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隐瞞
“這.....”
“你們這些小家夥啊,都覺得許青墨這丫頭心思過于重了,可是你們可曾想過,她同你們不一樣,雖說有你們父皇庇護,可是她許青墨是算計着林家長大的,你們還在皇家書院裏安安穩穩的讀書的時候這小丫頭已經被人追殺過一次了,你們在勾欄瓦舍,侍女之間留戀的時候,這丫頭在軍營晃蕩,你們在朝堂上無可奈何的時候,她憑一己之力擔負下來整個北疆,說到底她不過一個女兒家,倘若不心思深沉,你讓她如何活下去?”
村長的質問讓周時庭啞然,因為說的的确是事實,許青墨小小年紀就去了軍營,那時候他們還嘲諷過她那是胡鬧,雖說有父皇庇護,可是許青墨從來沒有要求過父皇為她做任何一件事情。
甚至是當年林家的事情,許青墨都不曾開口。
北疆一事更是讓他大跌眼鏡。
“多謝您告知。”
“你倒是不怕我騙你?”
“當過我父皇師父的人,定然不會騙人的。”
老者挑眉“你如何知道的?”
周時庭指了指那人腰間的玉佩,“這玉佩圖案我曾經在父皇書案上見到過,父皇說這玉佩天下僅此這麽一個那時候給了他的師父,所以您不會騙我”
稍作歇息之後,周時庭沒有多停留轉身就回了京都,回京都的路上周時庭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股突如其來的愧疚和無奈反倒讓他愈發的不爽。
趕了四日的路程,周時庭就到了京都,還未來得及找自己的二哥就被周榕揪進了宮裏。
禦書房
周榕有一茬沒一茬的喝着杯子裏的茶,周時庭在一旁坐立不安。
“父.....父皇,您叫兒臣有什麽事啊?”
“你那二哥讓你去查什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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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父皇說什麽呢?能查什麽事情,不過就是林家為什麽針對我那個未來嫂嫂罷了。”
“哦,查到什麽了?”
“兒臣愚笨,什麽都沒有查到。”
周榕将茶杯放下擡眸盯着周時庭,随後笑了笑“時庭啊,你小子是我兒子你當真覺得你瞞得過我?”
“父皇您別逼我,有什麽事您去問二哥,您問我您不是為難我嗎?讓二哥知道我說的,誰能放得過我啊?”
“也行,換個問題問你,為什麽在北疆安插人?”
......
這一次周時庭沉默了很久才開口“父皇如何得知的。”
“我知道你小子并無惡意,但是為何在北疆安插人?信不過許青墨?”
“父親信得過?”
“自然”
“為什麽?”
“因為她是許家和同周微的女兒。”
“可她.....”
“時庭,你仔細想想青墨那小丫頭今年才多大,你別總覺得她要同你二哥成親了她年紀便也很大了。”
聽着這話,周時庭有些收不回思緒,很久之後才吸了口氣,是了一直以來因為許青墨是周時越喜歡的人的這個事情導致周時庭總會自然而然的忽略許青墨的年紀,可是算起來這丫頭好像也才剛及笄,就是比老四也要小上好多呢。
可這麽小的小丫頭卻是一個人面對父兄母親相繼離世。
而自己一個在兩個兄長袒護下衣食無憂長大的人竟然在懷疑這丫頭心思深沉另有原因。
“想通了便回去,你二哥大概還在等你。”
周時庭走後徐瑤才從後邊走了出來,握住周榕還在顫抖的手。
“如何....不問?”
“阿瑤,倘若我的猜測是真的,我這一生該如何面對我那個小師妹啊?”
周時庭趕到二王府的時候許青墨已經歇息下了,周時越蹲坐在門口等着前者過來,周時庭瞧見他這個二哥松了口氣。
“二哥。”
周時庭說着知道的事情,周時越在一邊附和着,說完之後就遣着周時庭早早回去歇息,人走之後回頭看着許青墨的屋子最終捂着眼睛哭了出來。
夜半時分周榕瞧着面前的周時越微微挑眉。
“怎麽瞧着時庭回來被我逮住了打算主動說了?”
周時越似有似無的笑了笑“父皇想聽什麽?你從我讓時庭出去查您大抵就都才到是些什麽事情了,你也不自己問時庭。”
“哼,那小子怕你打死他不敢和我說,所以你小子也不打算說?”
“和我有關嗎?”
周時越不是不清楚父皇再問什麽,到嘴邊的那句有關猶豫了幾次都沒有說出口,可是在周榕的眼中,周時越的猶豫便已經是将有關那兩個字說了出來。
周時越吸了口氣“我岳母本名應該不是周微吧,她本事言家的姑娘,也就是父皇您所在門派掌門的女兒,而皇爺爺在您回來之後不久,就對他們下了剿滅的命令只不過您不知道罷了,偌大的門派最後慘留下來的也不過三四十人,他們.....”
“行了,你回去好好照顧青墨那丫頭吧。”
“父皇,我那日和青墨聊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必問的擡過于清楚,偶爾糊塗一下并不是壞事情。”
比如他和許青墨這些年的事情
比如父皇口中的當年。
何必深究呢?都已經都過去了啊。
許青墨夜裏睡得不踏實醒來的時候,喊了一聲外間的周時越,以往周時越都會回應今日卻沒了動靜,許青墨微微挑眉,推開門也是空無一人,想來是不在府邸上了,一時間沒了困意,許青墨掌了燈,在那兒仔細繡花。
周時越回來的時候瞧着許青墨這個樣子哭笑不得,給許青墨披上披風才笑了笑。
“如何繡花了?”
“醒了以後就沒多困了,瞧着這東西還在就想着練一練,可你瞧我這手藝也就我娘親說的那話,我這雙手握着刀劍倒也是無妨,可這繡花是真真不适合我的。”
周時越打量了一下,的确有些慘不忍睹可還是附和道“其實還不錯。”
許青墨擡頭看着周時越那副哭笑不得的模樣翻了翻白眼将東西丢在一邊,解開披風又坐回了床榻之上,周時越走近替人按了按被角。
許青墨有些意外的是,這一段時日的照顧讓得她在周時越不在的時候就很難睡得踏實,想想以前的自己,許青墨搖了搖頭倒真的是愈發的沒了出息。
瞧着許青墨睡熟,周時越才出了外間。
鋪好床鋪躺在上邊目光隔着屏風似乎還在看着許青墨,他不知為何自從聽完許青墨說的話他愈發的煩躁,幼年他是陪着她一起長大的,可是許青墨經歷的這些事他的這些個算計,自己竟然是半分都不曾察覺的到的。
倘若能早些察覺到,這丫頭是不是能不這麽累,又或許她不用獨自一人背負着這麽多的東西了呢?
恍惚間,周時越聽到了許青墨的聲音。
“周時越,你為什麽那麽了解我?”
周時越愣了愣,卻沒有回答,許青墨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聲音,想着周時越是真的累了,也沒有多問閉上眼睛睡覺。
周時越擡眸看着房梁眸色幽深,他為何這麽了解許青墨,兩世相處他如何不知道。
上一世自己更加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許青墨父兄去世之後,本說好過幾日就進宮去接許清瑤,可是沒過幾日就傳來了許家大小姐三尺白绫送走了自己的事情,趕到許府的那一剎那,周時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許青墨已經被人放了下來,身着那日自己和許清塵給她一起買的那身衣裙,可是臉色蒼白已沒了半分生氣。
許青墨死了。
那時候聽到太醫将這句話再次說出來的時候周時越只覺得自己整個腦瓜都在嗡嗡嗡的響個不停,再後來不知道過了幾年自己因為身體不好病逝,醒來的時候卻是自己年幼的時候。
許青墨還是不搭理他麽兄弟幾個人,還是那麽性子冰冷,可是許叔父還在,他們的小姑姑也還在一切好像都還來的急。
他小心翼翼的陪着許青墨,小心翼翼的袒護着她,她如何算計自己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可是叔父去世,林家被滅門那一日周時越趕到的時候瞧着許青墨滿心滿眼的心疼。
許青墨殺紅了眼…
他那時候幾近用了所有的力氣才遏制住許青墨。
而在那兒之後,許清塵出事,許青墨擔負起整個北疆,她一個女兒家周時越如何能不擔心?
可是到最後也不過是将劍柄遞給許青墨留一句我等你。
旁的他也是一句話沒說,北疆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許青墨不說他自也是不問。
而這帝位,周時越他大哥和他都很清楚,他只有要了這帝位才能護得住許青墨,也只有這樣往後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怨恨旁人。
因為咬牙送許青墨上戰場的人是他自己。
只是如此也将許青墨算是拴在帝王家,她這一生都同帝王家脫不開關系了。
可是這些許青墨如何能知道呢?
他又怎麽能和許青墨說上一世的事情?
且不說許青墨信與不信,便是他信,要如何才能說的出她那時候已死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
大家新年快樂呀
今天雙更嘞
另外一本文也替換完啦!
老規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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