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聽聞我們鬧離婚的消息,董承業他懷孕九個月的堂姐趕來相勸。

董承業的堂姐是個黑美人,性格也是典型的辣妹子,愛恨分明,嫉惡如仇,類似于金庸小說中的俠女。

堂姐将我叫到房間裏,問起了我和董承業的事。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堂姐先是狠狠罵了董承業兩句,又說之前七八月份時有兩次看見董承業與圈圈從董承業的出租屋裏走出來,兩人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樣,她就質問了董承業,但董承業不承認非說圈圈只是朋友。堂姐知道董承業經常不回來看小猴子,也痛罵他,董承業在她面前答應着,可仍舊沒回家。堂姐身體不好,當時又是孕後期,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去監視董承業,也就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堂姐嘆息着勸道:“寧真,我知道你氣,你恨。但聽我一句勸,離婚拖着孩子的女人是最艱難的。是的,就算是大家都知道董承業是個混蛋,但很快還是會有年輕未婚的女人願意嫁給他。因為他是男人,工資算高,工作穩定,沒有經濟負擔,沒有孩子拖累,嘴巴也甜,會哄人。可是你不一樣的,你是女人,你帶着孩子,很難再找到合适的男人。所以我希望你們雙方能夠冷靜一下再做決定,你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了孩子着想。”

我知道堂姐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她這樣說并不是為了幫董承業,而是為了幫我。

這個社會根本沒有公平可言,她知道單親媽媽那種艱難的滋味,最強韌的女人最終也會妥協。

勸說完後,堂姐準備告辭。

走在門口時,我媽忍不住了,直接哭道:“董承業是人,我們寧真也是人啊,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麽呢,董承業要這麽折磨她?懷孕時也不關心,生孩子時在醫院就抱着手機玩游戲,寧真輸液瓶裏的藥都見底了他也不管,月子裏就讓我們寧真哭了好幾次。寧真辛辛苦苦在家裏帶孩子,他結果在那邊做出這樣的事。那天寧真在書房裏哭嚎着問董承業‘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我抱着孩子站在房間門口,真的怕她從窗口跳下去。我們家都待董承業不錯啊,他回家襪子那麽臭随便脫下來一放就不管,我一樣捏着鼻子親手為他搓洗幹淨,他喜歡吃什麽我都用心記着,每次回家都給他弄好吃的,我們到底還要怎麽樣啊?”

我媽退休前算是單位小領導,性格也強,從來沒見她當着人面哭過。而這次,她哭得是那樣傷心。我知道,她實在是憋得太久了,她将董承業對我的冷漠無情全都看在了眼裏,只為我委屈。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卻沒察覺到身邊的親人也處于崩潰的邊緣。

那一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離婚是場沒有硝煙的大戰,我和親人精疲力竭,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我只想要趕緊逃脫出這段不堪的婚姻。只有這樣,才能謀得一條生路。

我拜托堂姐勸董承業趕緊回來面對處理離婚事宜,堂姐隔天打來電話,語氣裏有着抱歉,說自己勸不動董承業。

“我質問他,他承認了自己出&軌的事。但他馬上像是個小孩子似地,亂找理由。一會說他會出&軌是怪你,一會說他會出&軌是怪他父母,一會說他會出&軌是怪他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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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是一八卦婦女,到這種時候還非常好奇地問:“怎麽會怪到他姑姑頭上?”

“他說他姑姑小時候打了他,所以他一直記着,覺得自己在家裏沒有溫暖,那個小女孩給他溫暖,他渴望溫暖就出&軌了。”堂姐氣得不行:“他簡直就是在亂找理由,就是不肯承認錯誤!”

我之後才知道董承業所謂的姑姑打他事件。

董承業從小是個問題兒童,轉校轉了很多次。有一次撿了別人的皮球,沒還給別人而是送到小賣部換了東西吃,後來人家找上門來。當時董承業住在他爺爺奶奶家,學校的事情都是他姑姑在處理。他姑姑恨鐵不成鋼,就打了他一下,他馬上說自己手疼得厲害,還非要鬧着去醫院照片,把他姑姑吓得半死。

聽見堂姐的話,我的心又灰了大半,跟半年沒打掃過的茶幾表面似地。

董承業始終不肯回來,我獨自待在F市,只覺得漫天烏雲。那段時間也像是得了憂郁症,整天就想哭,從天亮哭到天黑,眼睛都沒消過腫。

楊蓉也每天打來電話安慰勸告。

楊蓉的老公白洪文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把董承業當成是最好朋友,在月子裏聽說董承業沒回家淩晨兩點就打電話劈頭痛罵董承業。

董承業開始時挺尊重白洪文,但後來到了D市,因為出手闊氣,吸引不少狐朋狗友,都舔着臉奉承他。董承業本身性子有點虛榮,就漸漸地看不上性子直爽又喜歡做大哥模樣的白洪文。

董承業私下還跟其他朋友說,他和我離婚也都是怪楊蓉與白洪文中間挑撥。

楊蓉打電話來嘆息着說他們小兩口是無辜躺槍,躺的還是AK47突擊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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