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笑着上樓了。
謝翩打了個寒顫,這個老妖婆真他媽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身世,先抛個線出來,後面會細寫。文也有了個大致的主幹了,說文慢的親,先穩穩啊。
以後的高中生活很短了,我很期待真相出來的那刻,握拳!
嘤,被抛棄的趕腳很心碎……T_T
☆、暴風前奏
中國的農歷新年在法國完全沒有國內年味的熱鬧,不過別墅城堡裏的人上至蘇亦玉下至傭人都收到了連铮派發的紅包。
闊氣的連铮沒有在法國待幾天,陪着連枝過了個年,初三就坐着飛機回國了。
夏小冉在機場望着兩個少年離去的背影,淚眼婆娑,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回國。
來的時候是空手,回國的連铮卻多了個行李箱,飛機落地北京後來接他兩的司機手裏是兩個行李箱。
而其中連铮那個行李箱一直帶到北江市才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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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吃的啊,太愛你了。”莫阿嬌翻着行李箱裏的東西,高興的親了口坐在她旁邊的連铮。
“哎喲,非禮勿視啊!”謝翩手擋在眼睛前露着很大的縫。
莫阿嬌白了他一眼,抱着臂問謝翩:“你呢,你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問到點子上了,阿連我都沒說。在回國的飛機上,性感火辣的空姐把我按倒在廁所濕吻了半小時,我至今沒刷牙,來我送給你。”謝翩說着要往莫阿嬌那靠,莫阿嬌叫着往連铮懷裏躲,連铮一揮手就把謝翩推開了。
謝翩摸摸鼻子,有些讪讪的看着臉色不好的連铮,他只是開玩笑而已,誰還敢真親?放着客廳給兩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侶,自己灰溜溜去廚房做飯。
謝翩一走,莫阿嬌從連铮身上起來繼續翻箱,有很多他答應自己照的照片。看到一大摞絲巾,有些不解。
“怎麽買那麽多絲巾啊,都是牌子。”她特意翻着商标看了看。
連铮摸了摸她的順發,“衣領拉高了會不舒服的。”
聽到這,莫阿嬌知道他為什麽送自己那麽多絲巾了,他每次在自己脖子上種下的印記都讓她把拉鏈拉到了下巴。他們很久都沒親熱了,她想到這,在心裏開始呸,怎麽現在自己都會懷念這些事了?
連铮看她愈發透紅的臉可愛極了,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大手在她背上撫/摸。
“法國很多美女吧,她們是不是身材很好?”莫阿嬌頭靠在他胸膛,手在他的黑色襯衫上随便亂劃,每動一次,都令連铮的心癢一下。
“嗯,穿的少。”連铮實話實說。
“引爆你眼球了?”莫阿嬌“啪”拍了他胸膛一下。
“是你自己要問的,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騙你。”連铮握住那只行兇的手拿在嘴邊吻了一下,笑顏盈盈的看着懷裏吃醋的莫阿嬌,忍不住低頭咬住她櫻紅的唇,撬開她的牙關舔允芬芳。
廚房裏切着菜的謝翩為連铮摸冷汗,“我從來不騙你”,這句話得看莫阿嬌怎麽去定義它,如若不好,應該從開頭就是欺騙。
**
自從收到謝翩護手霜的姜美麗還是挺感動的,感動的說抹了那瓶護手霜舍不得洗飯盒了,眼巴巴望着好友莫阿嬌。
最後洗飯盒的任務全都到了謝翩一人身上,不洗就不洗,一洗就四個。自己作孽,所以每次都建議出校門下館子。
這天,他們四人剛在外面吃完飯回學校,就在校門口碰到了臉上挂彩的馮要偉。
莫阿嬌扔下三人氣匆匆走到馮要偉身邊,扯着他的衣袖:“你又去打架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懂不懂?”
周圍跟着去打架的同學馬上鳥獸散,臨走還不忘對馮要偉吹口哨。
“我們是去伸張正義,鳳鳴的痞子搶我們市一中學生的錢,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當我們市一中沒認了。”馮要偉說着還對謝翩望了幾眼,他說話的音量不遠處的站着沒動的三人完全聽的清楚。
“有很多正确的途徑啊,跟他們老師說啊,報警啊,以暴制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馮叔知道又該
說你了,王子犯法就應該與庶民同罪。”市一中是嚴厲禁止打架鬥毆的,因為馮校長的關系,老師一直不敢拿馮要偉怎麽樣。
馮要偉苦笑着說:“他哪有那個美國管我,花園開的茂盛。”很多次馮博晚歸,他都可以聞見若隐若現的香水味。
“最近是很忙,我爸爸也經常不在家。”莫阿嬌自理解為馮博很忙了。
“科代表,走了。”三人已經踏進校門了,謝翩揮着手呼莫阿嬌。
莫阿嬌沒有追上去,跟馮要偉慢慢走在後面,苦口婆心的勸說着打架的壞處,人高馬大的馮要偉就一直笑着點頭說是。
**
晚上回公寓,連铮撥通了法國那邊的電話,沒一會兒,一份DNA報告就傳到了他的電腦上。
99.9%相似,連铮看完後頭靠在電腦椅閉上了眼睛,今天校門口那個讓他有些吃味的扶不起阿鬥馮要偉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三個親人。他坐在椅子上到天際發白,直到謝翩敲門叫他出來吃早餐。
謝翩喝完粥,點了根煙,等一晚上在書房沒出來的連铮發話。連铮一直沒開口,他忍不住打破了安靜:“你跟老爺約定的兩年時間快到了。”
“三年。”連铮放下勺子,也點了根煙。從法國提前回來進公司跟進了個大項目,先聲奪人成功了,跟他外公又要了一年的時間。
“為了科代表?”謝翩想都不用想就說出口了,現在那小Case的手腳都安排給他了,只有莫阿嬌才有那個影響力讓連铮多留時間。“其實馮博現在雖然上餌了,還算規矩,沒有什麽可以拿的出來的事。”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知道是我們做的,科代表的反應。”謝翩繼續問。
“她會理解我的。”連铮說的很自信。莫阿嬌喜歡他的程度他清楚,他不認為整垮馮博會對兩人的關系有所影響。
**
時間是一艘飛船,穿過輔助性的高二來到關鍵性的高三。
每個人都在為考上理想的大學而挑燈夜讀,在連铮的幫助下,莫阿嬌也把偏科的數學慢慢補了回來。
高三二班作為市一中的重點班級在培養,校長無數次的給二班開小竈演講鼓勵他們,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主任也多次給他們上自習。
即使如此,不看重學習的馮要偉還是沒受什麽影響,照樣瘋玩瘋鬧。有一天終于出了事,在晚上班上同學都在教室看書做題時,他偷溜出教室跟別班男生在操場上打球。黑燈瞎火難免磕磕碰碰,都是火氣方剛的年紀。打起來,對方人多在把他堵向角落的途中,失手把他推撞向花欄裏的鐵松。臉割傷了,頭跟着碎花盆一起破了。
正在聽連铮講題的莫阿嬌接到電話筆一扔就沖出了教室,愣的連铮嘴巴都沒閉上。等他追出去時,已經沒她的人了。
“什麽事這麽急啊她?”姜美麗見連铮一個人回來,好奇的問。
而連铮總感覺像要發生什麽事一樣,心裏有些慌,望向馮要偉的座位也是空的。
“電話怎麽就突然打不通了?不是剛剛還接了電話的嗎?”姜美麗撥着莫阿嬌的手機號,一遍遍響了沒認接。
連铮追出去時,已經撥了,也沒打通。撿好她桌上的筆和攤開的書,從後門走了。
**
此刻的莫阿嬌一心想着醫院裏的馮要偉,衣袋裏的手機震動她完全沒聽到。
等她下車氣喘籲籲跑到了醫院,已經有人混身是血在門口等着她了,帶着她到了手術室外。
等在外面的有很多人,她大致瞄了一下都是本校的。大家看到她來,都有些羞愧,不敢擡頭看她。
“這麽多血都是馮要偉的?”莫阿嬌問領自己上樓的那個男生。
“嗯。”男生如實點頭,他背着馮要偉時流在他身上的,衣服上,臉上都是。他們不敢給馮要偉他爸打電話,只能打給莫阿嬌了。
**
等了很久手術室的燈才滅,馮要偉頭包的像個粽子閉着眼睛躺在床上被護士推出來,莫阿嬌聽醫生說他沒事才跟去辦住院手術。
守在病房的其他人都走了,莫阿嬌也忙前忙後累着了,屁股沾板凳就靠着病床睡着了。第二天是被馮要偉推醒的。
她模模糊糊睜開眼睛,馮要偉腫着的臉因為靠的很近放大在她眼前。
“睡的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我餓了。”很委屈的語氣。
“你餓了不知道自己下去買嗎?”剛睡醒的人是不講理的,起床氣加上趴着睡的姿勢全身都很酸。莫阿嬌把身上可能是馮要偉披給她的衣服拿下來,有些火。
“我是病人額,你有見過病人自己出去買早餐的嗎?”這時候的馮要偉就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說話的時候嘴巴都有些往上翹。
“有沒有好點?痛不痛?”莫阿嬌深呼口氣,穩了穩情緒:“這高三有多重要,你不學習就算了還逃課;逃課就算了還打球;打球就算了還打架;……”
“嗳……頭好痛,想吃東西……”馮要偉雙手撐着頭慢慢躺下,很痛苦的表情。
“好,我馬上去買。”莫阿嬌轉身往門外跑,哪裏看到床上那個人閉眼難受的表情馬上變狡黠。
**
伺候好馮要偉吃完早餐,莫阿嬌才想起學校的課,拿手機出來看已經自動關機了,應該很晚了。
“我回去上課了,你中午想吃什麽我帶給你。”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準備下樓一起扔掉。
“紅燒排骨,剁椒魚頭……”
“停,這些你想都別想。問你就是個錯誤的決定。”莫阿嬌“殘忍”的反駁了不能吃辛辣食物的馮要偉,給他留了個絕塵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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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教室,大家在做數學試卷,老師也沒多問就讓莫阿嬌進去了。
她坐上座位時,連铮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握她的手,視線全集中在試卷上。倒是前桌兩人,頻繁回頭望她。
“你去哪了,又打不通電話,你家又沒人!”下課後,姜美麗抓着莫阿嬌的手問。
“我手機可能沒電自動關機了,昨晚馮要偉住院了,所以……”莫阿嬌是看着連铮的側臉說的,經姜美麗這麽一問才想起她昨晚跑的時候什麽都沒跟他們交代。
“你一身的醫院味不是在那裏陪了馮要偉一夜吧?你睡哪的?”
“嗯,昨晚跑從醫院跑回家拿卡又跑醫院,最後累着了坐在凳子上就睡着了。”莫阿嬌說着把冰涼的手覆蓋在桌下連铮手背上,他也沒反握。她知道他生氣了,可昨晚真的是突發狀況,她沒考慮到這麽多。
“偉哥好福氣。家裏客廳的燈可是亮了一夜。”謝翩有些陰陽怪氣的,因為連铮擔心莫阿嬌去了她家小區外又不知道她家哪棟,回來後在客廳坐着打了一夜電話。“阿連早餐也沒吃,估計午飯也沒什麽胃口了。”
“你胃不好為什麽不吃早餐?”莫阿嬌從連铮抽屜裏把牛奶拿出來一搖,滿盒。“我去給你買。”
風風火火下樓又叮叮咚咚上樓,這個時間食堂根本不開,她沒辦法最後只抱了桶泡面進教室。
因為繼續上課,泡面被擱淺在了她抽屜裏,下課準備拿着去教室前面的飲水機接開水。連铮一把把面桶搶了過來,伸手拿出幹面餅開始吃,就像吃仇人一樣嚼的很響。
“阿連,你不能吃這個!”謝翩只能語言上阻止,他還不敢從連铮手上搶。
“你幹嘛啊,餓也要沖開水了再吃啊,別這樣好嗎?”莫阿嬌也哀求,她知道連铮的胃不好,謝翩會跟着他的一個原因是他廚藝好。
連铮無動于衷,拿着紙桶裏的面繼續嚼,面無表情。
原來大神也有幼稚的時候,姜美麗倒是看的很開心。莫阿嬌只是陪了馮要偉一夜,額,不對,是看守他住院,這連铮吃醋的樣子太可愛了。
眼睜睜看他把一桶泡面幹嚼完,莫阿嬌放在他手邊插了吸管的牛奶都沒喝一口。最後一節課下,不由分說拉着她出學校。
**
剛進公寓門一關,連铮一把就把莫阿嬌甩到沙發上,跟着自己欺身壓上去。
“馮要偉比我重要是不是?”
頭撞沙發墊有些懵,莫阿嬌還是咬着牙搖了搖頭。
“你脖子上是什麽?”連铮低頭看,她脖子上有塊小紅團。
莫阿嬌摸摸脖子,想起了馮要偉為了叫醒她去買早餐,應該是他用手按門鈴一樣戳了很久起的。
她有些心虛偏着頭擋着不讓連铮看。
這種行為完全激怒了擔心了一整夜的連铮,馮要偉何德何能敢動他的女人?這兩年馮要偉對莫阿嬌親密的大小動作他忍了太多次了,脖子上的印記刺穿了他的底線。害的他母親躺在床上需要打營養液,害的莫阿嬌完全忘了自己……
粗暴的扯開她的手,低頭用力咬上那塊紅團,疼的莫阿嬌叫出了聲。這遠遠不夠,一向給莫阿嬌覺得紳士的他,已經失了平常的面貌。
作者有話要說:
☆、暴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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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铮拿着濕毛巾出來時,莫阿嬌已經全副武裝,紅着眼坐在沙發上看着他。
“今天是我的錯,把夫人弄疼了。”既然已經穿好了,連铮也不強求,剛剛肯定是給她吓着了。用濕毛巾擦着她哭花的臉,“你電話打不通,我在你家小區外等到淩晨1點鐘。你說了我不能去你家,也不能給你家打電話,我擔心了你一夜。”
“那你也不能……”剛剛哭完的莫阿嬌有些鼻塞,說話聲音有些嘶,這句未完成的話都用了她很大的力。
“好了好了,不氣了,我禽獸不如我該打。”連铮抓着她的手拍打着他的胸,另一只手撫着她的脊背安撫她,他極少動怒,那團僞草莓今天是超出他的忍耐範圍了。
“痛不痛,讓我再看看。我打電話叫謝翩送清涼膏回來。”見她悶着頭不回答,他拿起桌上的座機準備撥電話,莫阿嬌急忙一把按住他的手,求助式的看着他。
因為莫阿嬌的靠近,連铮又仔細看了她脖子上的牙印,把她抱在腿上坐着,用濕毛巾輕輕擦着上面已經幹了的血漬。擦幹淨後把毛巾扔一邊,嘴對着牙印吹氣。
好一會兒莫阿嬌才從剛剛的茫然狀态醒過來,下/身的疼痛讓她有些摸不清抱着她吹氣的男人了。“剛剛你為什麽那樣對我?”
頭頂理直氣壯的質問讓連铮驽着嘴吹氣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擡起頭,對上她還有些紅的眼睛。
“你知道你剛剛的行為在法律上是什麽定義嗎?”莫阿嬌越說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
“你罰我什麽都行,別哭好嗎?”連铮手撫在她臉上想抹掉成線的眼淚,哪知越抹越多。“是我氣糊塗了,是我的錯。”想想連家未來的大掌門人從小到大跟誰服過軟,今天卻摟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生挨聲道歉。
“放我下來,我要去醫院。”莫阿嬌掙第一句讓連铮松了些手,第二句又讓他眼神暗了暗抱的更緊了:“不準去!”
“馮要偉一個人在醫院沒人照顧是不行的,你剛剛不是已經嘗到了,他有碰我嗎?”
看着莫阿嬌笑的勉強問他,連铮有些力不從心了,手慢慢松開。莫阿嬌得到解脫馬上從他腿上跳下來,忘了身/下剛經過的事,腳沾地撐的那裏又扯痛了她“嘶”了一聲。
也沒看身後人的表情,莫阿嬌強撐着身體慢慢走到門口開門走出公寓,在小區外攔了輛的士離開了。
的士開到有家藥店路邊停下來,莫阿嬌付完錢直奔藥店,買了些清涼膏、包紮傷口的醫用膠帶和紗布,最後還是強迫自己的手拿了一盒事後避孕藥。
出藥店十步左右有個報亭,她買了瓶水,看到不遠處有家酒店就進去了。
金碧輝煌的酒店的洗手間也很金碧輝煌,莫阿嬌在小格間擠了些清涼膏在手上抹向私密處,稍微緩解了些脹痛。
下面塗好後才出盥洗處的大鏡子前,拿着剪刀剪紗布和膠帶,把牙印蓋住。剩下的東西全部在她出洗手間門時丢向門邊的垃圾桶,不帶走一片雲彩小步走了。
經過大堂沙發,腿間有些好轉的她轉着頭看了看這個酒店的裝潢,奢侈啊。視線從電梯移向前服務臺時,熟悉的兩個人的背影令她停下了腳步。
馮叔?趙老師?趙老師為什麽在親密挽着馮叔的手臂?她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兩人好像是退房,她躲在大盆栽後面看兩人有說有笑走出酒店。
所以昨晚馮叔的電話打不通是因為他有“正事”?看着兩人上了路邊等待的一輛的士,她馬上跑出去搶了一輛剛從酒店出來的顧客的車,催着司機跟上前面那輛車。
被搶車的人指着車大罵,突然被後面幾張粉紅鈔票砸中後腦勺:“嘴巴放幹淨點,去打下一輛。”扔錢的是個看着年齡不大的少年,那人樂呵呵蹲下去撿起地上的錢,站起來那位少年已經不在了。這等好事啊,出門可以撿錢啊!
路上車很多,外人不知道,其實有三輛車是一個追一個。第一輛車停在一棟高級公寓外,第二輛停到十米外,第三輛停到二十米外,後面兩輛車裏的人看着馮博和趙辛曬下車相摟進了公寓。
莫阿嬌坐在車裏難過了好久才再報醫院的名字叫司機開走,馮博在她心裏的形象塌了。學校有傳音樂老師趙辛曬被大款包養了,全身名牌加豪宅。姜美麗每次都說她當初不做趙老師的學生的遠見,莫阿嬌也有所耳聞。剛剛在酒店她還不能确定那個“大款”是馮博,兩人相摟進這麽高級的公寓後她的心都涼了。昨晚馮要偉在床上打了N百個電話給馮博都是不在服務區,他卻是酒店為別人服務。
**
在醫院外面的餐館買了些清淡的食物打包,莫阿嬌進病房時,裏面已經站了很多人了。姜美麗和莫阿衍也在其中。
“哎喲,你這課都沒上完的人這麽久才來,是去美國給我買飯了吧。”馮要偉看着莫阿嬌手上提的盒子調侃。
莫阿嬌越過來看病的這些同學來到床邊,把打包好的食盒放在床頭櫃上,“愛吃不吃。”
“阿嬌同學即使給我們要哥喂敵敵畏,我們要哥也會甘之如饴啊!”那晚一身血的男生剛說完,屋內的其他男生跟着起哄,連莫阿衍也跟着一起把拇指和十指放進嘴裏吹口哨。
平常的話莫阿嬌會阻止他們,今天的她實在是沒什麽心情。她是那種心裏包不住事的人,心事全寫在臉上,姜美麗一眼就看出了扯着她出了病房。
“你怎麽失魂落魄的,脖子在哪受傷了?”
“沒……沒什麽……”莫阿嬌手遮着脖子說的斷斷續續。
“我已經幫你跟老班請假了,下午你不用回學校了。這事應該已經傳到馮校長那去了,怎麽也沒見他現個身……”姜美麗下句還沒往下說,就被莫阿嬌用手捂住嘴了。
“馮校長最近很忙,非常忙。”
“唔……唔……唔……”姜美麗想說什麽都說不下去了,被莫阿嬌連人帶着拖進了電梯按了下樓鍵,“記住,馮校長不是不來看馮要偉,是他真的很……。”
忙字還沒說完,電梯就合上門下去了,莫阿嬌有些焉了進病房。
待病房門一關,連铮從樓梯口走下來,有些冷冷的看着那間病房門。惹的路過端着藥盤的護士頻頻對他看,美俊少年啊。
**
連铮從醫院出來,在等空的士的空檔給謝翩打了個電話,“叫趙辛曬把資料明天送出去,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坐上的士後,他隔着車窗望着住院部那棟樓:馮要偉,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公寓裏的謝翩接完電話并沒有馬上給趙辛曬打過去,他站在沙發旁有些為難,到底是換新沙發還是清洗一遍。這種充滿愛/欲氣息的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不過幸好他回來晚些,不然正好撞見的話他可以打包回B市了
就因為莫阿嬌在醫院陪了一夜馮要偉,原本擱置在畢業後的資料要提前發出來了,也許這算“沖冠一怒為紅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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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阿嬌前腳才踏進校門,一則新聞炸響了她的雙耳:
“廉潔不阿”校長馮博因挪用公款被隔離審查。
為什麽會那麽巧在她撞見的第二天?
作者有話要說: 碼這章的時候,我耳機裏面放的是《甩蔥歌》,如此HIGH爆的歌我竟然可以碼出此等內容,看來我是離精分不遠了。。。
☆、暴風進行
“廉潔不阿”校長馮博因挪用公款被隔離審查,舉報者系市一中音樂老師趙辛曬。
莫阿嬌還沒走進教室就轉方向去了教師樓,門都沒敲直接進了主任辦公室,正抽着煙的莫父皺着眉看着闖進辦公室的莫阿嬌。
“爸爸,外面說馮叔被抓了都是真的嗎?”莫阿嬌跑得有些喘,手扶着辦公桌問。
“慌慌張張的幹什麽!”莫父按滅手裏的煙,從椅子裏站起來來到窗邊開窗厲聲斥責。
“不是的爸爸,我昨天在酒店看到馮叔和趙老師兩人了,他們……”
莫阿嬌急着沒說完,莫父揚着聲打斷了她:“你去酒店幹什麽,昨天你不是在醫院照顧小偉嗎?”
“嗯……昨天……昨天公交車上人太多、下車時被推了下、脖子擦到了,……嗯,我買了些紗布去附近酒店廁所包紮了。”莫阿嬌眼睛看着地板支支吾吾的找了個自己在酒店遇到馮博的理由,雖然目的是包紮,但真正原因她怎麽可能說出來。
莫父擡頭看見莫阿嬌脖子上确實有紗布,才安了心,“回去上課吧,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莫阿嬌腳沒動,她腦海裏全是馮博對着她說話時笑顏盈盈的樣子,她在跑向辦公樓的路上就想好了。
“爸爸,如果馮叔真的挪用了,我們給他補上他就沒事了吧。”雖然她很氣憤昨天看到的情景,可畢竟這麽十幾年馮博待她如至親,出事了她還是向着他的。
莫父正準備開口,門外有人敲門,在得到他的應聲後,進來了兩個拿着文件夾的男人。
莫阿嬌看着兩人衣服上面的國徽胸章,心裏雖然急但也默默退出了房間,門一關她就側臉趴在上面偷聽。
裏面的談話內容她聽了個大概,當聽到一千萬這個數字時,她震驚了。他們市一中什麽時候有這麽多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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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正好是下課時間,同學們見莫阿嬌進來都停止了議論聲。
“你怎麽才來學校啊,出大事了!”姜美麗也跟着着急。
“我已經知道了。”莫阿嬌耳邊還是莫父辦公室裏所談的一千萬。
“這事兒還沒查清楚了呢,你別氣餒。絕對是搞錯了,我不相信馮校長是那種人。”姜美麗握着莫阿嬌放在桌上的手,安慰她。
剛說出完,她旁邊的謝翩“嗤”一聲,“你以為警察叔叔出警是晨練啊,說話前能不能先過過腦
子。”馮博怎麽不會不是那種人,錢已經砸下去了。
姜美麗最近越看謝翩越不順眼,對莫阿嬌陰陽怪氣就算了,還對她人身攻擊。想都沒想,拿起桌上剛剛做英語試卷所用的牛津詞典砸過去,“就你聰明,你他媽算老幾在這說風涼話,無情無義的敗類!”
因為兩人是距離很近,厚重的詞典擦砸過謝翩的後腦勺落向過道,全班又一次把目光轉到了這邊。
“你他……”
“謝翩。”連铮按住謝翩的肩膀,謝翩看了他幾眼,站起來氣沖沖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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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了謝翩都沒回教室,其實就在他翻院牆出校門後,頭包着紗布的馮要偉也急急忙忙進了學校。
背誦課,大家都在朗朗背着高考要考的文章,莫阿嬌根本看不進去。她搖了搖連铮的手臂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問他,“貪污罪很嚴重嗎?”
連铮把她的手移到桌下握着,眼睛專注看着莫阿嬌脖子上的紗布:“看情況。”
“如果是一千萬呢?”莫阿嬌說的小心翼翼。
“死刑。”連铮握着的手輕顫了一下。
莫阿嬌本來天真的想說把貪污的補上就可以了,她有壓歲錢,她父母也有些積蓄。但是全部加上也沒有一千萬,連铮又說是死刑,她心徹底涼了,沒戲了嗎?馮叔怎麽會犯下這麽大的錯,馮要偉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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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博一抓就再也沒音信,馮要偉也是那天從醫院跑出來來後天天往公安局跑,什麽消息也沒打聽到。
老師對于馮要偉沒來上課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對于謝翩請假的空缺,還是連連問了很多次連铮。對于畢業班,升學率才是最重要的,謝翩平時成績是校前十。
馮要偉算是住在莫家了,他現在才知道能認識幾個人是多麽重要,後悔以前馮博說要帶他出去見客了。
三個孩子幹着急,莫父莫母也只能嘆氣,這一千萬不是他們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周六因為沒課,莫阿嬌莫阿衍陪着馮要偉再一次來到公安局,門衛到是馮要偉,叫着保安阻止他們進去。
三人蹲在大門外一會兒,裏面出來兩個人讓莫阿嬌有些激動。
“連铮,你們怎麽在這裏?”莫阿嬌站起來,腿有些麻顫着腳撲向連铮。謝翩走到一邊,點這煙看向遠方。
連铮雙手扶穩她,順手把她臉邊的頭發撥向耳後,想牽着她就走,“想吃什麽,餓了吧。”
莫阿衍有些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他姐的那個男朋友還想吃?
“既然你都從裏面出來了,那你叫他們讓我們進去好不好?”莫阿嬌手扶着連铮的腰求他。
“那邊開了家新餐廳,我們去試一下。”連铮臉上帶着笑,繼續詞不答題的說。
“我不去,你去吧,我要在這裏等消息。”
“等什麽消息,死刑犯還能有什麽消息。”本來連铮從裏面出來後心情就很糟,看到莫阿嬌後控制了,這一下他的火又來了。
馮要偉聽着“死刑犯”三字很刺耳,站起來慢慢走過來:“你說誰是死刑犯?”
“我餓了,跟我去吃飯。”連铮眼睛瞄都沒瞄走過來的馮要偉,拉着莫阿嬌上了路邊剛停的的士。謝翩自覺坐着下一輛車也走了,莫阿衍還沒反應過來,公安局大門口就只剩他跟馮要偉兩人了。
莫阿嬌陪着連铮吃完飯,又陪着他看了場電影,他才送她回家。
第二天去學校,早自習剛下,阿衍的電話就打來了:馮博在獄中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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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嬌趕到醫院太平間時,馮要偉這個從來沒在她面前哭過的男子漢,在地上一灘泥。旁邊的莫阿衍也紅哭紅了眼坐在地上。
莫阿嬌進去,走到莫父莫母站着的床邊,白布揭開躺着的是床上面目猙獰馮博。
“嬌嬌真懂事,泡的茶好香。”
“嬌嬌真懂事,這衣服真漂亮。”
“嬌嬌真懂事,多吃點長身體。”
“嬌嬌真懂事,紅包大大的。”
……
抱着莫母,莫阿嬌眼淚不受控制流下來,這個每次只要見到她就誇她懂事的人就這麽走了?那天她為什麽要跟蹤他,要是她不跟,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工作人員催着說見完家屬了處理遺體,莫父點頭答應,他們就推着推床出去。
剛出門口,馮要偉就像頭放出籠的獅子,抓着推床撲在馮博身上不讓拖走,撕心裂肺的哭聲喊聲在空靈的走廊裏來回蕩。
可能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工作人員也沒怎麽動容,齊要把馮要偉拉離推床。馮要偉雙手就像烙鐵烙在推床上一樣,怎麽拉都拉不動,哭喊着“爸、爸、爸……”
工作人員見莫父這個大人出來,也是現場唯一一個沒哭的人,耐心解釋:“依照傳言,這個孩子的眼淚落在死者身上對死者是忌諱的。好好勸他讓我們繼續,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們的。”
莫父和兩個警察一起才把馮要偉從推車上拉下來,推車在馮要偉凄聲喊的“爸、爸”中順勢被快速推走。等推離不見,馮要偉才被放開,他趴在地上手捶着地,啞了的嗓子還凄聲繼續喊着爸。
他下一拳砸向地面的時候,一雙軟軟的手做了他的護墊,“啵”一下悶聲觸碰聲。
跪在地上的莫阿嬌手被砸的生疼,她忍着痛握住馮要偉滿是血的手,不讓他繼續。兩人就這麽抱着哭成一團,馮要偉口中還是在不斷喊着“爸”。
兩位警察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眶有些紅,跟莫父交代了些事急匆匆走了。
**
馮博的後事辦得很簡單,即便是他生前有貪污的罪名,下葬那天市一中的老師基本都來了。
只要跟馮要偉和莫阿嬌熟悉的學生也來了,獻完白菊花後輕聲說着節哀。
姜美麗沒有跟其他人一起走,她獻完花後就在後面一直等儀式結束,跟着莫阿嬌回了莫家,關上卧室門。
“連铮是B市連氏的接班人。”
莫阿嬌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頭,她今天沒心情跟姜美麗讨論連铮的家。
“連氏就是給我們學校捐了一千多萬的企業。”
“你從哪聽到的?”莫阿嬌現在聽到“一千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