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在場的沒有外人，葉聞卿見楚淩寒都将面具摘了，她微低着頭擡手将耳邊面紗摘下。

說來，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衆人面前摘下面紗來。

山海混元界裏誰不知道鳳凰一脈出美人，即使是尋常羽族也多半美若天仙。君鈴路逸他們更是早就聽說，他們這位未來師嫂/弟妹容貌傾世，在鳳族裏那也是頂好的，據說是鳳族裏能與她相比肩的，唯有那不常出現于人前的鳳主。

等真正看到了，她們才明白這容顏傾世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君鈴看了看自家師兄那張臉，又看了無憂姐的臉，呆呆的喃喃自語：“我單知道楚師兄很不錯了，沒想無憂姐居然也那麽好看。”

珩秋在旁邊愣愣點頭。

路逸到底比君鈴、珩秋他們年紀大，回神也快，輕咳一聲說：“淩寒的樣貌雖世間難尋，但到底是男子，眉眼要英氣些。”

“無憂是女子，這若論五官精致，師弟還是略遜一籌。”

楚淩晗：師兄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師兄今天的話怎麽那麽多。

然而路逸平時說話雖然沒什麽重點，但這一次還真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楚淩寒的眉眼随了過世的龍後，生的眉目俊秀清朗蕭疏軒舉，湛然若神，龍章鳳姿。可比起女子的柔美來，總多幾分身為男子該有的英氣，對誰都是一副冰山凍人的樣子，更是充滿強者氣息。

葉無憂眉眼精致，冰肌玉骨秋水為姿。那因身份尊貴常年處于高位，熏陶出的優雅從容更為她添色不少。

此刻一雙鳳眸似笑非笑，朱唇輕揚的望着他們，讓人難免失神。

君鈴回過神，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副生不逢時的樣子，“無憂姐長得那麽好看，我都想娶無憂姐了，真是可惜了……”

楚淩晗發現師妹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師妹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模樣看着就欠教訓。還惦記起師兄的……楚淩晗想到這裏，立刻讓自己打住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又不知道要想到什麽事上去。

路逸聽了君鈴的話，哈哈一笑打趣道：“師妹你這也是想學你大師姐？你也不怕紫陽長老打斷你的腿？紫陽長老那老古板的性格，可接受不了你的道侶是女子。”

“切，這有什麽，師伯一開始不也接受不了大師姐娶了媳婦。現在還不是眉開眼笑的接受了？連大師姐都要靠邊站。”君鈴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說。

“師姐的事，我卻是不知多少。”楚淩晗想起自己出關後，曾經聽他們說起師姐的事，卻也沒有細問。

只隐約知道師姐三百年前找了個道侶，對方和她一樣都是女子。

“要說師姐的事……來來來，咱們邊說邊喝，這可是我釀了許多年的千日醉，今天咱們誰都別用靈力化去酒力，聽見沒有。”

“那對美酒是一種亵渎。”路逸一拍酒壇子的泥封，笑着給他們每人都倒上。

窖藏數百年的好酒，散發出清幽醇厚的酒香，讓人好想只是聞着就醉了。

君鈴終于想起自己今天是要幹大事的人，連忙舉杯說：“對對對，無憂姐你千萬不要和我們客氣，到了這裏咱們就是一家人，怎麽開心自在怎麽來。”

“我們都先敬三師兄和無憂一杯。”

珩秋很配合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露出略微腼腆的笑容，“無憂姐，師兄。”

楚淩晗破天荒覺得自己有種在婚宴上被灌酒的感覺，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師弟師妹敬的酒還是要喝的，雖然熊了點，誰讓是自己養了好些年，看着長大的師弟師妹。

“我的酒量不是很好，可能喝不了幾杯。”葉聞卿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她酒量本身就不大，現在還不方便動用靈力化去酒力，喝多了怕是會難以收場。

“無憂姐，沒關系的，這不是還有師兄在嗎。”君鈴大手一揮直接仰頭喝了自己手中的酒，她的主要目的是灌醉師兄。

楚淩晗握着酒杯，心裏默默的克制着自己想伸手給師妹一腦瓜子的手，慢慢擡起手将酒杯裏的酒喝了。

他們幾個師兄弟都是酒罐子裏泡大的，誰讓他們有個愛釀酒愛喝酒的師兄。師兄釀的酒，永遠是入口甘醇後勁綿長，卻又不會如同那些烈酒一樣喝下去灼燒喉嚨。

千日醉，這酒自己不用靈力化去，喝多了也要醉上片刻。

葉聞卿見他喝了，也沒墨跡，直接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只是她不是愛飲酒的人。

過去多是看着淩夜喝，偶爾會和對方小酌幾杯。葉聞卿捏着酒杯的手摩挲了一下，有的事情已經忘記，實際上想起來的時候，似乎連那時吹過的一陣清風都沒有遺忘。

君鈴用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葉無憂的碗中，暗搓搓的說着，“無憂姐今天可要多吃一些，今天這些可都是師兄為你做的。”

“這個是用黑獠豬做的，是師兄的拿手好菜。”

黑獠豬，一種野生妖獸，修為在金丹期，皮糙肉厚難以捕捉。

楚淩晗聽了君鈴話，有些無奈，“師妹，不要說的平時師兄好像苛待你一樣。”

他們平日裏吃飯都是規規矩矩的食不言，只是當只有他們師兄妹幾個坐在一塊的時候，食不言這一條自動的就被遺忘了。

“難道師兄沒有苛待我嘛！你看看你上一次親自下廚是什麽時候，二師兄和小師弟都是可以作證的。”君鈴哼哼唧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師兄居然還有臉說，看看今天這桌上擺不下的菜，再看看以前。君鈴心想着師兄大了，也不中留了，自己這個小師妹在師兄心上人面前，也得靠邊站了。

珩秋露出善意的微笑。

君鈴強烈推薦，“無憂姐，你快嘗嘗，冷了就不好吃了。”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把葉無憂當做自己人了。

葉聞卿盛情難卻，再加上也的确想嘗嘗楚淩寒的廚藝，夾起碗裏的排骨咬了一口，口感外酥裏嫩，口軟鮮甜，酸味很好的中和了甜味，不但沒蓋過甜味，反倒兩相交融下生出另一種鮮美的味道。

可以說，這樣的廚藝遠超過當年根本不會下廚，卻為了她進廚房做出來的那些好上不知道多少。

葉聞卿放下碗筷，意味深長看向楚淩寒，“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廚藝，竟然真的那麽好。”

楚淩晗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句話還有另一重意思。而且。葉無憂這個語氣聽起來她們像是很熟稔，認識了很長時間似的。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君鈴沒察覺到有什麽問題，在她眼中楚師兄和無憂姐關系好，那很正常。

見師兄沒說話，連忙活躍氣氛，笑嘻嘻的說：“我說的沒錯吧，師兄廚藝真的很好，以後嫁給師兄的女子有福了。”

“的确是，有福了。”

楚淩晗看葉無憂看向自己，又是那種飽含深意的模樣，她頭皮發麻，真的有點想堵住師妹的嘴。

自己知道自己事，楚淩晗明白自己絕對不是那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師妹這些話和往自己臉上貼金沒區別。

楚淩晗想了想自己如果真的有個“媳婦”，會怎麽樣？最後，她發現，那搞不好自己會當個甩手掌櫃。

如果和人在一起，那人一定是自己真心喜歡的，在喜歡的人面前她不會去做太多僞裝，更願意表露出真實的一面。

可是這自己知道是一回事，為什麽葉無憂一副看穿自己的樣子。

楚淩晗有些尴尬，最後只能靠喝酒來掩飾。

難道是以前和葉無憂認識的時候，自己在下廚這件事情上對她做過什麽？楚淩晗不由的想到。

化身相當于她重新擁有一個身份，不同于徐海龍太子這個有不少掣肘的身份。在性格方面也會貼近原先的她自己，沒了那些框框條條拘束自己，會怎麽放飛自己真的不好說。

楚淩晗想了想自己過去的性格，心道要葉無憂遇到的真是那樣的自己，會有現在的表現也不足為奇。

葉聞卿看他神情淡然，像是沒在意的模樣，好看的鳳眸眯了眯。

“我以前也下過廚，相比較起來差的太遠了。”

君鈴驚訝，“無憂姐你居然下過廚？”

路逸和珩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麽看都覺得她不是會進廚房的人。

楚淩晗面上淡定，耳朵卻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葉無憂還給人下廚做過飯，這真的非常非常的讓人好奇了。

葉聞卿看了一眼楚淩寒，對自己剛才說的說的話有些不屑，不是早就知道他不記得，還有什麽好試探的。

“偶爾為之罷了。”葉聞卿道。

修士不太注重吃食，偏就淩夜這個奇葩非得吃夠一日三餐，偶爾還要加頓夜宵。她那會兒和凡人妻子差不多，日日洗手作羹湯，只因淩夜總和她耍無賴說好話。

天天誇她做的食物好吃，雖然做飯很麻煩，但做給淩夜吃，葉聞卿其實沒什麽排斥的。畢竟過去那段日子，是她這千年裏為數不多開懷的日子。

然而只要想到眼前的楚淩寒是淩夜，雖說現在是不記得過去的事，可要是記起來，自己那時候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被對方看在眼裏的窘态。

君鈴噗嗤一聲笑出聲，夾了一筷子茄子放進嘴裏，說着，“那也很厲害，我和廚房是天生不對付。”

沒想到剛嚼了兩口茄子，君鈴表情頓時一變，臉一下子紅起來，“——嘶，這茄子怎麽那麽辣，師兄你是放了多少辣。”

“水，我要水。”君鈴着急的四處看來看去。

坐在君鈴身邊的珩秋被她這樣子吓了一跳，拿着串葡萄遞到她面前，“師姐，這桌上只有酒，沒有水，你要不吃點水果将就一下。”

君鈴張口一口咬了上去，眼淚都辣出來的樣子，看上去特別特別的可憐。

“嗚嗚師兄你嗚嗚這麽辣，你這是腫麽回事。”君鈴嘴裏還咬着葡萄，口齒不清的說着話，差點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

楚淩晗瞥了一眼那辣椒，她很少做放辣的菜，修真界的辣椒都比她上輩子吃的辣。知道葉無憂愛吃辣，她就多放了一些。

沒想到葉無憂還沒吃，倒是先讓君鈴嘗了鮮。

葉聞卿動了筷子，夾了一口，是有點辣，但還好。

“味道不錯。”

楚淩晗一聽，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一句話已經脫口而出，“喜歡吃的話，就多吃一些。”

在旁邊被辣的流眼淚的君鈴，突然覺得自己失寵了，還覺得現在的師兄看起來有點辣眼睛。

大大咧咧的路逸倒是沒感覺出什麽來，他聽師弟聲音平靜，和平靜說話的語氣沒什麽兩樣。

不過心裏多少是為師弟會關心女子，而感動和欣慰。

——終于不用擔心師弟和大師姐一樣，兩千年還待字閨中、呸呸呸是獨自一龍孤苦無依。

接下去喝酒喝酒，聊天聊天，楚淩晗發現自己做的菜似乎很和葉無憂的胃口，她吃了不少。

不過這也就導致，後面的酒基本都由她代着喝掉了。

“你們今天是想誠心灌醉我麽？”楚淩晗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頭腦有些微微暈眩的時候，她有些無奈的說。

“再喝下去，我真的要醉了。”

“不過是醉上一時三刻，師弟今晚難道還有事？”路逸作為敬酒的主力軍，已經有點上頭了，脖子紅了許多。

晚上……晚上當然是沒事的，就算有也不宜和師兄說。

楚淩晗想着，看了一眼葉無憂，同師兄碰了碰杯子，道：“沒有。”

她注意到葉無憂的嘴唇有些豔色，被辣的？楚淩晗想，嘴角不由翹起來，偶爾目光飛速掠過只覺得賞心悅目。

看來自己做的菜對她而言，味道剛好，至于對君鈴……她看向整個晚上再沒有把筷子伸到帶一點紅色盤子的師妹，心中好笑，看來是吃一塹長一智學乖了。

君鈴感覺自己嘴巴終于好受一點後，敬佩的看着面不改色吃着，對她而言非常恐怖辣菜的無憂姐。

“無憂姐，你會在這裏多待些日子吧？要是覺得師兄帶你出去太無聊，你可以來找我們玩。大師姐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夠回來，她一定也很想見見你的。”

葉聞卿不笨，君鈴他們為什麽對自己那麽親近，出自于什麽原因，她心中多少是明白的。

只是君鈴他們不明說，她這明白了也不能說出來，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見見我，為何？”

“因為大師姐超級疼師兄啊，絕對會想知道師兄帶回來的……咳咳，好朋友是什麽樣子。無憂姐你是不知道，師兄可少往門派裏帶人了。”

君鈴說到這裏，默默在心裏又補了一句，更別說是年輕貌美的女修。

楚淩晗有些微醺，卻還沒醉到失去意識。

她坐在一側，一手輕支着自己的下巴，鬓邊調皮的發絲垂落在身前也不去管。一雙眼半開半合，長長的睫毛偶爾一眨，像是把小扇子似的扇着，看的人心裏癢癢的。

葉聞卿見了，心中忽然有些想發笑，這是醉了？

她知道淩夜的事，她曾經和淩夜相處過很多年，但對于楚淩寒的事卻是不清楚。原本還有些猶豫于是不是因為重新和楚淩寒認識，現在卻只想順其自然。

楚淩寒喝醉的樣子，和淩夜一模一樣，乖乖巧巧的打瞌睡一點都鬧騰。不過，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自己在淩夜身邊的時候，他還是會“鬧騰”一些。

淩夜對旁人和對自己，向來是不同的。

有關楚淩寒的事，葉聞卿其實已經聽君鈴說了不少，只是心裏還想再多知道一些，“我聽楚伯父說過，他很喜歡閉關。”

路逸一聽這個自己可以插得上話的話題，立刻就來了精神，有些半醉的他說起話來更爽朗直率。

“龍帝說的對，師弟是很喜歡閉關，我還記得師弟剛來師門的時候，大概只有那麽高。”路逸說着伸出手，在旁邊比劃了一下。

“那時候師弟還不太能化形，頭頂上嫩嫩的龍角，身後還有尾巴……小小的一只，可愛的讓人只想抱着他親一口。”

“從小師弟就是現在這幅樣子，板着一張臉一本正經，那會兒門派裏從掌門、長老到師兄師姐都喜歡逗他。”

這些事，君鈴沒說過。

葉聞卿感興趣起來，她想路逸在多說一些，“他還有那麽有趣的時候？”

“那是，師弟那會兒可有意思了，只要試圖去摸他的龍角和尾巴，肯定能惹的他炸毛一樣追着人跑。”

“不過通常追上一陣，師弟就會躲起來，讓誰也找不到。”路逸說起這些事，不由的哈哈大笑。

“二師兄，你以前都沒說過師兄有過那麽可愛的時候。”

君鈴目瞪口呆，悄悄瞥了一眼旁邊的楚師兄，她慫恿着，“二師兄你快再多說一些，我看無憂姐聽感興趣的。”

在旁邊原本有些醉了，假寐醒酒的楚淩晗，聽着師兄開始說自己小時候的事。突然發現自己不出聲不行，出聲也不是。

那都是她多少年前的事了，師兄居然還拿出來說。而且還是在無憂面前，這回真是糗死了，這一筆記下了，下次一定還給師兄。

“聽起來，的确很可愛。”葉聞卿笑了。

路逸聽到她的話，臉上的笑容更開心了。他低頭在儲物戒裏找了找，終于找出來一塊留影石。

“這可是記錄師弟小時候的留影石，只剩下那麽一塊了，其他的都讓師弟給毀掉了。”

“他毀掉了？”葉聞卿有些訝異，看楚淩寒的模樣，也有那麽孩子氣的時候？這一點倒是和淩夜一樣，做起事來随心而為。

路逸道：“可不是麽。”

“師弟三百歲的時候，他說這些一個都不能留下，虧我藏的嚴實才逃過一劫。”想到自己被三百歲剛成年的師弟，追着打的模樣，路逸不由心下戚戚。

“師兄你別廢話了，我要看楚師兄小時候。”君鈴撒嬌。

珩秋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樣子是打算一點都不放過。比起是個女孩，對楚師兄撒起嬌來手到擒來的君鈴，他總是要克制許多，在心裏默默崇拜楚師兄那種。

楚淩晗放在膝上的手緊了緊，當年明明已經毀掉了，怎麽師兄哪裏還有。不行，那樣子被他們看見了，以後自己在他們面前還有什麽威嚴可言。

必須要阻止。

……可是阻止，好像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路逸沒給他師弟太多猶豫的時間，直接對留影石輸入靈力，一道光芒投射出來。緊接着，就出現了被記錄在留影石上的片段畫面。

背景是一座山峰的大樹下。

一個梳着馬尾，頭上有一對肉粉色龍角，身後有着一條銀白色的尾巴，穿着一襲白色合身小道袍的孩童，手裏還拿着一把比他人矮不上多少長劍揮舞着。

這就是小時候的楚淩寒？

君鈴第一次見師兄小時候，不知怎麽的心裏閃過些熟悉。扭頭看了看師兄的眉眼，哦，看起來小時候的師兄和長大的師兄五官沒什麽變化。

畫面中，忽然出現了個少女，同樣是一身白色親傳弟子的裙裝，頭上梳着簡單的發髻。

“小師弟，看劍——”少女拔劍而去，眉目冷然，雖未開張，卻可隐約瞧出将來的絕世風采。

楚淩晗聽到這一聲，也從自己的記憶裏扒拉出了這段往事，她都有點不想聽下去了。當着她的面，看她的黑歷史，這簡直是公開處刑。

——今天這接風宴，一定是自己答應過最後悔的事。裝睡的楚淩晗，只覺得心都提起來了。

畫面裏的小淩寒，在明知對方比自己強的時候也沒躲開，而是迎了上去。

雙劍交接，發出铿锵一聲。

少女嘴角略微一揚，握着劍直接向上一揮，另一只空無一物的手卻是直接朝着小淩寒頭上的龍角去。

葉聞卿在看少女馬上要碰上去的手時，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哪怕知道這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可還是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正在這時，畫面中小時候的楚淩寒向旁邊一撲，成功閃過了來自少女的手。身後尾巴一甩一甩的，看着就讓人想上手摸一摸。

看到少女沒得逞，葉聞卿心裏下意識松了口氣。

龍族的龍角和龍尾和鳳族的鳳翎尾羽一樣，那是只有未來的伴侶才能觸碰的，雖然少女是和小時候的楚淩寒鬧着玩，可葉聞卿還是有點不高興。

這種行為放到妖族裏說，和勾引差不多。

不管現在楚淩寒記不記得自己，總歸她們兩個是有關系的，這看別人調戲、勾搭自己道侶以及孩子的爹，葉聞卿不介意才有鬼。

這種感覺約莫是看着人當着自己面，給自己戴綠帽子。

葉聞卿面色沉靜，目光落在楚淩寒身上，手中捏着杯子的力道卻是越來越大。

忽的，一絲裂紋出現在了杯子上，她不小心用上了靈力。這杯子完全是代楚淩寒受過，堪稱無妄之災。

楚淩晗後頸一涼，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冒了出來。

這時，君鈴驚愕無比的聲音打破了安靜，“這個是霜桐師姐，霜桐師姐以前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嘛？完全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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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多更新了一些，(⊙v⊙)。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因為會穿插一些過去的事，所以可能時間上比較慢，但這都是為了她們之間好_(:з」∠)_不過估摸着渣龍坦白的時候，她死定了【親媽流淚】

【崽崽很快就會出來啦，大家放心，四舍五入崽崽算孫子輩，咱一定是隔輩親奶奶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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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宗政昊辰 34瓶；不知該取啥名、賦予你 10瓶；淚為何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