第23章

如果當時沒有自己,那法陣裏面的人肯定全部都要玩完。但是這玩意來路又太血腥,抽光那麽多人的靈力又才這麽點。

薛妄柳對着月亮仔細比較了一下大小,心想還沒自己的珍珠大,不過亮倒是夠亮,以後可以挂在新家裏當燈泡,還是個無污染綠色資源。

“前輩,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抱着念殊的徐吉慶看着薛妄柳這張美人臉,問出了他發自靈魂的困惑:“您到底是男是女。”

八百歲的雪柳仙姑是女子,但是認識這麽多天的薛前輩卻是男子打扮,并且說話做事并無特別。

徐吉慶心想,難道薛前輩就是修真花木蘭?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薛妄柳看着徐吉慶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主要是他的個人經歷又臭又長,每次回想自己都覺得惱火,沒什麽好說的。

他頓了頓,選擇了一個非常适合大能的回答:“我是男子或者女子,又有什麽重要嗎?”

但是他錯誤估計了這個書呆子鬼修的腦回路,徐吉慶一聽薛妄柳這話,立刻道:“當然重要啊。”

他說着一頓,咳嗽一聲低聲說:“這決定了您去茅廁去哪邊啊。”

薛妄柳:……

裝比的薛妄柳被現實打敗,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雖然但是,我已是大乘期的修士,不需要上廁所!”

“那您總不是一出生就是大乘期修士吧。”徐吉慶道。

薛妄柳看着他,誠懇說:“如若你當初讀書有這樣的求索精神,現在可能已經是宰相了。”

“前輩誇獎了。”徐吉慶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腦袋。

薛妄柳頭都大了:“有咩搞錯啊,大佬,我不是在誇你。”

他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微笑看着徐吉慶說:“我是男子,以後也會做男子打扮,但是沒有人知道我是男子,我希望你能好好保守秘密,你要是敢說出去……”

薛妄柳的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我就撕了你所有的書。包括你的那些孤本古本。”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徐吉慶面色一僵,連忙朝着薛妄柳拱手:“晚輩知曉了,絕對不會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丁紅載着他們飛了一天一夜,一開始鶴身上只睡了一個人,到了後面小風一吹,小毯子一裹,三個人都睡得東倒西歪。

這趟飛往梵州的長途車上,是人是鬼都在睡,只有丁紅在趕路。

當黎明的陽光擦開午夜的黑,丁紅終于飛到了梵州,他伸長脖子叫了一聲,把背上的三個人叫醒,提醒列車已經到站,請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做好下車準備。

念殊睡得最久醒得最快,他摸索着坐起來,摸到了薛妄柳的手捏了捏,覺得又小又軟,他心中疑惑,開口問:“師尊?”

“诶。”薛妄柳緩緩睜開眼,将自己的手從念殊手裏抽出來,向下看了眼,然後伸懶腰打哈欠道:“我們現在到梵州了,這段時間我們就先住在這裏。”

念殊不關心自己在哪裏,只是疑惑問:“師尊,為何你的手小了這麽多?”

薛妄柳一頓,想了想道:“我們仙人都是這樣的,想變大就變大,想變小。等你結了金丹重塑肉身的時候,你也可以把自己變大變小。”

徐吉慶坐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他本想說薛妄柳教壞小孩子,但是又害怕這個家夥撕爛自己的書,明哲保身,決定假裝自己在車底,并不在這裏。

丁紅找了個沒人的郊外落了下來,等着三個人都從它背上下來之後,它伸長脖子對着薛妄柳叫一聲累死爹了,然後縮成小小一只,躲進了薛妄柳的懷裏開始補覺。

念殊拄着自己的拐杖嗅着這空氣裏淡淡的香火味道,覺得缥缈又熟悉,原本因為到了新地方有些激動的心也因為這個味道漸漸平靜下來。

他有些喜歡這個味道,喜歡接下來的日子。

“師尊,我們現在要幹什麽?”念殊問。

薛妄柳:“別着急,我準備點東西。”

自己的臉太招搖過市最容易惹麻煩,薛妄柳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全新的面具戴上,甩了甩手臂和腿,瞬間變成了一個模樣普通的男人。

整理好衣服,薛妄柳的花招還沒完,他伸手在空中一抓出三個小本本來,正好三個人一人一本。

徐吉慶捏着本子,發現這是本證明身份的名帖,他陷入沉思:“前輩,這是什麽東西?”

“假證啊?”薛妄柳說得理直氣壯,“待會進城要用的,好好收着,別弄丢了。”

徐吉慶盯着名帖上面的許二牛三個字,掙紮了一會還是道:“前輩我跟你換一本吧。”

薛妄柳沒說什麽,直接把手上的名帖遞了過去,徐吉慶翻開一看,趙大牛三個字映入眼簾。他再抽出念殊手上的一看,好家夥,皇甫鐵牛。

三個人加在一起,簡直就是牛上加牛,整個一個牛牛總動員。

“前輩,為什麽這些名帖上的名字都這樣?”徐吉慶問。

薛妄柳:“因為這種名字的名帖便宜啊。”

徐吉慶:……

他一臉麻木扶着念殊的手道:“走吧,皇甫鐵牛,我們準備進城。”

“進城前先別着急,我還有個事情沒做。”薛妄柳左右看了看,又掐指一算,發現這個地方的風水不錯,直接伸手在地上一比劃,挖了個大坑出來。

他挖完轉頭看向徐吉慶:“你是熟練工,你看這個墳深不深?”

會不會說話呢!徐吉慶拳頭都硬了,但是還是朝着坑裏望了一眼,實誠說:“前輩,這個墳不說埋一個人,埋五個人都夠了。”

“那就好。”薛妄柳擡手将之前收起的阮昆芙和他娘子的屍體放在坑底。

念殊:“師尊,你要埋什麽人啊?”

“就是那位阮郎君和他娘子,他們兩個就是傷你的黑霧。”薛妄柳淡淡道:“不過你也別怨他們,也是一對可憐人。”

念殊問:“他們死了嗎?”

“阮娘子早就死了,正是因為她死了,阮郎君才入了鬼道。他本是看重你缺魂少魄,想讓他娘子上你的身,鸠占鵲巢,人死複生。”

薛妄柳嘆息一聲,擡手正将那堆黑色的骨灰都收攏到一個盒子裏去,就看見一個紅色的荷包從骨灰裏露了出來。

荷包很小,下面留着一個穗,上面一點紋繡花樣都沒有。

薛妄柳眉頭一皺,伸手将那個荷包拿了起來,一瞬間一股淡淡的鬼氣驟然出現。他手一頓,将荷包又放了回去,阮郎君骨灰散發的鬼氣立刻消失了。

原來就是這個東西之前幹擾我,薛妄柳再次将荷包拿起,他拉開一看,裏面安靜躺着一顆碩大滾圓的藍色珠子。

“我的天,好濃一股佛修味。”佛修雷達徐吉慶突然捏着鼻子後退好幾步,一臉痛苦面具,他看着薛妄柳問:“前輩,你這又是拿了什麽東西出來?”

薛妄柳皺眉,将荷包的系帶拉緊,徐吉慶又瞬間好了。

然後薛妄柳又拉開系帶又拉緊,如此重複多次,徐吉慶就在痛苦和不痛苦的邊緣反複橫跳,像個小醜。

“你确定這是佛修的東西?”薛妄柳問。

徐吉慶喘息着點頭:“這麽濃的味道,不是佛修身上的東西,就是佛修貼身帶着的。”

身上的東西?薛妄柳一頓,驟然轉頭看向念殊,溫聲說:“念殊,把你娘給你的那個錦囊給我。”

念殊應了一聲,把那個裝着佛舍利的錦囊遞給薛妄柳。

薛妄柳剛剛拉開這個錦囊的帶子,徐吉慶就一個趔趄,覺得自己要灰飛煙滅了。看見徐吉慶的反應,薛妄柳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貨很正,的确是佛舍利。

他讓念殊帶着徐吉慶去一旁休息會,自己拿着兩個錦囊仔細比對裏面的東西,看看這個藍色的珠子是不是也是佛舍利。

仔細比較之下,薛妄柳覺得八九不離十,這個藍色的珠子應當也是佛修身上的舍利。

他撓了撓頭,想起不知道誰說舍利就是人身上的結石,一時間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佛修就是不一樣,結石都這麽大還帶色。

他将兩個舍利都拉近了一些,想要再仔細觀察一下,突然胸口一熱,燙得他叫了一聲,

薛妄柳連忙伸手進胸口,把那顆正在發熱發光的靈力珠掏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力氣太大還是這玩意本來就質量不過關,那顆珠子被他掏出來的一瞬間就變得粉碎。

薛妄柳:……

我現在用這個粉敷臉會有副作用嗎?

他就猶豫了這一瞬間,靈力珠粉碎化作的粉就飄了起來,纏繞着念殊錦囊裏那半顆舍利還有舍利粉末,然後在薛妄柳的眼前,将舍利恢複了原狀。

WOW~

薛妄柳吹了聲口哨,炫哦。

自己的勞動所得瞬間化為烏有,薛妄柳一臉麻木,心情平靜安慰自己,沒關系的,舍利修好了保念殊的命,就是保自己的命。

但是這顆舍利修好之後非常不識擡舉,跟滴了眼藥水一樣,開始閃亮。而且它一個亮還覺得不夠,帶着那顆原本安安靜靜藍色舍利一起閃亮。

一邊亮還在空中一邊畫圈圈,像兩只酒醉的蝴蝶,怎麽也飛不出,這花花的世界。

薛妄柳一臉麻木看着它們在空中閃亮盤旋,猛地一拍巴掌,把兩個舍利都合在了掌心。

亮什麽亮!把爺的靈力珠還回來!

作者有話說:

舍利子: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薛妄柳:搞什麽,爺的勞動工資沒了,我申請勞動仲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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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你們的腦袋還會寫np?當然我會,但是不是這一篇。兄弟們,把母子情(不是)打在公屏上。照例求一發海星評論安利收藏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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