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人

郊外沒有明亮的燈火,因此天上的星星格外耀眼清晰,一輪圓月挂在空中,月光撒在皚皚白雪上,倒是讓着荒寂的地方多了點意趣。

霜降掀開簾子眯着眼睛去看車外的景色,心中的煩悶被冷風吹去了不少。

車輪壓過道路上的雪發出嘎吱咯吱聲,聲音在這郊外顯得格外明顯,仔細聽,仿佛……仿佛還有微弱的喘息聲。

這荒郊野嶺的,有野獸不是不可能,霜降本沒多想,結果車夫轉過來對霜降悄聲說:“大人,是人的聲音。”

車夫是習武之人,而且武功還不低,能分辨出霜降輕易不能分辨的聲音。

霜降問:“有危險嗎?”

那車夫拿開鬥笠尖起耳朵聽,月光下露出來的半張臉刀疤縱橫交錯猙獰可怖,霜降卻習以為常,只是問:“疤子,聽出什麽了?”

“氣息不穩,時強時弱,像是受了重傷。”被喊疤子的車夫回答道。

霜降想了想,讓疤子停下,自己下了車。

疤子默默地跟着霜降尋着聲音來源處,最終在路邊的草叢裏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藍衣少年。

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七八,就算是受了傷臉色蒼白也不難看出眉目英氣,生了幅俊朗面容,一看氣度就不是普通人。

霜降沒有絲毫猶豫,低下身子就要去扶人,一向沉默寡言的疤子終于面露難色:“大人,不妥吧。”

霜降:“沒關系,畢竟是條命,救了再說吧。”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從小長在宮裏的人卻長了一副軟心腸,不僅平時出來就愛救貓救狗接濟乞丐,現在連陌生人都敢救了。

疤子沒辦法違逆,只好跟着霜降把人扛到了車裏。

疤子把車往京城趕,随後把人送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館,醫館大夫是個白胡子老頭,大晚上還起來看診有點不高興,嚷嚷道:“人呢,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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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禮貌地指了指他後面:“那塌上。”

老頭轉頭一看,差點兒吓出病來,見人滿身是血,趕緊問:“別是什麽人尋仇幹的吧?我可不看這病啊,別害了老朽。”

霜降從荷包裏掏出一個銀錠輕輕放在桌子上:“麻煩您了。”

“咳咳。”老頭兒走到塌邊開始把脈,過了一會兒說:“傷不嚴重,都是皮外傷,就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我開了藥好好養着便行。”

“那就勞煩大夫了。”

幾人個話沒說完,塌上的病患便有了動靜,他動了幾下,艱難地睜開眼睛,問小心地觀察了一會兒周圍,見是在醫館,便放下心來,随後目光轉回到面前的幾人,最終還是定在了霜降身上,虛弱地問:“是你救了我嗎?”

霜降微微一笑:“舉手之勞。”

可惜少年太累,沒等霜降說完話又睡了過去,只是迷迷糊糊記住了這清秀的長相。

霜降同老頭商量:“大夫,可不可以先讓他在您這裏醫治兩日,等他好了您再讓他離開。”

大夫胡子一吹:“嗯?不行,我這兒是醫館又不是義莊,我一個鳏寡老人哪兒會照顧他。”

霜降想了想:“這樣吧,我先幫他把身上的傷口清理幹淨,然後換上新衣服,這幾天您就不必管他,有飯給他吃兩口就行了。”

老頭兒還在猶豫,看到霜降又往桌子上放了一個銀錠後笑眯眯答應了。

等一切忙完已經天光漸顯,霜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擡頭見疤子一臉猶豫地看着他,霜降問:“疤子,你想說什麽?”

疤子顧及着有外人,瘋狂使眼色:“大人,您不會把正事給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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