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皮毛16
由于突然蹦出來的,用蕭肅的話來說就是一些愛吓人但毫無惡意的搗蛋鬼,我被吓得不輕。為了讓我安心,蕭肅不得不将整個宅子都用法術照得燈火通明的。
不得不說,和蕭肅呆在一起還真是練膽子。這要是換成曾經,住的兩家店店主都是非人類,我絕對會吓得半身不遂。
不過現在呆在了蕭肅的身邊,那些原本的恐懼都在他堅實的背影之中漸漸淡去了它本身擁有的濃重色彩。
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擔心,縱使有些小驚吓但終究不會有什麽大的危險。如今身臨其境的我已經能把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鬼當成是一場過于真實的恐怖電影,不再像以前那麽害怕。
我信任這個人,他能始終将我保護地好好的,如同他承諾的那樣。
話說從那對不負責任的爹媽離婚以後我就不太信任人了,偏偏蕭肅這小子好手段,只是短短幾個月的相處就讓我的信任蹭蹭的累積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對此,我深深地拍了拍胸脯認為自己果然是個顏控,而蕭肅這人果然是只臉蛋勾人的狐貍精。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一打開門就發現自己房間的院子前面擺了一個大桌子,而蕭肅正把一旁擺的整整齊齊的魚排向上面放,最後他又拿了顆櫻桃在白盤子上比劃了一下找準了位置放了上去。
我眨眨眼問,“喲,一大早就準備這麽豐盛的早餐,史無前例啊!”
史無前例,絕對的史無前例。蕭肅這人雖說有着一手好手藝也不是什麽懶人,卻極少有這麽早起床的。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每天都游走在一線對付那些難對付的家夥,這是體力活是極累的,能多睡一會兒就要多睡一會兒,這樣才對得起自己。
縱使知道他的難處,我還是忍不住和他拌嘴說,“啧啧,你說,在中式院子裏做西式早餐,這樣合适嗎?蕭大廚?”
蕭肅頭也不擡地把一盤擺好的魚排放在我面前,“啧啧,這在西方也不是早餐啊,是午餐的。小姐,你一覺睡到大中午的,不覺得睡的太多了嗎?我記得你昨晚睡的還挺早的啊。”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不怎麽明亮的陰沉沉的天。
天空如墨汁翻滾,黑壓壓的雲擋住或深或淺的擋住透過雲層的光線。
整個院子在黑雲之下顯得愈發靜谧,朦胧的天光像是給它蒙上了輕紗,為它增添了時光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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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怎麽明亮的天光讓我誤以為,天才剛亮沒多久,可看看手表上的時間居然已是十二點。
有些東西不太說得通,這天明明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黑壓壓的。壓抑的低雲如同随時都可能落下來的狂風暴雨,夾雜着水氣的冷風像是雨前的前兆警鈴,可它沒有道理到現在還是不下雨。
我擡眼看了蕭肅一眼,他依舊盡責地擺着盤。
蕭肅對于食物的外形有着近乎嚴苛的執着,就如同美女對于自己美貌的愛護一樣。每每把菜擺出來,他總要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把他們擺的漂漂亮亮的。
對此我一度曾嘲諷他,食物是擺的再漂亮還不是給人嚼成一團吞下肚子,那麽重視外形幹嘛!
蕭肅只是冷冷地瞥我一眼說,俗人。
俗人一枚的我拿着刀叉切下一小塊魚排放入口裏,吃完以後不驚脫口叫道,“好吃”
蕭肅冷冷淡淡地說,“也不看看是誰燒的。”
我,“……”
天氣的不對勁蕭肅一定早就發現了,可他什麽都沒說,我便也不問他。總之我開開心心地玩好了就回去等着他的解釋,作為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不給他添麻煩而已。
吃完飯以後我們倆就出發了。
這座宅子的那兩個主人自是沒有出現。也是,昨天晚上都那樣了,如果現在再來還真的就是找死了。
蕭肅抱起我做了個長得像玻璃罩子一樣的圓球讓我坐進裏面,他手一揮,那球就開始往上飛。一邊飛他還一邊攤開地圖來看。
那張地圖的紙頁已經微微泛黃了,看起來似乎是有點兒年份了。我湊近他問,“你什麽時候拿的地圖?”
蕭肅看着地圖認眼睛都不擡起來看我一眼,“昨天晚上別人給的啊,你不是也在場嗎?”
蕭肅說的理所當然卻把我給噎住了,“你,你,你拿他們給你的……”
“沒錯啊,昨天晚上我飛到這個村子的上空去看了一下,這個地圖是真的呢,畫的又精細又準确!連他們之前告訴我的那個陣眼也是真的!”
“你就不怕有詐?!”我的聲音高了一個八度,這貨簡直是沒腦子啊!能這麽用別人的東西麽!
“有詐又如何?”蕭肅不以為意地說,“這六界裏還少有能炸的了我的東西。”
說罷,他把地圖一收向我挑眉道,“我們先去……什麽地方來着。反正就是陣眼,這個陣最厲害的地方看看,我看他能耍什麽花招!”
蕭肅臉上雖是雲淡風輕的神色,眼神之中卻是隐隐透露出一絲輕蔑的傲氣。
他的驕傲讓我有些不安,手指不自覺地握上了他的衣角。
蕭肅卻是毫無所覺,他向後靠了靠,細長好看的眼睛一眯說,“降落。”
到了祠堂,我堅決不讓蕭肅陪我一起進去。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什麽捕妖狐陣的中心陣眼,這種地方我怎麽可能讓蕭肅這只狐貍精進去?
更何況,我總覺得按着蕭肅這種,你不讓我幹嘛我偏要幹嘛的性子,那個老太太那種舉動像是知道蕭肅的性格故意要引我們來一樣。
蕭肅對于這件事倒也沒有多大的異議就放我一個人進去了。
祠堂很大而且進去還需要買票。但是和其它旅游的祠堂不同,這個地方的大門并不是一直開着的,而是來一位游客開一次,進去以後又關上。
褐色的大門緩緩地關上發出碰的一聲沉悶的響聲,陰沉的天籠罩着這塊古老的地方,冷風忽的一下吹過,一陣雞皮疙瘩陡然升了起來。
作為一個理科生,我實在不太懂得也不太欣賞這些古樸的古老的褪了色的建築。雖然昨天被蕭肅說的時候,被他帶起了骨子裏原本就不多的歷史熱情,可如今讓我就這麽看着這矗立在蒼涼天空下的建築物,還沒人講解的,我實在提不起興趣來。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從哪裏突然傳出了音樂聲。輕輕的,像是從祠堂的另一扇大門後面傳過來的,好像是有人在唱經又仿佛是有很多人在念頌詞。
正當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的時候,一個老伯背着一只大大的單反跑了出來。
他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花白臉上卻是精神奕奕的,皮膚黝黑。一看到我老伯的眼睛就亮了,他拉着我用極其不标準的中國話對我說,“裏面他們在舉行祭祀,你去看看。”
老伯的口音有點兒像廣東人又有點兒像是日本人,總之就是所有的音都走了樣。看着他價格不菲的單反相機和鏡頭,我猜測着他大概是哪個海外僑胞歸國旅游來的。
笑着向他道了謝,我向着那個老伯指的方向走過去。
說來也奇怪,明明最初來這裏訂房間的時候,旅館對我說房間已經滿了。這說明來這裏的游客應當是很多的,可我走了那麽久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穿過了多少個門,縱使是體力好如我,也忍不住覺得腿酸蹲下來休息了一番。
祭祀的聲音依舊隔得遠遠的,好像我這麽多路都是白走的一樣,它一直就是這樣的響聲,沒有任何變化。
揪着門口高高的門檻兒坐下,走了那麽長時間終于安靜下來好好地看了看這個院子。
牌匾高懸,悶濕的冷風刮過檐角的鈴铛響起叮鈴的碰撞聲。
看着陰沉的天空,我忽然覺得有些氣悶,低頭盯着地面。眼神無疑掃到屋檐下的走廊,只見幹幹淨淨的地面上赫然有一個明顯的大紅色香囊。
這個香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十分地突兀。
我吞了吞口水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地上的香囊。
小小的香囊之上繡着一對精致的鴛鴦,拿起來一聞立即傳來一陣獨特的香氣。
我是極其喜愛這種味道的,可如今聞了卻只讓我覺得背脊發冷。
這個香囊分明是蕭肅送給我的。
我還記得最初收到這個香囊的時候自己對這個奇特的香味愛不釋手。當時沈毅就在一旁起哄說,這個香囊是蕭肅自己繡的,而這個香味是只有蕭肅才能調得出來的香味,只此一家別無分行。
可蕭肅送給我的香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手握着香囊,陣陣冷意爬上背來。
作者有話要說: 咱家蕭蕭能燒菜能女紅,是全能型好男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