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匡提科(4)
林寧查看了郵箱後,并沒有先查看內容。
這場講座這時還算成功的結束了,最起碼對瑞德來講。倒是羅西覺得心好累,他被局裏派來真的是想為調查局注入新鮮血液的,而不是讓他們望而卻步的。不過他偏頭看了看還無知無覺的瑞德,只能在走出教室後問他:“你為什麽要說那個存在主義的笑話?存在主義哈。”
瑞德:“存在主義是——”
羅西:“我沒想知道的,你知道的吧?”
瑞德有點無措,還有點委屈。
羅西正要說什麽,便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他們,羅西下意識轉過頭去,旋即就認出了對方,是剛才在多媒體教室中來聽講的學生之一。只是她看起來太年輕,不像是應屆畢業生。
“羅西先生,瑞德博士,很高興見到你們,你們的演講很激勵人心。”林寧落落大方的和他們打了招呼。
瑞德看了林寧一眼,有點不太确定的說:“謝謝。”
羅西颔了颔首。
林寧端正地站着,發自肺腑道:“我很敬佩你們小組,事實上正是知道了你們的事跡,才讓我下定決心參加這次聯邦調查局招新。”
瑞德:“你是認真的。”
瑞德舔了舔嘴角道:“我是說如果你有這樣的決心很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額外推薦你去看幾本相關的書籍。”
林寧眨了眨眼。
羅西睜着他的大小眼,看了林寧一眼,又轉過來去看瑞德,瑞德還是有點小緊張道:“學院是會發教材,不過我覺得你如果想要順利通過九門專業理論課,你還可以多看一些其他對你很有幫助的書籍。”
林寧:“那就麻煩你了。”
瑞德抓了抓他背的郵包帶子,再張嘴就是一系列書單,等他說完他好像才察覺過來:“你能記住嗎?如果你記不住的話,你可以給我寫信。”他說着掏出了張名片,遞給了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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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記住了,不過還是感謝你。”林寧伸手接過那張名片,“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瑞德:“再見。”
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上一句話的羅西跟着點頭示意,接着就和瑞德走下樓梯,準備回聯邦調查局的總部匡提科。等他們走出教學樓,來到了空曠的場地上時,羅西先開口了:“你也注意到了吧,她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腳腕上有個匕首,一般人很難發現的那種。”
瑞德點了點頭:“她的警覺性非常高,從前遭遇過不止一次災難。”
羅西神情嚴肅得接道:“聽她對我們小組的評價,我可以大膽猜測她遇到的災難是兇殺案的幾率很高,甚至還有可能是連環兇殺案,而她如今卻能很冷靜的面對它們了。”
瑞德連忙說:“我覺得她控制得很好,她說起想加入我們時很堅定。”
羅西失笑:“我知道,我也很樂意看到她有這樣的意願,不過瑞德博士,你信不信她一只手就能将你撂倒?”
瑞德:“……嗯。”他們倆這是條件反射對林寧做了側寫,而這側寫結果總體來講是樂觀的,他們覺得林寧積極向上,可話又說回來,這積極向上是建立在他們覺得林寧有成為潛在罪犯可能的基礎上的,所以是總體上的樂觀。
林寧:“…………”
覺察到他們的暗中觀察,就用了點小手段想聽他們怎麽看的林寧,這時候無話可說,順帶默默打消了報名FBI這一期實習生計劃的念頭。她當然清楚不是所有的聯邦探員都這麽厲害,可誰讓她原本是奔着成為BAU一員去的呢。
該怎麽說呢?
距離瑪利亞·布朗特被送進精神病院,已過去了兩年。這兩年中,林寧的生活可以用“精彩紛呈”來形容,如羅西和瑞德側寫的那般遇到過不止次“災難”。像是兒童服務機構給她安排的心理醫生,因為意外失去了女兒,就在移情作用下接連誘拐了三個遭遇了家庭暴力的女孩;再比如說馬克·福斯特請來的理療師,請來的第二周就慘遭殺害,兇手是她的老板,那老板在此之前已殺了一個人了,再差一點就能達成連環殺手成就來着……
而等林寧離開福斯特家去上大學時,她還想在學校裏總不會有這麽頻發的事故吧。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學校裏也不安全,縱火案,下毒案等接連而至,且涉案的人員中總有她認識的,甚至她有一次還成為了兇手的直接目标。
當然,那一次兇手是功敗垂成的。
又這一系列事故,也讓林寧徹底認清了現實,那就是她好像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光環。看看吧,從她穿越過來開始,從瑪利亞·布朗特,再到她的心理醫生,以及後面各色各樣的連環殺手,她或直接或間接的遇到這樣心理變态的幾率未免太大了,就好像她自帶吸引變态和精神病的光環一樣,而且這特別的光環加身,就讓她變得好像走哪兒哪兒都會有死人一樣。
林寧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因而林寧就下定決心,不要慫就是幹。
這次她來華盛頓大學聽瑞德和羅西的講座,說她想要加入聯邦調查局就是因為她想要系統的學習如何對付連環殺手,和心理變态,而常年和這類人打交道的BAU就是她的目标,可眼下不過一個照面,她就見識到了側寫師們的厲害之處,他們的洞察能力十分驚人,林寧不确定她若是被這樣一群側寫師環繞着,她的小秘密能隐瞞多久——
她還真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再者在體制內,有很多事做起來就不方便,受到掣肘的地方也多。
在權衡過後,林寧也就釋然了。
林寧拿出手機,查看起白皇後發給她的文件。
先前就提到過,這是有關一周內在同一座橋上自殺的兩個女孩兒的。而這件事會引起林寧的注意,主要是因為自殺的兩個女孩兒不僅是在同一座橋上,差不多相同位置跳下去的,還因為她們自殺的時間也很接近,準确來說她們是隔了四天,在午夜一點左右跳橋自殺的。還有後自殺的女孩兒莉娜·布萊克,林寧在她自殺前一天,在一家咖啡店喝咖啡時,莉娜·布萊克就是來招待她的侍者——這也是林寧對她的自殺上心的一個原因,盡管林寧也不想的。
而第一個自殺的女孩兒名叫安妮·哈斯特,她和莉娜·布萊克年紀也相近,和林寧現在差不多大,同樣的她們倆都是金發碧眼,不同的是安妮·哈斯特在上大學,而莉娜·布萊克高中畢業後,就在咖啡廳打工了,兩個人就目前的資料來看,沒有任何交集。
且白皇後很快又發來了新的資料,安妮·哈斯特在當地警局有備案,她的家人報警說她遭遇了強奸,而安妮·哈斯特在被強奸後過得痛不欲生,現場也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于是警察将此案定義成了自殺;而莉娜·布萊克并沒有這樣的遭遇,又因為她在自殺前曾打電話回家,說她不想活了,她對不起他們,現場同樣沒有任何掙紮過的痕跡,而莉娜·布萊克的屍檢報告中,并沒有她生前遭遇性侵的跡象,最終當地警局就歸結于這同樣是一起自殺案。
林寧皺了皺眉,先不說安妮·哈斯特,但就來說莉娜·布萊克。林寧雖然只和她有過一面之緣,也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但她可以看出來莉娜·布萊克非常開朗,即使是被其他客人刁難,她也沒有多少氣餒,難道她在短短兩天內就遭遇了什麽重大的打擊,大到能讓她選擇自殺?
還有又如何解釋她在同樣地點,同樣時間點“自殺”呢?
過去的事故告訴林寧,沒有什麽是偶然。
匡提科,行為分析部。
JJ抱着一疊文件走到了辦公區,“大家,我們有新案子了。”
羅西和瑞德這時剛從電梯裏走出來,聽到這話兒,羅西聳了聳肩:“看來我們回來的正是時候。”
JJ無奈笑了笑。
霍奇從辦公室中走出來,“會議室集合。”
組裏的黑人探員,踹門擔當,巧克力帥哥摩根站了起來,還沒忘調侃下瑞德:“招新講座怎麽樣?”
瑞德想了想說:“我覺得挺好的。”
羅西:“……他講了個存在主義換燈泡的冷笑話,你說呢?”
JJ,還有艾米麗都悶笑起來,摩根更是笑出了牙花,不過等他們到了會議室後,都收起了這種輕松的心情。JJ開始介紹案件,“馬裏蘭州出現了連環強奸犯,當地警局需要我們支援。一個月前他連續強奸了三名當地大學的女學生,之後沒有了聲息,直到一周前他重新出現,犯案手法完全翻新。”
JJ說着就将文件一一發下去,還道:“第三名大學生在一周前自殺了,她的名字叫安妮·哈斯特,那正是他重新出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