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唐府

第二日,春兒早早的叫起了二人。春兒服侍唐弦歌換上了一件繡着紅色錦鯉的白色衣袍,束好了發冠後,又幫沈青換上了一套裙裝。看着裙擺處繡着的紅錦鯉,唐弦歌揚起了嘴角。

“我先去前廳等你。”沈青淡淡地說道。唐弦歌點了點頭,随後上前抓住了沈青的手:“等一下!”沈青盯着那只拉着自己的手,唐弦歌拿起桌子上一支白色的玉簪,插在了沈青的頭上。

春兒看着那支覺得眼熟:“少爺,那是不是夫人的玉簪?”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唐弦歌一臉的溫柔:“很好看。”

沈青不知為何會感到緊張,淡然的轉過身離去。沈青剛離開,春兒便湊到了唐弦歌的身邊,緊張兮兮的看着唐弦歌:“少爺,昨晚你有沒有......”

“沒有!”唐弦歌用力的點了點春兒的額頭,春兒拍了拍胸脯:“那就好,昨晚我一夜未睡,為您擔憂了一夜呢。”春兒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少爺,給。”

唐弦歌結過手帕:“這是何意思?”春兒拿出一把匕首,呵呵呵的笑着:“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啊!春兒!”唐弦歌一臉哀怨的看着自己受傷的手,春兒覺得差不多了,便收起了手帕:“好了,我拿去交給喜婆了。您自己處理一下傷口吧。”

唐弦歌含着手指走出了房間,直到不出血後才放下了手指。唐弦歌趕到前廳時,已有不少的朝廷官員到了。沈青難得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唐弦歌見到了一直注視着沈青的肅靖南。

“大哥。”唐弦歌走到了肅靖南的身旁。肅靖南收回視線,拿起酒壇咕咚咕咚的喝着酒。唐弦歌知道肅靖南還在生氣,苦笑着打算轉身離開。“咚”肅靖南放下了酒壇,硬聲道:“祝你們白頭到老,明日我便回冉國,後會有期。”

不等唐弦歌回答,肅靖南“蹭”的站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唐弦歌沒有追上去,她現在還不能告訴肅靖南一切的事情,所以她也無法解釋清她現在與沈青的關系。只能等他日時機到來,再與他一番解釋。

肅靖南離去時,沈青也望了過去:曾幾何時,那個男人也曾走進自己的心中,也曾有過與他共度一生的念頭。只能說造物弄人,從在戰場對陣時,沈青對肅靖南就已經斷了了那份感情。

唐弦歌回過頭時,撞上了沈青的視線。東風吹過,吹亂了沈青兩鬓的發絲。唐弦歌眼中流露出的溫柔醉人心,多年後憶起今日的情景,沈青便是在這時喜歡上了她。

一一敬過酒後,唐弦歌走到了張子墨的桌前:“張兄,近日別來無恙。”

張子墨身着墨綠色華服,俊朗非凡。笑着回應:“我都不曾知道,原來弦歌的心上人便是璟沅将軍。”

“墨兒,怎麽不祝福一下新人?”一旁的張牧仁說道。唐弦歌疑惑的看過去:“這是?”

“這是家父。”張子墨臉色變得不自然。

“弦歌。”沈青不知何時走到了唐弦歌的身後,主動拉住唐弦歌的手:“這是禮部尚書張牧仁張大人。”

唐弦歌愣了一下,沈青何時這樣稱呼過自己。唐弦歌只是驚訝了一下,便恢複了常态:“原來是張大人,失敬失敬。”

“今日我特來找大将軍讨杯喜酒喝,祝你二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張牧仁笑得很開心,可唐弦歌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寒意。

張子墨看向沈青的眼中有着幾分歉意,唐弦歌感覺到了,可卻不知為何。待離開二人身邊後,沈青低聲囑咐道:“以後少與張家人走動。”

唐弦歌沒有搭話,她不明白沈青為什麽這樣講。轉過頭看向正在低頭喝酒的張子墨,熟悉的側臉,心中那塵封已久的感情該何去何從。

國君賜了唐弦歌一處府邸,喜宴過後,沈長崧命丁垚買回了十幾個下人,送去了唐府。沈青與唐弦歌拜別了沈長崧後,也去了新府邸。新府邸一路走下來後,唐弦歌十分滿意,這府邸雖說沒有将軍府大,卻也別有一番雅致。

“你看雪蘭苑如何,以後你住在這裏可好?”唐弦歌說的雪蘭苑是府中最大的一處獨立的園子,卧房旁緊挨的便是書房,而且兩排房的中央還有一個小涼亭。唐弦歌坐在石凳上指着院子中的兩處:“以後在那種上些蘭花可好,這樣也配得上這園子的名字。”

沈青靜靜的聽着唐弦歌說着要怎麽布置,他眼中的憧憬之色太過絢爛,沈青轉身離開了涼亭。走出園子時對一旁走過的丫鬟吩咐道:“把我與公子的東西都安置在雪蘭苑中。”

唐弦歌自然聽到沈青的話,失神地喃喃着:“都安置在雪蘭苑中麽......”

“君上,今年科試的三甲還未冊封官品。”一個雙鬓花白的大臣說道。

孟乾允思考了一下:“哦,姜丞相倒是給我提了醒。今年的新科狀元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官賜三品,先留在禮部跟在張尚書身邊多學習學習吧。至于榜眼唐弦歌與探花常青官賜四品,讓常青去刑部吧。”

“至于唐弦歌......”孟乾允頓了一下:“唐弦歌剛剛與璟沅大婚,日後再給他安排差事吧。”

張牧仁忙應道:“臣替小兒謝過君上。”

雖官居三品,卻留在禮部跟着學習。卻把四品的探花送去了刑部,至于唐弦歌,只怕這位國君另有安排。張牧仁面色不悅:這步棋下的真高,還是小瞧了這位年輕的國君。

張牧仁的表情被丞相姜蒙央盡收眼底,姜蒙央轉頭滿意的對孟乾允笑着,孟乾允對自己的恩師微微點頭表示回應。孟乾允又說道:“我記得尚書家的公子已到了娶妻的年紀,不知我可有幸為他賜一段良緣?”

張牧仁以為上次孟乾允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竟是真的:“臣惶恐,君上所賜必是良緣。”

“好!”孟乾允說道:“孫侍郎家女兒秀外慧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我賜婚于你們兩家可好?”

孫侍郎是個十分老實憨厚的人,聽見孟乾允如此說,緊張的回道:“多謝君上為小女賜婚,只怕是高攀了張尚書家的公子。”

張牧仁皮笑肉不笑:“孫侍郎真是過于謙虛了,你女兒的才學在莘都頗有盛名。何來的高攀之說。”

孟乾允見準時機:“好!那我這就拟旨賜婚!”

“恩師,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孟乾允親自為姜蒙央斟好一杯茶端了過去。

“謝君上。”姜蒙央接過茶,要站起來。孟乾允忙按住了他的胳膊:“您腿腳不好,就坐着吧。”

姜蒙央感嘆道:“臣老了,那時君上還是個孩童,總會在學習時打盹,每次都被罰抄詩經。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君上現在也可獨當一面了,臣甚是欣慰啊。”

“沒有恩師的教導,怎會有如今的我。”孟乾允感激的看着姜蒙央。

“君上可想好了如何安排唐弦歌?”姜蒙央問道。孟乾允說道:“恩師可有何想法?”

“才孰閣如何?”姜蒙央眼中泛着亮光。

孟乾允哈哈大笑:“我與您想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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