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皮毛4

飄的主人公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明天又是一個暫新的一天。

我沒看過這本舉世名作,但大抵知道,女主人公是在絕境之中懷揣着對未來的向往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如今我雖然沒有身處絕境相反我感受到了生活充滿着善意的溫暖,可我卻對這句話産生了深深的認同感。

人生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希望。

就好像在遇到蕭肅之前我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鬼怪妖仙,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厲害的大人物想要置我于死地,更沒想過在爺爺奶奶走了以後我還有機會和另外的人之間産生那樣奇特的羁絆。

成為詭舍的記錄員以後,李素遙告訴我,我可以住在詭舍,他們為我準備了房間。

我最初覺得有點兒猶豫。

自從爺爺奶奶去世以後我就一直一個人住,如今李素遙突然提出這樣的邀請讓我內心有些猶豫。更何況,我在我現在的那個家裏住了已有六七年時間了,突然說要搬走,實在是有些……感覺怪怪的。

李素遙笑着說,“別急着拒絕我,看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麽。”

她拉着我走上樓打開她為我準備的房間。只見裏面的擺設居然和我家一摸一樣,不,這根本就是我家。

我蹦噠着跑進自個兒房間拿起杯子看了看裏面喝剩下小半杯水詫異道,“這到底……”

“我把你的房間和詭舍的空間相連了,怎麽樣,可以嗎?”李素遙靠在門框上嘴角歪歪地笑着看着我,那樣子又邪氣又迷人。

其實換一種說法就是将我的房間另開了一道可以通向詭舍的門,這我自然是樂意的。

“好啊!”我點頭笑着答應她。

李素遙把給了我一本小冊子說,“你的上一任把你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寫在了這個上面,你自己看一下吧。就這樣,不打擾你了。”她說着直起身動作潇灑而又利落,在帶上門之前她又說,“附加補充一句,在詭舍工作是有人民幣賺的。”

說完她幹脆地關上了門。我一直想當然的以為詭舍這麽高大上的和異界有聯系的事務所是不給雇員工資的,就算給也應該給的是什麽冥幣啊,妖幣啊之類高端錢幣沒想到居然這麽人性化。

Advertisement

我樂呵呵地把小冊子放在一邊,一下子撲倒了我親切的床上,自覺這份工作比我想象的要好了許多 ,于是便欣然覺得自己賺到了。

有了這扇門以後,我的生活産生了巨大的變化。當然我最開始可不是這麽想的。

我最開始以為雖然自己家的房門多了一扇,但生活不會有什麽大的變化頂多就是有事的時候會被召喚到另一邊去。可結果表明,我果然經驗尚淺對于世事的認知不夠深厚。

自從我的房間多了一扇連接詭舍的門以後蕭肅就經常來敲門,白天,清晨,晚上,甚至有一次是在半夜……他每天都要來敲好多次門。而且其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比如什麽他覺得他想要鍛煉一下他的廚藝讓我品嘗一下他的手藝啦,又或者他得了一包有美白奇效的妖族浴鹽,還或者他想要半夜拉我去看百年難得一見的冥界的昙花剎那一現的芳華……

我原本孤零零的平靜到有些無聊的寒假生活瞬間就被蕭肅這個家夥給填的滿滿的了。

爺爺奶奶剛走的那幾年,我确實非常喜歡去湊熱鬧,每當逢年過節落單心裏就各種陰暗。但是,正所謂過猶不及,蕭肅這個人也未免出現得太頻繁,把我的生活攪得太過吵鬧了吧!

可我每次憤怒地想要表達抗議,他總是能夠不冷不淡地把我的話全部都給堵回去。

就好像是他半夜三更把我拉起來去冥界看花的那次。

那天我睡的正熟,突然有人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被子外面那濃重的寒氣一下子侵襲過來冷得我直哆嗦,睡意立馬少了大半。

這個時間一聲不響地跑過來把我拽起來的人也只有蕭肅了。

我揉揉眼睛打着呵欠搓着手說,“你又怎麽啦?大半夜地把我拉起來,好冷。”

“去冥界看幽昙花百年一次的一現。”蕭肅回答道,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不緊不慢好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麽不妥。

他的拉過我的手,周遭的氣溫緩緩開始上升讓人感到溫暖無比,“早知道你這麽怕冷,我可以用法術幫你調節氣溫的。”

黑暗之中,他的溫度從手掌傳遞過來讓我稍稍有點不自在。可能是文化差異吧,蕭肅并沒有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概念,他對于一些肢體接觸做的毫不在意。

“蕭肅,拜托,我想睡覺不想看什麽幽昙花。”我試圖掙開蕭肅的手卻不想被他抓得更緊。

“幽昙花百年才開放那麽幾分鐘,我帶你去看看長長見識。”蕭肅說。

“我一點兒也不想長見識。”我睡眼惺忪地反駁,“我只想睡覺。”

“雖然我知道你不求上進,但是你太沒見識作為詭舍的一員,我很困擾啊。”蕭肅的聲音低沉了一點,聽起來嚴肅異常。

我,“……”

我,“蕭肅,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些行為真的好讨厭!”

蕭肅,“真沒辦法,幾千年以來女人都是這麽口是心非。”

我,“……”

回來的時候我雖然疲憊萬分卻實實在在地被幽昙花的綻放給驚豔到了。

回來倒在床上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它剎那綻放的芳華,興奮地久久難以入睡。

睡不着就拿了床頭櫃的手機打開來玩,可是當亮光亮起,手機上的日期已經吓到了我。

合着我這麽一來一回已經五天去掉了,明天就開學了!

天,我連東西都沒有理。蕭肅個混蛋!

我罵了他一句,氣勢洶洶地拉開通向詭舍的門敲開蕭肅的房門。

蕭肅換了一件白襯衫,大概是想要去睡覺,領口解開了幾顆扣子看起來十分性感。

他背後房間的燈光十分的幽暗讓我幾乎看不清他的臉,我聽到他低低笑了一聲,明明又輕又冷,像是冷夜中飄過的一縷輕紗,“這麽多天,你是第一次主動地來找我呢。”

那一瞬,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原本的火氣就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徹底熄了,“我,那個……”

“怎麽還不去睡覺,不是一直在嚷嚷着困嗎?”蕭肅把我拉進他的房間。

我聽到他關切的話,鼻子有些發酸。閨蜜和哥們兒都不會用這種語氣對我說這樣的話,能這麽說的也只有家人而已。

吸吸鼻子,“沒,我就是……明天開學了,有點緊張。”

蕭肅把房間裏的燈打的亮了些,“這有什麽好緊張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蕭肅的房間,或者說家更加确切一點,整潔到缺乏人氣。連裝修都是一板一眼的毫無特色。

他給我倒了一杯熱水說,“喝點熱水吧,好好冷靜一下。”

我接過水喝了一口,對于他少見的貼心覺得有點不知所措,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氣氛尴尬了起來。

可我向來都不是那種會放任場面冷下來的那種人,于是我絞盡腦汁找了一個不着邊際的話題說,“呵呵,你這兒的裝修還真是不符合你的風格啊。”

蕭肅拿過一張白紙,修長的手指在白紙之間穿梭飛舞,他頭也不擡地問我,“哦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風格。”

我說,“唔……華麗或者是簡潔……總之就是應該好看到與衆不同的吧。”

蕭肅的眼睛一直看着手中的紙,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我平常其實不太住在這兒。如今一直待在這兒不過是因為你來了罷了。”

這話說的頗為暧昧,可這就是蕭肅的說話方式,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那你平常住在哪裏?”我又問。

蕭肅手上的白紙已經在他的一雙巧手之下變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他又拿起另外一張白紙卷啊卷,我猜他是要做玫瑰的枝幹。

“你去過的就是那個山間別墅,那個落水死掉的孩子的父親租給我的。”蕭肅說。

我人一僵幹笑了兩聲。

蕭肅繼續說,“我一直知道那裏有個小鬼,但是由于那一塊的擺渡人沒有要求我們去送走這個孩子我們也不好意思插手這件事,沒想到之後就出事了。”

“那天我原本就待在家裏休息。可李素遙突然來聯系我,讓我去找你,說你就在附近。還讓我去查鄰居劉家的那個私生子和這個孩子的死有什麽關系。

結果一查之下發現,這倆關系不錯,一個死了,另一個把他給拖下了池塘。”

“之後的我都知道了……”我打斷蕭肅的話,“都是我的錯。”

“別多想。”蕭肅把花枝和花粘在一起,手指彈了彈她,這朵花瞬間就有了顏色,“明天就要開學了快去睡吧,給。”

他把花給我,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看着那紅色的紙玫瑰,腦子裏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總感覺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

我腦子混沌,嘴裏卻不由自主地說道,“不,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有錯……”

蕭肅有些苦惱地說,“都過去了,你想沒用,這件事與你無關。”

“不,不是……”有什麽念頭快速地閃過,我的心裏難受得要死,嘴裏不斷地念叨着腦子混沌一片。

蕭肅按住我,把玫瑰舉到我面前說,“你太累了,休息吧。”

我看到那朵豔紅的紙玫瑰花一點一點地改變,變得生動變得芳香四溢,最終變成了一朵真實的花。

它綻放開來,上面還帶着新鮮的露珠,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一抹奪目的紅抓住,蕭肅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喃喃,“睡吧,乖。”

眼皮子越來越沉,恍惚之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衣的女子倒在一大片的玫瑰花叢之間。玫瑰的刺将她刺得遍體鱗傷,她不停地重複着說,“都是我的錯,我的錯……離開,離開他……”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去民政局辦單身證明,然後為了好玩就在微信上發了民政局的號子紙和自己的戶口本。結果大家都在問我,“你去民政局辦單身證明了嗎?”

肥碩:為什麽你們都不覺得我去辦結婚了呢?

衆人:怎麽會想到你去民政局辦結婚證,你不會啊!

肥碩:QAQ難道我就長了一張嫁不出去的臉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