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玉佩
“胤治允?”就是說君上應允了這件事情!唐弦歌難以置信自己剛聽到了什麽,孟乾允那明晃晃的笑容讓唐弦歌一陣眩暈。唐弦歌鼓起勇氣:“君上!您可是搞錯了什麽?大将軍怎麽會請您賜婚?”
唐弦歌向沈青使着眼色,沈青的震驚并不亞于唐弦歌,臉上也不再是長久不變的平靜。眼中滿是疑惑,只是遲遲未說話。唐弦歌忐忑的回過頭,心裏一沉。肅靖南緊握着拳頭,黑着一張臉,渾身散發着戾氣。低沉的聲音讓人不禁害怕:“國君說得可是真的?是大将軍要求賜婚的?并不是國軍你一手操縱!”
“放肆!”孟乾允身邊的太監尖聲呵斥。孟乾允擺了擺手:“我這裏有大将軍請求賜婚的奏折,靖公子可要一看?”
“君上。”平淡的語調攔住了肅靖南上前的腳步。唐弦歌欣喜的看向那個人,她那麽讨厭我,一定會主動拒絕賜婚的。她大将軍的女兒,而君上又正是用人之際,一定不會強迫于她的。
幾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沈青的身上,沉默了許久的沈青終于開口:“您是說是我父親奏請賜婚的?”
“不錯。”孟乾允點了點頭:“這便是奏折,把奏折呈給璟沅将軍一看。”
沈青從小太監手中接過了奏折,察看後又交回到了小太監手上:“的确是父親的親筆,既是如此,璟沅不再有疑問!”
“什麽?!”唐弦歌沒想到沈青就這樣接受了聖旨。肅靖南緊握的拳頭漸漸松開,他不甘心的看着那張讓他受盡思念的臉,眼中的憤怒一點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哀傷、失落與不甘。
“唐大人可還有什麽疑問?”孟乾允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唐弦歌此時已沒有了對策,沈青既然已經表明了态度,唐弦歌又怎能怎敢再說什麽。一味地僵持下去,要将沈青置于何地。唐弦歌硬着頭皮回道:“臣,謝君上賜婚。”
唐弦歌心中亂成一團麻,他要如何與肅靖南解釋這一切。肅靖南會不會因此而怨恨自己?自己早已經與沈将軍講清,為何他會突然要求君上賜婚?自己女兒身的身份要如何與沈青成婚?而又要如何才能守住自己身份的秘密......
三人一言不發的出了皇宮,肅靖南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在沈青的身後,步履飛快的走在最前面。唐弦歌看他挺得筆直的後背,不由得感嘆:“他對你真的是一往情深,你當真一點都不喜歡他?”
沈青的不回應,唐弦歌是料到的。回府的一路上唐弦歌不停地嘆氣,沈青也不惱他,也任由他時不時地自言自語。二人愣在将軍府門口,府中進進出出的仆人手中都搬着東西。丁管家在一旁清點着什麽,見到了二人,忙迎了上來:“小姐你們回來了!”
沈青先回過了神:“嗯,父親可在府中?”
“在。”丁管家說道:“老爺他就在前廳呢。”
沈青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唐弦歌看着門口兩尊石獅子被系上了紅綢緞,心情十分複雜。丁垚微笑着:“公子快進去吧。”
“哦。”唐弦歌回過神,早已沒有了沈青的身影,急匆匆的進了府:必須要趕快找沈将軍問清楚。
“爹。”沈青輕聲叫道。沈長崧正在前廳喝茶:“回來了?弦歌呢?”
“我在這。”唐弦歌小跑着到了二人面前。沈長崧放下了茶盞:“恩,我知道你們都有話有問我,你們二人随我來。”
二人緊跟在沈長崧的身後,一路去了書房。唐弦歌剛關上門,就聽沈長崧說道:“弦歌,你可還記得你與青兒的婚約?”
“記得。”唐弦歌摸不準沈長崧是個什麽心思,遂問道:“關于婚約一事,我上次已經與您說清楚,不知道将軍為什麽又改變了想法,竟請君上賜了婚。”
“你與我講的的确很清楚。”沈長崧和藹的說道:“上次我與你講了“誠信”二字,那時我便已經有了讓你二人成親的打算,只是你當時誤會了我的意思。經過這段時間我對你的觀察,把青兒托付于你,我放心。”
唐弦歌皺起了眉:“可是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沈長崧壓低了聲音:“你父親的事我已經在調查了,你放心吧,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唐弦歌語塞了,沈長崧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己沒有任何借口能再拒絕與沈青成親。沈青也是一臉平靜的坐在一旁,并未說話。沈長崧對唐弦歌招了招手:“你過來。”
唐弦歌走到了沈長崧的身邊,沈長崧拿出一塊墨綠色的玉佩:“青兒被封為将軍時,君上賜給她一對玉佩,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于是,其中的一塊我替她保存着。現在,可以交給你了。”
唐弦歌接過玉佩,這塊玉佩雕刻的花紋十分細致,玉中有着幾縷難以察覺的紅紋。“你可有注意到玉佩中的那幾縷血絲?”沈長崧問道。
“那是血絲?”唐弦歌十分驚訝。
沈長崧娓娓道來這塊玉佩的由來:“冉國皇宮中有一位年輕的玉匠,經過他手雕刻過的玉佩深得皇室子弟的喜歡。他的妻子因病去世,這是他為她妻子打磨雕刻的一對玉佩,也是他雕刻的最後一對。沒日沒夜的打磨讓他身體每況愈下,在玉佩雕刻好了以後,他終于也撐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在了玉佩上,沒想到血竟然滲入了玉中。冉國人認為玉是很有靈性的寶物,可辟邪去污,上好的暖玉更是能治療頑疾,有些地方還供奉着玉神。于是衆人覺得是他對他夫人的深情感動了玉神,所以這對玉佩也是極具靈性。”
“原來如此。”唐弦歌将玉佩收了起來:“我會收好的。”
“恩,你先回去吧。”沈長崧看向沈青:“我有些事情要交待給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