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匡提科(7)
在林寧殺到約翰·曼森家中時,BAU那邊也取了不小的進展。
他們查到先前三個被強奸的大學生, 是同一個大學不同系的學生, 她們并不認識, 但她們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這是她們唯一的共同點。而随後被害的兩個被害人, 她們都是未婚中年女性,同樣并不相識,也并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而加西亞調查過她們周邊, 并沒有查到學校和這兩個受害人雇傭過相同的工人, 不過很快他們就有了新的調查方向。
那就是受害人提到那個狗娘養的連環強奸犯知道她們最喜歡什麽歌,喜歡喝什麽酒, 或是想要養什麽樣的狗, 而這種事她們都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那麽只要查出嫌犯是怎麽得到這種訊息的, 那他們就有了關鍵性的突破口!
另外,三個女大學生是虔誠的基督徒, 這一點BAU并沒有忽視。他們知道嫌犯是施威型強奸犯, 幻想和被害人有男女關系, 因而他會跟蹤她們, 才會那麽清楚她們的作息, 那嫌犯會不會跟蹤過這三名女大學生去過教堂?
可三名女大學生生活在不同的地區,她們會去不同的教堂,想要排查起來就很費力, 而且很有可能會做無用功。
考慮到這一點,BAU小組就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另一個關鍵問題上,那就是嫌犯為何會突然改變攻擊對象類型?
先前也提到過,他們認為是第三名被害人安妮·哈斯特的自殺,那他們就繼續跟進這條線,終于說動了安妮·哈斯特的父母,他們給出了安妮·哈斯特的遺書,這才得知安妮·哈斯特懷孕了,但作為虔誠的基督徒,堕胎是不被允許的,但為了不生下孽種,安妮·哈斯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殺。
艾米麗道:“這就是刺激所在,嫌犯不認為那是強奸,而是他的風流韻事,在他心中,安妮殺了他們的孩子。”
霍奇想到了什麽:“去和最後一個被害人談一談關于孩子的事。”
再然後他們就得知被害人最近正打算人工受孕,兩個被害人都是,而且她們在同一家診所就診。羅西放下文件說:“嫌犯想使她們懷孕,他這是想組建自己的家庭,先前選擇虔誠的基督徒就是确定她們不會去堕胎,現在選擇迫切希望懷孕的被害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但他不會認為他這麽做有什麽不對,相反他認為他這是在幫助她們。”
摩根反感道:“這麽說的話,在嫌犯扭曲變态的心中,這些都是羅曼史?”
羅西:“我恐怕是這樣。”
艾米麗和JJ不約而同地抿了抿嘴。
瑞德冷不丁道:“他在事後一直在觀察之前的被害人,這就是他為什麽會知道安妮·吉斯特懷孕了。”
這就更讓人不寒而栗了。
不過他們從前不是沒見過更叫人毛骨悚然的嫌犯,如今更重要的是循着他們最新得到的線索查下去,争取盡快抓住這個令人作嘔的連環強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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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沉聲道:“他是誰?那個連環強奸犯。”
約翰·曼森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
林寧利落地上了膛。
約翰·曼森連忙道:“但我知道他的車牌號,我是說真的。”
林寧挑了挑眉。
約翰·曼森:“我那天開夜班車,看到了那個女孩跳橋,我不知道我就感覺到一陣興奮,所以我第二天又開車到那邊轉悠,然後就看到也有一輛車在附近轉悠。我遠遠看到他的臉,我就知道他是誰了,所以我就記下了他的車牌號,準備去找他談一談,不過後來我沒去,但那絕對是他。”
林寧:“所以你是憑借着你的變态雷達,鎖定了那個連環強奸犯?”
約翰·曼森:“……”
林寧:“告訴我他的車牌號。”
約翰·曼森舔了舔嘴唇:“你得保證放了我,你那是什麽眼神!”
“我不知道,或許是困惑你為何會覺得我會接受這樣的交易的眼神,畢竟主動權掌握在我手中不說,想要撬開你這樣人的嘴巴根本就不需要多費力氣呀。”林寧閑閑地說着氣不死人不休的話,“你把你自己想成什麽寧死不屈的戰士了嗎?你配嗎?”
約翰·曼森:“…………”
約翰·曼森果然威武很能屈,林寧都還沒多做什麽,他就招了。林寧冷笑一聲,對着手機道:“親愛的,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麽?”
約翰·曼森:“??”
白皇後投影到林寧的手機上,小小的就像個陶瓷娃娃。
約翰·曼森:“!!”
白皇後:“聊天室中确實有他說的那幾個人,但我并沒有找到他們商議如何犯罪的聊天記錄,在排除了是數據庫将它徹底粉碎的情況後,我可以判定是他在說謊。還有他說的車牌號,我追查到了車主,正在和安妮·哈斯特自殺後第二天的車控記錄做交叉對比,很快就能判斷出來他是不是又在說謊了。”
約翰·曼森:“!!!”
林寧懶得再和約翰·曼森廢話,這個人渣已無可救藥了,然而這麽想的林寧在找到約翰·曼森逼迫莉娜·布萊克自殺的那把手槍後,卻一下子怒不可遏起來:
那根本不是一把真手槍,而是一把仿真手槍。
可以說約翰·曼森這個禽獸,在偶爾看到安妮·哈斯特跳橋自殺的畫面,因而被刺激到性起,為了再追求這種快感,他就找上了同為金發的年輕女孩莉娜·布萊克,用一把仿真手槍逼得她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竟還被警察定義成了自殺,哪怕她的父母堅決不相信,整日裏以淚洗面,短短時間內老了許多!
這太荒誕了,荒誕到林寧幾乎壓制不住內心的悲憤,直接開槍打死約翰·曼森。她按捺住了,只是居高臨下的望着披着蒼白人皮的約翰·曼森,目光中連憎惡都沒有,有的只是沒把他看在眼裏,有的只是徹底的藐視,“約翰·曼森,你只值得毫無價值的死去,不會多引起一分一毫的關注,就連新聞都只會給你一個小小的版塊,而當你認知的那些人在看到這條新聞後,或是得知你的死訊後,他們只會恍然大悟後說‘哦,原來是他呀’,之後就不再給予你什麽關注。等再過一天,這世界上便不會有人再關注你。”
“你什麽都不是。”
約翰·曼森整張臉早已扭曲起來:“不!!你不能這麽對我!”
林寧沒有再說什麽,直接讓約翰·曼森消了音——讓一個人死去,不一定非要打爆他的頭,而林寧正如她說的,她才不願意讓約翰·曼森再獲得他想要的關注,所以在這種前提下,她還是有很多方法讓約翰·曼森毫無尊嚴,也毫無新聞價值死去的。
在做完這一切後,林寧垂着眼簾,情緒不太高。
白皇後默默出現了,她盯着林寧看了兩秒,就歪了歪頭說:“蜜糖,我有一個好消息,你要聽嗎?”
林寧:“…………蜜糖是什麽鬼?”
白皇後:“你們人類不都是這樣互稱嗎?有助于表達喜愛之情,就像是你稱呼我為親愛的。”
林寧:“是吧。”
白皇後:“你聽起來并不太确定。”
林寧忙說:“我當然最愛你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聲“蜜糖”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讓林寧打起了精神,她又問:“你想要告訴我什麽好消息?”
白皇後說:“約翰·曼森在車牌號上并沒有撒謊,那輛車确實出現在了安妮·吉斯特自殺現場附近,他的詳細資料已發到你手機上了,以及我想你需要聽聽BAU那邊的進度。”
林寧:“嗯。”
林寧打開車主的詳細資料,對方名叫威廉·艾隆斯,二十八歲,高中畢業,十年時間換了十二份工作,和約翰·曼森一樣一直和他母親住在一起,在三個月前他母親被查出得了胃癌。再看他的照片,結合他的經歷來看,怎麽看這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可約翰·曼森在外人看來也是這樣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但瞧瞧他都做了什麽?
不過考慮到約翰·曼森滿口謊話,林寧不可能憑借他的一家之言,就徑自判定這個威廉·艾隆斯就是那個連環強奸犯。在這方面,她絕對傾向于BAU那邊的側寫,而BAU那邊終于查出了兩組受害人的聯系,以及連環強奸犯為何能知道她們的喜好——大學生的問卷調查,還有診所那邊的問卷調查被彙總到同一家市場營銷公司,而連環強奸犯必定在那家公司工作。
只是BAU将連環強奸犯縮小範圍到這家公司的職員,但他們還需要進一步的篩選,另外對嫌犯做的其他側寫,像嫌犯不善于和人群交流,年齡在20~40之間,在這家公司裏卻起不到縮小範圍的作用,他們公司兩百多個職員大部分都是這種人。
因為BAU小組還需要從最近兩個受害人的模式入手,推斷出嫌犯下一個被害人,可考慮到資料很多,這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但對林寧來講,就簡單得多,她有一個嫌疑人,而這個嫌疑人威廉·艾隆斯正在這家公司工作。再者林寧還截取了嫌犯留給被害人的錄音,和通過侵入那家公司,獲取到的威廉·艾隆斯的聲音進行了聲紋識別,同樣是完全吻合的,也就是說威廉·艾隆斯就是那個連環強奸犯,板上釘釘的。
林寧沉聲道:“或許我可以做點什麽,來加速他被逮捕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