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個離家很遠的藥店,買了盒緊急避孕藥再轉頭回家。
莫父莫母和阿衍下午才到家,吃完飯後,莫阿嬌幫忙收拾着碗筷,進廚房站在莫母身後陪她洗碗。
莫母的背也沒有以前挺了,耳邊的鬓發還冒了些銀白,不知不覺中就這麽老了。
“媽,我愛您。”莫阿嬌抱着莫母的腰,臉埋在她背上,“我做錯事了您從來不打我不罵我,謝謝您的溫柔。”
“哎喲,你怎麽不謝謝我,我對你也很溫柔啊。”莫阿衍靠在廚房門框上,看着他姐姐。
“我謝謝您哈。”莫阿嬌對他不屑的擺了擺手。
“其實我們都得感謝爸爸,要不是他是話不多的個性,老媽更年期老姐叛逆期,得吵死。”莫阿衍換了另一只手靠門框,說得确之着着。
“臭小子,說誰更年期啊?”
“死小子,說誰叛逆期啊?”裏面兩個女人齊聲反問。
“誰回答就是誰咯。”莫阿衍說着雙手還舉起做了個無所謂的姿勢。
“找抽啊!”莫阿嬌被他賤賤的樣子刺激了,追在他後面打。
兩人的笑聲和打鬧聲盈滿了整個空間,莫母低頭繼續洗着碗,聽着外面兩姐弟的聲音,心裏很滿
足。
**
自從提過連铮的父親這個問題後,她再也沒提過。莫阿嬌就覺得他心裏有個門,她暫時還走不進
去的門。
對于阿衍那晚被自己枕頭敲頭後,叫她請連铮做他模特她也沒答應。她在網上匿名問了關于兩個人發生關系後親近的問題,有的人回答說兩人會越來越親,有的人說新鮮感一過兩人就玩完。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第二種了?
“叫你來陪我練琴,不是叫你來發呆的,我發現你最近很喜歡發呆啊。”彈着琴鍵的姜美麗被靠在鋼琴上的莫阿嬌看毛了。就直标标的看着她也不說話,她哪還能專心認真去彈。
“啊?哦……那我回教室了啊。”莫阿嬌回神,對坐着的人揮了揮手走了。
目瞪口呆的姜美麗看着她消失在音樂教室門口,她到底是聽懂了自己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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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門進教室,只有謝翩在。
“今天怎麽只練這麽會兒,姜美麗她不是說要奪第一名的嗎?”謝翩眼眺着後門,等着姜美麗進來好嘲諷她。為了參加學校舉辦的文藝大賽,把課餘時間全用進去了,害他都沒搭子吵架了。
“她還在練,我先回來了。”莫阿嬌有些煩,“連铮呢?”
“上廁所去了,這麽久沒回來,估計是路上被美女截住表白了吧。”謝翩幾次跟連铮兩人走一起,經歷過很多次都有女生送情書表白。沖着他來的女生很少,一般都是沖着連铮來的。
門庭若市,即便她與連铮有傳言,還是有很多女生為他暗送秋波。想到這,莫阿嬌心更煩了,他們很久都沒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誰的新歡又不是別人的舊愛呢?
**
離廁所最遠的高二(二)班不知道,男廁所這邊已經鬧開了。
連铮面無表情的看着站在廁所門口蕩道的兩個女生,手揣褲兜等待下文,外面慢慢圍了很多人。
“連铮,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很喜歡你。”
“連铮,別理這種醜八怪,你看我們穿的情侶裝。”第二個說話的女生穿着黑色的一套,無比驕傲的看着剛剛還在跟她吵的同班同學。
“你以為你很美,穿着奔喪服的黑寡婦。黑白才是配。”第一個女生一身白,絕地反擊。
“醜八怪,你他媽再說句試試。”黑色衣服女生氣急,竟然在連铮面前毀她形象。
“配上你的苦瓜臉,家裏是最近出事兒了吧。”
“哈哈哈哈……”走廊裏看熱鬧的學生因白衣女生的這句話都笑開了。
黑衣女生順着白衣女生偏着笑的臉,一巴掌呼了過去,“個婊/子。”
被打的白衣女生不甘示弱,回手就是一巴掌。在旁邊很多男生的起哄下,兩個人一巴掌過去一巴掌過來,互相扯着對方的頭發扯倒撕打在地。
倒下就讓開了路,連铮從空了門口揣着手走了,後面因他而起的架還在繼續打。
“铮哥,好巧啊。”從音樂教室回來的姜美麗上樓就碰到連铮,笑着打招呼,“咦,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她呢?”連铮看向樓梯方向,上下的人中沒有莫阿嬌。
“我就叫她不要發呆她竟然沒良心的丢下我一個回教室了,那邊那麽多人在幹什麽?”姜美麗踮着腳看只能看到圍着的人牆。
他有發現莫阿嬌最近有些氣悶,總是時不時地一看他就看好久,他一回視她就轉頭看別的了。
望着連铮直挺的背影,姜美麗尋着視角扇他後腦勺,總是那麽酷幹嘛。除了莫阿嬌之外就沒見他跟別的女生說過什麽話,連她都是吝啬一兩個詞回答。不說發生什麽,她好奇地走向人牆,擠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家裏網絡出現故障了,等了一個下午都沒好.
為了更新,網吧節奏啊,梨子坑品好的不解釋.左右兩邊坐着猥瑣男,更完馬上尿遁.
乃們要大大給我撒花,嘤嘤嘤^
☆、二人消失
連铮一進教室,無着聊的謝翩側着身子打趣,“回來的路上又塞車了?市一中的交通管制有失水準啊。”
進來的人沒搭理他,手從桌下握住莫阿嬌放在腿上的手,捏了捏表示他回來了,連铮以為她趴桌上在睡覺的。
桌上的人沒動,還把手抽了出來,連铮的眼神淡了,她到底最近怎麽了?
沒一會兒,姜美麗急急忙忙跑到教室門口,扯着嗓子喊:“阿嬌阿嬌,廁所外面有人為搶連铮打架,快出來看!”
聽說有打架,教室其他同學一窩蜂的沖出去,看熱鬧。
那麽大的聲音莫阿嬌當然聽到了,趴着沒動是因為她本來就有心結,姜美麗口中的內容更加重了她的心結。
姜美麗被後門連铮的眼神看的打了個冷顫,她只是想要莫阿嬌一起看個熱鬧而已,殺人一樣的眼神是怎樣?
**
晚上回家,連铮送莫阿嬌快到家時,牽着她到了旁邊一條巷子。入秋的夜晚行人很少,路燈把兩人的倒影照交織在了一起。
她站着沒說話,連铮又推着她靠着圍牆,雙手放在她兩側,直勾勾的低頭看着她。
“會有人看到的。”莫阿嬌有些擔心他們現在的姿勢,畢竟這是她家附近。
“告訴我,你最近怎麽了?”連铮身體更往前靠,幾乎是壓着她,她胸前的柔軟就直接挨着自己
的胸。
莫阿嬌轉頭,“沒怎麽啊,快考試了緊張而已。”
“我媽生下我當天,他就離我們而去,在我心裏他就是死了。”後面的他沒說,他媽在當天就瘋了,他外公為了名譽這麽多年一直把他媽放在國外療養。
“那就是說他還在世啊,你怎麽不找他?”莫阿嬌扯着他的衣角問。
“要走的人找他幹嘛。”
聽他這麽說,她有些難過,顧不得這裏是家附近,手圈上他的腰。“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網上說兩個人發生關系後男生就會對女生淡了,自己想着想着覺得很涼薄。你都不跟我說話也不願意跟我分享心事,我覺得你是厭倦我了。學校那麽多女生喜歡你,今天還有人為你打架,我對自己沒信心,那麽優秀的你會看上我……”
“你下課後就跟姜美麗去練琴了,我怎麽跟你說?”連铮把她抱在懷裏,下巴磨蹭她的頭頂。他也想跟她多相處,可一下課她看都不看他就跟姜美麗走了,能怪他?
“她一個人無聊嘛。”女生的情緒真的像夏季的天氣,陰晴轉換很快。
“我一個人不無聊?”連铮聽她語氣輕快,知道她不生悶氣了,抱離懷抱手掏了下她的鼻尖。
“你有謝翩呀。”莫阿嬌驽了怒嘴。
連铮:“……”
**
連铮到家時,謝翩坐在客廳打着電話,見他進來,忙把電話遞給他,用口型告訴他電話那頭是夏小冉。
電話那頭聽見連铮的聲音,分貝明顯高了很多,謝翩坐在旁邊抽着煙都可以感受的到。
“嗯……知道了……看情況……辛苦了……”連铮幾個詞就結束了電話。
謝翩從煙盒拿出一根煙遞給他,拿起桌上的zippo打火機替他點上。
“毫無破綻。”謝翩吐了個煙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着連铮。
“有問題要上,沒有問題制造問題也要上。”連铮頭靠着沙發背,也向空中吐了個圈。
“除去職務就行了吧,我怕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莫阿嬌那裏不好說。”
“關她什麽事,一切照做。”煙只抽了兩口,連铮就把它按滅到煙灰缸進卧室了。
謝翩看着他的背影苦思,他送莫阿嬌回家這麽晚才回來,平常學校裏有哪個男生多看莫阿嬌一眼他都會冷視回去,真要做了,估計莫阿嬌……
**
市一中的藝術比賽,全體同學在大禮堂觀看。
不少同學做了海報和燈牌來支持本班的參賽選手,高二(二)班方位很多男同學也頂着他們班姜美麗的牌子加油助威。奇怪的是,平常四人行的四個人都沒在,其中一個在後臺陪着姜美麗候賽,另外兩個在同學們全部下樓後又偷偷回了教室。
連铮把莫阿嬌帶進教室,反鎖關上前後的門,壓着她在他桌上深深地吻。
“唔……不去行嗎……美麗會生氣的。”莫阿嬌因為嘴唇被堵着,說出的話也不清不楚的。
**
比賽結束後,同學們紛紛從禮堂出來回教室。
現場排名姜美麗捧得了第二名的獎杯,第一名被高一新生莫阿衍奪得。
莫阿衍現場一副毛筆畫讓評委全部打了滿分,最後親臨現場的校長還在畫上印了他的印章,說要把它挂在藝術樓做宣傳。
後臺,莫阿衍找到姜美麗,直接把謝翩當空氣問她:“我姐呢,怎麽沒看到她人?”他還記着一年前誤傷的仇,雖然謝翩沒動手,可人是他叫來的。
“阿嬌呢,不是跟你在一起嗎?”陪着莫阿衍的馮要偉這才想起沒看到莫阿嬌。
“她不是在陪你們候場嗎?”姜美麗一心以為莫阿嬌是跟她弟在一塊,“連铮呢?”
謝翩看着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莫阿衍,曾經被自己誤傷的莫阿嬌的弟弟,跟她一點都不像啊,倒是旁邊的馮要偉某個角度和莫阿嬌有些神似。“偉哥每次都愛問馬後炮,沒看見才知道問。”
“又沒問你,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答什麽!”莫阿衍挑事,他最聽不得這個謝翩叫馮要偉哥,大家都叫要哥,他卻一直叫馮要偉為一種性藥。
謝翩完全沒把莫阿衍的話放在眼裏,笑笑離開了後臺,小喽喽還不值得他謝翩動氣。
作者有話要說: …………………………………………………………
☆、阿連出國
秋去冬來,萬物沉眠,時間的轉盤在不停的往前走。
因為沒有現場觀看比賽,姜美麗與莫阿嬌置了很久的氣,每天氣哼哼的拿着鼻孔對着莫阿嬌,猶如還珠格格裏面的禦前侍衛福鼻孔一樣。莫阿嬌三天一頓大餐兩天一頓小餐的獻媚下,抵抗不了美食誘惑的姜美麗最終“原諒”了她。
令人意外的是她藝術比賽上彈的一手鋼琴得到了市一中藝術系美女老師趙辛曬的賞識,比賽後一直想找她加入藝術系。市一中的藝術系是北江市第一個擁有獨立班級的高中,很多家長為了升學花大價錢把孩子送入市一中,但是不代表姜美麗也想加入。
趙辛曬幾次勸說都被拒絕後,開始到班級門口堵人了,那種伯樂與千裏馬的熱情每次都讓姜美麗受不了。學校會彈鋼琴的學生多如海水,她只是其中一個不低調的而已,玩票性質。
“姜美麗你就從了吧,誠意都感動的我快哭了。”謝翩見姜美麗喪着臉進教室,開玩笑。剛剛他們四個吃完飯回教室,姜美麗又被那個老師堵門口了。
一股香水味,莫阿嬌揉了揉鼻子,拿起手上的筆敲了敲姜美麗的肩頭,“這都快期末了,那個老師怎麽還不死心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姜美麗轉身有些無奈的吼,注意到旁邊冷飕飕的眼神,馬上又改語氣“她
每次一開口一嘴京片子口音聽的我頭大,說快了我聽着就像《上帝也瘋狂》裏面的土著人說話一樣……”
“呵,你這話大爺我就不愛聽了,自己智商有待考究還怪京片子,有本事你說兩句京片子讓我聽聽啊。”作為B市人,謝翩得立正他的乳語。
“呵,你讓我說我就說?還真拿您屁股當臉了?”
“呵,恰好,我拿你的臉當屁股了。”
……
兩人你一個“呵”過去,我一個“呵”過來又開始吵起來。
莫阿嬌推了推認真看書的某人,“說句京片子話聽聽。”
連铮:“……”
**
法國戴高樂機場,兩位高大俊朗的東方少年一出閘口就引來不少人關注。
剛走兩步,就有專人上前幫着提行李箱,彎腰點頭領着他倆往機場外走。
黑色的加長林肯剛駛離機場上路,後座的謝翩雙手揉着耳朵不滿的對司機喊:“把暖氣往上調,爺快凍死了。”
金發碧眼的司機雖然是地道的法國人,也就是他能聽懂中文才被連家聘用,按着開關上調暖氣。
車內的溫度可比暖陽,十幾個小時的航程,謝翩舒舒服服靠着椅背睡着了。
連铮解開黑色風衣的扣子,敞開在他雙腳邊,露出裏面質地柔軟的黑色線衣。修長的手把手機從兜裏拿出來,一開機就看到了同一個人發來的幾條信息,每條不漏的回。
雖然距離有些遠,眼尖的司機還是從後視鏡裏看到連铮隐隐的笑容,難得啊。雖說車上的這個老板比自己小很多,司機還是很尊敬他,中國有句古話叫少年老成就是說的他吧。其實不止他,法
國連家別墅裏的每個人都很尊敬他,大名鼎鼎的連氏未來接班人。
**
車剛駛入別墅鐵門,門口一位穿着大紅色風衣的女生就飛奔過來,在司機下車開門前已經拉開了後門。
“夏小冉,你結婚啊穿這麽印景。”謝翩打着呵欠出來,不屑的看着車邊的女生。
夏小冉白了他一眼,緊接着滿眼期待的看着連铮從車裏出來,當看到他的臉時,握着車門把的手都在顫抖。
連铮只是象征性的對她點頭,就被管家帶着進別墅。
謝翩嘲笑一般對她“嗤”了一聲也跟着走進去。
“放下,我來拿!”夏小冉從司機手上搶過連铮的行李箱拖着,慢慢走進去。其實她不知道,她搶的行李箱裏面放的基本上都是謝翩的衣物,連铮除了手機什麽也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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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古真皮沙發上坐着一位保養的很好的女人,約莫四十歲。貂皮披肩下剪裁合體的旗袍包裹着她姣好的身姿,看到連铮進來,站起來迎上去。
“累着了吧。還杵在這幹嘛,趕快去給小少爺做飯。”當然她的後一句是對着連铮身後的管家說的。
連铮确實餓了,走到沙發邊坐下,跟管家點了幾樣菜。
謝翩雖看不順這個女人的阿谀奉承,表面還是畢恭畢敬的叫了她一聲“蘇阿姨”。
為什麽看不順呢,豪門裏總有讓人看不清的混水,按輩分不應該叫阿姨,這個蘇阿姨蘇亦玉是連铮外婆的幹妹妹。因為連铮外婆雖然走的早,愛妻如命的外公一直沒再娶,在一次喝醉酒的情況下,這個借住在連家的幹妹妹爬上了他外公的床。也因為她長的頗像亡妻,男人也有生理問題要解決,他外公就默許了她的存在。有了好生活,這個蘇阿姨慢慢腐化,她在澳門拉斯維加斯此地輸了很多錢後,被連铮外公半軟禁在了法國郊區別墅。
夏小冉提着箱子氣喘籲籲的進屋,傭人要從她手上接過箱子,她阻撓着拒絕。
“提過來吧,我吃完飯後好舉下啞鈴鍛煉臂力。”謝翩吊兒郎當地對着門口的夏小冉說道。
“啞鈴?”夏小冉瞪大眼睛問,連铮不可能帶這種東西啊?
“是啊,來到異國他鄉總會感到寂寞,鍛煉好身體才能保衛好祖國嘛。”
夏小冉手僵着放下行李箱,知道自己又被廚子的兒子耍了。
兩人其實算青梅竹馬在連宅一起長大,稍成年後夏小冉來到了法國她父母身邊。謝翩的爸爸是連家的廚師,夏小冉的爸爸是連家的醫生,而她總是覺得她爸爸比謝翩他爸爸高級的多。
本來敷衍着蘇亦玉的“噓寒問暖”的連铮,不由聽謝翩的話朝夏小冉望去。她有件大紅色風衣,好像因為謝翩的幾次調侃就沒怎麽穿了,粉色系比較多。
夏小冉發現坐在沙發裏的連铮一直看着她,偷瞄了幾眼還是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忙提着重箱子放進一樓的更衣室。
“不得不說,科代表完勝啊!”謝翩笑着拍了拍連铮的肩膀,站起來朝更衣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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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廳只有蘇亦玉和連铮兩人時,一直壓着沒問的蘇亦玉忍不住了。
“小铮,別怪蘇姨我多嘴,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你應該回B市,你媽媽現在已經好多了,完全可以讓你外公接回國。”
茶幾上有為他準備好的煙,他抽出一根點上,“然後你也可以順道回去了是嗎?”大家都很清楚,蘇亦玉會被安排到法國,是因為他母親在這裏療養。
“看你多心的,我只是出于長輩的心關心連枝。你外公把我放這裏一輩子我都不會有怨言。”蘇亦玉陪着笑。
連铮也跟着她笑,可那笑讓人感受不了善意,蘇亦玉低了低聲繼續圓。
“我很喜歡法國的生活呢。以你的才能窩在那種小城市太可惜了,多少國外的大學争着搶着要你。你那麽精明的外公怎麽就同意了呢,不應該啊!”說着還嘆着氣惋惜。
他外公剛開始确實不答應,但是他想做的事必須去做。以收購了一家實力很強的上市公司的能力跟他外公要了個時間,去回報令他她母親卧床不起的人。
蘇亦玉見他沒心情聊,便拉了拉披肩說上樓躺會兒。剛轉身背對着連铮,臉上的笑容全沒了,鬼才喜歡這裏的生活,語言不通,身無分文,吃的好長的胖、穿的好給誰看?給三樓躺在床上那個快死了的人看嗎?!
**
別墅裏的廚師加急做了幾道平常不怎麽能上連宅餐桌的菜,傭人們端上桌,管家站在身後摸着汗等着連铮的反應。
酸辣土豆絲,幹煸四季豆,千葉豆腐,魚香肉絲,番茄雞蛋湯,準備的上好鵝肝松露魚子醬都沒派上用場。法國廚師翻着中國幾大系的菜譜照着步驟做了道聽都沒聽過的“千葉豆腐”,做完後在心裏念管家會不會給他結工資讓他走人……
連铮慣性把酸辣土豆絲裏面的辣椒面挑出來,謝翩的筷子至始至終就沒往那盤菜裏面夾過,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那是因為莫阿嬌不吃裏面的辣椒末,每次都是連铮挑出來,挑幹淨了她才下筷。有次他下廚,為了免去麻煩,炒土豆絲的時候他切了新鮮辣椒絲進去而不是幹辣椒末,最後莫阿嬌一筷子沒動,說酸辣土豆絲沒有幹辣椒末就沒那個味了……
管家顫顫驚驚等着兩位有一搭沒一搭吃完,沒收到批評,看着兩人離桌後才招着傭人收拾餐桌,高興的進廚房跟焦急等待在裏面的廚師彙報好消息了。
**
連铮來到三樓,先進自己卧室,換了件居家服出來推開了走廊裏最後一間房門。
昏暗的房間內只亮着壁燈,只有一張床的大卧室顯得特別空曠。
他走到床邊,握住放在被子外那只瘦如柴的手:“媽……”
作者有話要說: 阿連不是富二代,是富三代,大家族,有志青年好嗎!
寫到這裏,我有些心疼他了……只為執念,不顧身份。
昨天收了三次H牌,改的我腦酸,今天劇情來了,
養肥什麽,好桑心……
☆、冬暖少年
他走到床邊,握住放在被子外那只瘦如柴的手,“媽……”
床上皮膚慘白顴骨突出臉頰深陷的女人閉着眼睛一動不動,放佛就是一具軀體,只有鼻息那弱弱的呼吸聲還證明她還活着。
連铮握着的這只手其實在他小時候經是常打他的,也只是近年來她的身體不太好,每次來法國來看她才得已停止。厚實的手已經形如枯幹,上面一層一層的皮膚摞在一起。
連铮在床邊還沒坐一會兒,門外謝翩敲響了房門說夏醫生回來了,到時候給連枝需要打營養液了。
夏醫生打好針後留着看護守在房內,出卧室就看到謝翩站在門外等着他,謝翩帶着他進了走廊另一端的書房。
“最近枝小姐都不怎麽吃飯,所以只能以營養針為主,其他的沒什麽問題。”夏醫生自接他父親的班以來就是連家的醫生,對于連家人的叫法依然遵從他已過世的老父親一樣。
連铮對着他點了點頭,站在連铮身後的謝翩從兜裏拿出一個絨布盒子遞給了夏醫生。
夏醫生拿起來打開,裏面是幾根黑粗短發。這也是為什麽路過的莫阿衍會受誤傷的原因,謝翩花錢找來社會上的人,以打架為目的在慌亂打鬥中拔了幾根馮要偉的頭發。
“這是?”
“我弟弟,也或是哥哥。”
夏醫生聽連铮這麽說,“啪”一聲關上絨布盒,“老爺一直都沒表态,我不敢做。容我勸小少爺一句,連家以後就是你做主,何必為了外界還不知道的一個人來增加不确定因素呢?”
連家是B市有名的望門家族,往上數幾輩人都是響當當的人物。旁支已經銷聲匿跡了,發展的最好只有連铮的外公連盛權了,對外他是連盛權唯一的孫子。
“連家以後是我的,他對我夠不成任何威脅。”
“還是請示了老爺了再……”
“我說了,連家以後是我的。”連铮手敲着紅木桌打斷了夏醫生的猶豫。
“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夏醫生還是拿走了桌上的絨布盒子,點着頭出了卧室。
夏醫生突然開門,把站在門想偷聽卻什麽也沒聽到的夏小冉吓一跳,馬上關門扯着她下樓。
進卧室,“連铮給你送什麽禮物了?我都沒收到……”夏小冉看着她爸爸手上的絨布盒子很失落。
夏醫生剛開始沒理她,把絨布盒子放進保險箱後,才指着夏小冉的鼻子教訓:“樓上樓下那麽多人,你就站在連铮門口那樣,人家看到了說閑話會說誰!你來這裏多久了,怎麽一點規矩都沒學到,你媽都是怎麽教你的!”
“連铮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只是想跟他多待待,要不爸爸你讓我跟他一起回國吧。”夏小冉把眼神從保險箱上移開,默默記住她爸爸剛剛扭動的密碼,說得很虔誠。
“你回什麽國!這幾天要好好伺候連铮,他高興了我們的日子都好過。”夏醫生擺了擺手示意夏小冉可以出去了。
“我會的,爸爸。”夏小冉彎腰鞠躬退出了房間,腦袋裏琢磨着找時機來看那個絨布盒子裏到底放了什麽要放保險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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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醫生走後,謝翩坐到了連铮對面,掏出一包煙給連铮扔了一根,自己先點上,再站起來為他點上。
“其實鑒定沒出來前,我還是不相信軟蛋馮要偉會是你……”謝翩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組詞了,馮要偉跟連铮完全不是一個次元。馮要偉整天想着打架,通宵,睡覺,毫無價值。他們這對異卵雙胞胎背道而馳的很厲害。
“馮博那裏怎麽樣了?”
“送上門的美女當前豈能不動色心,老黃牛也是想要有春天的。”謝翩揶揄。
臺燈下的連铮聽到這個答案扯着嘴角笑了,眼神卻很戾氣,說不上來的陰森。作為連家接班人來
培養的他各個方面都是頂尖,玩心計耍狠計在他滿十歲後就初出茅廬了。查“爸爸”這個身份是他從小就有的想法,只要他跟他媽單獨相處,他媽就會發瘋似的撲打着他嘴裏碎碎念着還她的兩個孩子。等他有了些實力後,慢慢順藤摸瓜查出來,當年出生的确實是雙胞胎。
為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個“連铮”,他去了北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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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醫生除了在連家當家庭醫生,還被法國當地一家著名的私立醫院聘請,夜晚一個急診把他叫回了醫院。
夏小冉聽到隔壁的關門聲後,趁走廊上沒人,溜進她父母的房間。那是因為她媽作為連家的法國合作夥伴的随行醫生去出差了她才敢的。
手握着紙巾默念記住的密碼扭動滑輪,保險箱應聲打開,她興奮的把盒子拿出來打開。
……看着裏面的幾根頭發,她傻眼了,這是什麽禮物?失望的嘆了口氣,準備關上盒子放進保險
箱時,空了的盒子差點讓她驚叫出聲。
她剛剛嘆的那口氣,把頭發吹出盒子了……
驚慌失措趴在地毯上找,哪裏還看的見什麽頭發,圍着剛剛站的位置找了幾圈都沒找到。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頭發就不偷偷打開看了。
深夜特別安靜,聽到有人下樓的腳步聲,夏小冉把盒子先放進保險箱鎖上。輕步出房門來到一樓,看到水吧前穿着睡衣的連铮在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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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休息?”連铮沒轉身,夏小冉從二樓下來他就知道是她了。
“你也沒休息啊,是在倒時差嗎?”夏小冉來到他身邊,拿了個杯子也給自己倒了杯水。
“算是吧。”坐上高腳凳,連铮笑着泯了口水,他剛剛跟莫阿嬌通完電話,她在那邊還沒起床。
只是起來上個廁所窩在床上給他發短信,他就把電話撥過去了,一講就講到現在難免口幹。
“這次會過年了再回國嗎?”夏小冉跟着坐下來,小心問。
“嗯。”
“回公司嗎?”
“休息,不打算去公司。”
休息啊,夏小冉在腦海裏琢磨,“你每次來都不怎麽出去玩,這次既然那麽有空,我可以做司機兼導游帶你們出去逛逛的。”她口中說的“你們”天知道她其實只想跟他去,謝翩不在又絕對不
可能。
“好,那就明天吧。”連铮從高腳凳下來,說完端着水杯上樓了。
被喜悅擊中的夏小冉飄飄然了,逛街啊,連铮說要跟她逛街了!
絨布盒子裏的頭發她也有機會再弄到了,一箭雙雕也。
**
第二天天灰蒙蒙亮,夏小冉就起來了,确切的說她是一夜沒睡。
跟着早廚做早餐,完全沒有一點困意。待連铮與謝翩下樓時,已經八點了。
早就把鑰匙從帥哥司機手上要過來的夏小冉坐門口的車裏等兩人吃完,緩緩開着車離開城堡,一路上介紹着路邊的景色。
時差還沒倒過來的謝翩巴不得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合上,他多想在車上睡個回籠覺啊。
三人的巴黎游很簡單,就是把巴黎的各個旅游景點走一遍,夏小冉這個毛遂自薦的導游沒什麽作用。令她跟驚訝的是,連铮他站在塞納河邊、鐵塔下、盧浮宮、凱旋門……這些地方都讓謝翩拍了照。冬日的陽光灑在他臉上,他微笑看着鏡頭留下一張張紀念品般的照片。
夏小冉站在一邊,看着兩人你拍我我拍你沒有參合進去,手上主動要幫連铮因曬熱而脫下的圍巾。細細在上面找頭發,皇天不負她竟然找到了幾根,偷偷放進自己早準備好的小塑料袋裝好。
謝翩最後嚷着要去購物,說時尚之都要玩點時尚。
令夏小冉更驚奇也聞到危險氣息的是,連铮買了一打女士絲巾,且每條都挑的很仔細。
三人是吃了晚餐再回去的,等連铮上樓後,夏小冉拉着在喝水的謝翩來到別墅外的草坪上。
**
“撒了撒了,濕身了濕身了。”
謝翩邊走邊喊着口號,衣袖被手上水杯潑出去的水灑全濕。
“連铮買女士絲巾是要送給誰?”夏小冉眼睛在謝翩身上逡巡,剛剛還在他脖子上的相機怎麽不見了?
“他買的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謝翩扯着袖子擠水,夜晚的涼風吹的他直打哆嗦。
“那你買的那瓶女士護手霜是送給誰的?就你那糙手用護手霜簡直是浪費。”雖然夏小冉嘴上這麽說,謝翩的手指還是挺長的。
“別這麽說,女人的嫩膚對我的糙手愛極了,特別是當我的手撫在她們身上的時候,引得她們……”
“我呸,雞才喜歡你這種嫖/客”夏小冉呸着打斷,她覺得太惡心了。
“鴨才喜歡你這種假清高,這樣說來,我們很配哦。”謝翩惡趣味的伸手摸了下夏小冉的臉,笑的很賤。
“啊……”夏小冉尖叫着跑進屋,沖進廁所開着水洗臉。
謝翩手伸進大衣袋子裏,那瓶女士護手霜在衣袋裏已經有了溫度想着自己剛剛的比喻由衷的笑出來。要是姜美麗知道她被說成了雞,估計他的右胳膊又會被她的圓珠筆戳痛的無知覺了。
謝翩進門,本來抱臂看着外面“好戲”的蘇亦玉,翹起蘭花指媚着眼指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