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熟稔
清晨還是有些冷意,将身上的披風緊了緊,微微蹙眉,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安,莫名的不安。
“你去哪兒?”
果然…
大哥你怎麽醒了?
“你去哪兒!”
“我去京郊見個人。”
“見誰?”
“大哥問這麽多作甚,左右沒…”
“大少爺”來人微微躬身“二殿下說來接小姐去玩。”
“二殿下?”
許清塵聽見這話愣了一下,許青墨也是一怔。
“怎麽了清塵大哥,我同青墨昨日說好的,我們兩個人要去京郊玩,自是知道你不放心,我才想着直接來接青墨。”
“你同青墨一起去?”
“自然。”
“那便好。”
周時越将許青墨扶上馬車,沖着許清塵點了點頭,一并進了馬車。
Advertisement
“二殿下…”
“如何?我并不是很放心你獨自去見林浩。”
“你查我?”
周時越猶豫了一下,眯了眯眼,他不想瞞着許青墨。
“是”
周時越的坦誠讓許青墨微微一愣,她不明白的,不論前世還是這一世,周時越都很了解自己,他了解自己已經到了讓她害怕的地步。
他太知道自己想做什麽,自己在想什麽了。
可究其原因,她不清楚。
許青墨盯着周時越的目光,原本以為這人會避開,卻不料周時越動都不曾動一下。
“你…為何不瞞着我?”
“你這人最忌諱別人有事瞞着你,且從前你大哥因由旁的正事瞞着你,你都能同他大發雷霆,冷落了他許久。”
“那是同我大哥,我同我大哥熟稔自然耍的了小脾氣,我怎可同殿下耍小脾氣呢?繞是殿下想的多了些。”
馬車有些颠簸,周時越讓車夫減慢了速度,摸索着指尖的繭子。
“我不想冒險。”
這不是假話
雖說周時越覺得自己有些失笑,可還是這般覺得,他羨慕許青墨在許清塵面前的親昵,她越是親昵越代表她對一個人的信賴和依賴。
就如同大哥問自己的一樣,京都之中朝野之上也不是只許家有女兒家。
他也曾想過倘若是為了軍權,安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別說他不争皇位要了軍權無用,他更說服不了自己瞧着許青墨嫁了別人去。
他真心喜歡這丫頭。
他年幼是在獵場上見過她,小小的一個抱着個受傷了的紅狐滿眼淚水的瞧着自己,那紅狐本是他的獵物想着給母妃做個皮毛,可不知為何那時候瞧着淚眼婆娑的許青墨,他心軟了。
也是自那以後,向來打獵是一把好手的他,只要許青墨在,竟然漸漸的不狩獵了,連周時輝都是奇怪。
他見不得她落淚,也見不得她受委屈。
“你倒是直白”許青墨輕哼了一聲言語間似有一絲的嘲諷“倘若是旁人也定是會說沒有。”
“倘若我說沒有,你若是自己查出來只會更生氣,倒不如我自己說的好。”
“那二殿下何時下車。”
“我陪你一同去…”
“不行…”許青墨拒絕的迅速,林浩不是個善茬,倘若知道二殿下這麽幫着自己,日後許家只會更危險。
“許青墨你今日要不準許我去,要不我掉頭就去通知你大哥!”
周時越話中的威脅是認真的,如果說許青墨覺得周時越了解她很讓她詫異。
相處一世,她也同樣很清楚周時越什麽時候是開玩笑,什麽時候是認真的。
“馬車上多個人自然會被察覺,殿下總不會沒有想到這點吧?”
“想到了,我也沒打算待在車上。”
周時越今兒穿的樸素了些,比起皇子的服飾似乎是更像是暗衛,許青墨挑了挑眉…
該不會是…
“今日暗中跟随的人會少一個,外邊有個裝扮成了下人,會陪着你一同去見林浩。”
“殿下,您當知道的我并不樂意帶着旁人去見林浩。”
“你不帶人,今日便去不得,那家夥雖說身上還有傷口,可畢竟是個男人,你抵擋不住的。”
…
…
許青墨最後沒拗的過周時越,身側帶着個暗衛,林浩瞧着眼前的女人似是從來不認識一般。
許家這個姑娘傳言一直是被許家和同許清塵捧在掌心裏的,可誰人不知許家的這個姑娘曾經喜歡流竄在勾欄瓦舍之間。
沒人知道因為何事,卻是也将這姑娘的名聲傳的不怎麽樣了,可是許家似也是不在意。
他是林家最不受寵的一個兒子,左右被送去了軍營,卻瞧見許青墨也在其中,其實是他嘴賤,他見不得自己一個男兒如何同一個姑娘在一起。
言語之間便都是冒犯,許青墨本不樂意搭理她,直到那次言語之間他冒犯到了她母親,那是許青墨第一次大打出手。
許青墨會武功…
雖然不是很好,可僅僅是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也足以讓他吃驚。
許青墨是什麽人,許家的掌上明珠,怎麽會的武功?
往後他真的屬于沒事找事,直到上次,他無意間說了當心有人算計許家。
卻不料許青墨下了狠手,她想殺了他…
林浩很确定,她是真的想殺人。
“你見我何事?”
“我見到你送回林家的人了…”
…
“抱歉那日同你說了那種話,林家手段定然不止這些,我那父親倘若是個善茬也不會在沒有陛下庇佑的情況下到現在沒有被人害死”
“林浩,你是林家人我為何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娘不過是林霖的一個妾室,早年被人害死,我都是嬷嬷帶着我的,我不同他一般,我對許家的權位沒有興趣。”
“那你不也是參軍了?”
參軍之事不過是權宜之計,林浩不想害人可倘若一直待在家中,林霖定會讓他從政,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局面。
“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許青墨猶豫了一下,将身上的一枚玉佩遞給林浩,微微蹙眉。
“你這是做何?”
“我想你日後用的上…”
許青墨沒有多留,起身上了馬車,依靠在馬車內頭有些疼。
周時越擡手試了試,發燒了。
原本一肚子的疑問都在這一剎那咽了回去,将人直接帶回了二王府。
太醫來看時微微蹙眉,可瞧着身旁比自己眉毛還皺的緊的二殿下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心思重。
“如何了?”
“殿下,許小姐風寒未愈,今日又吹了涼風,眼下當真是不能再受風寒了,小姐身子比平常姑娘家好,只是也得好好養養才是!”
“勞煩太醫了!”
“殿下客氣!我先去給小姐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