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1)

晚上六點半,盛大晚宴終于開始。宴會廳內的賓客均是各界名流,大家都在讨論這次比賽的冠軍歸屬,前幾年的冠軍得主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大賽接連幾年都略顯單調,今年卻很有看頭。

宴會廳的另一頭,有一扇緊緊阖住的大門,門內中央有一張綠色賭桌,賭桌上的籌碼高高疊起,八名賭客圍坐在那裏玩梭哈,史密斯先生牽起身邊美豔女郎的手吻了一口,笑道:“你說這局誰能贏?”

女郎自然道:“史密斯先生一定能贏!”

史密斯今晚果然手氣極旺,他心情大好,連對面的林特助也無奈道:“看來我也該找一個美女作陪,運氣都跑到了史密斯先生這邊去了。”

史密斯大笑。

正當衆人賭得興致高昂時,賭室大門突然開啓,大家不由将目光投向門口,正見一個男人走進來,室內幾名賭場員工紛紛恭敬道:“魏先生。”

有人将手中的牌扔開:“我之前請你來,你說你有事,害我這個不會賭的人輸到現在,你現在倒是不請自來。”

說話這人正是林特助,語氣愉快,面前的籌碼已近空,看來輸得很慘。

魏宗韬笑道:“我不請自來,打擾幾位了。”

魏宗韬的出現叫衆人驚訝,早前已有人去邀請過他,不過魏宗韬早已拒絕,倒也沒有人覺得不快,只是沒想到他竟會突然出現。

史密斯先生在此前并不認識魏宗韬,他只知道天地娛樂城表面由阿公經營,背後實則由他的晚輩打理,十年間娛樂城從無做到有,從小做到大,從最初的讓人不屑,到如今的人人忌憚,面前這人應該就是最大的功臣。

史密斯卻更關注魏宗韬身後的陳雅恩,幾人寒暄之後,史密斯對陳雅恩笑道:“沒想到陳小姐也會來參加宴會,你一來,星光都暗淡了!”

陳雅恩穿着一襲深藍色晚禮服,胸前深V,腰線勾勒的完美,平日微卷的長發變成了大波浪,個子高挑,華麗又高雅,所有男人的視線都自然而然的凝在她的身上。

魏宗韬帶着陳雅恩入座,掃了一眼桌面上的籌碼,笑道:“史密斯先生今晚大豐收,難怪林先生話裏都是怨氣。”

史密斯還沒說話,林特助已經開口:“我已經輸得這樣慘,你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你要不要玩一把?”

史密斯今晚手氣佳,見到陳雅恩後也想表現一番,因此笑說:“魏先生不如也來玩幾局,我們只是随便玩玩,不賭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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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原本以為魏宗韬會推辭,誰知魏宗韬卻說:“我雖然開賭場,但我已經好幾年沒有上過賭桌,只怕生疏了。”他笑笑,“我倒是很想賭一次,就怕掃了大家的興致。”

他既然已經說出口,衆人自當願意奉陪,賭局重新開始。

三局過後,衆人都洩了氣,大贏家始終是史密斯,他們已經輸慘,連林特助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擺着手不想再玩。

史密斯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手氣會這樣好,他輸少贏多,新加入賭局的魏宗韬總是不下注或者直接蓋牌,不一會兒就輸了許多,史密斯贏到手軟,大喜過望,他欲|望難收,不想輕易結束,便道:“不如魏先生和我單獨玩幾把?”

魏宗韬勾唇,恭敬不如從命。

房內寂靜無聲,賭桌兩頭坐着史密斯和魏宗韬,荷官将撲克牌推成弧形,左側推出一張暗牌,右側再推出一張暗牌,随即左側推出一張明牌,右側同樣,左側紅桃K,右側紅桃5,史密斯笑道:“不好意思,我先下注。”

梭哈總共發五張牌,暗牌是底牌,最後才揭曉,下注機會共有四輪,牌面最大為同花順。

史密斯今晚的運氣确實好,第一輪就做出一副full house,三張J,兩張K,魏宗韬只是同花,桌上籌碼全歸史密斯。

賭博如同賽車,賽場上的車子只會越開越快,越開越刺激,永遠都不懂得剎車,那種沖破空氣的緊張感會讓人的血液流動加速。

史密斯的脖子已經漸紅,興奮感導致他不能罷手,他的注碼越下越大,最後還來了一次全梭,旁觀的幾人都在議論,無法相信他的手氣竟然好成這樣。

史密斯大笑:“這是我第二次來你們娛樂城,上一次來是在四五年前,老魏先生跟我說他不擅長賭,所以從來都不會同人上賭桌,魏先生,今晚我贏得太多,不如到此為止?”

魏宗韬道:“史密斯先生今晚運氣太好,不如我們再玩最後一局,玩得大一點,興許我能撈回本。”

史密斯揚眉,他今晚興致好,再者桌上的籌碼本就是意外之財,即使輸光也無所謂,因此他立刻點頭。

荷官發完四張牌,這次魏宗韬拿到了紅桃九,史密斯拿到了黑桃八,魏宗韬下注:“兩百萬美金。”

衆人微微驚訝,史密斯頓了一會兒,招來随從去換籌碼,片刻也跟注兩百萬美金。

第三張牌,魏宗韬草花K,史密斯方塊Q,又是魏宗韬下注:“六百萬美金。”

史密斯蹙了一下眉,笑道:“魏先生要賭這麽大?”

今天的賭局不過就是助興,誰都不想認真,史密斯有片刻猶豫,又聽魏宗韬笑道:“似乎是大了一點,不如這局作罷?”

魏宗韬雖然客氣的說作罷,但賭局哪裏能随随便便,史密斯要麽繼續,要麽蓋牌損失兩百萬,失錢是小,但面子不能丢,再看他們手中的牌面不分上下,誰輸誰贏還尚且不知,史密斯便道:“我跟!”

第四張牌,史密斯拿到了草花J,魏宗韬拿到了紅桃十,史密斯笑道:“兩百萬美金。”

魏宗韬手指輕擡:“跟。”賭場工作人員剛将籌碼推出,魏宗韬又加了一句:“再加注六百萬美金。”

越賭越大,史密斯蹙了蹙眉,他已察覺到有些不對,但他仍舊在觀察牌面,還有最後一張牌和底牌,他的贏面并不小,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跟注。

最後一張牌,牌面已經明朗,魏宗韬拿到一張黑桃J,史密斯拿到一張黑桃九。史密斯知道自己的底牌,他擡眸瞄了一眼魏宗韬的底牌,又看了他一下,正好見到他的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蹙。

魏宗韬思忖半晌,才道:“Show hand。”他要全梭剩餘的一千萬美金。

衆人嘩然,這次賭得實在太大,他們已看得目不轉睛,連心跳都有些無法控制。

如今魏宗韬有K、J、十、九四張牌,史密斯有Q、J、九、八四張牌,這兩副牌,不是順子就是無對,史密斯又慢慢掀開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眉頭緊緊蹙起,他已經沒有籌碼,如何跟注。

魏宗韬輕叩賭桌,半晌才道:“史密斯先生這次來得匆忙,沒有準備太多賭本,不如這樣,我再加注我在法國的兩處物業,總價值約兩千萬美金,在場衆人可以公證,史密斯先生您随意。”

他財大氣粗,一賭就賭五千萬美金,拿身家來玩,不分輕重,甚至說出讓對手随意這樣的話,太具侮辱性,史密斯先生已經沉下臉,他已經看出魏宗韬在針對自己,但他完全不知道緣由。

他手中的底牌是方塊十,牌型是順子,只要魏宗韬的底牌不是Q,他就穩贏。

他想起魏宗韬拿到第五張牌時蹙了蹙眉,不知他是下意識的還是做給他看,他一直在思考這一點,因此一直在猶豫,魏宗韬不止全梭,還加注了兩千萬美金,是因為他一定贏,還是他故意做出穩贏的樣子,好叫對方膽怯,蓋牌認輸,贏走桌上已有的一千六百萬美金?

史密斯越來越不确定,究竟是跟還是不跟,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賭室大門突然緩緩打開。

賭室內太安靜,衆人一直屏息靜氣,因此當他們聽見聲響,所有人的視線不由都轉向了門口。

水晶燈下,光芒如星,大門緩緩開啓,來人穿着一件銀光白裙,雙腿白皙修長,長裙只及大腿中間,緊緊包裹臀部,腰身收得纖細,兩側肩膀沿至胸部上方為透明薄紗,肌膚若隐若現,胸型至肩部都以鑽石鑲嵌裝飾,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芒,她嘴角微翹,兩腮若桃,長卷發垂至一側胸前,随着她的步伐輕微晃動,腳下的高跟鞋發出輕而緩的節奏聲。

一道聲音将衆人拉回現實,“這麽晚?”魏宗韬坐在原位,側頭看向大門的方向,眼眸微動,意味不明。

餘祎緩緩走近,輕笑:“沒有太遲,賭局還沒結束,你繼續。”

行至魏宗韬的身邊,魏宗韬順勢牽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看向已經呆滞住的史密斯,說道:“史密斯先生,該你了。”

史密斯牢牢盯着餘祎,震驚的目瞪口呆,已然反應不過來,他的眼皮跳了跳,将餘祎從頭打量到腳,這個女人換了一身衣服,竟能美豔如斯,他終于明白魏宗韬為何要針對他,原來如此。

史密斯咬了咬牙,半晌才回過神,他不敢再冒險下注,但先前魏宗韬已讓他“随意”,假如他不随意,蓋牌棄權,那他将成為笑柄,假如他真當随意,在賭場上被讓,他又顏面何存,仍舊是笑柄。

但倘若他一模一樣的跟注,輸就輸了五千萬美金,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史密斯雙手捏拳,額角慢慢滴汗,他掃了一眼旁觀的衆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待他的決定,而對面的魏宗韬,此刻一臉惬意,還牽着那女人的手。

史密斯一笑:“好,那我跟注三千萬美金,再加上我位于美國的一棟大廈,在場各位也可以作證。”他指了指餘祎,說,“我要求,把她也加進賭注!”

一室鴉雀無聲。

餘祎手上一痛,魏宗韬捏得太緊了,她蹙了蹙眉,見到周圍的視線紛紛投向了自己,連陳雅恩也驚訝的看了過來,她有些無奈,想了想,彎腰湊到魏宗韬的耳邊問:“我能說話嗎?”

魏宗韬面無表情,緊盯史密斯,旁人察覺不到他的情緒,餘祎卻知道他已經發怒。

魏宗韬低沉沉道:“嗯。”

餘祎直起身,抽出自己的手,笑看史密斯,胳膊輕輕搭在椅背上,有些調皮:“我一直以為我學醫出生,将來只能為醫學界做貢獻,沒想到如今能為博彩業做出如此巨大的貢獻!”

衆人一愣,不禁捧腹,尴尬僵持的氣氛一時化解,又想這個女人竟然是醫生,衆人不再輕視。

魏宗韬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又想去牽她的手,剛剛碰到就被她悄悄打落,餘祎站直,又不緊不慢道:“原來史密斯先生喜歡老做派,從前阿公跟我說,舊時賭博喜歡賭手賭腳,有時候還會把手槍裏裝上子彈,兩個人輪番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這種是賭命。”頓了頓,“哦,阿公就是老魏先生。”

原來她與老魏先生也相熟,衆人不由正視起來。

餘祎裝作苦惱的模樣,眉頭微微擰起,只是嘴角還上翹。這張臉太賞心悅目,無論做什麽表情都好看,應該最适合撒嬌,相信哪個男人都願意寵她,可她并不撒嬌,眉頭一松開,她就道:“既然史密斯先生喜歡老做派,那當然要奉陪,不過拿我和大廈相提并論,我又覺得人和物不該等值。我沒有史密斯先生有價值,史密斯先生随便簽個字就值成千上億,我只比得上史密斯先生的一只胳膊。”

她的姿态很慵懶,聲音輕飄飄的傳至衆人耳中,卻令人毛骨悚然:“所以,不需要什麽大廈,要你的胳膊就好,你賭不賭?”

所有人都呆怔原地,詫異的再一次重新打量起這個女人。

史密斯漲紅了臉,狠狠瞪向餘祎,拳頭都要捏碎。

他以為魏宗韬不可能大庭廣衆之下答應賭自己的女人,沒想到最後是這個女人自己開口,他以為魏宗韬的女人只是一個最底層的服務員,沒想到她竟然是一個醫生,甚至還跟阿公相熟。

冷氣似乎失靈,他的後背密密麻麻全是汗,如今他真的已經騎虎難下,想要收回自己的話已經不可能,否則等他走出這間賭室,他就再也不用在商界立足!

卻不想餘祎突然撲哧一笑:“我知道史密斯先生剛才在開玩笑,我也沒大沒小了一回,希望史密斯先生不要介意。”她看了一眼負責籌碼的員工,說道,“史密斯先生跟注三千萬美金。”

衆人舒了一口氣,只有史密斯還繃緊全身,拿牌的手不由自主的發抖,不待他開口,對面的魏宗韬已經擡了擡手,說:“等一下,剛才史密斯先生還加注了美國的那棟大廈,不知值多少,我也加注同等值的注碼,仍舊煩請在場各位公證。”他勾唇,示意史密斯,“史密斯先生,可以打開底牌了嗎?”

賭室內,所有的呼吸都停止了,每一雙眼睛都盯着那兩人手中的撲克牌,他們已經忘記了最初助興的目的,也忘記了大門外觥籌交錯的晚宴,只等待這場比賭王大賽還要驚險刺激的賭局揭曉結果。

兩張靜靜躺在賭桌上的底牌終于被人拿了起來,畫面速度都在放慢,一張方塊十,牌型順子,拿牌的史密斯額頭已全是汗。

另一頭的魏宗韬,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翹着腿靠在椅背上,說:“一一,你來。”

這場億萬賭局的結果,将由這個女人揭曉,她不怯場不推辭,二話不說就上前一步,手指柔軟,白的刺眼,覆在撲克牌背面,慢慢的掀起一角,翻過身,輕輕置于桌面。

這個男人一步一步誘導對手加注,他狂妄傲慢,逼得對方再也沒有退路,勝負在他擡手說“等一下”時就已經明朗,可衆人還是在期待親眼見證。

果然是一張Q,決定這億萬賭資的紅桃Q,魏宗韬贏了這一局,四千六百萬美金外加一棟位于美國的大廈,一場小小的助興賭局,震撼了所有的人!

史密斯癱坐在椅子上,手腳麻木,已經站不起來。

賭室裏的氣氛已經變味,再也不适合玩牌,幾人唏噓一陣,紛紛離開賭室,在宴會的優雅音樂中呆了半晌,還是無法徹底回神。

魏宗韬還在賭室裏,沉聲命令最後離去的荷官鎖門,等人一走,他立刻将餘祎一把抱到賭桌上,餘祎尖叫一聲,趕緊攀住他的脖子,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胸口便傳來滾燙熱氣,魏宗韬隔着薄紗啃咬,啞聲問:“誰讓你穿這種衣服?”

餘祎往後蹭,笑說:“瑪蒂娜替我選的,好看嗎?”

魏宗韬箍住她的腰,慢慢擡起頭,吻住她的脖子說:“又是這個女人。”

餘祎悶哼,去推他的頭,魏宗韬咬住她:“你知不知道剛才贏了多少?”

“知道啊。”餘祎推不開他,低低地喊“疼”。

魏宗韬的手掌已經探進她的腿間:“有一半是你替我贏的,知不知道?”

餘祎吃吃笑:“那你要分我嗎?”

魏宗韬悶笑,捧住她的臉親了她一口:“想要嗎?”

餘祎眼睛一亮:“想!”

魏宗韬一把拉下她背後的拉鏈,手掌探進衣內,差點撕裂裙子,餘祎低叫,胸前已經赤|裸,裙擺已被魏宗韬推至臀部。

魏宗韬将她抱緊:“我馬上給你。”一手握乳一手摟住她的肩,呼吸越來越急促。

餘祎緊張,皮膚都變紅,耳根發熱,想讓魏宗韬換地方,可是魏宗韬已經控制不住,片刻就已經攻入,餘祎一驚,又要推開他,魏宗韬咬牙,低低安撫,等将她哄好,他才恨恨道:“讓你躲在辦公桌下,以後我次次都把你放在桌上!”

頭頂的水晶燈太刺眼,大門之外還是宴會盛景,空空蕩蕩的賭室裏只有他們兩人,喘息聲越來越響,綠色賭桌之上,餘祎的皮膚已透出粉色,她不敢喊出聲音,只能努力咬住嘴唇,魏宗韬卻還想吻她,讓她連呼吸都困難。

他的侵略性太強,賭桌都在搖晃,湊在餘祎耳邊說出的話又狠,似要将她剝皮,他也說到做到,力氣越來越大,餘祎直推他,視線裏連光束都在搖擺,她捂住嘴尖叫,雙腳繃緊已經失控,魏宗韬扯開她的雙手去吻她,正當餘祎意識漸離,門外突然傳來聲音:“阿宗,你在嗎?”

陳雅恩在動門把,推了推後又問了一遍:“阿宗?”

餘祎突然清醒,推了魏宗韬一下就要攀住桌沿向外逃,魏宗韬将她拉回,咬牙切齒狠狠一撞,餘祎差點崩潰,将他肩膀抓破:“出去,有女人找你!”

魏宗韬低笑:“出不去。”他把餘祎抱起來,慢慢走向賭室東面,那裏有一副落地畫,背後是一道暗門,暗門裏是通向頂樓的電梯。

魏宗韬将餘祎壓向電梯,解釋說:“客用電梯只到五十九樓,每層樓東面是這部專用電梯,沒人能乘。”

餘祎站不穩,只能摟住他的脖子,等到達六十樓,她被魏宗韬抱進了卧室,更加無力再開口,她終于知道鬧別扭的壞處,此刻她處于絕對弱勢,而魏宗韬已經變成瘋子。

餘祎已經要哭出來,幾次都差點斷氣,房間裏連燈都沒開,只是窗簾未阖,夜晚的獅城照亮了這間房,她能看見魏宗韬雙眼充血。

她受不了,終于逃開,跌到床下,地板冰冷,很快卻又熱起來,魏宗韬稍稍放緩,抱住她親吻,抵着她的鼻尖低聲道:“你今天穿太少,進門我就已經受不了。”

他動了動,餘祎顫抖,他又啞聲說:“你說你要為博彩業奉獻,我當時就想把你扔上賭桌。”

餘祎已将他的背抓住血,好半天才緩過神,說道:“陳雅恩叫你阿宗,我剛才就想把你弄斷!”

魏宗韬一愣,看她半晌,突然大笑一聲,把她整個人往懷裏抱,不讓她碰到冰冷地面,連連吻她數下,說道:“呆在我身邊,我不止給你一半贏來的錢。”他狠狠頂入,餘祎又低叫。

“只要你從今以後只呆在我身邊,我什麽都給你!”

只要你不離不棄!

餘祎認命,緊緊抱住他,努力承受他所帶來的沖擊,原來她很想他,想到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她愛這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句甜言蜜語,因為他又狠又霸道,狂妄又自大,他會說出最震撼的實話!

餘祎醒來,陽光已經很刺眼,應該已到中午,她動不了,魏宗韬還趴在她背後,時不時地吻她一下,手掌覆在她胸口,不依不饒,不願離去。

餘祎聲音沙啞,有氣無力:“瑪蒂娜一定到處找我了,你快點起來。”

魏宗韬吻着她的肩膀:“不。”

餘祎又閉眼休息了一會兒,胸膛太溫暖,她也不想離開,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睜開眼睛,說道:“魏宗韬,史密斯現在怎麽樣了?”

“先別管他。”魏宗韬将餘祎抱起來,陽光下,這具身子紅痕斑斑,他勾唇,撈過地上的一只購物袋,拿出一疊衣服說,“換上它,還有一個吳文玉。”

61章

昨晚的裙子被撕爛了,餘祎分明記得進電梯時裙子還挂在身上,後來是如何被毀的,她已經印象模糊。

換衣服的時候她順口問了一句,魏宗韬靜默片刻才說:“下次再演示。”

餘祎翻了翻白眼,換上裙子後她奔出洗手間,跑到魏宗韬的跟前,抱住他墊腳親了一下,魏宗韬索性托起她的脖子,将這記吻深入。

昨天下午餘祎睡得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的四肢終于恢複了力氣。瑪蒂娜和阿成一直等在卧室外,餘祎換上裙子,打理了一下頭發就離開了,一直沒有時間觀察這層神秘的六十樓。

此刻她走出卧室,發現自己分不清東南西北,面前的路不知算過道還是算大廳,她望不到邊。

魏宗韬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說道:“住宅面積并沒有你想象中大,另一邊有室內游泳池,一半的面積開了天窗,這層樓上有空中花園。西面和北面有兩部員工電梯,也能夠下樓,其他人無法上六十樓。”

餘祎好奇:“這裏為什麽不用作客房,做個觀景餐廳也好,外面太漂亮了!”

魏宗韬笑道:“嗯,最好的當然要留給自己。”

就因為這裏最好,所以他将整層樓都據為己有,餘祎咋舌。

賭場底樓有一間“會客室”,十年前天地娛樂城剛開始營業,會客室使用的次數還算頻繁,等娛樂城的根基越來越穩,會客室已被棄用。

如今會客室的門又一次打開,吳文玉已被關了一晚上。

她昨天傍晚原本要下班,還沒來得及換制服,便被人帶來了這裏,房間很黑,她被綁在椅子上一動都不能動,嗓子都喊啞了也無人理會,眼淚都已經哭幹。

她膽戰心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恐懼在這片黑暗中愈演愈烈,滲透進了她的每一個毛孔,當大門在她的面前打開,她的汗毛立刻根根豎起,緊張的渾身顫抖,等看清來人,她不敢置信:“莊……莊先生!”

莊友柏手拿快餐盒,将門重新關上,坐到桌邊開始用餐,說道:“咖椰吐司,想不想吃?”

吳文玉嘴唇顫抖,一個字都不敢說,莊友柏将碗中的半熟蛋攪了攪,吐司沾蛋後才咬了一口,邊吃邊說:“你已經被關了十二個小時,現在是早晨五點,我問你答,不要撒謊,否則你很難走出這扇門。”

吳文玉心驚肉跳,知道自己闖禍,她邊哭邊回答,每一音節都在發顫,身上早已汗流浃背,臉上的妝容不知道已經變成了什麽樣,後來室內又重陷黑暗,她拼命地往門口的方向挪,大喊大叫無人理會,摔在地上爬也爬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拎起,終于帶離了這間暗室。

吳文玉昏昏沉沉,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曾經來過的地方。

一整面的玻璃牆,一整面的監控屏,遠處還有一個酒櫃,那天她接到電話,魏宗韬讓她通知餘祎送酒,她自作主張端起酒水來到辦公室,原本還想将酒瓶放上酒櫃,誰知立刻被魏宗韬冷聲喝止,她連看都不敢再看,那天就聽魏宗韬迸出了一個字,“滾”,她哆嗦了一下,立刻逃了出去,發誓再也不會來送酒,可是才短短幾天,她又來到了這裏。

魏宗韬正站在玻璃牆前俯視樓下,今天賭王大賽已經開始,金色祥雲被撤離,八十張賭桌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裏,每張賭桌上都坐有七到十人,監場在走動巡視,四周擺放數臺攝像機,電視臺在進行現場直播。

吳文玉摔在地上,仰頭看向魏宗韬的背影,忙不疊地顫聲解釋:“魏先生,魏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啊!”她哭哭啼啼,“昨天吧臺很忙,電話是我接的,我讓餘祎上去送酒,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以為餘祎是自願的,我也是怕得罪史密斯先生!”

她語氣真切,一把鼻涕一把淚,撐在地上不停喊冤:“電話是客房部打來的,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騙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吳文玉以為出事,也許餘祎報了警,也許史密斯來投訴,所以她才會被關押一晚,她想得很清楚,只要她一口咬定此事跟自己無關,她就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她正想繼續,突然見到魏宗韬轉過身,“自願?”聲音低低沉沉,剛好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吳文玉一愣,立刻反應過來,趕緊點頭說:“對對,瑪蒂娜有找過來,可是我以為她是自願的,她平常的男女關系比較混亂,我知道這次我錯了,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去通知主管,我錯了魏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後面突然走來一個女人,身穿一件長及腳踝的花色長裙,長發披在背後又黑又直,行至魏宗韬面前,魏宗韬捋了一下她的頭發,說:“洗臉洗這麽久?”

“嗯。”她說道,“午飯有些油膩。”

吳文玉震愕,猛地看向那道背影,撐在地上的胳膊突然顫抖的厲害,她聽到魏宗韬低沉沉的說:“你昨天一直沒吃過東西,剛才确實不該吃油膩,我讓廚房熬了粥,你等下喝一點。”

他說完,又瞥向跪在地上的吳文玉,淡淡道:“你繼續說,我還想聽。”

吳文玉雙腿僵硬,上身發抖,看見身穿長裙的女人慢慢轉過身,正是昨天下午去往五十八樓後,就消失了的餘祎。

她身子一軟,突然癱倒。

餘祎放在吧臺的水杯已經不見,咖啡機裏的咖啡沒有任何問題,魏宗韬已派莊友柏查過,下藥的證據已經消失。

吳文玉也确實接到過客房部的電話,倘若電話是總臺打來,還有錄音可查,可惜電話是客房部打來,不但沒有錄音,連打這通電話的人都已經不見。

魏宗韬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見餘祎喝粥喝得香噴噴的,他勾了勾唇,說得不緊不慢:“我沒什麽耐性,你最好一次性全部交代清楚。”

吳文玉又悔又恨,捏緊拳頭努力強撐,此刻早就淚流滿面,淚眼朦胧中看向餘祎,見她悠哉游哉的喝着粥,偶爾還擡頭朝她一笑,吳文玉恨不得撕破她的臉,可現在她什麽都不敢做,甚至像是癱瘓,雙腿動都動不了,好半天她才開口:“我……我昨天真的接到了客房部的電話,真的是史密斯先生要酒。”

只不過那通電話提前了幾分鐘,那個時候餘祎正在到處找水杯,她挂斷電話後心思一動,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藥粉,只灑了一點點在水杯裏,然後才提醒餘祎,餘祎喝咖啡時恰巧又來了一通其他的電話,挂斷之後她就讓餘祎去送酒了。

魏宗韬點點頭,并沒有表态,而是突然問:“你是從哪裏知道史密斯這個人?”

吳文玉哆哆嗦嗦的回憶:“幾天前,我送酒去賭場,聽到……聽到史密斯先生在……在和客人聊天……”

魏宗韬揚了揚眉,連餘祎也放下了碗,靜靜地看着吳文玉。

那天吳文玉在家中等到天亮,始終沒有見到阿力赴約,她恨極,恨不得殺了餘祎,從前餘祎不在,阿力每天都會在她那裏留宿,餘祎一出現,阿力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的女人。

她不明白餘祎哪裏漂亮,端酒去賭場時也在走神,有男士突然叫她過去,她剛好聽見邊上有人說:“東方女人與衆不同,她是真正的東方女人,太漂亮了。”

一旁的客人問道:“史密斯先生對她有興趣?”

吳文玉不由看過去,順着他們的視線,恰好見到餘祎端着托盤,從遠處慢慢走過。

史密斯先生笑道:“當然有興趣,只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對方笑說:“哪個女人會拒絕史密斯先生呢,即使反抗,喂點藥也能夠讓她老實!”

吳文玉心頭一動,立刻向人打聽,這才知道住在五十八樓的這位史密斯先生到處留情,幾天功夫房裏已留宿過好幾個女人。

吳文玉偷偷買來藥片碾成粉末,一直都在尋找機會,恰巧那天就接到了一通客房部打來的電話,她以為連老天爺都在相助,來不及多想就立刻行動起來。

吳文玉終于交代完,顫聲說:“魏先生,就是這樣,我錯了,我去警局自首……”

她寧可去警局,也不希望落在魏宗韬手中,誰不知道大老板是如何發家的,她剛進賭場工作時就曾經聽說過“會客室”,那裏有斷落的手腳,有滿地的鮮血,血跡擦不幹淨,後來還裝修過好幾次。

吳文玉一臉期盼,卻見魏宗韬冷笑一聲:“警局?”他沉聲道,“阿莊。”

莊友柏一直等候在辦公室外,聽見自己被叫,他立刻推門進去,身後還帶着一個男人。

那男人身量頗高,平頭方臉,餘祎見到他,驚訝的叫了一聲,這人她記得清楚,正是在香港時佯裝撞車,一直抱着她動手動腳的那人,後來這人逃跑,再無蹤影,她也不知道警方有沒有破案。

餘祎吃驚的不光是重新見到他,而是這人在四個月前還好好的,而此刻他從辦公室外走進來,左腿一瘸一拐,行動困難,走到沙發前,立刻叫了一聲:“魏先生。”看向餘祎,又恭恭敬敬道,“餘小姐!”

魏宗韬沒吭聲,莊友柏跟随他多年,不用言語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對身後的男人道:“把她帶回去,好好照顧。”

那男人連忙點頭:“哎哎,好,我馬上帶她走。“

他拎起吳文玉的胳膊,吳文玉大叫:“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莊友柏蹙眉:“捂住她的嘴。”

那男人立刻捂住她,莊友柏說:“帶你去芽籠,安靜。”

吳文玉一怔,不敢置信,眼淚立刻奪眶而出,哀求地看向餘祎,踢着腿拼命掙紮,她像是瘋了一般,力氣突然爆發,可是再如何掙紮也于事無補,不一會兒她就被人拖出了辦公室。

餘祎莫名其妙,想了想,蹙眉問:“芽籠是哪裏?”

魏宗韬坐起身,理了理西裝回答:“那裏有紅燈區。”他見餘祎愣住,彎下腰擡起她的臉,親了親她的唇。

餘祎再如何有仇必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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