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傍晚時分,于古天嬌帶了墨麒回來已過了好幾個時辰, 鳳栖月原本就對他的離開隐隐有着不好的預感,如今與天啓盟裏實力最高的人圍坐這為他護着妖丹,盡力的與他體內的力量抗衡。

額頭上冷汗涔涔,墨麒也不知從何處得來那麽強大的一股力量,他們幾人結了陣法,這才堪堪的護住了兩個時辰。身體裏的真氣在一點點消耗,紀蘇禾感覺自己的境界難以維持,咬牙堅持着,并看了對面的幾人一眼。他們的眉頭皆皺了起來,似乎隐忍着自己的難受,想來也堅持不了多久。

事情來得緊急,鳳栖月身邊的古天嬌幾個人都加入的其中,周圍根本沒有人護法。砰!他們臨時租的客棧忽然被人從外猛地打開。“賤人,果然薄情,不過是條大蛇,你卻這樣不餘餘力的救治。”徐靜目光冷如寒鐵,宛若一根根冰錐一樣紮在鳳栖月身上道:“你不是與我師兄情比金堅麽?如今他生死無力回天,你是不是該大力馬去看看他。”

徐雲行至半途忽然收到門內弟子的傳信,裏面說他的師兄傷重難治,已經去了。”指甲緊緊的嵌入的掌心裏,徐靜想若是沒有這個人,沒有那場萬衆矚目的婚禮,她的掌門爹爹還有另外幾位門派大能,他們也不會遭遇不測。

如今清昶派根基已毀,俨然跌落到二三等門派之流。

“賤人,趕緊跟我回門派,你可以我師兄的愛人,他更還等着你給他披麻戴孝,靈前上香,這才能安安心心的轉入輪回。”徐靜唇心不讓鳳栖月好過,奔向用話激得他岔氣,然後連帶着那醜物一起受傷。

衆人聞言,原本有些為鳳栖月擔心,但見他好似什麽也沒有聽到一般,兀自的閉上了眼睛,只把徐靜當作了空氣,于是也紛紛效仿,全都似那老僧入定,風吹不動。

”哼。“将所有人都不理她,徐靜沒有氣着鳳栖月,心有不甘。奈何對方人多,她有所顧忌,便不敢貿然出手。只是望着那沒衆人救治,卻用憤怒的眸子盯着自己的大蛇,她胸中愈發不平。憑什麽他的師兄不能救治,而這個賤人的心愛的寵物還能活在世上。

緩緩的移動到鳳栖月身後站定,徐靜故意向大蛇挑釁,并用手拿着一把普通的刀,不停的在鳳栖月身上比劃,然後揚手面目兇光,看起來像是要狠下殺手的樣子。

”吼!”墨麒只是到有人要傷害他的獵物,于是奮不顧身的的撲上去,就連自己當前正被治傷也忘了。

“啊!“徐靜被謀其兇猛的樣子吓得一驚,但似乎篤定鳳栖月不敢對他怎麽樣,與是頤指氣使道:“鳳栖月,還不好你的寵物。果然是沒人性的畜生,竟然平白無故就要咬人,莫不是故意放它來傷害我。”。

腹內因墨麒突然的舉動破了陣法而血氣翻滾,鳳栖月因與墨麒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系,因而只聽神識中傳來滋滋的內丹破裂之音,心裏一急,頓時便忍不住噴了一口血。

“墨麒,你混蛋。”他為了他一人再忍,這家夥卻想都不想便将衆人的努力化為泡影。他憤怒,卻更多的是難過與心傷。“手裏揚了一把火焰,他望着即使受了重傷,也依舊要為他出氣的墨麒,一個縱身便越到了徐靜身旁。

“呵。”他臉上帶着冰冷的笑容,妖異的一笑,然後道:“你的師兄就是我殺死的,你該瞑目了吧。”。

徐靜一直被護在門派內,見鳳栖月殺來,她用發力一擋,卻不知鳳栖月的極品的靈魂之火。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說什麽,便瞬間化為飛灰,就連最後一縷神識也來不及返回門派,便被鳳栖月眨眼消滅了個一幹二淨。

讨厭的人終于消失了,墨麒雖然腹中絞痛不堪,卻還是跟高興的蜿蜒行走到鳳栖月身邊,伸出長長的蛇信讨好的舔了舔他的臉,全然沒有将邊邊其餘之人的擔憂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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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會讨好。”鳳栖月點了點他的額頭,然後兌周圍幾個願意損耗自身修為幫忙的人道。

“諸位今日之恩,在下心裏記下了,盡後若有什麽幫的上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鳳某覺不推遲。”說着便将自己的精血遞到幾顆珠子上,分別送給了那幾個人。“若是需要在下幫忙,便碾碎它們。”

清昶派已然沒什麽好待的,天啓盟在古天驕的手裏如今不當初強大了不少,他也沒有什麽放不下。只留了一封信別了衆人,鳳栖月便帶着墨麒走了。如今墨麒的內丹碎裂,腹內強大的力量每日翻湧,饒是他天生身體強健,內裏的傷也一日比一日強盛。

這天,鳳栖月帶着墨麒前往東毓仙藥門,這裏多的是精通藥理的大能,想來墨麒之命可以保住,只是依他現在這樣一個無足輕重之人,那些人又豈能舍了極品的仙丹來救。

“嘶!嘶!”墨麒倒是耐痛,起初的時候每天還不停的用身子在硬硬的石子上翻滾,如今走在人來人往的路上,卻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總時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舔鳳栖月的眼睛。

墨麒的幽清的眼睛望着鳳栖月,裏面卻盈滿了擔憂。他雖然無法化形,但頭腦裏裝的卻不是原來獸性的思維。獵物的眼睛裏有一種令他望着心裏很堵的東西,眸光依舊清涼,只是太過光明了,就好像墜在茵茵綠草上的晶瑩雨露,一個陣細微的風吹便會碎入泥底。

“墨麒,等治好了你,咱們便一起游歷這大千世界,再不過問紅塵俗世。”鳳栖月伸手來摸了摸墨麒的腦袋,風塵仆仆的他顯得有些疲累,卻依舊難掩一身光華的風采。

行至仙藥宗門的山腳之下,這裏人聲鼎沸,俨然一副繁華之景。坐在一家茶樓之上,鳳栖月拿了幾塊下品的仙石向到茶水的低階弟子詢問。

“這仙藥門最近可有什麽大事?”鳳栖月靜靜的盯着小二,那人有些純情,驟然被這樣好看的人注目,耳根子一紅,便将頭低下去,然後望着腳尖道:

“仙藥門上下嚴律,是以這一帶近百年來都特別平和”。小二說了這句,然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的說道:“仙君,您是外來的吧?”

“嗯。”鳳栖月點了點頭,只是據實情說道:“我的寵物金丹碎裂,我想過來尋求高人救治一番,就是不知怎樣才能實現?”。

聞言,小二也不那麽怯場了,擡起頭來,他有些大膽的打量了一下緊緊盤旋在在風栖月懷裏的大蛇羨慕道:“客官對您的靈寵真好。”小二迎來送往,着過往的人多為了救人或者境界上升來求藥,像這般為了自己的寵物的人,卻是很少見。

“這樣的人一定是很善良。”小二對鳳栖月的态度忽然就親切了起來。“仙君,這內丹碎裂可是大事,就是這仙藥門也鮮少有人能治,況且就算能治,恐怕沒有足夠的珍貴的東西,卻也難輕易求得。”他不知不覺站到鳳栖月的角度思考,眉毛時不時就皺一下,倒剛好緩解了鳳栖月連日緊繃的情緒。

“且先來一壺上好的清茶,一路上走得沖忙,倒有些口渴了。”風栖月之心說是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不過別人怎麽對他,他便怎麽待別人罷了。

小二待他親切溫暖,他也不會故作冷漠。回了一個笑臉,小二看的一呆,回過神便像兔子一樣,一溜便不見了的身影。

“仙君請。”須臾,他有拎這一壺茶水,恭敬中帶着點熱切的給鳳栖月倒茶。

熱氣彌漫,入雲霧般迷蒙了人的雙眼,鳳栖月目光會然就凝滞住了一會兒,裏面似閃過一道無邊孤寂的波光。

“仙君,仙君……”小二有些擔憂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了晃,心道:“仙君怕是把這大蛇當做家人來陪伴自己的。” 視線在青鱗紅紋的大蛇以及鳳栖月身上來回掃動,他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道:“仙君,這仙藥門有個很厲害的的人在萬裏之外的噬滅之地煉丹,若是尋着,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噬滅之地?”鳳栖月有些疑惑的皺眉,這個地方是上仙界公認的焚身之地。聽聞上古龍鳳大戰,一鳳族大能在此隕落,那天生帶着的吞噬之火便遺落宅這個地方,蔓延的宛如汪洋的大海。要不是上仙界幾大派合力,只怕這上仙界都會被淹沒其中。

似乎明白了鳳栖月的疑惑,小二随即解釋道:“噬滅之地的火焰非常厲害,可是仙藥門卻出了個性格怪異的毒仙,非要跑去那裏,用那種火焰煉丹”。

事非絕境,須知置之死地而後生。鳳栖月隐隐覺得噬滅之地或許會是他與墨麒之間的轉機,當然這其中必定不會順利。吃了心腸熱絡的小二,鳳栖月帶着墨麒趕到這個傳說中令仙界之人聞之喪膽的地方。定在天空,他原想展開神識搜查一下,卻沒想到一股強大的引力吸來,登時他也駕不住雲,同墨麒從天空中跌落到地上。

“小子,膽子挺大的麽。”鳳栖月摔得狼狽,慌忙查看了一下墨麒,見他好好的,這才神色一松,整個人都鎮定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環顧的周圍一圈,卻只在是多米遠的地方看到一個背對着他的人。

那人半坐在地上,一手拿着蒲扇往一個泛着黃黑色火焰的丹爐中施法,一邊往其中添加藥材。

看來此人便是小二所說的那個人了。鳳栖月來不及欣喜,卻只聽到那人用有些陰冷邪惡的聲音道:“仙友,你身邊那條龍蛟可是上好的煉丹藥材,不若你把他乖乖交給我,在下便留你一條生路。”

那人語氣好不猖狂,仿佛看準了他弱小可欺。難怪一二一臉憂色,原來這人壓根不是什麽好人。

“不然。”鳳栖月也不怯怕,只往前靠近了幾步說道:“這龍蛟實乃世間難尋之物,若就這樣被仙長一下子拿去煉丹豈不可惜?不若慢慢養着,源源不斷的使用,方能物盡其用。”

“哦?”那人終于轉過面來看了風栖月一眼:“只要把你殺了,這龍蛟我照樣可以養。”。

“仙長自是能力滔天,區區在下不過蝼蟻。只是仙長怕是有所不知,我這人生性謹慎,且疑心又重,因而自從得了這龍蛟之後,我就一只寝食難安,生怕別人将他奪走,因而便與他結了同生同滅的靈魂契約。”鳳栖月神色恭敬,但是柔軟的的語氣卻暗含了威脅之意。

“算你狠。”那人不甘的狠狠剜了他一眼,有些不悅道:“說吧,你想要得到什麽?”

“這龍蛟是在下好不容易的來的。晚輩費了天大的力氣才把他養這麽大,只可惜一個月前,這蠢物也不知偷吃了什麽東西,竟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栖體內,生生碾碎了它的內丹,如今也還一寸一寸的侵蝕着他的身體。”鳳栖月倒是裝的像模像樣,真的就宛如一個無利不起早、卻又目光短淺的小人一般道:“那力量如此強大,眼看就要毀了晚輩的多年的心血,所以……”。

鳳栖月眼裏對龍蛟的保留之意毫不掩飾,袁毅一聽,心裏信了幾分,一想到這人不識貨,就連上古神物都抵擋不住的力量,若是教他煉化了為己所用,那他飛升成神便指日可待。

雖然心中有些信了鳳栖月的那番解釋,但袁毅生性謹慎,便又心生防備道:“且先讓我查探一番,若你所言非虛,那麽我便依你所言。”。

領了墨麒上前去,鳳栖月倒也不怕,端的是落落大方,只是墨麒卻不怎麽喜歡別人的靠近。嘶!嘶!他用十分敵視的眼神盯着那人,仿佛對方只要略微一動,他就會立馬上去咬一口。

“墨麒聽話!”鳳栖月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令他安靜下來。

“仙長請!”他臉上帶着尊敬的神色道。

“嗯。”袁毅點了點頭,兩指伸出,然後在墨麒極不情願的前提下查看。一點魔力向內輕輕探入,裏面确實有一股如呼嘯的飓風一樣強大的力量,只是……他眼裏神色一閃,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将手縮回來,心思轉了千遍,于是他道:“此等神力非尋常之物能收,只怕是要尋得魔界的煉魔池旁的九重蓮才行。”。

“魔界?”鳳栖月有疑惑的皺了皺為,然後憂慮道:“在下修為低下,去了那地方不等于自找死路?”。

“有我在,你又何須擔心。”袁毅十分自信的說道。

神色一轉,鳳栖月心想:“就是有你在,我才擔心。” 但面上沒有怎麽表現出來,并且稍作猶豫道:“以前輩的能力若是教人發現了,倒也很好脫身,可是在下卻怎麽也……”。

貪生怕死,袁毅在心裏這樣評定,眼裏隐隐有些不屑,然後從乾坤袖掏出一粒珠子道:“此乃魔化珠,你可憑它改變氣息。只要不是碰到像魔尊那樣的高手,尋常魔族之人便不能輕易識破。”。

“真的麽?”鳳栖月面上一喜,然後迫不及待的将那物接過,放在手心把玩,并試探下它的功效。

渾身的氣息一轉,靈魂之力便自動将那他的僞裝成了魔。

見鳳栖月渾身都透着一股魔性,袁毅心裏一喜:“這單純的家夥竟然絲毫沒有防備的使用其他人的東西,待他把魔少主送回去,便立馬是這人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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