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匡提科(12)

西雅圖

林寧很快就等來了可以去往太平洋科學中心的公交車,眼下還遠不到下班時間, 交通通暢, 公交車上的乘客稀稀拉拉的。

林寧投幣上了車, 她第一眼就下意識将司機和乘客們側寫個遍——這是過去三個月內被吉迪恩言傳身教,教出來的條件反射——側寫結果顯示, 他們都只是普通人,并沒有什麽好格外注意的。

林寧選了個座位坐下來,把手機放在上衣口袋中, 并讓攝像頭露出來, 好讓白皇後能和她共享視野。

白皇後問:“你為什麽想去太平洋科學中心?”

林寧:“嗯?”

白皇後用棒讀的語氣說:“太平洋科學中心是多拱門的哥德式建築, 內有雷射戲院、聲歷聲電影院、天文館、兒童劇場,以及包括電影《侏羅紀公園》裏七只恐龍模型等的各類展示。此中心主要目的是希望能夠教導孩子們學習科學知識, 并且逐步引導他們對于科學的興趣——谷歌上是這麽介紹的。”

林寧:“……我現在懂你的意思了, 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只是知道太平洋科學中心, 并不知道它主要面向未成年人。”

林寧旋即話鋒一轉:“不過去看看也沒什麽不好。”

既然是面向未成年的,那相比其他标志性建築, 會有不可測事情發生的幾率要相對低一點, 對吧?

林寧是真的怕了她的被動技能了。

二十分鐘後, 公交車平穩地來到了太平洋科學中心附近的公交站, 林寧施施然下了車, 公交車緩緩駛走。

随後林寧用城市護照進到了太平洋科學中心,在大廳處拿了一份太平洋科學中心的宣傳冊,在宣傳冊的最後一頁上附贈着太平洋科學中心的平面地圖, 林寧下意識多看了一眼,爾後才翻閱起了其他內容。

當她翻看到天文館的宣傳頁時,忍不住挑起了眉。“唔——”

白皇後心有靈犀般說:“原來那塊隕石被放置到這裏進行展覽。”

林寧意有所指道:“我以為它會有更好的去處。”比如說國防部,不然就是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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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倆所說的那塊隕石,是幾個月前墜落到地球上的,而當它劃過大氣層時,NEMESIS的衛星系統就對它進行了掃描,發現它的內核中含有一種極其稀有的物質,钽181,最具有殺傷力的用處是應用在核彈上,即用钽181包裹住核武器,使之轉化成為钽182炸藥,如此一來會一定幅度地增強核武器的塵埃反射性,進而導致武器殺傷面積更大,持續時間也更久,殺傷力更大。這樣的稀有物質,軍部會這樣放任自流?

“我表示懷疑,”林寧目光流轉,低下頭繼續翻看着宣傳冊,和白皇後悄咪咪說,“我只希望它不會在今天招蜂引蝶。”

白皇後一本正經道:“數據不足,恕我無法為你告訴這件事會發生的幾率,不過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來計算一下。”

林寧:“……”她稍微體會到先前在餐廳裏,那個搶劫未遂犯鄙視她和吉迪恩瞎幾把安慰時的心情了,誰情商低誰有理。

林寧秉承着這個原則,沒有掃白皇後的興,反而和她一起來做這個複雜的運算,等得出個結果時,林寧也來到了天文館,準備給那塊隕石做個側寫。

不是……

是參觀下天文館。

又這時天文館內的參觀者并不多,來太平洋科學中心的孩子們對機器恐龍,還有虛拟現實足球,或是蝴蝶館更感興趣,而陪着他們來的家長自然多以他們的興趣為先了,林寧很快就粗略側寫完,來到一架天文望遠鏡前随意遙望起來。

片刻後,一個腳步聲吸引了林寧的注意。

相比于其他人笨重而無規律的腳步聲,這一腳步聲平穩有力,且落腳聲的間隔相差無幾,也就是說這個人的每個步距都差不多遠,如果他不是天賦異禀,那便是通過了系統的訓練。

林寧更傾向于後者。

這一腳步聲的主人最後停在了天文館的向導跟前,接下來兩個人就獵戶座進行了融洽的交流。向導的模樣立刻浮現在林寧的腦海中,從他的頭發絲再到他所穿鞋的款式都分毫不差,最後定格在向導的手腕上,他戴了一塊勞力士手表,而他的其他服飾都只是一般。

當然,那勞力士手表可以是其他人送的。

只那位向導的衣着盡管都不是什麽名牌,可他卻收拾的很整齊,身上的古龍水味道也不要太濃,再有他在向參觀者們介紹天文知識時,明顯能看出他很享受其他人的矚目,也就是說他是個很有炫耀欲的人,可他卻沒有把勞力士手表有意無意的展露出來,而是盡量保持“高”調——他的炫耀欲讓他做不到不戴這塊手表,于是就導致他戴手表在手腕以上一英寸。

所以說這塊勞力士手表來路不明咯?

林寧眼睛沒離開天文望遠鏡地想着,又再考慮到天文館裏那塊被展覽的隕石,林寧頓時覺得她先前說希望隕石不要在今天招蜂引蝶,極有可能是立了個Flag.

林寧輕輕‘啧’了一聲。

白皇後:“艾米莉亞?”

林寧剛要說什麽,天文館外一陣喧嘩,期間還伴随着因為驚恐而發出的刺耳尖叫聲,還有誰在喊:“快叫911!”

林寧:“…………”

林寧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只生無可戀歸生無可戀,林寧還是在腹诽前就轉動了望遠鏡,把它對向事故發生地:一個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他旁邊站着個被吓地完全不能動彈的小女孩,她看起來有六歲大,而嫌犯?

嫌犯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姑娘,她不緊不慢地用左手中的彈簧刀刺破了中年男人的頸動脈。她的臉色和這樣不緊不慢的動作不太符,很是蒼白,甚至還有幾分猙獰,看起來并不是很自然。

就這樣,嫌犯在衆目睽睽下行完兇,完後還把那沾着猩紅血液的彈簧刀遞向了旁邊的小女孩。小女孩兩只手緊緊握着一個布娃娃,如果要結那把刀的話,勢必要把那個布娃娃丢掉。

這時保安聞訊趕來,端着槍對準那個嫌犯:“把刀放下!”

嫌犯理都不理他們,只她遞出去的手卻頓住了,再稍後她就把刀子移到右手上,狠狠扔了出去。

鋒利的彈簧刀一接觸到大理石地面,就發出清脆的锵锵聲。

嫌犯含着淚上前抱住了吓傻了的小女孩,溫柔地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保安們上前來要将她制服,面對着五大三粗的保安們,她肩膀收縮,眼神上避免和保安們對上。她這是在抵觸他們的靠近,而這種抵觸,還不僅僅是因為她剛剛行了兇,還因為她排斥和男人近距離接觸,和先前她刺穿受害人頸動脈的有條不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林寧:“??”

而最終嫌犯并沒有反抗的被保安們擒住,圍觀了這起謀殺案的衆人已有人報了警,相信警察們很快就會過來。

又這看起來就是一起簡單明了的謀殺案,嫌犯就在當場,還有那麽多證人,兇器也就在不遠處靜靜躺着,這送到地方檢察官那兒立刻就能立案,還不需要任何糾結的。只是在林寧看來,遠沒有那麽簡單,她是說嫌犯本身,而不是這起謀殺案本身。

林寧将勞力士向導和他的‘朋友’丢到了腦後,走出了天文館,對白皇後低聲道:“十點鐘方向有一個監控,雖然角度并不太正。”

“等等,”林寧掃視了一圈後卻是叫住了白皇後,“我想有人拍到了兇案過程。”

白皇後說:“我已經把監控錄像調出來了。”

林寧想了下這時間差,只想吐槽一句:‘太平洋科學中心的防火牆這麽薄弱,他們到底是哪來的想法來展覽那塊隕石的?’

吐槽歸吐槽,林寧還是上前搭讪了手持攝像機的參觀者。對方作為家長,手持着攝像機給他的孩子攝像,而他的孩子這時正從另一面朝他這邊跑過來,可以說先前他們中間就隔着案發現場,而在極度驚吓的情況下,這位家長就那麽直愣愣地舉着攝像機,該當将過程全拍了下來。

事實确實如此。

林寧在對方攝像機脫手,而被她接住,再還給對方的極短時間裏将畫面快速回放了下,看到了嫌犯接近被害人,到掏出彈簧刀砍向被害人的肩膀,而被害人到底是個身強體壯的中年男人,在陡然被襲擊的情況下,他吃痛的同時自然會想到反抗,尤其是嫌犯還是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女孩子。

嫌犯對這種變故措手不及,便被被害人制住個握着彈簧刀的右手,而被害人又疼又怒,便朝着嫌犯揮起了拳頭,而嫌犯下一刻就直接一記撩陰腳,被害人簡直是痛不欲生,便松開了鉗住嫌犯右手腕的手。

接下來發生的事,林寧已親眼看到了。

這下子,林寧差不多意識到症結所在了:

嫌犯很有可能患了多重人格障礙,造成了她的人格分裂。

看看吧,當她下手去砍被害人時,她整個人都顯得惴惴不安,還很遲疑,用的是右手握刀,而當她受到被害人強有力反擊時,她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很快她就做出了反擊。然後她整個肢體語言都改變了,變得冷靜且自信,再下手謀害被害人時,用的是左手握刀,且改傷害值小的砍為更有殺傷力的刺,更有她堪稱熟練的割開了被害人的頸動脈。

後來等到這個人格将兇器遞給那個小女孩時,膽小的人格再度出來,将刀子扔到了一邊,被保安們制服的也是這個只是砍傷了被害人的人格。

而林寧不太能确定這個膽小的人格是不是主人格——一般情況下,第二人格的産生是因為主人格從外界遭受了太多的壓力,一般是長期的身體和精神上的虐待,這莫大的壓力超出了主人格能夠承受的界限,主人格精神崩潰,身體卻需要人格來支撐,而主人格在長期被虐待的時候,就會幻想會有人來拯救他,來保護他,這也是第二人格一般都是以主人格的保護者形象出現的最主要原因。

第二人格也确實比主人格強壯,這裏的強壯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是。

但現在這個案子裏,卻是膽小的人格主動發動了攻擊,而在最後保安這樣象征着莫大壓力的人接近她時,她也沒有轉換回去。

當然了,林寧只能憑借她現有的信息,作出了較為粗糙的推斷。

另外還有兩件事讓林寧很在意,一是從錄像上看,嫌犯并不認識被害人,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很合身,在線衫下面還穿着病服,林寧大膽猜測那是精神病院的病服,那嫌犯是怎麽從精神病院來到太平洋科學中心的呢?

二是被害人和小女孩的關系,他們是一起的不假,最有可能是父女關系,可在錄像中被害人興致勃勃,而小女孩很沉默,她緊緊抓住她的洋娃娃,那個洋娃娃不是新的,洋娃娃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不說,脖子和臉上還有污漬,像是被塗抹上去的,還有小女孩戴着一個很漂亮的項鏈,但又不是她這個年紀會戴的,風格太成熟了,更适合成年人佩戴。

這種模式林寧不是沒有見識過,那是做父親的猥亵乃至強奸了女兒,且做父親的還是個戀童癖,他在傷害了女兒後,就會買禮物來安撫她——連續兒童猥亵者都這麽做,送他們禮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小女孩的洋娃娃那麽髒污不堪,極有可能是小女孩對她自己的自我厭棄,認為她就像是洋娃娃那樣。

而這也可能是觸發嫌犯動手的刺激點,嫌犯自己也有這樣的遭遇。

這樣的認知讓林寧的心情直降到了谷底,她明明是來放松心情的,不是來遭遇這樣致郁案件的,因而她需要白皇後親愛的來給她點“糖”:“今天真是糟透了。”

白皇後:“發生了什麽?”

她頓了頓又加了個後綴:“甜心。”

這個稱呼确實很甜,讓林寧回了不少血,接着她就接到了吉迪恩的來電。

接通後,吉迪恩直接問道:“你在哪兒?”

林寧說:“怎麽了?”

吉迪恩道:“新聞在播太平洋科學中心的兇殺案。”

林寧沉默了。

吉迪恩陳述道:“你在那。”

林寧:“……嗯。”

吉迪恩也沉默了。

林寧能怎麽辦,她就只有轉移話題,嚴格來說是像從前那樣,先說一說她對兇殺案的看法:“初步推斷被害人可能是個兒童猥亵者,而嫌犯患有人格分裂症。”

吉迪恩:“你先過來再說。”

然後,就沒然後了。

林寧盯着顯示着“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想了想他明明那麽快就打了電話過來,卻一句關懷的話都沒有,不由得感嘆:‘一大把年紀還這麽口嫌體正直,真的好嗎?’

(吉迪恩:“……”)

林寧還是很聽吉迪恩爸爸的話的,她将手機放回口袋後,就準備離開了,只等她快走到大門口時,突然聽到一個不陌生的聲音。

“艾麗卡!艾麗卡,是你嗎?”

是馬克·福斯特。

馬克·福斯特快步從對面走了過來,神情中有壓制不住的興奮:“艾麗卡,真的是你。”他原本站的地方還有一對母女,看來他們是一起來太平洋科學中心的。

注意到林寧看向了她們,馬克·福斯特有幾分不自在:“那是我的朋友。”

不等林寧說什麽,馬克·福斯特就話趕話道:“艾麗卡你看起來很好,可你這幾年為什麽都不回來?即使瑪利亞她……對不起,我不該提起她的。”

林寧截口道:“我得走了。”

馬克·福斯特:“艾麗卡——”

林寧說走就走,還面沉如水,這倒不是因為馬克·福斯特的自話自說,而是就在剛才白皇後告訴她,威爾明頓一輛公交車爆炸了,造成了兩人死亡七人受傷。

BAU已聯系了當地警局,他們将即刻趕過來。

國土安全局也派人過來,另外白皇後也即刻得到了內幕消息,那就是這是一宗有預謀的恐怖威脅,炸公交車還只是個開始。再有被炸死的兩個人當中,有在人工生命領域頗有建樹的艾倫·韋伯斯特博士,他在特拉華大學任教,同時還是NEMESIS的特邀顧問,他們之間有一個合作項目。而就目前她們所知的,還不能判斷艾倫·韋伯斯特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還是恐怖分子是專門沖着他去的。

白皇後:“你要回來嗎?”

林寧:“嗯。”威爾明頓是NEMESIS的總部所在,如今還涉及到了艾倫·韋伯斯特,林寧于情于理都得回去。

在林寧步履匆匆地離開後,馬克·福斯特收回看着她背影的目光,他皺禁了眉頭。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艾麗卡對他的呼喊有反應,他都要以為他認錯人了,畢竟他的女兒變化着實不小,看起來意氣風發,和他有時候認為的性情大變完全不同。

“福斯特先生?”

馬克·福斯特回過神來,看向和他打招呼的男人,“路易斯醫生,你怎麽會在這兒?也來參觀嗎?”路易斯醫生是瑪利亞·布朗特被監禁式治療的精神病病院的醫生,馬克·福斯特盡管難以理解前妻的病态心理,可他還是秉着人道主義,去精神病院探望過她。

路易斯醫生笑眯眯道:“恕我冒昧,剛才那女孩兒是你的女兒嗎?還是你認錯人了?我看你們沒怎麽搭上話。”

馬克·福斯特搖了搖頭:“不,就是艾麗卡,只是她大概還在怪我。”

路易斯醫生微微眯了眯眼,用一貫溫和的口吻道:“瑪利亞的事不能怪你,孟喬森綜合症本來就不易察覺,畢竟我們怎麽能想到她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不是嗎?而艾麗卡,我想我會想通的。”

馬克·福斯特不報多大的希望:“但願如此吧。”

路易斯醫生也就不再多言,再和馬克·福斯特攀談兩句,就跟馬克·福斯特說了再見。

·

威爾明頓

BAU盡可能快地來到了威爾明頓,在下了飛機後,就直接驅車去了出事的地方,當地警局已将這片區域拉上了警戒。

瑞德下了車道:“所以威爾明頓是‘一切’的來源。”

摩根皺了皺眉道:“我們必須想出所謂的‘一切’又是什麽?我只想到了杜邦化學公司和尼龍長襪。”威爾明頓的化學工業發達,是杜邦化學公司總部及其研究機構所在地,還有威爾明頓生産的尼龍長襪聞名全球。

瑞德鼓了鼓臉:“我想尼龍長襪應該不是造成不明份子攻擊的原因。”

羅西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是個人炸彈客,原因可能只對他個人重要。”

負責這件案子的副局長希德·托馬斯,在互相介紹後,他們就切入了正題。

霍奇問道:“辨認出炸彈了嗎?”

希德·托馬斯道:“看起來像是接在雨傘上的路邊炸彈。”

摩根道:“我想盡快看看碎片,我有除彈小組的經驗。”

希德·托馬斯點了點頭:“等編好號就給你。”

爆炸發生時,剛剛進入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坐滿了人,加上司機總共三十人,而死亡人數是二,艾米麗提出了問題:“在繁華的公交車上發生了爆炸,卻只有兩個人死亡?”

希德·托馬斯道:“只有少量的炸藥,死者還就坐在炸彈附近。”

霍奇問:“你和其他乘客聯系過了嗎?”

希德·托馬斯拿出記事本,“如果你需要,我有他們的聯絡電話。”

霍奇:“你有他們的位置嗎?”

希德·托馬斯:“什麽?”

“他們在公交車上的座位,”霍奇轉頭對JJ說道,“JJ,我需要你去聯系所有的乘客,把他們的座位圖畫出來。”

羅西問出一個關鍵問題:“有誰記得不明份子的長相嗎?”

希德·托馬斯搖了搖頭:“事情發生前沒有誰特別去注意這個,而等到事情發生後,一切又太遲了,乘客們隐約回憶起是個年輕人。這邊還沒有路邊監控,我們就沒法從這方面着手。”

羅西沉聲道:“不明份子是威爾明頓人。”

希德·托馬斯不解:“這話怎麽說?”

羅西說:“他對地點和時間都把握得很好,只有本地人才能這麽熟悉街道。”

接下來霍奇就分發了任務,他和JJ去開記者招待會,羅西和艾米麗去看看周遭,詢問下有沒有可能的目擊者,而瑞德則跟着摩根去分析爆炸物,将炸彈重組。

不說其他兩組,單就說瑞德和摩根,他們很快就将炸彈重組好,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這除了已知的炸藥少,碎片也容易找到外,還有就是在炸彈上刻有一個圖案,很有可能是不明人士的身份标簽,或是展露了某些訊息。

而這個極有可能很關鍵的圖案該怎麽形容呢?

摩根看了一會兒說:“這是什麽鬼?長着翅膀的墓碑?”那墓碑還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上半截稍微寬了一些。

瑞德也湊過去定睛看了看:“我不這麽認為。”

摩根挑高了一邊眉毛:“你說。”

瑞德認真道:“我覺得是一個沒有頭卻有翅膀的的機器人。”

摩根再看了一眼那個一言難盡的圖案,又看了眼瑞德:“你認真的?”

瑞德點了點頭,為了說服摩根,他拿出紙筆來,在一個空白頁上畫了個簡筆機器人,就是三個方形塊疊在一起,最上面是一個小的正方形,接下來是一個比較大的正方形,再下面用兩個立起來的長方形表示雙腿,乍一看似乎好像還真有那麽點像個機器人。

瑞德接着把簡筆機器人的頭折過去,把雙腿的部分塗一起,叫摩根看剩下的那部分,幾乎和炸彈上印刻的圖案一模一樣。

摩根信了這個邪,“那那兩個翅膀又怎麽解釋?”

瑞德也說不太好,“如果僅僅是沒有頭的機器人圖案,我會認為不明人士是個新盧德分子——等對工業化、自動化、數字化或一切新科技的反對者。說起這個來,威爾明頓現在使用的公交車都是智慧公交吧。”

摩根:“?”

瑞德解釋道:“報紙上介紹的,智慧公交将手機,公交車與移動互聯理念相融合,乘客可以用手機查詢公交到站時間,公交運營商可以通過智能化的手段收集和處理信息,科學地分配公交車的數量或增減站點,這在威爾明頓實施沒有很長時間,據說是NEMESIS提供的技術支持。”

摩根:“等等,NEMESIS不是生産醫療産品的嗎?他們家生産的一款用于治療開放性創傷的藥膏,我家都有配備。”

瑞德點頭:“NEMESIS确實是,它最開始就是靠着一個醫藥項目,得到了制藥巨頭蘭蒂斯一個億美元的投資。那個項目是通過制造磁性的納米顆粒,來進行針對性的對癌細胞送藥。”

摩根:“哦——”他沒有關注過,也不懂什麽是納米顆粒,就只有發出個沒什麽意義的音節。

瑞德卻點了點頭:“我知道,它會改變世界的。不,它已經開始改變世界了,不說這個獲得蘭蒂斯大筆投資的項目,就是摩根你說的用于治療開放性創傷的藥膏,它就打破了從前世面上所有的治療開放性創傷藥膏所能做到的極限——”

摩根:“……還是先來研究這倆翅膀吧,我嚴重懷疑不明份子和你一樣是個靈魂畫手。你別這麽看着我,你就是個靈魂畫手。”想曾經瑞德遇到過一個有成為連環殺手潛質的高中生,他就畫了一幅素描讓加西亞幫忙找人,加西亞看完一臉懵逼,不敢相信三次元竟然會有長那樣的人,也是真靈魂畫手。

斯潘塞·靈魂畫手·瑞德委屈臉。

而此時NEMESIS的創始人已回了威爾明頓,她回來前還和吉迪恩知會了一聲,結果吉迪恩都沒問她為什麽要回威爾明頓,就只說了句“照顧好你自己”,叫林寧一肚子話直噎了回去。

林寧回到威爾明頓後,直接來到了地下基地,白皇後見她回來,和她打了個招呼後:“要看關于這起爆炸案的資料嗎,艾米莉亞?”

林寧點了點頭。

接着,林寧面前就亮起一道泛着藍色幽光的半透明投影屏幕。林寧伸手在屏幕上劃了一下,一個個小屏幕滾動了起來,她在其中一個上看到了JJ的身影,就将那一個拖了過來,是JJ在面對媒體召開記者招待會,身穿一身職業裝,披着一頭金發的JJ顯得優雅而得體,她說:“我們還在評估整件事,初步報告顯示是一個炸彈,但是目前尚且沒有人出面承認,我們不排除是因為公車機件上的故障。”

林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威爾明頓的公交系統是咱們出資給更新換代的?”

白皇後:“你的記憶從不出錯,所以我該把你這句話理解成這是一個你在不滿公車機件故障這一說辭的修辭嗎?”

林寧:“……我其實只是想引出我下面要說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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