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之後作為醫師的硝子, 把大致情況和忍足侑士說了一下。
忍足侑士雖然之前并未曾了解過咒術，但是卻一下子就抓住了對話中的重點：“可是裏奈不是你們所說的咒術師吧，而且失魂的效果不是僅僅只是失去咒力變成普通人嗎, 為什麽她現在會昏死？”
硝子回答道：“雖然她不是咒術師，但是既然失魂能對她生效，說明她是有咒術天賦，甚至可以使用咒術的，但是可能是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她自己也沒有注重過提升咒力這種事情，又導致了她的咒力比一般咒術師少很多。”
說到這, 硝子看了眼病床上緊閉着雙眼的忍足裏奈：“稀薄的咒力下，失魂直接傷害到了她的精神力, 這可能就是為什麽失魂會使她昏死的原因。由于她的情況過于特殊，所以暫時我還沒有對應的辦法。”
忍足侑士用力抓住了忍足裏奈身邊的欄杆喃喃道：“裏奈她什麽時候才能醒...”
他有些絕望地看向病床上的裏奈：“她從小就很容易受到驚吓, 躲在人後面, 可是我們也沒有想過是因為看見了可怕的怪物的原因。”
石上優這才意識到，原來裏奈從小就能看見咒靈。
可是..現在身為咒術師的自己, 為什麽在五條悟找上自己之前, 一直都沒看見過咒靈呢...
石上優突然想起，自己在當時就問過五條悟同樣的問題。
當時五條悟回答的是“你能看見, 只是一直沒看到。”
石上優迅速把頭轉向了坐在旁邊的五條悟。
五條悟摸着下巴道：“原來是這樣..在剛剛見到優的時候，我的六眼就發現了附着在他眼睛上的咒力, 應該是某種咒術殘留下來的, 後來我拍他肩膀将咒力驅散後，優就能夠看到咒靈了。”
“現在看來是這個小姑娘下的咒術嗎。”五條悟感覺有點意思。
石上優回憶了一下, 很容易就想到了裏奈小時候行為開始突然反常的那個階段, 接着搖頭道：“不可能..那個時候裏奈才九歲樣子, 怎麽可能會使用咒術。”
五條悟嗤笑了一聲：“別急着定義別人啊優。”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的老師我可是生下來就有六眼，五歲的時候就能使用術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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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上優現在心裏憂慮的很，沒心情和五條悟繼續扯皮，只是胡亂答了句：“幹脆直接說您出生第二天就會飛好了。”
五條悟思索了一會後回答道：“那倒也不至于，我十二歲左右才學會的低空飛！”
石上優：“...”
他選擇閉嘴，然後繼續和忍足侑士交流一會忍足裏奈接下來該怎麽辦的事情。
說話間他的心有些揪起。
原來裏奈那個時候是想保護自己嗎...所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自己還錯怪了她..
交流一番後，忍足侑士想要将她接去醫院，但是又知道裏奈現在的情況，醫院也沒辦法治療。
但是他又擔心裏奈在這裏是否能被照顧好。
石上優聽了他的煩惱後，提出暫時将裏奈留在咒高，在還存在不确定的因素之前，将她留在咒高的話可以保護她，并且自己會找一個護工每天過來照顧她，其他基礎的藥物咒高都有。
忍足侑士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麻煩你們繼續想辦法了，長輩那邊我會盡量去說，拖住一些時間，但是這邊，之後我會再請一個權威的醫師過來檢查她的狀況，護工的話我也會安排好，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
現在的情況下也只能這樣了。
最後，還在上課中途請假出來的忍足侑士，只好放下手裏握着的裏奈的手，接着起身告別衆人，在看了忍足裏奈好幾眼後離開了，并說自己下午放學了還會來看她。
忍足侑士走後，原本把下巴撐在椅背上的五條悟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後道：“本來打算明天去的，我發現我有點忍不了了，今天就去把這幾個老不死他們的老窩炸了吧。”
原本就已經很頭疼的硝子，看見不像是開玩笑語氣的五條悟說出這種話後更加頭疼了：“你好歹先...”
“不好了！”此時伊地知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氣喘籲籲道：“五條老師，夜蛾校長讓你現在趕緊去支援他！任務途中碰到了很多預料外的高等級咒靈！”
五條悟啧了一聲，但還是和伊地知一起走了。
石上優現在心中焦急卻又毫無辦法，一時間心裏愁苦異常。
失魂，能讓人失去咒力的咒具，由于裏奈情況特殊所以昏死了過去，連硝子小姐暫時也毫無辦法。
想到這石上優靈光一閃。
咒具。
他迅速拿起了手機朝禪院本打了個電話。
三分鐘後，他失落的挂了電話。
剛剛的電話裏，禪院本抱歉地和他說并沒有能治療這種情況的咒具。
失魂作為古老的咒具，如果是要解開的話，也必須要相同的古老咒具才行。
但是禪院本的店裏大多都是現在才制造出來的，也沒有那種可以治愈這種情況的類型。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這時，石上優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一個不知名的號碼給他發送了一條短信。
“想救人的話，現在來這個地方。”
下面是一行地址。
石上優沉默了。
在一邊忙碌的硝子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有些關心地問道：“怎麽了嗎，優？”
石上優這才回過神來，他連忙搖搖頭，然後起身走出了醫務室。
要去嗎。
可是現在根本毫無辦法啊。
還沒等他多思考，那個號碼再次發來了信息：“別再猶豫了，今天下午四點前還不來的話，會把能救她的咒物直接銷毀。”
石上優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呼吸都開始有些不穩了。
他知道，對面一定是高層。
他也知道，對面這種反派的語氣，自己一定是險大于安。
但是，如果等五條悟老師去的話，能救人的咒物可能已經被銷毀，裏奈就沒有醒來的希望了..
而且，裏奈是因為自己才昏迷的。
照現在的形勢來看，高層應該只是想消除他的咒力，而不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是拿自己的咒力換裏奈的性命的話，他願意。
石上優舉起手機，編輯了一條回複，發送了過去。
發完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去拿出門要帶的東西和耳機，卻在出門時撞上了很早就回宿舍養傷休息的狗卷棘。
“金槍魚。”狗卷棘的嗓子還是微微有些啞。
石上優笑了笑道：“我去找伏黑他們上課，下午還有理論課。”
狗卷棘點點頭，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石上優心裏一酸。
前方再次是未知的道路，他只想自己面對。
可是棘前輩的溫柔舉措還是讓他有了舍不得的感覺。
但是。
為了裏奈的性命，自己一定要去。
石上優伸手上前抱住了狗卷棘，将臉埋在了他的肩膀處。
狗卷棘面對石上優突如其來的熱情，瞬間變得有些無措起來。
石上優卻很快又放開了他，對他笑了笑後走遠了。
狗卷棘看着石上優離開的背影，衣領遮擋下，悄悄的翹起了嘴角。
優這是也學會撒嬌了嗎。
.....
半小時後，東京的一處和風建築裏。
一個滿臉精明相的小胡子男給他開了門。
石上優還沒進去，小胡子男就已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我的名字是藤田，今天姑且由我來接待你。”
完完全全沒看出來是在接待啊。
石上優并沒有像他一樣坐下，只是嘆了口氣道：“請直接說吧，要怎樣做才可以救人。”
藤田端着茶杯瞥了石上優一眼，接着從一旁的小盒子裏拿出了一個東西，展示到了石上優面前。
是半塊失魂！
可是它不是已經被放到咒高了嗎怎麽會...
男人似乎看穿了石上優的遲疑，喝了一口熱茶後淡淡道：“失魂這種咒物有很多塊，今天失效的那塊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現在這裏的是其中的一半，只要把他放到你的身體裏，然後和另一半靠近，你就可以失去咒力了。”
石上優暗暗地握了握拳，最終道：“可以問一下，為什麽要除去我的咒力嗎。”
藤田有些不耐煩地啧了一聲。
“因為血統不純。”
“咒言師本該只會從狗卷家誕生，橫空冒出來的你已經引起上層注意很久了，另一個負責處理你的下屬因為辦事不力已經遭受懲罰了，所以現在由我代班辦接下來的事情。”
有奇怪的血統不純的咒言師出現，怎麽想都是五條悟搞得鬼。
怕被鏟除的老頭子們草木皆兵，認為五條悟這是在培養自己的勢力。
不管怎樣，先除去他的咒術師身份總沒錯。
石上優聞言沉默了許久。
自己因為想救同學而入學，後面因為想保護更多的人而選擇繼續當咒術師，為了保護別人流出的汗水和鮮血，所有的這一切，暗中觀察他的高層們都選擇視而不見，而是只關心他的血統純不純？
可笑極了。
但是他也不想再辯駁什麽。
“怎麽救人。”他輕輕道。
藤田很快回複道：“這你不用擔心，高層還是不願意牽扯普通人進來的，有專門救她的咒物會給你，前提是你得在這對自己使用失魂。防止還有今天的事情發生，等會我會走出去，但是回來的時候如果發現你還有咒力，救人的咒物我會瞬間通知別人銷毀的。”
不願意牽扯普通人進來，卻願意拿他們的生命當要挾自己的籌碼嗎。
石上優閉上了眼睛。
“好的，您出去吧。”
藤田将失魂的其中一片放在了桌上，并提醒他另一片在左邊的花瓶裏。接着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石上優拿起了桌上失魂的一片，靠近了自己的胸膛。
很快玉石就隐于他的胸口處。
做完這些後的石上優，朝左邊的花瓶旁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