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11

阮晴是老江專門派人開車送回L市的。

一路上阮晴心跳快得不行,不停催促司機開快些,她恨不得眨眼的瞬間車就能到達醫院門口。

當時聽到阿三說的那句“紛紛她出事兒”的瞬間,她眼前刷的一下就黑了,人直接跌坐在床上,覺得天都要塌了。

何紛紛不是一直都有人暗中保護的麽,怎麽可能會出意外?!

何家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镖都是吃幹飯的麽!!

阮晴又一次忘記了自己孕婦的身份,情緒極度激動。

三個小時之後,已經快到午夜了,阮晴終于捂着肚子氣喘籲籲出現在何紛紛的病房門口。

看到何紛紛安然閉眼躺在病床上,床邊的椅子上坐着個男人,她也沒仔細看,下意識就走過去手拍了下那人的肩膀,小聲問:“阿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被拍肩的人轉過頭,那張臉讓阮晴意外非常,吃驚地說:“怎麽是你?阿三呢?”

“易杉被何紛紛的爸爸叫走了,讓我守着。”覃森面無表情回答。

比起覃森的出現,阮晴還是更想想知道何紛紛到底是怎麽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覃森站起來把心急的阮晴拉出病房,輕輕關上門,又走遠了幾步才松開手低聲對阮晴說:“何紛紛當街被人用刀劃破了腕動漫,而且她當時的身體非常虛弱……”

阮晴箍住覃森的雙臂,忘記了自己身在醫院,急切地追問:“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

“聽易杉說是有人報複何家,才會找何紛紛下手。”

“該死……”阮晴低罵了一聲,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紛紛她不是該和阿三在一起的麽,阿三不可能讓紛紛受傷的啊,整個環節根本不應該有你什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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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森最開始也想不通這裏有他什麽事情,他前幾天有急事出差了,昨天才回來,今天把事情做完了本想和阮晴打個電話,沒想到她電話沒人接,他就打到何紛紛那裏,可接電話的卻是阿三。

阿三在電話裏也沒細說,就是讓他幫下忙來醫院守着何紛紛,他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他到了醫院找到病房沒一會兒,易杉就被兩個黑衣保镖帶走了。

“我應該是碰巧被叫來的,你別多想。”覃森立刻解釋。

阮晴有點不信,但一時也想不到合理的理由,丢下一句“最好是這樣”就走回了病房,坐在之前覃森坐的位置上,緊緊握住何紛紛的手,一臉擔憂。

椅子被占,覃森只能在稍遠些的沙發裏坐下,眼睛直勾勾盯着阮晴的後背。

被人從背後注視,阮晴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轉過頭“兇惡”地瞪着覃森:“你看着我幹嘛,這裏沒你事兒了,你回去吧,紛紛有我照顧。”

“可你別忘了,你是個孕婦,一樣需要被照顧。”覃森挑挑眉毛,好意提醒阮晴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阮晴不領情不說,還直接曲解了覃森的意思,以為他是故意找碴,立刻提高聲調回過去:“你眼裏是不是就我肚子裏這團肉啊,我是個活人,我能自己照顧自己,你要擔心就自己懷一個,別老把眼睛放在我身上,我不用你擔心!”

覃森雖然知道孕婦脾氣不好,但也不甘心莫名其妙就被誤會,可又看在病床上何紛紛的面子上強行壓抑住,只是加重了些語氣:“阮晴,別逼我冒火,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能随便拿我發火,我不是你的出氣包,謝謝!”

阮晴回頭看了看依然安然熟睡的何紛紛,才發現自己貌似是太激動了點,閉上嘴不說話了,盡自己最大努力忽略覃森停留在她背上的目光。

快淩晨一點的時候,阮晴趴在病床上快要睡着了,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頓時清醒過來,發現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披上了一件外套,看一眼覃森,他身上的淺灰色外套果然沒了,而阿三正朝着病床這邊走過來。

“紛紛她是怎麽受傷的?”阮晴低聲問阿三。

阿三站在床尾,看上去很是疲憊,左臉頰有點腫,嘴角還有點點血絲。他目光柔和地看着何紛紛,向阮晴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走的第二天我就跟紛紛吵架了,三天沒見她,三天後我想通了到她家卻沒見到她人,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整整找了兩天才在廢棄的孤兒院發現她。那時她已經虛弱得意識不清醒了,一個人坐在秋千上,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後悔,立刻就把她帶了回來。回來的路上,我讓她站在原地乖乖等我,我去給她買點吃的,我都盡量以最快的速度了,結果回到地方她人就不見了,我找了兩條街,才見她倒在地上被一群路人圍住,右手腕被割破了,留了一地的學……”

“你為什麽要跟她吵架,你們三年來不是都沒吵過架麽?”阮晴難以置信地望向阿三。在她的觀念裏,何紛紛不可能跟任何人吵架。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阿三不知道要對阮晴說什麽。

“阿三,我以為你不會是傷害紛紛的,但她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對你很失望。”

“……”

“你為什麽不時刻守在她身邊?就算你不知道何家有多亂,那你也至少要多擔待她些啊,她有反社會……”說道這裏,她停住了,差點就說漏嘴了。

“她告訴我了,她有反社會人格障礙,原來你知道,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覃森雙手撐在欄杆上,看起來特別沉痛,“是不該告訴我,我整整緩了三天才緩過來,但現在我想通了,暖暖,不管她是什麽樣子,我都不會離她而去,即使她不愛我也沒有關系,我愛她就夠了,我知道她需要我。”

“你看,我就是離開她一會兒她就變成這個樣子,醫生說她胃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也就是說她自從和我分開之後就沒有吃東西,她不是在自虐麽,暖暖,她其實是在乎我的對吧,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而已,對不對?”阿三自責地說,阮晴清楚的看到他眼眶紅了。

他要那樣去認知失調,阮晴就只能任他那麽去,也不再過多解釋,她知道,何紛紛如此自虐并不單單只是因為跟阿三坦白,還有她心裏的掙紮,她一定在掙紮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她就是那個抛下他不管的歡歡。

眼看着氣氛一點點消極下去,覃森坐不住了,走到阮晴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說:“把這裏留給易杉吧,有些話他肯定只想說給何紛紛一個人說,你也需要休息,時間不早了。”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和我吵,我求你就聽我這一次,就這一次,以後你的所有要求我都答應。”

“真的?”阮晴尾音上揚。

覃森篤定地說:“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覃森便對阿三說:“易杉,我帶阮晴回去休息,何紛紛就交給你了,我明天再帶她過來。”

阮晴接着說:“阿三,把紛紛家鑰匙給我。”

“去我家吧,我家離這裏不遠,有現成的空房間。”

“不……”阮晴剛說一個字就被覃森用手堵住了嘴巴。

“易杉,不用麻煩了,相信我,我不會把她怎麽樣的。”

阿三根本不在意這些,他現在所有注意力都在何紛紛身上,敷衍而機械地點點頭,對兩個人說了聲再見。

覃森力氣太大,阮晴掙紮無果,只能被挽住腰肢強行帶出病房,一直到地下停車場才被松開。

“我為什麽要去你家!”阮晴現在清醒得很,嗓門也很大,聲音在午夜空曠的停車場四處回蕩。

覃森拿出鑰匙解了車鎖,打開副駕駛車門,對阮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進去吧,我不會對孕婦有非分之想的,你放心!阮晴,算我求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阮晴扯下身上的外套用力甩在覃森身上。

覃森被搞得耐心又快沒了,接過外套,語氣立刻加重:“光憑你肚子裏是我的種,我就不可能會害你,我才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老是要把我推到老遠的地方去,我只是個男人,不是瘟疫!”

對啊,自己為什麽非要拒絕他的好意呢?他貌似完全沒有會害她的理由啊?

單純看不慣?

好像不是……發現身上披着他外套的時候,她心裏貌似有一團地方覺得格外的溫暖啊。

可能,可能還是因為她不習慣和異性太過接近吧,下意識就排斥,根本就不會動腦多想。

“好吧覃森,我去你家,問題出在我身上,你沒錯,行了吧?”阮晴想通了便立刻換了态度,乖乖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自己主動關上門。

覃森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走到另一邊拉開駕駛室的門坐進去,發動引擎離開醫院。

**

病房裏終于只剩下何紛紛和阿三兩個人。

阿三坐在床邊,指腹摩挲着何紛紛的臉頰,一滴眼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五天,短暫而又漫長的五天,他真的把所有都想清楚了,他不會放開何紛紛的手,絕不會!

被何寅的人帶走時,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之前在“分分”見過何寅一次,被他不怒自威的氣勢所震懾,所以當初鼓足了勇氣才敢向何紛紛告白。

沒想到他這一次又只是見到了何寅一眼,就被蒙眼帶入了暗牢。

解開眼罩後他見到了一個被捆綁在鐵架上已經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旁邊的人告訴他,那就是當街用刀劃破何紛紛手腕的人,他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喜歡的方式把那男人給解決掉。

阿三見過打架、砍人,卻沒親眼見過殺人,手不由自主就開始發抖。環顧四周,各種各樣的器具齊全,更讓他不敢、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了。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旁邊的人發話了:“老爺說了,如果你不敢動手,就說明你對大小姐不是真心的,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裏!”

被厲聲威脅,同時還有血腥味不斷湧入鼻腔裏,阿三的暗黑的一面被釋放出來,他咬牙切齒拿起旁邊架子上的一把匕首,眼神兇狠直接刺進了那人的心髒。

被綁的男人随即痛苦地大叫一聲,鮮血從傷口濺出,很快就染紅了殘破的衣服。

他被叫聲驚得下意識松開手,踉跄地後退兩步,渾身開始顫抖。

旁邊的其中一人冷哼一聲,直接伸手一拳打在他右臉上,罵了他一句孬種,另外一人上前去把匕首拔出來,立刻又刺了一刀,男人又一聲痛叫,頭無力的下垂痛暈過去,差不多算是離死不遠了。

然後他就被蒙上眼睛帶走了,沒有再見到何寅,而是被送回了醫院。

“紛紛,那個男人給了你一刀,我回敬了他一刀,你的血沒有白流!快點醒過來吧,我好想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都會愛你,我不會離開你!”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問我反、社會人格障礙是個神馬玩意兒我就不說了╮( ̄▽ ̄)╭

反正大家都誤會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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