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亵渎了一朵花的盛放
第二十八集
這個世界裏, 只有10%的人會在青春期時分化成alpha和omega。
當他們步入成年後,腺體會迎來第一次“成熟”。教科書裏,有專業詞語來描述這種成熟。
alpha稱之為“易感期”,omega稱之為“熱潮期”。
但是, 還有一個更通俗的稱呼, 可以更好的指代它――
――那就是“發_q期”。
而現在, 陸厭青發_q了。
俞躍是beta, 他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此生也不會經歷這種難堪的症狀。他看着在他面前因為高熱而雙頰通紅的陸厭青,想幫他,但伸出手後卻不知道要怎麽幫。
講解alpha和omega的那節生理課他直接睡過去了, 只隐約記得, 第一次發_q期對于AO來說非常緊要, 來勢洶洶,如果處理不好就會留下病根。
俞躍急瘋了,問他:“青兒, 你身上帶着藥嗎?”
“藥……什麽藥……”陸厭青茫然問。
“就是抑制發_q期的藥啊!”俞躍說,“你沒帶嗎?”
陸厭青搖了搖頭, 有氣無力地回答:“本來是帶了的……可藥留在我早上穿的那件風衣裏。”
進入樂園後, 兩人就換上了情侶衫,陸厭青的風衣就存在了箱子裏。
俞躍急得火燒眉毛, 要是之前他沒有送衣服給陸厭青, 還強迫他換上,現在也不會陷入這麽尴尬的境地。
……不, 不對,重點根本不是衣服, 重點是他們被困在這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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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俞躍立刻哐哐哐敲擊身旁的鏡子,大聲叫喊:“有人嗎?快來人啊!!我們在這兒!!!!”
可任他嚷啞了嗓子,也沒有工作人員出現。
俞躍心裏瘋狂吐槽,這算哪門子vip服務,他們被困至少有二十分鐘了吧,居然沒有工作人來找他們!!
陸厭青渾身提不起力氣,他完全沒想到,他第一次發_q居然會這麽突如其來。
想來應該是突然變黑的環境刺激了他,才會讓他猝不及防的被推入一個尴尬境地。
他尴尬,俞躍也不好受。
他一個beta,到底為什麽要遇到這種人生困境啊!!!
俞躍想打電話求助,結果發現這裏居然沒有信號,如果繼續耽誤時間下去,陸厭青很可能出事。
“哥……我……我好難受……”陸厭青低吟着,他無意識地撕扯着自己的衣領,露出平直修長的鎖骨。
他皮膚極白,像是未融化的雪,汗珠彙成了河,順着修長的頸子低落下來。
咕咚一聲,俞躍重重吞了口口水,又慌張地扭過頭不敢再看他。
發q期的含義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懂,深陷發q期的alpha和omega就像自然界的動物一樣,會被欲望吞噬。如果及時服用藥物或者使用針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這種渴望,但如果沒有藥物,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排解欲望。
那就是自……自渎。
當這個詞跳入俞躍的腦海中時,他突然感到口幹舌燥起來。
如此驕傲、如此矜貴、如此完美的少年,在這麽逼仄陰暗的環境裏被迫進入發_q期,他會墜入欲望的漩渦之中,甚至拉着岸邊的人一同沉入其中。
俞躍只要一想到那樣的場景,他就無法抑制的心髒狂跳起來。
他不允許自己再這麽胡思亂想下去。
以陸厭青的驕傲,絕對不可能在別人面前做那麽私密的事情。
“青兒,你……”俞躍轉過身,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我不會偷看你,你放心。”
可他卻忘了,他們身處鏡子構成的世界裏。
他以為自己轉過身可以避免尴尬,結果很快發現――他被更多的陸厭青包圍了。
他看到,鏡中的陸厭青原本恹白的膚色湧上潮紅,眼睫顫抖,呼吸一聲急過一聲。
他看到,鏡中的陸厭青咬緊牙關,眼角還帶着淚,在幾次掙紮之後終于緩緩伸出手,伸向了自己的隐私之處。
他看到,那雙曾經握着琴弓、在萬衆矚目的舞臺上拉出動聽旋律的手,現在正握着――
俞躍不該看。
俞躍不能看。
可他卻像是着了魔一樣,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他是一個卑劣的偷窺者,他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混蛋。他是世上最卑鄙的人。他潛入了他本不該涉足的世界。
俞躍腳下生了根,他呆呆地立在那裏,一動都不能動。他着魔似的注視着鏡中的陸厭青,而陸厭青的聲音從他身後環繞而來。
拉鏈滑動的聲音,衣料摩擦的聲音,喘息的聲音,以及……
“哥……”少年的喉嚨在震顫,那些字句含在唇齒之間,帶着些許脆弱,“幫……幫我。”
一瞬間,俞躍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聽。可那道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聽錯。
簡單的幾個字,宛如一道魔咒,讓原本釘在原地的俞躍重新恢複了行動的能力。他震驚地轉過頭:“青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雖然陸厭青渾身幾近濕透,但他的衣衫依舊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唯有牛仔褲的拉鏈滑了下來,露出了……
“我知道……”陸厭青雙眼失神,仿佛已經失去了焦距,他的話格外含糊,卻又如此清晰,“哥……我一個人不行……幫幫我……”
俞躍腦海中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就這樣繃斷了。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走過去、也不記得自己具體做了什麽。
他只記得,他蹲在陸厭青身前,然後伸出手,慢慢地、堅定地、溫柔地,攬住少年的後頸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
“沒關系,沒關系的。”俞躍側過頭,在他耳邊低喃,像是在勸慰懷中的男孩,更像是在勸慰自己,“青兒,我是你哥,哥幫你沒關系的。”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
沒關系,沒關系的。
他們是一同經歷過很多事情的好兄弟。
Beta少年的手,與另一只手交疊在一起。手心滾燙,但更燙的是沖向心髒的血液。
隐忍的喘息,黏膩的□□,額角低落的汗水。
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重,俞躍每一次呼吸間,濃郁的茶香便沁入他的肺腑,融入他的血液,又嵌進他的靈魂深處。
他頭一次知道,原來茶的味道也能這麽有侵略性。
它如有實質,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無孔不入,從陸厭青的腺體散發,又與俞躍的身體合為一體。
當空氣中的信息素味道達到巅峰時,伴随着懷中少年的一聲悶哼,有什麽滾燙的濁白液體,灑滿了俞躍的手心。
在發洩結束後,陸厭青枕在俞躍的肩頭,意識慢慢遠離身體。他緩緩合上眼睛,額頭的高溫尚未褪去。
俞躍望着鏡中互相依偎的兩人,再看看自己手心的濁液,一種不真實的荒誕感油然而生。
他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麽。
俞躍心底閃過一絲卑鄙的想法――
――他亵渎了一朵花的盛放。
……
當工作人員終于找到被困的兩位VIP客人時,距離他們被困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了。
安全主管不停地鞠躬道歉,承諾會全額退還他們今日的vip門票費用,俞躍擺了擺手,不願多說。
俞躍:“退款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們趕快叫一輛救護車,我弟弟他……他剛成年,突然就……”
他欲言又止,但空氣中彌漫的信息素味道任誰都聞得到。
救護車很快就到,陸厭青在深度沉睡中被送進了醫院。
醫院每個月都要處理很多起突然發q的緊急情況,在接到電話之時已經準備好抑制劑,陸厭青到醫院後便轉送進負壓病房,同病房的還有和他情況一樣的病人。
負責值班的醫生翻開手邊的病例,筆尖一頓:“……開什麽玩笑,性別這一欄怎麽寫的是omega?他明明是alpha,還是影響力最高的那一級,幸虧我複查了一遍,要不然真把他送進omega病房,會出大事的!”
護士說:“是送他來的朋友替他填寫的基本情況,那個人是beta,分不清A和O也正常。”
醫生:“他朋友現在在外面?”
“沒有。”護士搖搖頭,“他交了住院費就匆匆走了……神色很恍惚,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在醫院工作久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情況都能遇見。醫生劃掉陸厭青病歷上的“omega”,在旁邊寫上了另外五個字母――alpha。
alpha的易感期不是什麽大問題,輸完營養液、打完抑制劑,很快就能出院。等到這位病人的朋友來接他時,想必就會知道病人的真實性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