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将追求大法總結為四個字,那一定是投其所好。當然有一個前提是對方對你有一定的好感度。

葉韞想了想,覺得梁欽還是不讨厭自己的,雖然他一開始手欠有點黑歷史,但是其他的表現還算是中等偏上的。

于是他每天都故意打扮的好看了那麽一點,趁晚飯之後的那點時間在音樂廣場唱歌求偶遇。這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追求一事萬萬不能操之過急,把人吓跑得不償失。

梁欽偶爾坐在椅子上聽兩句跟他說兩句話,偶爾在樓下轉一圈直接回家。

就是再沒抽風地跳那麽兩下舞,估計是閃腰閃怕了,傷筋動骨一百天。

梁欽心裏也有點疑惑,他每天晚上出去溜達都穿着極為樸素的白色老頭衫,下半身配膝蓋以上大短褲外加人字拖,可謂是一丁點的吸引力都沒有,葉韞唱歌的時候怎麽就看他呢?

不過兩個人是越來越熟悉了,相處模式就跟普通朋友一樣。

“梁欽,咱們家那附近開了一家重慶火鍋,晚上去不去?”葉韞坐在他店裏面,給梁欽打電話。

梁欽坐在辦公室,腦袋夾着手機,兩只手擺弄電腦,“在哪啊?”

“音樂廣場後面,走五分鐘就到了。現在天都冷了,你別在家做你那些黑暗料理了成不?你喂貓,貓都不吃。”葉韞好聲好氣諄諄善誘,勢必要把人拐到火鍋店。

“行吧,幾點?”

“五點吧,我開車接你去成不?”葉韞心想此事有譜,再接再厲。

梁欽轉了轉椅子,考慮了兩秒鐘随即一點頭,“成。”

北方的夏天都短,春秋兩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轉眼的時間,窗戶上就都布滿了冰淩花。

到了五點的時候,梁欽關了電腦,衣服也沒換,套上他的毛呢大衣就出了門。

他頭發不長,就是有兩撮劉海,顯得額頭蔥白。毛呢大衣被較寬的肩膀撐了起來,倒是看不出來他瘦了,反而顯得挺拔。

葉韞坐在車裏,給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随着梁欽坐進來,車裏湧進了一股涼氣。葉韞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轉頭對梁欽說,“你們是不是快休假了,過兩天去不去滑雪?”

梁欽搖了搖頭,“不行,我小時候滑雪把腿劈了,有陰影。”

葉韞轉鑰匙的動作都頓了一下,“你小時候挺忙啊,又偷吃奶粉又滑雪劈腿的。”

“我小時候爬上還從山上掉下來過呢,你看我額頭現在還有疤呢。”梁欽撩了撩自己的劉海,展示他成長的印記。

“……”葉韞仔細看了看,才瞧見那兩道淺淡的疤痕,“沒事,看太不出來,長得挺白的,就是你童年太坎坷了。我以前都欺負別的小孩,讓別人坎坷。”

等他們到地方的時候,天空下了點輕雪,雪落在店前的紅色燈籠上片刻就化了,在地上倒是落了薄薄一層。路邊一行燈,雪泛着點光。

成都火鍋看上去就辣,紅色的辣椒飄在上面鋪了整整一層。

梁欽進到店裏之後,淡定地看了一眼別人的鍋,随即提議道,“要一半清湯一半辣的吧。”

隔壁桌那對情侶吃的形象全無,臉色紅潤異常,邊吃邊猛灌冰鎮礦泉水。

實在是……有點可怕。

葉韞笑了一下又連忙收回去,“好,一半一半。”

鴛鴦鍋是清清楚楚的紅白分界。

辣的那面是燒的很旺很旺的火,肉片放進去的時候在紅湯裏面翻滾起伏,不大一會就變了顏色,以視覺刺激着味蕾。清湯的那面就溫吞很多,裏面的東西都慢慢悠悠地起起落落。不大一會,兩種鍋底料特有的香味混合在了一起,一齊溜進了鼻腔,倒是一種享受。

在把薄薄的羊肉吃進嘴的時候,舌頭痛并快樂着,一方面享受着那種酥麻感,另一方面就遭受着難以形容的痛感。

剛剛從鍋裏撈出來的菜溫度很高,葉韞一着急就把舌頭燙了,被那塊紅沁沁的肥牛咬了一口,眼淚不受控制地淌了出來,他抽了張紙巾出來。

梁欽見狀十分好心地給葉韞倒了杯涼啤酒,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我跟你搶。”

葉韞一昂脖子就把整杯啤酒喝酒了肚子裏。

冰啤酒和辣火鍋是絕配。這啤酒一進肚子裏,就能激發它七十二般放冷氣絕技,清爽進了心裏,火鍋瞬間臣服在啤酒的玻璃瓶底下。火辣辣的舌頭得到了安撫,便嚷着要第二塊肥牛進口,妄圖跟冰啤大戰三百回合。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後人就喝多了。

兩人吃的滿面火光,喝酒碰杯姿勢十分豪爽不羁。

“我說你平時別老貓在家裏,多出來活動活動,比如跟我一起滑雪去,多好!”葉韞沒醉,口齒十分清晰。

梁欽看起來有點暈了,定定地看着葉韞,也不說話,只是嘴角往上彎。

“去吧,我會滑,你肯定不會再劈到腿的。”葉韞心想此事有譜,锲而不舍,“再說了,還有緩坡呢,摔不着你。”

一提劈到腿這事,梁欽笑不出來了。醉酒狀态的梁欽眼睛變亮,反應卻十分遲鈍,他猶豫了半天試探着問,“真劈不着我?”

葉韞一點猶豫也沒有立刻點頭,“真劈不着你!”

“那好吧。”梁欽變得好說話,再次笑了起來,“去就去。”

葉韞一點趁人之危的覺悟都沒有,立刻開心結賬。

他們兩個互相扶着往外走,身後還有喝酒的人在大聲聊天。這開車是不行了,好在這家店離他們住的小區也不遠。

梁欽走着走着就去扶着電線杆,電線杆還貼着治療不孕不育的小廣告。這人一喝多就便沉,葉韞費了好半天的勁才把梁欽拖回來。

“梁欽你沒帶圍巾出門了?”葉韞扶着梁欽的胳膊走,偏頭對他問道。

“沒有,帶圍巾不好看。”梁欽閉着眼睛,懶洋洋地說。

這還知道不好看呢?葉韞腹诽,夏天的時候是誰穿着跨欄背心和人字拖來的?

想着想着,葉韞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了下來,“你低頭。”他對梁欽說。

梁欽睜開眼睛疑惑地看着葉韞,兩秒鐘之後便垂下了腦袋。任憑葉韞把圍巾系到自己脖子上。

“沒事,晚上沒人看你。”葉韞說。

“嗯……”梁欽倒在了葉韞身上,兩個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雪越下越大,地上積着的雪被暖光映成了橙紅色,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梁欽呼出的熱氣掃在葉韞的脖子上,手扶着對方的身體,葉韞一陣色心大動。

他告訴自己要忍住。

然而梁欽似乎覺得不舒服,又往他那邊靠了靠,臉蹭了蹭他的的衣服,頭發絲掠過了葉韞的臉,癢癢的。

……算了,不忍了。

葉韞突然停住了腳步,梁欽擡起頭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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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吃過成都火鍋,本來七月想去成都玩,結果出現問題沒去成,心裏十分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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