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我還真不知道。”梁欽有些錯愕的看了李誠一眼,臉變得蒼白。

半晌,他突然笑了起來。他側身把放在沙發上的外套穿了起來,他聲音低低的,“李誠,分手吧,也算我識人不清,你不用忍我了。”

說完,梁欽立刻開門走了出去。

他沒上電梯,反而在樓梯的陰暗處站了一會兒,身體筆直,像是在跟人做鬥争。

樓梯間很黑,黑到壓抑,梁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直到現在,梁欽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他被出軌了。

他摸着牆壁一點點下樓梯,腳步聲很小,呼吸聲卻很重。只有用力的呼吸,才能讓他覺得順暢一些,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心髒的跳動。

梁欽下了樓,寒風瑟瑟,從他的皮膚吹到心髒,一路呼嘯而過,毫不停滞,寒氣從表面侵入內心。

風像是一把鋼刀刺進他的胸膛,才心髒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傷痕,被割裂的位置一點一點留下鮮紅的血液,痛感從心房傳遞着大腦,痛覺中樞通路彌散,流至四肢百骸。

他跟李誠在一起兩年,一直相親相愛,就連吵架都很少。腦電波基本一致,興趣愛好更是難得合拍,除了他的一些事情之外。

梁欽靠在牆上,手指有些顫,點了幾次火都沒能将煙點燃。

零散的記憶被冷風刮碎,梁欽靠在角落處的牆壁抽煙,直到火燒至煙末端燙了下手,他才冷靜了下來。

他平時用的東西全都在李誠的那裏,他自己的家已經很久沒回去過了,想必地板都會落了一層薄灰,而且日常用品少的可憐。

他剛剛已經無比幹淨利落的跟李誠說了分手,難道現在還回去取下東西?

開什麽玩笑。

舊的東西不要了,明天去買新的就得了,但是他現在也不想回自己那個冷冰冰的家。

想着想着,梁欽擡腿就往不遠處的酒吧走了過去。

酒吧裏面光線極暗,梁欽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些度數較高的酒。

自己跟自己喝的特高興,特興奮。

好在他這桌沒人,要不指他的酒品,還不一定出什麽事呢。

雖然酒量不佳,但是架不住這人有一顆想喝多的心!沒多大一會,梁欽就頭暈了,眼前的酒杯都變成了雙影。

耳邊歌手唱歌的聲音小了許多,酒精是極好的麻醉劑。

“小哥~喝杯酒不?”恍惚間,一個牙特別白的男人一屁股坐到了他身邊。

梁欽眯眯眼,這人臉是雙影。

再眯眯眼,他還是雙影。

“你別晃!”梁欽冷冷地說。

雙影立刻重合了。

梁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是他作為一個資深臉盲症,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人了。

而且酒吧燈光昏暗,這人臉還不白,都快跟背景色混搭在一起了,像認出來就更難了。

就是這人的牙分外閃耀,好像夜空中最亮的星,不…最亮的牙。

“不好意思啊,人太多,擠的我沒站住。”白牙男露出了八顆牙的璀璨笑容,說完飛快回頭瞪了隔壁桌的同伴們一眼。

“呵呵。”聽見這無比蹩腳的理由,梁欽面無表情地笑了笑。

他現在特別暈,哪有那麽多精神去想白牙男的解釋。腦子像漿糊似的,在他眼裏,一百顆大白牙都沒有眼前的一杯酒來的有誘惑力。

他喝,白牙男也陪他喝。

梁欽看着白牙男笑了起來,還越來越燦爛。

“你是個…好人…”梁欽的眼皮都快擡不起來了,他拍了拍白牙男的肩感慨說。

說着說着,梁欽有點支撐不住,他的眼皮越來越沉,身體就往白牙男那邊倒了倒,腦袋靠在了好人的肩膀上。

鄰桌的那幾個人立刻齊刷刷地往這邊看。

白牙男看了一眼倒在他肩膀上的梁欽,似乎有些局促,臉也紅了一些。

“小哥?”

白牙男試探性的把手摸向了梁欽的腰,梁欽沒動。

他又試着親了一下梁欽的額頭,梁欽還沒動。

想着同伴們對自己的細心指導指導,白牙男放松了一些,湧上臉頰的血液也各回各位。

在他喝了一大口酒壯膽之後,他裝着膽子親向了梁欽的嘴唇。

下一秒,梁欽立刻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他。

白牙男悄悄抖了抖。

猶豫一秒鐘之後,梁欽也沒拒絕白牙男的動作,反而轉身環住了他的腰,嘴貼住了這人幹燥的嘴唇,舌攪弄在了一起。

他以一個特別不正常的速度,跟個陌生人摸來摸去。

荷爾蒙像是引線,迅速将所有理智燃燒殆盡。

伴随着隔壁桌的起哄聲,他們兩個人的交織在一起呼吸漸漸粗重。

“我送你回家?”梁欽聽見白牙男在他耳邊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