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皮毛18

蕭肅在我的心目之中一直是萬能的,強大的,雖然對于他性格之中惡劣的部分和他那張全能的嘴不敢恭維,但他是強大的可以依賴的可以信任的。

在他去執行任務的那段日子裏,我被沈毅拉着拖着被迫聽他講了幾天幾夜,當然中間是有間斷的,蕭肅的英雄事跡。想來對于他的信任很有可能是由于沈毅給我講的那些故事。

沈毅告訴我,有一年不知是什麽原因,鼠族突然出現了人-口-爆-炸。由于人-口-爆-炸而且技術又跟不上加上自個兒領地的連年天災導致了經濟的蕭條。為了本族子民的存活,鼠族開始了向外擴張燒殺擄掠的腳步。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從無情之物修煉成有靈智的妖必須得要百年以上的時間。再加上妖界這幫家夥向來是無節操的适者生存輪者,他們只相信力量而不會同情弱者保護弱者。那些新生的妖如果不是夠機靈,就很難活下去。

出生率低死亡率高,這導致了妖界的人-口一直保持在絕對稀少的狀态。

這樣一來,在人口上占據了壓倒性優勢的鼠族一路順暢地占領了大塊的土地并且最後攻向了狐族。

狐王是個不負責任的老家夥,他一心只喜歡游山玩水,觀察世界,是個深度中二老妖精。對于狐族的事務一概不理,狐族的長老勸了許久都沒将他們的王拉回族中面對敵人。

就在這個時候狐族年紀最輕的王族站了出來。他沒帶一個人只提了他自己的劍,據說這把劍叫青霜劍。極其普通的名字,小王爺自己也說這只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劍而已。

然而這把普通的劍到了蕭肅的手中卻成了奪命的殺器名劍。他一開劍鞘,那劍就如同一道锃亮的月光一般帶着冷冽而鋒利的殺氣轉瞬之間就奪走了別人的性命。

等到戰争結束的時候,那把劍已經因為砍人太多起了卷邊兒。而蕭肅依舊直挺挺地立着滿身是血。

狐族的人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他們最年輕的王爺站在堆積的屍骨中間,玉冠微斜,一身白衣盡數染紅。像是感受到了頭頂的淩亂,蕭肅一手拔掉了簪子拆掉了發髻,一頭如墨長發就這樣散落開來,三千青絲随風飄起。

一群狐貍精都看呆了,這時蕭肅轉過頭來,看到他們呆愣的眼神稍稍歪了歪頭,薄薄的紅唇勾了起來,眉眼之間盡是驚豔的風華。

“啊呀,你們來遲了,我不小心把他們都殺了。”他笑着說着,腳邊是七零八落的屍骨,“怎麽辦呢,你們想再殺的話,我們攻過去如何?”

他踢了踢腳邊的殘肢,穿着一襲風都吹不起的濕漉漉的紅衣,笑魇似錦長發如墨,面龐是催命般的妖豔絕倫。

那場景太過妖異美豔又太過可怕。所以在妖界,所有人都将其稱之為屍鳶尾——從屍骨上開出的花,那是血腥殺戮和極端美的代表。

他是狐族的英雄妖界的殺神,他是傳說。末了,沈毅還一副星星眼地對我說,他從來沒想過會見到這麽一位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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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沈毅給我講的種種傳說,我對蕭肅是放了一百萬個心的,以為有他在就一定沒有問題。可終究,還是不行。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着放在一個巨大的祭壇之上,前方站着的正是蕭肅,而旁邊則站着那個把我帶過來的女人。她拿着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放在我脖子上的刀突然動了動,一陣細微的疼痛傳來,我想,我大約是流血了。

蕭肅神情一緊,細長妖冶的眼眸中是罕見的壓抑不住的憤怒,“你若敢傷她一分,我必定讓你之後加倍奉還!”

旁邊的女人尖聲笑道說,“都是死到臨頭的人了,還敢如此大言不慚,我就是傷了她又如何呢?”

她看着他,眼中情緒瘋狂,“我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殺掉,還有什麽事做不了呢?你還是快點把自己的皮剝下來心掏出來比較好,要不然小心你的心上人。

狐族最美的人的皮毛,呵呵,有了它我就可以擁有世界上最美的容顏。”

陰冷的山風刮過,我似乎從風中嗅到了血腥和絕望殺戮的氣息。

那個女人的笑聲極盡殘忍瘋狂,然後她又叫道,“姐妹們都出來吧!既然這位王爺不肯死,那麽我們就幫他一把!”

這是原本陰暗的山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陣沙沙聲,有許多女人走了出來。

我倒吸一口冷氣,“怎麽……”

“因為,是女人都想要最美的容顏啊,小姑娘。”女人在我耳邊輕聲說,她的聲音明明又輕又柔卻讓我忍不住地顫抖,“這裏所有的人都為了這個法陣的啓動奉獻上了自己親人的血液。”

“什麽意思”我顫聲說着。

“就是這個意思,這裏有個法陣,能夠抑制住小王爺的法力和自身的修複能力。并且他明明有能力還不能反抗。”她愉快地說,面帶微笑眼神愉悅,仿佛在讨論新一季的衣服那般帶着善意的興奮。

看着她的臉,我的胃在不停地翻滾。女人像個變态一樣輕快地解釋道,“因為他要是破了這個法陣,那麽和這個法陣連在一起的另一個法陣,阻止之前泥石流掉落的法陣就會失效這裏的人就全部死亡了。

可有些人可能是不該死的,若因為他的原因死了,那你說你們的組織會怎麽對他?”

女人朝我眨眨眼,一副勝券在握打算和盤托出的樣子,“所以他只能被我們圈着殺死。

而且你放心,我們這裏的人都是沾滿了血液的女戰士,你看到剛才那些死掉的男人沒有?都是大家殺的。阻擋我們變美的人,是誰都格殺勿論。”

“你們就是一群瘋子,都是瘋子!”我狠狠地瞪向那個女人,脖子被她刀尖一抵又不得不縮回去。

人性的涼薄與自私實在令人嘆為觀止,這群人,為了利益而斬殺了自己的親人并且毫不手軟。她們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蕭肅,我在她們的眼裏看不到任何的忏悔只有無盡的私-欲。

“是啊,都是美麗的瘋子。”說着她哈哈笑了起來,而那些女人也跟着笑了起來,這其中,我看到了被分屍的老板娘的女兒。她畫着濃濃的妝,清秀的五官被扭曲得可怕而難看,全然看不出曾經的清秀佳人。

沉悶的天色之下,我看到這群為了美麗而放棄一切的女人笑得瘋狂而扭曲。她們有些人可能曾經是美麗的,可是這一刻我覺得他們醜陋無比。

“是誰教你們這麽做的?”蕭肅開口了,他的聲音如同第一次聽到的那樣冷冷清清的如同雪地裏的月光,單薄而幹淨,讓人沉寂。他的面色冷淡,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淡漠,和他那張妖冶的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如同雪地裏盛開的紅梅,他站在一群被利益欲-望沖昏了頭腦的女人之中,那麽挺拔而冷冽,那麽好看。

我咬住自己的下唇,看他看着我,眼裏居然有一絲安慰在其中。心中泛起一陣酸澀,這是妖族的傳說,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強大,名不虛傳地令人心生向往。

女人似乎被蕭肅的鎮定弄得有些惱怒,她高傲地擡起下巴,“蕭老板,這個人物可是個大人物呢,不是你們這種妖怪得罪的起的。他可是一個天師。”

聽到這個天師兩字,我心中頓時一緊,想到了之前在別墅中夢境中窺探到的那個面目模糊的法師。

女人又不緊不慢地說,“他阻止了這個村裏的女人死于泥石流,并且告訴我們只要有了你的皮毛,就可以獲得世界上最美麗的容顏。”

她頓了頓繼續說,“他和我們做了個交易,只要我們奉上我刀下的這個女孩,他就交給我們世界上最美麗的容顏。”

她的一番話讓我頓時四肢冰涼,終究還是我的錯,是我拖累了他。

看向蕭肅,他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那麽你是怎麽進到詭舍的?”

“哦,那不過是大人向我展示的一個奇跡罷了,一個讓我信服的奇跡。”女人說,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光芒似是急于分享自己的經歷一般如數說出,“你們也知道這座村子的男人究竟是做什麽營生的,只要是女人他們就不會放過。”

“那時我正被他們追着,可是那位大人突然出現,他告訴我他可以救我并且讓我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但是有個條件。”

“為了讓你相信他真的有力量而我真的不普通,他讓你進了詭舍?”蕭肅問。

“沒錯!如果不是那樣,我還不知道自己前男友的老板居然是個這麽厲害的任務呢!

你們恐怕沒發現吧?你們住的那個宅子,其實是那位大人特意為你們幻化的,宅子的主人也是那位大人的式神。我們都到那裏住過,得到了大人的教誨。”女人得意洋洋地說,“連你的組織都要敬那位大人三分,你根本沒有能力和那位大人對抗,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蕭肅挑挑眉說,“我從來都不是你這種愚蠢的女人,坐以待斃絕不是我的風格。”

女人臉色大變還想說什麽就被我一手打暈了。

沒錯,是我。之所以讓她講那麽多廢話是為了要套出她嘴裏的有用信息,這個女人既然這麽會講就讓她一次性講完好了,而且我還得靠着她群情激昂的演講隔斷手上的束縛呢!

對待那些怪力亂神我沒轍,難道對待這樣一個弱女子我還不行麽!老子遇鬼是衰了點,但是老子是女人中的戰鬥機有木有!

自從第一眼和蕭肅對上眼之後,我就向他傳達了這樣的信息,之後蕭肅的表現則是絕對的上道。我倆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

解決掉那個又瘋又聒噪又冷血的女人後,我在那群女人驚愕的眼神之中拉着蕭肅跑了。

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的號令,回頭看了看,挾持我的女人居然站了起來,她揮着手指着我們的方向。

這倒叫我有些驚奇,普通人被我那樣一擊足以暈過去半個小時,她居然那麽快地又站了起來。

我和蕭肅兩個人拼了命地向前跑,而那群女人則在後面追。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漸漸地感到不對勁了。照理來說,蕭肅的體力不比我差可他一直落在後面,到了現在他幾乎是被我拖着跑的。

再向後看看,大約是我跑得太快那群女人已經沒了蹤影。我故技重施,拐彎跑進樹林裏找了個地方蹲了下來。

真正停下來看蕭肅才覺得他的臉色真的十分不好。

他的嘴唇幾乎白的像紙一樣,看到他這樣我被吓了一跳,“蕭肅,你怎麽了?”

蕭肅淡淡的看我一眼,我卻從這一眼中看出了訣別的味道。

“蕭肅,你別吓我啊!”我搖了搖他,驀然發現自己手上觸到一片濡濕。

拿過手一看,滿手的血。

“怎……怎麽會這樣!”我顫抖着聲音,連說話都不穩了。

拉過蕭肅,只見他背上竟中了幾只箭!

怪不得我們可以逃的那麽順利好不受影響,怪不得他越跑越慢。陣法抑制了他的能力,讓他能夠被這些凡物所傷且傷口不再愈合。

“你替我擋了箭?”我看着那觸目驚心的鮮紅,喉嚨發澀。

“恩”他淡淡地恩了一聲,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蕭肅就是這樣的人,再平淡的一句話都能在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的情緒。我顫抖着雙唇什麽也說不出話來,眼淚水啪嗒啪嗒地流了下來,伸手去抹掉又出來。如此循環往複,最終,我的臉上一片水澤。

蕭肅看着這樣的我低低地笑了,他捂住自己的臉再拿下手的時候已經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他身穿一身廣袖長袍的深衣,峨冠博帶,衣服上用金色的線秀出了狐貍的圖案,臉上帶着一個白色的笑臉面具。

他居然是連最基本的僞裝都做不了了。

“蕭肅……”我哽咽着說。

蕭肅恩了一聲,山風劃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他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他看着我,細長妖冶的眼睛當真好看,好像那淡淡一瞥就裝盡了天下的風流,“你居然忘了我,你居然忘了我,忘得那樣一幹二淨!那天沈毅那小子說,我喜歡你,可你聽到這話居然想要躲我!”

“林凜,這世上沒有比你再狠心的人了!”他一字一頓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而我無法辯駁。

他揚起頭,看着被高大的樹木遮住的陰霾的天,不再看我,“你知不知道,最初看到你我有多開心,可後來又有多失落?

我一直告訴自己沒關系,沒關系,我告訴自己如果你忘記了,那我們重新開始。讓你重新愛上我,讓你再次記起我。”

“可是你居然想要疏遠我。”

“林凜,沒什麽比這個更加傷我的了。”他靜靜地看着天空,一頭墨發匹段一般披在肩上落到地上沾染上泥土,語氣淡淡的面具下的表情,我看不到,“所以,我要懲罰你,讓你也感受下我的痛苦。”

“妖的一生很長很長,所以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我知道,如今的一秒一瞬在往後的時間裏,我都得花千年的時間去緬懷它。可再怎麽珍惜也比不過你一個逃避的眼神。”他望着天,好似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眼神安靜而淡漠。

“蕭肅!”我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你他媽的別說的像遺言一樣,接着走啊!”

“不,這就是遺言。”蕭肅低頭看向我,安靜而淡然不似玩笑,“李素遙告訴我說,你誤以為你的初戀是鬼的時候,你害怕了逃走了是因為你的潛意識裏可能還記得一點點的我。但這終歸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蕭肅自嘲地說,一頭青絲滑到臉邊又落寞又美豔,“真是的……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心裏總有個白月光,如今那個白月光變成了米粒,你卻不喜歡我了,真是不公平……”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沒關系,相信此次之後我大概能成為你的心頭血,怎麽也算是足夠了。”

我不知怎麽的悲從心起,仿佛有什麽東西被觸動,恐懼而又哀傷。刻意忽視掉心頭的異樣,“蕭肅你在說什麽渾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你要怎麽樣我們出去再說好不好?你出去我什麽都答應你!

出去我他娘的就嫁給你好不好,你別吓我!”

我幾乎是抖着嗓子哭着求蕭肅的,可他還是恍惚地看了我一眼說,“不要,我才不要成為蚊子血。”

媽蛋你他娘的文藝毛線!我幾乎都要跳起來,真不适合你!蕭肅你給我正常起來!

然而,那一連串國罵還沒吐出口,蕭肅手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藍色絲綢帶子手一揚就把我捆住了然後又一推。我退出好幾步路跌坐在地上。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喊打喊殺的聲音,擡頭一看只見那群女瘋子已經跟了上來。

她們看起來并不累反倒是悠哉悠哉的樣子。

我下意識地跳起來想要沖到蕭肅身邊去,可剛剛跨了沒幾步眼前突然亮起一道藍色的光幕,僅僅幾步之遙的地方将我們生生隔開。

那個女人看到這個笑了起來,“哦呀哦呀,看來你是算準了時間把她隔在外面啊,居然能想到我們會發動陣法邊緣的結界還掐得這麽準真不愧是妖界頂尖的人物。”

她歪了歪頭,明明是一臉的大媽像還想要裝俏皮可愛,“不過讓她看着我們一點一點地把你砍死這樣好嗎?”

“好啊”蕭肅笑着說,一邊笑着一邊吃力地咳嗽一聲,“好啊,至少逃不過,我得死的有價值一點不是,這樣一來,她心裏就會永遠銘記着我,想想也值了。”

“蕭肅!”我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我感覺我這輩子就沒這麽哭過!

那個女人轉頭瞥了我一眼,眼中似有嫉恨閃過,“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如果不是因為她,你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毀了這裏的一切然後自己逃走對不對?”

蕭肅輕笑一聲,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女人又繼續說,“可是你寧願死也不願意面對之後永生不能再返回人間與她相見的局面,所以你就選擇了死亡對不對?”

蕭肅沉默了半響說了聲是。

這聲是仿佛徹底激怒了女人她揮起到匕首重重地刺下,奇怪的是她明明瞄準的是心髒可卻刺中了蕭肅的肩膀。

女人倒也不覺奇怪,“呵呵,我就知道沒那麽容易殺掉你。”接着,她高呼道,“姐妹們,上!”

一群女人手裏拿着武器一下一下地砍在蕭肅身上,頓時,那件好看潔白的袍子就被他的血染紅了。

“蕭肅!”

那一刻我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無能和無力,他就這樣在我眼前一點一點被殘忍地剝奪着生命,可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忽然,我看到那群女人忽然停下了手,她們臉色古怪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面色馬上又變得更加猙獰起來。還是那個闖進詭舍的女人,她似乎總是擔當着領頭羊的身份。

她背對着我,頭稍稍低下似乎在對着什麽人說,“我能殺你第一次就不能殺你第二次嗎?未免太過天真,既然你本身就是我生出來的就應當要報恩,來,為我奉獻狐族最美麗的皮毛,讓我成為世界上最美的人吧!”

說着,她手起刀落向虛空一劈,其他人立刻也做了同樣的動作。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明白了她這麽做的意義,她在第二次殺死她的兒子,她兒子的靈魂。

我是沒有陰陽眼的,所以按照常理來說是看不到鬼魂的。可她們每個人都能看到鬼魂說明她們每個人都極其接近死亡,所以……所以她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蕭肅,她們,她們是可以殺的,你快點毀了這個陣法不要管她們死活了!”我叫道。

女人聽到這話笑着回過頭來,眼中殘忍,“是,我們之中确實有人命早該絕,可還有人是命不該絕的,比如,你住過的旅店的老板娘。”

我從人群之中準确地找到了老板娘的女兒,她茫然地看着其他人仿佛并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麽。

我愣了愣旋即又笑了起來。

女人怒道,“你有什麽好笑的!”

我笑着說,“剛才你們做的事實在是太令我震驚了,所以一時沒有想起來,我其實有着可以讓任何法術失效的力量呢。蕭肅怕他做了什麽,不得不接受被驅逐出人間的懲罰,可我不怕,為了救他,我什麽都不怕。”

手被綁住了沒法動彈,我就用嘴把玉銜起含在嘴裏拼了命地叫起來。瞬間一股巨大的氣流流散開來滂沱大雨落了下來,山野之中到處都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

我趁衆人呆愣之際,手一擡向那刀刃上一蹭弄斷了捆在手上的帶子。然後快步跑到蕭肅身邊拉起他就跑。

沒了陣法的束縛,蕭肅身上的傷幾乎是眨眼就好了。女人們反應過來拿着武器想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領頭的女人拿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劈了過來,我一個側身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捏腳準确地踢在她的小腹之上。

她慘叫一聲,手上的匕首松了開來,我伸手借住反手一抹結果了她的性命。

其他人都沒想過我會這麽剽悍,她們驚呆了般看着我。我則趁着這個時機又殺了另外一個女人。

她們為了蕭肅的皮毛可以不惜将親人斬殺,我為了蕭肅的性命可以毫不猶豫地将她們斬殺。

或許這就是人,平常表面上大家都看起來是和和氣氣正直善良的,可真到了重要的那一刻,我們就掩飾不了自己骨血裏殘忍的天性。

滾燙的血液噴到了臉上,那一刻我異常的冷靜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那人性命結束的那一瞬不複存在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血腥,直到蕭肅從背後環住我,他說,“夠了,鈴铛,真的夠了。我不怪你了,我們回家。”

蕭肅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狐貍把我放在了自己的背上,奔馳着逃走了。

逃出那個地獄一般地方的時候,我看到了久違的晴空。蕭肅停了下來恢複了人形。

我們倆并排站着看着那個罪惡的山村最終被掩埋進泥土之中。

就像是打了一場殘酷的戰争,在保證性命安全下來的那一刻我突然回想起了自己所做的事。

舉起那雙血淋淋的手,陽光之下,它泛着腥味。

或許就像是那個女人說的一樣,人的善良果然只是暫時的,随時都可能被利益沖破。

蕭肅在一旁握住我的手,細長的眼睛之中是少見的溫和,“不要想了,鈴铛,這是正當防衛,算不得你的錯。”

我張了張嘴沒發出聲,心裏總覺得堵得難受。

“喲你們還能打情罵俏,想來也沒什麽問題。”一個聲音在我們背後響起。

只見一個穿着大紅色紗衣的女子站在不遠處,她扛着槍嘴角帶着笑,“啧啧,真是要感謝你們幫我完成了這次任務,我是這塊的……唔,按照傳統叫法你可以叫我鬼差,按照西洋叫法你可以叫我死神,或者是現在比較流行的那種叫法擺渡人也可以。”女子聳聳肩,“我叫紗”

作者有話要說: 絕對不會棄坑!我的上一本也很冷,當時也是碰到期末考的情況,但是我都木有棄,相信我這次也不會棄!大家考試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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