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石上想了想，給對面發到：“你也是咒高的學生嗎？”
是自己沒見過面的前輩嗎。
對面很快就回了消息：“我是。”
石上剛想問他是誰，對面就發來了消息：“學校裏有你讨厭的人嗎？”
哈？
這是什麽問題。
就算有了也不可能說啊，萬一正好就是對面的人呢。
更何況他還沒有。“沒有。”石上回複道。
對面好像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問題有些蠢。開始不再回話了。
怪人。
石上優關掉了app，打算睡覺。
另一邊，狗卷棘盯着聊天框有點愣神。
這個軟件是當初熊貓讓他和真希給他的照片點贊才下載的。
結果在上面看見了石上。
還是很在意啊。狗卷棘盯着屏幕。
為什麽石上優上次和他吃飯吃到一半就開始情緒低落，然後慌慌張張地要回學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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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後輩讨厭了嗎。
一直說聽不懂的詞語...什麽的。
另一邊的石上優則是放下手機後就酣然入睡，渾然不知還有個人正因他而糾結煩惱。
.....
接下來幾天，石上優一直和狗卷棘一起出任務。
“因為五條老師也沒有其他的安排所以...”石上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在校門口等他的狗卷棘。
狗卷棘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
石上優心想：新的一天的詞語猜猜看正式開始。
今天的第一個詞。沒事。
沒事是什麽意思呢...
哎？！
沒事？！
石上優猛然把頭轉向狗卷棘的方向：“前輩你...不是不能說嗎。”
狗卷棘在前面走着：“稍微。”
石上優心想：啊吓了一跳呢。不過就算說也只能說簡單的幾個字。但是為什麽前輩要突然開始說話呢。
由于并不是特別熟悉，到任務結束石上優也沒能開口問狗卷棘突然開始改變的原因。
今天的咒靈是在一家幼兒園的閣樓裏，裏面放着一家鋼琴。
石上優進了閣樓看見那架鋼琴後抱住雙臂摩挲了下：“感覺自己的職業不是咒術師，更像是驅鬼師...學校秘聞裏的長頭發白裙子無臉女在這裏彈鋼琴，半夜會傳來鋼琴的聲音這樣....”
走在前面的狗卷棘喉嚨裏又發出了幾個不明的顫音。
石上優感覺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卻發現狗卷棘的眼睛正微微眯起。
這是..在笑？
狗卷前輩笑的時候都沒有笑聲的呢...
搜尋一番後，二人在角落裏發現了藏着的咒靈。
石上優一人就将它順利祓除。
回校途中，石上優注意到了狗卷棘拿出的喉糖。
奇怪，前輩不是今天沒有用咒言嗎，嗓子怎麽還那麽不舒服。
忽然石上優想起了什麽。
前輩他今天一直在正常說話！
肯定也會對他有所反噬啊。
石上優有些慚愧起來。肯定是要帶自己這個麻煩的後輩，所以哪怕是要傷害自己，也要開始說常語好讓自己聽得懂。
狗卷前輩真是太好了。
像會長一樣照顧他的感受啊....
不能再讓他傷害自己的喉嚨了。石上優暗自決定。
所以當狗卷棘含着喉糖，想開口問問晚飯在哪解決時：“晚飯...”
這時的石上優立刻打斷道：“鲑魚鲑魚。”
狗卷棘：？
石上優繼續說道：“金槍魚蛋黃醬。”
狗卷棘的喉嚨裏又忍不住發出幾聲壓抑的顫音：“金槍魚蛋黃醬。”
最後二人決定去便利店買點東西湊合一下。
石上優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個金槍魚蛋黃醬口味的飯團。注意到狗卷棘向他投來的眼神，石上優晃了晃手裏的飯團道：“還沒嘗過，現在突然想試試看了。”
又是一陣壓抑的顫音。
石上優默默地咬了一口手裏的飯團。
好想聽狗卷棘前輩的笑聲是什麽樣的啊。
能笑出聲嗎。
狗卷棘說了句：“鲣魚幹。”
這時石上優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剛剛問出了聲。
“抱歉抱歉。”不該問的。
石上優又咬了一口飯團，這次咬到了一大塊餡料。
三秒後。
“嘔。”石上優泛起生理上的惡心。
好難吃啊啊啊啊啊啊！
“怎麽會有這種怪味道，蛋黃醬的腥味和金槍魚的腥味加在一起，簡直就和男生宿舍堆在一起的兩個禮拜沒洗的臭襪子一個味道吧，嘔嘔嘔。”
狗卷棘愣住了。
石上優艱難地下咽後望着手裏的飯團開始了第二波輸出：“也太難吃了你，配料太酸,金槍魚太鹹,再配上糊嗓子眼兒的蛋黃醬，吃一口得拿出鋼鐵般的意志力才能逼迫自己咽下去。我吃藤原書記的惡作劇芥末餅幹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痛苦過。你為什麽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啊，金槍魚蛋黃醬。”
石上優耳邊此時傳來了熟悉的顫音。
接着，是一陣清脆的笑聲。
石上優震驚地轉過頭去：“前輩...不是不會笑嗎？”
狗卷棘捂着肚子，眼睛微微眯起，指了指石上優手裏的飯團：“麻煩不要對我愛吃的飯團下這麽深的詛咒。”
好長！！！
不對！
石上優冷靜了過來。
是好疼！狗卷前輩說這麽長一段話喉嚨一定會很疼！
想到這石上優點頭哈腰地答應了，嘴巴拼命說着“鲑魚鲑魚鲑魚。”，企圖喚醒狗卷棘和他用狗卷語交流的欲望。
第二天，狗卷棘照常在校門口等着石上優。
等石上優到了，狗卷棘開口道：“走吧。”
聞言石上優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件東西遞給他：“鲑魚鲑魚。”石上優最喜歡說鲑魚鲑魚，因為他覺得非常順口。
是一塊獨立包裝的粉色草莓味喉糖。
狗卷棘愣了一下後接了過來：“謝謝。”
他常吃的是薄荷味或者甘草味之類的，草莓味還真的從來沒嘗試過。
石上優又掏出一塊紅色西瓜味喉糖遞給了他：“鲑魚。”
狗卷棘：...？什麽意思
出任務的時候，狗卷棘照常打着頭陣：“這邊。”
石上優又掏出了一塊紫色葡萄味喉糖：“鲑魚。”
....
狗卷棘想，他明白了。
他說了句：“木魚花。”
沒有喉糖。
他繼續試探道：“鲑魚。”
石上優神色如常地繼續走着。
果然。
狗卷棘又說了句：“這裏。”
果不其然，他又得到了一塊喉糖。
他把這塊水蜜桃味的拆了含在嘴裏，看了看一邊神色緊張，縮着脖子正疑神疑鬼地打量着四周的石上優。
石上優：“為什麽最近來的地方一次比一次可怕...”廢棄工廠，學校閣樓，這次幹脆是墓地附近了。
好可怕！！！
而一邊的夥伴卻顯然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一旁的狗卷棘吮着甜津津的喉糖看着他：可愛。
忽然石上優崩潰大喊：“好醜！！！”
被他發現的那只三級咒靈應聲消散。甚至沒來得及朝這個方向撲來。
“好醜好醜好醜好醜好醜！！！”被吓飛了魂的石上優仍在大聲尖叫着。
狗卷棘拍了拍他的肩膀：“木魚花。”已經死了，別鞭屍了。
石上優驚魂未定地看向那個咒靈的方向，嘴裏還在無意識低喃：“好醜...”
......
一段時間後，石上優已經漸漸到了一句好醜就能祓除三級咒靈的地步。
五條老師因此讓他暫時停止和狗卷棘一起的外出出任務，開始和一年級的同伴一起多多行動。
“學到的本事展示給同伴看看。”五條悟大力地拍着石上優的背道。
石上優無奈道：“好的。”
五條悟忽然摸了摸石上的劉海：“怎麽又放下來了，夾起來夾起來，放下來咒力要不強了哦。”
石上優：“忘帶了..”其實是不出任務的時候他就習慣放下來，感覺這樣更有安全感。
五條悟在口袋裏摸索了一陣，又掏出了一個粉色小花夾子：“找到啦！我來幫你夾～”
石上優有些局促地閉上了一只眼睛：“為什麽男生會随身攜帶這種東西啊...”
五條悟笑了笑：“夾好啦～好了好了，快去找一年級的同學玩吧。”他将石上推向了虎杖他們的所在地。
......
和一年級的同伴一起行動的第二天，買了個飯團在食堂坐下後，石上優又開啓了他的低氣壓模式：“昨天晚上還夢到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的了。不妙，大不妙。”
虎杖吃着早飯有些口齒不清地回道：“別多想了，快吃完等會還要去東京呢。”等咽下嘴裏的東西後他揚起了一個拳頭，左腳踩上了椅子喊道：“Tokyo！！！”
....石上優沉默地吃起了飯團。
伏黑惠也一言不發地坐在那，只是看着虎杖那副激情四射的樣子。
虎杖悠仁悻悻地把腳收回到地上，然後用袖子擦了擦腳印，嘴裏喃喃道：“你們為什麽都不興奮啊。”
石上優：“我是東京學校轉來的。”
伏黑惠：“很傻。”
虎杖：“.....”
虎杖悠仁很煩。
三人小組有兩個人喜歡吐槽他，裏面還有一個是靠吐槽戰鬥的咒言師。
虎杖捂着心口大叫道：“心髒，心髒好痛。一定是受到石上的咒言詛咒了。”
伏黑惠率先開口：“石上這只是簡單的闡述事實吧。”
石上優則是裝出一副陰沉的笑容：“虎杖同學，別逼我‘加載彈藥’哦。”這是他和虎杖最近一起玩的一款游戲裏的術語。
虎杖不滿道：“又來又來！我不管，到東京了請吃飯！”
伏黑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要。”
石上優則繼續吃着他的飯團，圍觀虎杖對伏黑發起的“你一定要請我吃飯”攻勢。
咒高真好。
想起在秀知院天天面壁的日子，石上優心裏默默流下了淚水。
終于欺壓的不是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