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麽感覺都沒有,也有可能是太多情緒同時湧上心頭。夏木嘆了口氣,她雖然不知道以後仁王雅治是怎麽死的,倒是知道自己是胃癌死的。雖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但是既然已經回到了從前,倒是給了她一個善待自己的機會。同樣的悲劇,無論如何,她不會再讓它發生。在看見過那麽深切的悲痛出現在父母親的臉上後,她再也不要看見第二次。

也許于逝者,她心中的悲哀已經被對命運的屈從而掩蓋了,但是于生者,看着自己的血親逝去,該是多大的痛苦與絕望。

看了看腕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夏木在床上懶了太久,要重新拾起學習的動力實在太艱難。她悄悄地從醫務室校醫背後溜走,在熟悉的校園中無事游蕩中,她的臉上露出了許久沒有出現過得輕松的笑容。

總覺得身心都回到了年少時期,丢去了病重的包袱,竟是這樣的輕松舒适。

夏木一個人在落滿櫻花的小徑上走着,慢慢地停下了腳步。她記得,這條小徑的出口,就是那一片綠色網球場,是她十年中無數次夢見的地方,那一片廣闊的球場上,是那個讓她體味過快樂痛苦絕望的人。

猛然回神,夏木飛快地搖了搖腦袋,迫使自己把剛剛腦海中的景象抛棄。

唯獨這個……唯獨他……即使重來一次,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夏木苦笑了一下,熟悉的那種傷心難受又瞬間桎梏住她,夏木擡步向前走,努力讓自己忽視那種悸痛。

現在是高二剛開學,櫻花開至末期,再過一兩天估計就謝得差不多了。空氣中浮動着淺香,校園內分外靜谧。夏木走到了網球場,在遠處靜靜地往裏看了看,裏面自然沒有人,偶爾有櫻花花瓣被風吹着掉落在那片綠色場地上。她收回了目光,轉頭離開了。

轉過頭後,風景依舊,只是心裏憑空地少了什麽,有些空落落的。

× × ×

慢慢地轉悠到側門口,夏木擡頭看了看那面只有三米左右高的牆,再看了眼緊挨着牆種着的大樹,突然有種翻牆逃校的沖動,轉而又唾罵自己就是因為這種從小養成的懶惰厭學習慣,才碌碌無為小半輩子。

夏木重重地嘆了口氣,正打算認命地回去上課時,突然聽到牆對面有些異樣的響動。沒等她靠近,一樣東西從牆外邊抛了進來,夏木眼睜睜地看着那樣東西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抛物線,等反應過來那條抛物線的終結點在自己的頭上時,躲已來不及。

還好……沒有足球痛。夏木揉了揉腦袋,撇着嘴角彎下腰去撿起那個肇事者——書包。

夏木想了想,還是把書包扔回原地,以免主人找不到。

“啊啊啊——!你竟然敢這樣對本大人的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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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側過頭去看,一個少年正坐在牆上,手上還拎着一把折疊式梯子。顯然書包的主人是他。而且剛剛氣勢十足地吼着的也是他。夏木有些慶幸他選擇了扔書包而不是扔梯子。

“書包是你自己扔過來的,我只是放回原地而已。”

她印象中有這個男生,是網球部的一員,叫切原赤也,似乎是網球部衆人較為頭疼的一個後輩。好像是……高一吧?不是吧,剛開學就逃課?夏木心中第一個想法不是鄙視,而是找到了同伴般的欣慰,同時也覺得自己厭學懶惰這一點并不丢臉。

切原赤也踩着梯子飛快地下來,氣勢洶洶地朝着夏木走過來,但飄忽的目光還是夾帶了一絲心虛和不安。他努力睜圓了綠色的眼眸,“喂!你剛剛什麽都沒看到!本大人可沒有逃課!”

夏木目光一直盯着他卷卷的頭發,再看看他別扭的表情,突然覺得他很像家裏那條泰迪犬“面條”,好想揉他……

“喂!本大人在跟你說話呢!”切原有些急了。今天是游戲中心推出新一款游戲的第一天,他可是心裏天人交戰許久才決定逃課去玩的,誰知道一路順暢回來卻被人看到了!被老師知道倒是沒什麽,如果被黑臉神真田和幸村部長知道了,那他就只能接受心理和身體雙重懲罰了!

夏木看着他不安卻強裝脅迫的眼神,不由笑了,“可是我都看到了,而且你的書包還砸到我的頭。還有,對學姐要尊重啊學弟,哦……切原赤也是吧?”夏木佯裝瞥了眼他書包上的名字,說話語氣雖然平平淡淡,但是心虛的切原卻一心以為她在威脅他。

切原氣急,像個孩子一樣蹬了蹬腿,最後洩氣了,低垂着頭,“……那我道歉……你別說出去……”

“該叫學姐。”

“……學姐。”

“考慮一下。”夏木轉過身佯裝要走,切原忙追上來,“本大人都道歉了!”

夏木看他氣急的樣子,好心情地笑了笑,連發飙的樣子都像面條呢……她搖了搖頭嘆口氣,“學弟啊,你一上來就求我別告訴別人。但是,我要告訴誰呀?告訴老師?”

切原愣住了。夏木壓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卷發,然後飛快地轉身溜走。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後面那個小子在炸毛,“喂!!你這個……!”

夏木心情突然很好,剛剛心裏的陰霾也一散而盡。以前一直以為切原赤也是個性格暴躁,一點都不安分的人,今天卻突然覺得,也是蠻可愛的嘛。主要是向來一激動就口拙的她從來沒在嘴巴上贏過別人,今天突然贏了一把,實在是讓人暗爽啊。

仁王。

夏木回到班級時,千葉真樹正好從裏面匆匆忙忙地跑出來,一頭撞到身高差不多的夏木額頭上。兩個女生一起捂着頭蹲下,嘴巴裏不停地輕哼着,夏木無奈地揉了揉額角,“真樹,你能不能注意着點,別讓你的球射向我,也別讓你的頭撞向我。”

千葉真樹撇了撇嘴角,又因額頭上的鈍痛而龇牙咧嘴地回,“還不是擔心你?我下課的時候去醫務室看你,誰知道校醫說你早就走了。幹嘛不回教室啊?”

“這個……心理治療比物理治療更重要。”

“你可以直接說你不想上課想出去溜溜放松心情。”

夏木咧了咧嘴角,先站起來,然後扶起了真樹,“現在是放學了?”

“對啊,今天是星期三,你們社團應該沒有活動吧?”

夏木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的,星期三和星期四沒有社團活動。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溜出學校了……”當然後面半句夏木是咬在嘴巴裏聲音小小地說的。真樹總是特別痛恨她對于學習的得過且過的态度,每次考前沖刺複習的時候,真樹都會對着看書十五分鐘就能睡着的夏木發飙。

“其實你報的那個什麽英文社,無聊又枯燥,如果是我每天嚼着那幾個饒舌的音,腦袋都會炸掉。”

“是嗎?但是我挺喜歡英文的。”英文是夏木唯一感興趣的科目了,雖然她的英文成績也不好……應該可以說是壓底的,不過興趣最重要嘛,她一直相信有興趣就能學好。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今天我們戲劇社社長外出參加活動去了,我們放了一天假,要不我們一起走走?”

“走?走去哪兒?我比較想回家。”

真樹拍了她腦袋一下,“傻啊你,當然是去網球場了,去看……網球。”

夏木頓了頓,然後轉過身,像是不想讓真樹看到她的表情,“看網球的話我還是回去吧。”

真樹懊惱地瞪她,“看男人!”

夏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樹被她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腳,“早川夏木!”千葉真樹本就性情開朗,見夏木一直笑不停,便開始追着她打,“你敢取笑我,有本事就別逃!”

“我沒本事,我打不過你,你不要追我,我就不逃……”

夏木能感覺到一陣陣風迎面吹來,偶爾回頭間是好友氣急卻又開懷大笑的模樣,心裏竟是意外地舒坦。也許這句話讓她來說最适合了:年輕健康,真好啊。

兩人一直追着跑着跑到教學樓下,夏木體力不太好,打算抱頭投降了,卻在跑下最後一層階梯時,硬生生地撞上了突然從另外一邊出現的一個人身上。夏木頭有些發暈,只聽到身後真樹驚恐的叫聲,“夏木!小心啊!”

世界在那一瞬間旋轉起來,夏木只感覺眼前閃過一抹銀白色,那一刻,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停止了運轉,倏然,一雙用力炙熱的大手緊緊地握緊了她的手腕試圖不讓她摔到階梯上。夏木閉緊了眼,還沒念完佛祖保佑,已經能感覺到自己摔在地上……好像不是很痛。她猛地睜開眼,看到自己的雙手正按在一個男生的胸膛上,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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