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影後成雙對(10)

顧宅。

所有被顧吾伊點到名的人都在,擠在廳裏,搞得不止悶,還有點氣壓低。

宋培挨着顧吾伊坐在上首,就像上學那會兒考試的時候,老師經常坐的那個位置啊,從上向下,所有人的表情啊小動作啊說悄悄話啊什麽的,全都一覽無餘哎。

感覺非常好。

顧吾伊沒有多餘的動作,一上來就問,“這件事是誰做的。”

程先生那事兒,跟顧吾伊只有一半的關系,這一半,也是最重要的一半。

顧吾伊不嫌麻煩,親自出手,随便搞搞,直接整垮了程氏企業,那位程先生沒了家族勢力做依靠,那當然就麽着就走上的末路了嘛。

但是呢,顧吾伊出手安排好的計劃裏頭,那是肯定,絕對,不可能包括那位窮途的程先生被逼的要死要活然後徹底喪心病狂去綁架景斓這個事情的。

但凡他還有點理智在,就該老老實實的徹徹底底的離開這裏,永遠不要再跟景斓和她那位打着寵妹狂魔的标簽的姐姐接觸。

所以這個事情嘛,應該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麽簡單的,至少,得再往深了扒一層。

顧吾伊抽了根煙出來點上,一閃一閃的紅色星點像在提醒在座的所有人,這根煙的主人現在心情很不好。

“我問最後一遍,再不出來,結果,自己心裏清楚。”

“這件事,是誰做的。”

顧家人面面相觑,不敢随意說話。

哎,就真是我們幹的,你這個樣子,我們也沒的膽子去跟你自首啊。

你這可跟正規的司|法套路不一樣,我們這也不是第一天當顧家人了,別糊弄我們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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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人家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這裏,呵呵,坦白了是個死字,抗拒了還是個死字。

就一個全|屍的差別。

不過死都死了,誰還在乎個死相啊。

整的再全,那也特麽的是個死|人啊,有個什麽用?裱起來看着啊?

宋培在邊上聽着,不大明白顧吾伊到底在追究什麽事情。

程先生綁架自己的事兒?

那事兒不是已經結了嗎?主謀都不知道現在在哪片土裏水裏睡着醒不過來的覺呢,這事兒再追究下去,是想追究個什麽出來呢?

一個人不好使,就來兩個瞎琢磨琢磨嘛。

宋培拖着系統問問,系統說是她姐姐要給她找場子。

得了答案,宋培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哎,這麽好個姐姐,景斓是怎麽想的呢?

這麽好的姐姐,也不是自己的。自己麽,也就只能頂着別人的馬甲偷着享受這份好了。

宋培在心裏嘆了口氣,辨不清情緒,沒法說,命麽,就這個樣兒。

宋培自己在那琢磨,也沒聽進去顧家開的會是個什麽內容就結束了。

顧吾伊摁了煙頭,吐出一圈霧,給自己罩了個摸不着的面具。面具散了,側頭,跟宋培輕聲說:“斓斓,走了。”

宋培反應了一秒,哦了一聲,站起身,跟在顧吾伊後面走了。

還是顧吾伊親自開車,宋培坐的副駕駛。

兩人去的是劇組方向。

車裏一如既往的安靜,宋培卷卷舌頭,沒話找話說,“那個,嗯,事情,事情解決了嗎?”

顧吾伊嗯了一聲,也沒明說,到底是解決了呢還是解決了呢。

然後就沒再說話了,就這樣一路安靜着到了劇組。

到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不過劇組裏還是忙得很,到處亮着燈。

她倆一到,全場的焦點都聚了過來。

沒別的原因,就是顧吾伊在去找宋培之前把整個劇組都訓了一通,特狠的。

那場面,不能回想。

真的是骨頭裏發冷的。

顧吾伊進組以來,宋培是一直都陪在她身邊的,所以全劇組認識的那個顧吾伊就是一個不太熱情,但是也沒有那麽生人勿近的顧五連。

今天顧吾伊還在戲上呢,就那麽一瞥,沒看見景斓人,立刻就爆炸了。

也不管什麽戲不戲的,踩着軍靴大踏步地就走到景斓原先坐着的位置上,問坐那兒的蔣玲,“斓斓人呢?”

蔣玲被問的一愣,結結巴巴的,“阿斓,阿斓她出,出去了啊……”

顧吾伊臉色又沉了很多,但是還克制着,問:“去哪裏了?”

“去,去外面了啊……”

“斓斓她去哪裏了?!”

反正景斓人也不在,克制也沒什麽意義,顧吾伊也就不委屈自己克制着情緒了。那怒意,簡直是滔天的,眼見着就要把在場的所有人給淹了。

自覺平時沒少見過大場面的蔣玲,看着陰沉着臉的顧吾伊,手心裏一陣一陣的冒冷汗,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就是傳了個話,阿斓,阿斓她去見一個小記者了……應該這會兒就,就要回來了……沒沒事的吧……”

“哪個記者?去哪裏見了?!”

蔣玲撐着膽,繼續答話,“我,我不知道啊……”

顧吾伊沒再理會她,快步往外走去,邊走邊掏出電話聯系人。

因為是顧吾伊的戲,所以路正笙也就沒有時時刻刻的盯着,沒成想,不過上個廁所的功夫,就發生了這麽樣的事兒。

全場的人都停在那兒,就像給人按了暫停鍵似的,沒人動作。

“怎,怎麽了這是?”

副導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跟路正笙講了下事情經過。

路正笙皺着眉,“她人去哪兒了?”

副導指指,“出去了。”

“行,”路正笙點頭,“我去看看,你盯着,繼續。”

副導和路正笙也不是第一回 搭檔了,熟悉他的路子,當下就跟他說放心。

路正笙也沒去別的地方,直奔的酒店頂樓。

原先顧吾伊和景斓住的那間房房門大開着,房外走廊上站了齊刷刷兩排的保镖,大氣不敢出。

屋裏響起東西被砸了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顧吾伊的喝聲:“立刻給我找!!”

路正笙心裏一怵,他和顧吾伊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拍戲了,但還真沒見過顧吾伊發這麽大的火。

但是這次的戲是他親自操刀,改了很久的,這部戲在他心裏占着相當重要的分量,就跟親閨女差不多的感情。

再三思考,路正笙走進裏屋裏頭,裏面是一片狼藉,那些個東西七倒八歪的占個地方躺着。

顧吾伊站在那兒,穿着軍裝,就是個殺伐決斷的主兒。

“五,五連啊,這,這是怎麽着了啊?”

顧吾伊看見了路正笙,斂了下怒氣,捏捏眉心,挨着床沿坐下,“……斓斓不見了。”

路正笙聽着她的話愣了那麽兩秒。

“這……也許阿斓在組裏呆的悶了,出去逛逛也不……”看着顧吾伊陰沉的不能再陰沉的臉,路正笙自覺把一定兩個字吞了下去。

哎,寵妹狂魔的世界,他還是不懂啊。

顧吾伊的助理腳步匆匆地從外趕進來,立即低聲跟顧吾伊彙報:“調過監控了,是程先生帶走的斓小姐,”說着就慢了下來,像是很怕說接下來的話。

“從監控裏看……斓小姐,斓小姐她是非自願的……”

“行了,”顧吾伊撐着床站起來,“斓斓受傷沒有?”

助理咽口唾沫,哎,不敢說啊。

早知道這份工作這麽特麽的高危,再多錢她也不來幹啊。

“受,受傷了……”

顧吾伊聽了就一把掃了床頭櫃上的一個瓷瓶擺件,看樣子,也是不便宜的。

不過人是誰啊,人是顧吾伊嘛,顧家的當家人在乎這點小錢?那必然是不在乎的。

只要能讓顧家主瀉了火氣,這點錢,還是很值的。

再然後麽,順藤摸瓜的,沒費多大的功夫,顧吾伊就帶人救了景斓回來。

路正笙注意到這裏的動靜,看看,是她倆回來了,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暫停,自己過去慰問慰問。

“沒事吧?”

“有事,”顧吾伊擡手摸摸景斓的嘴唇,青白的顏色,慘兮兮的,“斓斓受了傷。”

宋培被她摸的沒反應過來,路正笙也覺得這個舉動好像紮眼了點,但是姐妹倆嘛,好像,也沒什麽過的?

路正笙撓撓頭,“受傷了啊,找醫生看過了沒啊?嚴重不?”

還是顧吾伊代答:“還行,就是這兩天的打戲大概是不能拍了。”

”哦,打戲……”路正笙想了下戲,還真有打戲,明後兩天,湊在了一起,應該還挺激|烈的。

“這個……不能拍啊……”路正笙瞧着景斓身上也沒哪裏打了石膏,應該是不嚴重的,但要讓他說堅持一下的話……路正笙瞄了一眼顧吾伊,顧吾伊正側着頭看景斓呢,臉上帶着笑,半點脾氣沒有。

哎,他不敢說啊。

“不能拍就,就先拍別的吧,這兩天的戲就,就挪到阿斓傷好了再拍吧……”

得了答案,顧吾伊很是滿意,對着路正笙點點頭,“那我就先和斓斓回去了。”

路正笙抹把臉,行吧,反正都答應了調戲了嘛,再答應個早退,沒問題的,沒問題的,不要生氣啊不要生氣,不能跟顧五連這種人生氣啊,不然會氣死自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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