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合一)同居生活,家有...)

當俞躍急匆匆趕到陸厭青在電話中告訴他的街邊公園時,  就見他可憐的弟弟正委屈巴巴地坐在秋千上,垂着頭,周圍籠罩着滿滿的落寞。

秋千前後輕搖,他一雙長腿蜷縮着,  頗有種落難王子的模樣。

深秋風涼,  他穿得又單薄,  最奇怪的是居然沒有穿鞋,  一雙白襪都踩成了灰色,襪上還沾着草葉。

俞躍大驚,三步并作兩步的沖過去:“青兒,到底發生什麽了,你的鞋呢?”

陸厭青踩住地面穩住秋千,  擡頭看他。

因為陸厭青比俞躍要高半個頭,  平時他們說話時,  俞躍都要稍稍仰起頭。然而今天他們的位置對掉,需要俞躍低下頭去看他,從這個角度看去,  陸厭青多了一分無助與可憐。

“哥……我和我母親吵架了。”陸厭青語氣低落,“她氣我不顧自己的身體情況,  跑去游樂園,  不僅引發了幽閉恐懼,還導致發-情期提前……”

他沒有說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只是有意隐瞞了一些真相,  導致這場争執聽起來變成了另外一個故事。

俞躍果然被他帶到了溝裏去:“幽閉恐懼症和發-情期提前又不是你的錯,  陸女士為這種事就罵了你一頓??那她為什麽又把你趕出家門,連一雙鞋都不給你?”

陸厭青越演越起勁:“她說她給我提供了這麽好的物質條件,  我卻不知感恩,只會氣她。她停了我所有的卡,  單價超過一千塊的東西也全被保姆收走了,甚至連單人宿舍都不讓我住了,讓我去住八人間。”

學校八人間宿舍是條件最差的老宿舍,別的宿舍最差也是上床下桌,只有那裏是上下鋪,一人一個方塊大的小櫃子,屋裏空間局促,連轉身都費勁。而且老宿舍一層才有一間共用廁所,洗漱都要排隊。唯一的優勢就是價格便宜,有些實在家庭困難的學生就會選擇住在老宿舍,還有些二戰、三站的考研黨,也會去老宿舍租床位。

俞躍憋了一肚子氣,都說明星在人前人後有兩幅面孔,任誰也想不到被稱為娛樂圈頂級歌後的陸慈,會把自己的親生兒子趕出家門吧!

三年前,十八歲的俞躍淨身出戶,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和手機以外,什麽都沒帶走。但那是他自己決定離開家的,和陸厭青這樣被趕出家門完全不一樣。

正因為他自己親身體會過,那種從錦衣玉食瞬間跌落到只能去學校食堂打工換午飯的窘迫,他更不願這種困境出現在他的好弟弟身上。

“陸女士怎麽說風就是雨啊,我記得她都快五十歲了,怎麽還和十五歲的小姑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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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厭青趕忙提醒他:“噓,她才四十四。她有地表最強律師團,所有說錯她年齡的八卦小報都會接到她的律師函。”他壓低聲音,“指不定那邊的草叢裏就埋伏着她的助理,偷聽咱們說話。”

“……”俞躍吐槽,“看來當初泰坦尼克撞冰山,那些乘客就應該站在船頭大喊三聲‘陸慈今年五十歲了!’,這樣她的律師團就會劃着沖鋒舟去救他們了。”

陸厭青沒忍住笑了。

見他笑了,俞躍才松了一口氣。

任誰被趕出家門,心情肯定都會不好。俞躍怕陸厭青把事情藏在心裏,故意說些誇張的笑話,終于換得他笑出來。

“好啦,落難的小王子。”俞躍向坐在秋千上的男孩伸出了手,“走吧,哥帶你回家。”

……

首都大學的南門是小吃一條街,每當夜晚來臨時,載着羊肉串、涼皮、串串香、煎餅、粉絲煲的改裝三輪車就會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突突突突地把這裏圍得水洩不通。

這種地方最不缺乏勤勞致富的傳說――據說,賣手抓餅的大叔家裏攢了三套房;燙小面的小夫妻在老家蓋了樓;做水果撈的老太太兒女都在國外定居……

故而,這條小吃街被稱為首都大學CBD,因為這裏誕生了太多的金融傳奇。

而俞躍租住的公寓,就在“CBD”旁的“地标性建築”中。

這是一棟六層老樓,以前是分配給教師的宿舍,樓齡和校長差不多。

這麽老的樓,根本不可能有電梯,而且樓層高度極矮,陸厭青提着兩把小青菜走在樓梯間,要時刻注意別撞到頭。

高大的少年站在這方逼仄的空間裏,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他只在上個世紀的電影裏看到過這種年久失修的老樓。昏暗的照明燈落在他身上,他的影子跟在他身後慢吞吞往上爬。

這裏采光昏暗、樓道破敗、牆面布滿小廣告且斑駁掉漆,陸厭青小心翼翼地踩在樓梯上,緊張地問:“這樓真的不會塌嗎?”

“不會,雖然看起來是危樓,但其實很堅固――三樓的雙胞胎今年才上幼兒園小班,每天在家裏蹦迪,要塌也是他們家先塌。”

“……”陸厭青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對了,進小區時我怎麽沒看到保安,那不是誰都可以進,多不安全?”

他住慣了二十萬一平的高級社區,那裏人車分離,進小區所有業主要刷臉識別,一梯一戶大平層。他哪見過這樣自行車、電動車、兒童滑板車、嬰兒車擠在一起的盛況。

俞躍先是“嘿”了一聲,喊響樓上的聲控燈,然後才扭頭回答:“誰說沒有保安了?大門口不是有幾個下棋的老頭和兩只狗嗎。”

“……你是說那兩只沒拴繩的泰迪?”

“泰迪怎麽了,泰迪可聰明了。”俞躍自豪極了,“誰是住在這小區的、誰不是,它們記得可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生物人臉識別,不比高科技管用?”

管用,管用,确實管用。

因為陸厭青是第一次來這裏,那兩只小泰迪不認識他,追在他屁股後面叫了一路。

一邊聊着一邊走着,終于,他們爬到了頂樓,停在了一扇老式防盜門外。

俞躍掏出鑰匙插-進去,左手拽着門把手,右肩膀頂着門板上邊,腳下一踢門框――

只聽咣啷啷幾聲,那扇幾乎報廢的防盜門終于開啓了。

陸厭青:“……”

陸厭青:“哥,把門換換吧,這開門的聲音聽着}人。”

俞躍那眼尾斜他:“你出錢?”

一窮二白被逐出家門的陸厭青:“……”

俞躍站在黑黝黝的大門口,似模似樣地行了個脫帽禮:“――小王子,歡迎來到平民的世界。”

……

說是“平民的世界”,實在有些過分擡高這套房子了。

陸厭青覺得,這裏應該叫難民的世界才對。

房子年久失修不說,最讓他震驚的是,這房子的地上橫七豎八堆了不少東西,衣服也像小山一樣搭在椅背上。

無處下腳。

陸厭青墊着腳站在快遞盒和外賣盒之間,他擡頭看看身邊的俞躍,不知道在外面如此光鮮亮麗的哥哥怎麽回家就成了垃圾制造器。

“……啊,哈哈,哈哈。”俞躍出門太匆忙,忘了整理房間,他撓撓鼻子,“好像是有點點亂。”

他畢竟當了十八年的大少爺,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沒做過一點家務活兒。剛獨立的時候,他連洗衣服要放多少洗衣粉都不知道,至于疊衣服……害,幹嘛要疊,摞在椅背上多方便!

他全靠每月請兩次保潔,才讓自己的房間沒變成垃圾場。

俞躍勉強在沙發上刨出一塊空地,讓陸厭青先坐下。

陸厭青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手裏舉着兩把小青菜:“哥,菜放哪兒?”

俞躍:“呃,我去看看冰箱……”

趁着俞躍整理冰箱時,陸厭青起身在小房間裏轉了轉。

俞躍租了一個小兩室,加起來不到五十平。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衛生間、廚房、陽臺全部都有。

俞躍打開第一間房門,那是一間放着電腦的書房,他心裏一喜,立刻打開了第二間,果不其然是卧室。

雖然俞躍的卧室和他客廳一樣,喝過的礦泉水瓶堆在床頭櫃上、椅背長滿了衣服,但陸厭青一眼看到了重點――這裏只有一張床!

一張窄窄的小雙人床!

“哎,你看過房間啦?”

身後響起俞躍的聲音。

陸厭青盡量保持自己臉上不要露出一絲笑容,他轉過身,表情無辜地看向俞躍,故作疑惑滴問:“哥,我看你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

他羞澀地低下頭:“不過哥你放心,我睡覺很老實,不會打擾你的。”

當然,睡覺前确實很老實,但睡着後可能就沒那麽老實了。

比如他睡覺習慣抱着東西,比如……抱睡在他身邊的人?

哪想到俞躍大笑兩聲,爽朗地說:“誰說我家只有一張床啦?”

一邊說着,他一邊走向了客廳的沙發旁。

陸厭青:“……?”

一分鐘後,陸厭青見證了一場奇跡――俞躍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了一番後,那個堆滿了衣服的小沙發,就拉成了一張單人床!

俞躍:“你睡覺老實真是太好了,我還怕床太窄,你睡的不舒服……對了,你還沒見過這種沙發床吧?你家那麽大,肯定用不上這種一物多用的家具。”

“……确實沒見過。”陸厭從牙縫裏擠出一個笑容,“平民的智慧,真是讓我敬佩啊。”

……

屋外星幕低垂。

屋內,陸厭青躺在狹窄的折疊沙發床上,周圍被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衣服堆滿了。

這床實在有點短,陸厭青一雙長腿無處安放,只能斜着躺在對角線上。

他看着頭頂老化的吊燈,有點不太明白他幻想中的浪漫同居生活,是怎麽走偏的。王子被惡毒的王後趕出家門,然後被善良的騎士撿回家去,接下來他們快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童話裏不都是這麽寫的嗎?

這種老房子沒什麽隔音可言,陸厭青可以清晰地聽到隔壁那戶人家的男主人正在打游戲,鍵盤噼裏啪啦的聲響和罵隊友的聲音交疊在一起。

陸厭青被吵的睡不着,他在床上翻了個身,身下的鐵架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個環境和學校單人宿舍的差距太大了,但這麽廉價的出租屋裏,卻處處充斥着俞躍身上的味道。

俞躍是beta,沒有信息素,但陸厭青時不時會産生一種錯覺,覺得俞躍身上有一種獨屬于他的味道。

那是檸檬味的沐浴露,薰衣草味的洗發水,陽光,晨雨,再加一點點不修邊幅的汗水味。

真實而獨特。

陸厭青把臉埋進枕頭裏,幻想着剛洗完澡卻懶得吹頭發的俞躍把濕漉漉的腦袋枕在上面的樣子。

四舍五入,也算同床共枕了。

俞躍的卧室沒有關門――不是他不想關,而是門板合頁壞掉了。小夜燈的燈光從卧室裏透出來,照亮了客廳折疊床前的一小片地板。

客廳與卧室,就靠這一小片燈光連接着。

陸厭青沒有睡,其實俞躍也沒有睡。

……俞躍怎麽可能睡得着啊!!!

白天時,他竭力裝作好哥哥的樣子,把被趕出家門的陸厭青接過來,給他安排住處、買鞋買衣服,等到了夜幕降臨後,他才敢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臉,在黑夜裏無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無聲)

他的好弟弟陸厭青被他撿回了家,就睡在他隔壁!!!

――啊啊啊啊啊啊!(無聲)

被困在鏡子迷宮時,陸厭青第一次發-情,他可是伸出手“幫助”他了啊!!!

這幾天,俞躍一直想要冷處理他們的關系,陸厭青發給他的微信,他回得有一搭沒一搭,借口事情忙。而實際上,他是忙于求神拜佛,每天都要向大師忏悔。

在接到陸厭青的求助電話時,他腦袋一熱就沖了過去,稀裏糊塗地把陸厭青接回了自己家。

現在夜深人靜,他複盤今天這宛如失智的種種操作,才驚覺事情已經遠遠超脫了他的控制。明明應該推開他,明明應該冷處理,明明應該掌握好交往的距離……但自己一個都沒有做到。

埋怨完自己,他又開始埋怨起睡在客廳裏的陸厭青。

那小子是怎麽回事,空長了這麽高的個子,卻沒長一點警惕心。他一個omega,傻乎乎地就跟着beta回了家,怎麽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幸虧他俞躍算是正人君子,若是換個壞人,完全可以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說家裏只有一張床――然後把他拉上床,對他這樣那樣!!

想到這裏,俞躍心口都痛了。

就在俞躍輾轉反側之時,忽然客廳裏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哥”。

“哥,”陸厭青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你睡了嗎?”

俞躍立刻閉上眼睛,一動不動開始挺屍,甚至故意發出沉重的呼吸聲,裝作自己睡得很香。

又過了一會兒,客廳的折疊床發出一陣聲響,緊接着是一串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放得很輕,無奈這老房子的地板年久失修,走上去嘎吱嘎吱的響。

腳步聲繞過卧室房門,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俞躍的床前。

俞躍:呼――吸――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裝睡,但他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他的好弟弟啊!!

雖然他閉着眼睛,但他可以清楚地感感受到,陸厭青一直站在自己床邊,灼灼的目光就落在他臉上。

他要做什麽……

不會是現在想起被輕薄的痛苦,要趁他睡着捅他一刀吧……

“哥,”許久,陸厭青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像是在喃喃自語,“謝謝你收留我。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我只有你了。”

寥寥幾個字,但卻重重的墜入了俞躍的心裏。

陸厭青随後又在俞躍床前站了一會兒,給他掖好被角,然後才靜悄悄地離開了卧室。

黑暗裏,俞躍睜開眼,臉上滾燙。

……

因為心裏挂念着事,俞躍幾乎瞪眼到天明,直到晨光微熹,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幸虧這天上午沒課,才讓他一覺睡到十二點,從床上爬起來時,他眼神發直,過了好久才想起來今夕何夕。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相當好聞的味道。

是……飯菜的香氣。

西紅柿炒蛋,清炒油麥菜,醋溜土豆絲,還有一個――俞躍吸了吸鼻子――紅燒肉炖豆角!

也不知是誰家午飯做得這麽豐盛,順着窗戶都飄進他家了。

俞躍下了床,趿拉着拖鞋推開卧室的門,然後,僵住。

只見原本狗窩一樣的客廳搖身一變,變成了充滿田園風格的溫馨小家!

地板擦得光可鑒人,破舊的沙發上蓋了一層清新的碎花布,地面上還有一塊編織地毯,窗臺上放着幾支幹淨的玻璃飲料瓶,瓶裏高高矮矮插了幾支花。

風吹簾動,洗得幹幹淨淨的衣服挂在陽臺上,整齊地擁抱陽光。

家裏沒有專門的餐桌,沙發前的矮幾上已經擺了幾個盤子,那些味道誘人的菜肴就靜靜躺在那裏,等着他品嘗。

俞躍震驚。

他一腳踩在客廳,一腳踩在卧室,還維持着跨步的傻樣子。他家房門難道有穿越功能嗎?推開門就進入另一個世界了?

他退步回到卧室。

關門。

再開門。

――沒錯,客廳裏還是一派整潔幹淨,充滿家庭的溫馨感。

就在俞躍滿頭霧水之際,一個人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哥,你醒啦?我正要叫你起床呢。”陸厭青身上圍着一個印着粉色愛心的圍裙,手裏端着一鍋新鮮出爐的豬肚玉米潤肺湯,笑着看向俞躍,“快去洗漱吧,洗完了就來吃飯。”

現在俞躍的大腦一片空白,陸厭青說什麽,他就跟着他的指揮做什麽。

待他刷完牙洗完臉從衛生間走出來後,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智商。

“這些……都是你做的?”俞躍坐在沙發上,看看面前豐盛的菜肴,不敢置信,“是不是你點的外賣啊,你應該只是裝了個盤吧?”

“哥你說什麽傻話。”陸厭青盛了滿滿一碗飯,塞到了俞躍手裏,又把筷子整理好方向,遞過去。“我可是一分錢沒帶被趕出家門的,我哪有錢點什麽外賣啊。這些當然都是我做的。”

“哦……哦……”俞躍呆呆點點頭,端着碗筷往嘴裏刨了幾口菜,差點被鮮掉舌頭,他驚喜極了,“那你以前學過做菜?”

“沒有。”陸厭青因為個子太高,坐在沙發上不方便,幹脆席地而坐,大長腿盤在一起,一派悠閑自在。他回答,“不過網上什麽都有呀,我借用了你的ipad,學了幾個新手快手菜,沒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他越說越開心,“沒想到做菜這麽有趣,哥要是覺得我做得還不錯,那以後我繼續做菜給你吃!”

陸厭青做菜何止還不錯,明明是好吃得不得了!

可能聰明的人學什麽都快吧,俞躍真想不到他第一次接觸廚房,就這麽有天賦。

俞躍非常給面子,一口氣刨了兩大碗,撐得他坐都坐不住,只能躺在沙發上,把兩條腿倒挂在沙發背上,揉着肚子消食。

一覺醒來,衣服洗完了,地擦幹淨了,飯菜也端上桌了,甚至屋裏還香香的!

難道,這就是家有仙O的魅力嗎?

俞躍的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一會兒落在幹幹淨淨的家裏,一會兒又落在穿着粉紅色圍裙的陸厭青身上。

陸厭青還坐在矮幾前吃飯,他吃飯的儀态非常漂亮,從不挑挑揀揀。不過他吃飯速度并不慢,那些菜以極快的速度消耗着,很快就見了底。

俞躍忽然想起來:“對了,既然你身上沒錢,你怎麽買的菜啊?”

陸厭青:“我看門口的鞋櫃上放着一個托盤,我從上面拿了些零錢,去那邊的菜市場買的菜。”

那個托盤是俞躍用來放雜物的,什麽拆快遞的小刀啊,備用電池啊,門鑰匙啊,還有一些找零的零錢。

“可我記得那些零錢沒多少啊,加起來也不到五十塊。”

置辦這麽整整一桌菜,尤其還有紅燒肉、豬肚湯這種硬菜,可不止五十塊錢。

陸厭青歪了歪頭:“确實不夠,不過菜市場的阿姨們人都很好的!我去買土豆,說要炒土豆絲,阿姨就幫我削皮切絲;我說要做豬肚湯,阿姨就幫我洗幹淨又改花刀;我剩下的錢不夠買五花肉了,賣豆角的阿姨就讓她老公送了我半斤……”

俞躍:“……”

俞躍:“…………”

俞躍:“………………”

他怎麽不知道,菜市場還有切絲改刀這麽體貼的服務??他怎麽不知道,買豆角還能送五花肉啊???

她們哪是好說話,這明明是看在陸厭青的顏值上,給他的特別優待吧!

當帥哥真好。

俞躍酸溜溜地想――昨天晚上陸厭青還說什麽“哥哥,我只有你了”,害得他失眠到天亮。可實際上,就算陸厭青真的流落街頭,也有的是人搶着養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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