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到底愛不愛我?”

“不愛,放手!”

“聽到心碎的聲音了嗎?”

“沒有,放手!”

……

謝翩看着姜美麗進樓道後,沮喪地開着車走了,他還是去找心情同不好的連铮好了,有可能會負負得正的。

**

姜美麗一進莫家,就看到肉團謝醒在地上打滾,踢掉鞋子光着腳進屋抱起滾得不亦樂乎的兒子。

“圍觀我兒子的這等特技做媽的我應該收門票,一人五塊不打折,謝謝。”

沙發上的一群人都快笑斷氣了,問小可愛謝醒為什麽會那麽胖?謝醒說媽媽喜歡叫他爸爸圓潤地滾,所以他是遺傳媽媽口中的圓潤地滾。

因為高興,莫父第一次拉□份陪着幾個小年輕走了幾杯。

姜美麗大膽子,和馮要偉湊着路給莫父灌酒,一直嚴正腔圓的莫父說話開始大舌頭,不怕死的莫阿衍還拿着手機在一旁錄,熱鬧無比。

莫阿嬌看着客廳圍在一起玩玩具的三個孩子、桌前走酒的大家,她想起了朱自清的那句有名的話: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也沒有。”

連铮,他究竟獨自飲了多少悲傷?

而那個像蠟火吸引他們似飛蛾撲在一起的人,重拾着記憶,再次來到他們身邊點燃。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梨子尼瑪也是個文藝青年!!!!!

56逃避事實

滿地的空啤酒瓶和小白酒瓶,莫阿嬌一一把它們歸類在紙盒子裏,廚房的莫母正在洗碗,四個醉倒的人已經回卧室睡下了,沙發上三個孩子蓋着毛毯睡得很香。

這些啤酒和白酒是莫阿衍與馮要偉中途出去買的,那瓶只喝了一半的紅酒被姜美麗放進了冰箱,她說高興時刻就應該來瓶啤的。

莫阿嬌餐廳打掃幹淨後,進廚房幫莫母洗碗,莫母沒有像以前那樣推着她出去,兩人你洗我清分工合作。

廚房沒有空調,莫母額前已有一層薄汗,莫阿嬌清完了水槽裏所有的碗碟之後擡起手臂為莫母擦額頭。

莫母怕同熱着莫阿嬌,動作加快,碗洗完後自己一個人留在廚房裏面擦流理臺。

莫阿嬌擦着手來到客廳,毛毯全掉在地上了,三個孩子以不同的姿勢睡在沙發上。莫以相和莫以宜有踢被子的習慣她知道,謝醒睡在沙發角蜷縮成一團把她看笑了。

估摸着是給冷的,莫阿嬌撿起地毯給三個孩子蓋上,門鈴響了。

**

謝翩是鼓起勇氣才上來的,他本想去找連铮互勉,一腳的時間,連铮已經飛去B市了。

謝翩一個人回家把沒吃完的涼面吃了,看了一場NBA球賽,還在沙發上躺了會兒,姜美麗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只能親自去把她接回來。

“噓……小聲點,都睡着了。”莫阿嬌一開門,就輕聲囑咐他。

“伯母!”謝翩進來,跟出廚房的莫母打招呼。先有馮博的事,後有烏龍把莫阿嬌送跑的事,謝翩對莫家人是有愧的。

“嗯。”莫母對謝翩只點了下頭就回卧室了。

謝翩讪讪地摸摸鼻子,他這個幫兇的待遇都是如此冷淡,看來連铮未來的日子會很長!

謝翩跟着莫阿嬌去她的卧室,一進門他就受不了了,這哪像是一個快三十歲當媽的人的房間,完全是少女系。

床上的姜美麗四叉八仰睡得很熟,謝翩扶着她起來,在莫阿嬌的幫助下背在背上。

莫阿嬌從衣櫃裏拿了件莫以相的外套,包在謝醒的身上抱着他跟謝翩一起下樓。

謝翩先把姜美麗放進後車座,再接過謝醒放進副駕駛的嬰兒座內系好安全帶,一系列的動作,母子都沒醒。

“你一直都很會照顧人,美麗跟着你是她的福氣。”莫阿嬌是個注重細節的人,她走在謝翩身後,即便是在電梯內他也把姜美麗背得很緊。“美麗她就是這個個性,嘴上不饒人,其實內心很在意。”

“我知道。”謝翩輕輕掩上車門,他決定要跟莫阿嬌好好談談,談那個孩子剛回來就“躲”去B市的連铮。

“阿連話很少,他媽每次一犯病他就必然會受傷,現在想想,連枝真的很狠心,那麽小個孩子怎麽下得了手!”謝翩見莫阿嬌臉上有難受的表情,決定誇大言辭,“連铮那麽好的身體怎麽可能無故生胃病,那是他媽經常拽着他撞桌子胃撞了很多次,久而久之胃就不好了。”謝翩為了形象生動,右手捂着他以為是人體胃的位置。

要是莫阿嬌再細心一點就能發現,她完全被謝翩說的話給驚着了,“他媽媽為什麽……他只是個孩子啊!”

“我們去法國後進了一所貴族大學,連铮作為華人代表參加運動會,長短跑冠軍都是他。你知道他為什麽比歐洲人都還跑得快嗎,那是因為小時候他外公放了一山的藏獒在後面追他,速度都是練出來的。”謝翩越來越扯,連铮不會參加勞什子的運動會,他連課都上得少,學校只是挂個名。至于連铮被狗追确實有,但也沒有一山的藏獒那麽誇張,要不然都不會有莫以相和莫以宜來到這個世界上了。

因為連铮不是親生的,所以盡情地虐待,各種不公平待遇促使開始有能力的他要找回萬惡的源頭,那個讓他媽瘋掉的人。姝不知,他的這種偏執,讓他遇到了莫阿嬌。

後面謝翩都說了些什麽,莫阿嬌都沒聽進去了,忍不了心聽進去。

**

第二天早上,因為有生意要談,宿醉後的馮要偉被手下接走,莫父和莫阿衍都沒有動靜。

莫阿嬌昨晚也沒睡好在補覺,莫母就帶着莫以相和莫以宜去小區下面玩滑梯。

兩個孩子長得很可愛,跷跷板一邊坐一個,清脆的笑聲引得很多鄰居過來看,看到莫母坐在旁邊的石凳子上,大家都很奇怪。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莫老師,怎麽以前沒見過?”

莫母驕傲地擡起了頭:“我家的。”

“是小莫老師的?她從國外回來了?”莫家三位老師,鄰居們叫莫父莫校長,莫母莫老師,莫阿嬌小莫老師。因為當初有人問很久沒見到小莫老師,莫母就說出國了。

莫母微笑點頭,看着兩個孩子又轉戰秋千,她馬上站起來去護他們的安全。

晨練的、趕早市的、早起上班的路過都會駐足看,莫以相和莫以宜笑得就像一對小天使,糯聲糯氣回答爺爺奶奶阿姨們的問題。

一輛從來沒在小區的出現過的小車駛過人群,停在莫家那棟樓下,下來一男一女,男人扶着那個看着身體很弱的女人走進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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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門鈴響了,莫阿嬌打着呵欠起來,以為是莫母帶着兩孩子回來了,她沒看門眼就直接開了門。

莫阿嬌手揉着閉着的眼睛,沒聽見人進來才睜開,連铮就站在她面前。

“孩子,我的孩子啊!”連铮旁邊的女人哭着叫莫阿嬌。

莫阿嬌放在眼睛邊的手僵了,她不可思議地看着連铮,她才回來一天啊,為什麽要做這麽多事?

電梯門打開,傳來莫以宜和莫以相的聲音,“外婆,你說媽媽醒了嗎?”“應該沒醒,不然早來找我們了。”

“我們不吵媽媽,媽媽昨天累着了。”

莫母看到家門口的兩人,腳停住走不動了,那個人是?

莫以相和莫以宜見媽媽醒了,甩開外婆的手就跑向莫阿嬌,抱着莫阿嬌的腿撒嬌。

連铮臉上的笑因看到兩孩子堆起,又因被孩子無視而頹下,他們連看都沒看一眼他!

“Ann?是你嗎?”莫母慢慢走到連枝旁邊,顫着聲問。

“琴琴……”連枝手伸向莫母,莫母激動地握住。快三十年不見,原以為是生死兩茫茫,以為相見會是在另一個世界。

莫母的全名是管琴,“琴琴”莫阿嬌長這麽大只聽兩個人叫過,一個是她外婆一個是馮博。莫阿嬌板着臉牽孩子進卧室,換好衣服後出來,他們已經坐在客廳了。連铮見她出來站了起來,莫阿嬌牽着孩子目不斜視穿過客廳開門走了出去。

莫阿嬌很難搞懂連铮到底在想什麽,她表達的還不清楚嗎,她只要現在的生活。

“媽媽我們去哪啊?”

莫阿嬌聽到身後的追來的腳步聲,故意說:“村裏,阿婆在等着我們回去。”

本來只是慢慢跟着,因為莫阿嬌這一句話後面的人馬上上前來抓着她的手臂不讓走,

電梯緊閉的門上印着一家四口。

“爸爸?爸爸你好。”“爸爸好。”兩孩子的眼裏終于有了連铮,笑着跟他打招呼。

這時電梯到了,莫以相放開莫阿嬌的手,抓着連铮的褲子說:“爸爸你抱我,媽媽抱妹妹,自己站腦袋會晃。”電梯升降時會讓人有暈眩感,以前兩人沒坐過,剛開始是好奇,幾次之後就有些害怕。孩子總會不自覺需要父親的保護,連铮又正好出現在電梯門口。

連铮二話不說伸手抱起莫以相,在莫阿嬌彎腰前又一手把莫以宜抱起,一邊一個抱着進入電梯。

“不進來?你腦袋也會晃嗎,我沒有手抱你了,要不把你頂在頭上?”

莫阿嬌斜視連铮走進電梯,她從電梯內壁看見站在身後的他一直在笑。

**

一出電梯,兩個孩子說要自己走從連铮身上下來,雙雙牽着莫阿嬌的手,卸磨殺驢把連铮扔在一邊。

“小莫老師?真的從國外回來了!”莫阿嬌剛出樓道,就聽見有人叫她。

“這是小莫老師的老公嗎?哎呀媽呀,這小夥賊帥了,我女兒怎麽盡找些歪瓜裂棗呢!”圍觀過來一位操着東北口音的一婦女。

“孩子跟爸爸長得像啊,真俊!”

“還是大老板啊,這車得要多少萬,小莫老師享福了。”

莫阿嬌:……

連铮按開了車鎖,推着一臉尴尬的莫阿嬌上車,轉身跟大家說:“我家嬌嬌臉皮薄,謝謝大家的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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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美麗現在應該還沒起來,你想去哪?”車緩緩行駛在路上,連铮沒有像以前那樣不管不問就帶着莫阿嬌去他要去的地方。

去哪?莫阿嬌看着車窗外,出來只是不想面對那個情景而已,那個人是她親生母親的話,那她親生父親又是誰?循環是個死結,莫阿嬌手煩躁地揉着頭發,這都是些什麽事!

“爸爸,媽媽說了我們要回去看阿婆呀。”莫以宜好意提示。

連铮想起莫阿嬌在電梯前說的回村裏,他尊重莫阿嬌其他的任何決定,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去阿衍的畫廊。”莫阿嬌轉頭繼續跟兩孩子說:“我們去看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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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莫阿嬌走後,連枝靠在莫母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把房間內的莫父和莫阿衍都吵醒了。

莫父撥着馮要偉的電話催着他回來,莫阿衍看到連枝倒沒什麽感覺,洗簌後就出門了。

連枝哭累了,莫母進書房拿了本相冊出來,裏面全是馮要偉和莫阿嬌小時候的照片,只有幾張才是莫阿衍。連枝在莫母的講解下,手不斷在照片上撫摸,這是她的一對孩子啊。

陪在旁邊的莫父內心很糾結,莫阿嬌才回來,還帶來了兩個小天使,是要跟着Ann一起走嗎?Ann雖然是他的恩人,不能忘本,但是莫阿嬌離開他真的舍不得。

“喬傑呢?我要當面感謝他!”連枝翻完照片,把相冊抱在懷裏問。

莫母看着莫父,情難開口。

莫父重重吐了一口氣說:“喬傑已經過世了。”

連枝抱着相冊,想開口,卻難受地發不出任何聲音,幹涸的嗓子又酸楚,眼淚順着眼眶往下掉。

莫父又給馮要偉打電話,鈴聲在門口響起,馮要偉拿鑰匙開門進來:“莫叔這麽催,我是在為以相和以宜的未來打拼啊,會都沒開完。”

現在的馮要偉就是連铖年輕時的翻版,連枝手緊握相冊,瞪大眼睛看着馮要偉。

連铖在第一次喝醉的情況下狼心進了連枝的房間,他早就知道連枝不是他女兒。連枝的母親根本就不愛他,因為他豪取巧奪,迫使連枝的媽媽嫁給他。在他出國出差時,連枝的媽媽跟她真正愛的人發生關系懷了她。連铖還是很愛連枝的母親,把連枝當親生女兒,直到她母親去世,連枝回國,一切都驚天逆轉。連枝不敢反抗,她的一切都被連铖掌控着,直到發現自己懷孕,她才落跑。

**

“有客人啊,那還叫我回來幹什麽?”馮要偉搖着鑰匙來到客廳,看到沙發上的連枝,他覺得好像在哪見到過。

“小偉,三年前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說了,她就是Ann,你的親生母親。”

馮要偉對上號了,就是他跟那群不要命的人談判那天,酒收到了一封從外國寄來的信。信裏面是幾張照片,其中一張就是這個女人。兩夥人打起來的時候,他腦海中全是照片中的信息,所以沒有躲過那一槍差點送了命。

“所以呢?”馮要偉收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

“沒有什麽所以,你不能像嬌嬌那樣逃避,必須接受這個事實。”莫父皺着眉教訓,莫母把莫阿嬌牽着孩子走看都沒看Ann一眼跟他說了。

“我接受。親生母親你好,親生母親再見。”

三位長輩還沒反應過來前,馮要偉摔着門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河蟹之風,黃梨變清梨了,介可腫麽是好呀!

57酒泯恩仇

以為只是見徐哥哥,沒想到還多見到了一位漂亮姐姐,莫以相和莫以宜把安靜的畫廊吵得很開,因為沒什麽顧客莫阿嬌也沒怎麽管。

汪玲玲和兩兄妹玩了幾圈體力就不行了,只好坐在休息區看着徐傲精力充沛逗着他們。

“這次回來多久,什麽時候再走呢?”莫阿嬌遞了張衛生紙給汪玲玲擦汗。

汪玲玲接過來,想起她過幾天就又要去那個語言不通的國家,臉上剛剛玩鬧歡愉的表情散了。

“我永遠都不想去,吃不慣聽不慣,我這種連本國語文都沒學好的人,我爸媽為什麽要把我送出國?”

莫阿嬌想起汪玲玲當年在黑板上畫得《鴻門宴》座位圖,她這方面确實很欠,“跟你爸媽溝通了嗎?”

“溝了,越溝我與他們的代溝就越深。他們認為外國的月亮總比中國圓,只要會幾句英文就洋氣無比了。”

“不可否認,國外的某些學校的教育比國內某些學校填鴨式的教育要好,你父母也有他們的考慮。多懂一門語言也是一種提升,改革創新比墨守成規更适應社會的發展,大趨勢。”旁一直沒說話的連铮低沉着聲音開口了。

莫阿嬌有點疑惑的看着連铮,一向對外人沒反應的他,是在加入她們的聊天嗎?還一口氣說那麽多!

“哇,那師公你懂幾種呢?”汪玲玲雙手握拳放在下巴處,花癡狀等待連铮回答。

因為汪玲玲話中的“師公”,連铮臉上帶了淺淺的笑容,為了等下要抱孩子,他不緊不慢往上卷着衣袖說:“不多,三種。”連氏的主要業務在歐洲和北美,英語是必須要會的。連铮談判和簽合約不需要翻譯,再是他小時候經常去法國,法德兩種語言都熟練掌握了。

“三種還不多?加上北江話我都只懂兩種!”汪玲玲握拳做佩服狀,莫老師的老公就是不凡,光是人坐在那就是一種成功人士的氣息,何況還有那麽好的顏。

覺得自己燈做得不對,汪玲玲端起杯子猛喝了口水又去那邊找徐傲跟兩孩子了。

**

莫阿嬌覺得不太對,後知後覺問:“師公不是指師傅的師傅嗎?你是我……”連铮是她什麽呢,莫阿嬌沒說出來,目前算是孩子的爸爸。

“稱呼不要太在意,把師傅的老公叫做師公很正常。”

正常才怪,只有他才會覺得正常,莫阿嬌收回目光,連铮随時随地都在給她套圈圈。萬變不離其宗,即便他可以耐着性子問她意見,跟她身邊的人聊天,始終都是要把她網住。

“我要以相和以宜能健康快樂地長大,沒有殘缺的家、沒有算計,吃飽穿暖。他們的爸爸必須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小心眼,做什麽決定都不能瞞着我們。”莫阿嬌看着遠方嬉鬧的孩子,自言自語。

連铮兩只衣袖都卷了上去,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莫阿嬌釋然似的話,聽得他手緊握。

莫阿嬌不是說我原諒你之類的,而是展望未來,對于連铮來說簡直就是天上的彩虹。

“以相和以宜都會健康快樂地長大,完整的家,我會用我的生命來護你們母子周全,至死不渝。”

連铮握上莫阿嬌的手,莫阿嬌沒有掙脫,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莫阿嬌是跟生活妥協,年少到已為人母的她經歷了太多的分分合合,再經不起任何的風浪了。七年加三年,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孩子需要家,孩子的父親需要溫暖,只有這樣,才是最善的結果。

“關于你們連家的事,我一點都不想參合,我跟馮要偉是怎麽來的也不想知道了。我明白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如果她想我們了,我有時間會帶着孩子去看她。如果再沒經過我的同意帶什麽人來,會做出什麽沖動的決定我自己都不知道。”

連铮忙不疊地點頭,莫阿嬌叫他吃砒霜他都不會眨一眼,何況還是跟他商量。

果不其然,昨晚深夜謝翩打電話過來說莫阿嬌可能以後不會再拿什麽喬了,他真的每次都很準。連铮不知道的是,謝翩昨晚是把連铮說成了命苦的小白菜。女人心眼多同情心也多,謝翩走時莫阿嬌已經滿臉是淚了。

連枝怎麽對待連铮都是他叫了那麽多年的媽,他連夜把連枝接過來見莫阿嬌是報答連家的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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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玩得很瘋很累,在回來的車上已經睡着了,連铮一邊抱一個進得莫家。

莫阿嬌領着連铮進卧室放好兩個孩子,莫父莫母都沒插上手。

莫阿嬌再次來到客廳時,才注意到沙發上的連枝,只是連枝看她的眼神有點不正常,怎麽個不正常,她也說不出來。

連铮一眼就察覺了,拖着莫阿嬌退後幾步,莫父莫母也覺得連枝的氣場突然變冷了。

“那是你們的孩子?”連枝問連铮。

“是的。”

“你怎麽能讓我的女兒生你的孩子,你是在報複我對不對?”連枝不相信啊,連铮對外是她兒子,跟她女兒生了孩子,她一輩子都在這種錯亂的關系中嗎?

連铮嘆氣:“媽,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誰。”

“你是連铖訓練出來的魔鬼,我不要我的女兒跟我一樣!”

“要說是魔鬼,整個屋子除了你,誰都不是。”莫阿嬌受不了連枝自以為是的保護,“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是你把大家一步步逼入絕境。如果你能跟連铮好好溝通,馮叔就不會自殺。如果你跟連铮說清楚,我就不會帶着孩子見不到爸媽三年。你懷我給我生命,我應該感恩,但是你這種扭曲的善意卻對連铮和所有人造成了傷害。沒有你,馮叔就不會死,連铮不會傷痕累累。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如果你想要我待見你,就麻煩你收起你以前對他的态度。他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莫阿嬌從連铮手中掙脫,走到連枝面前,毫不畏懼地看着她。

連枝眼神中的那股殺氣還在,只是面對跟她相似身體裏留着她血液的莫阿嬌,手慢慢松開。人真的很自私,親生的果然下不了手,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人,估計已經挨了連枝的巴掌了。

“作孽啊作孽……”連枝退坐回沙發,臉埋在手掌中,哭泣。

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連枝,在長期幽閉的環境下,狂躁、抑郁、性格陰晴不定。

莫阿嬌更能确定連铮從小的日子不好過了,這等環境下長大,即使擁有金山銀山都不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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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枝的情緒穩定不需要鎮靜劑了,她慢慢控制着,又回到了平靜悲傷的狀态。

莫阿嬌拉着連铮進卧室,莫以相和莫以宜醒來後就跟爸爸一直在床上玩,拿着已經翻得很舊的童話書讓連铮念給他們聽。

莫阿嬌本來坐在電腦前浏覽網站比較幼兒園的好壞,連铮的聲音聽得她也呵欠連天,踢掉鞋子爬上床睡在最裏面。

連铮為三人蓋好被子,把母子三人的手握在一起,繼續念未完成的童話故事,寧靜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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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連铮和莫阿嬌把連枝送回賓館後,馬上驅車去了馮要偉的酒。

這也是自那天酒外出事後,莫阿嬌第一次來,經理眼尖,為莫阿嬌安排在卡座,跑着小步把馮請要偉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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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要偉端着酒杯走上階梯,看到有連铮,停了一下腳步又繼續往前走,“雖然你是以相和以宜的爹,但是我看到你還是覺得很敗興,無解。”

莫阿嬌看了一眼連铮,直面挑釁他沒出聲也沒變臉,她握了握他的手謝謝他的包容。

“來這的目的很簡單,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和理解,連铮他是你兩個外甥的爸爸,也是你姐姐的愛人。”

馮要偉一口酒嗆着喉嚨咳了半天,緩過來後看着一臉認真表情的莫阿嬌,他扶着額又笑出聲來說:“嬌嬌你從哪裏看像我姐姐了?”

“哼,你不承認也得承認,我比你先出子宮就是事實。”

“好好,是事實,你是我姐,親姐行了。”

莫阿嬌驕傲地擡起下巴,“逝者安息,生者如斯,今天你也見到那個人了。咱快刀暫亂麻,今天只要我把你喝倒了,你就放下過去的一切包袱,做我孩子他爸的小舅子行不?”

“昨晚的我可是喝了很多啦,今天再喝差不多會酒精肝得讓姜美麗老爸檢查了。”馮要偉知道莫阿嬌說的那個人是誰,經過三年的分別,莫阿嬌說什麽他都只會點頭答應。到底是什麽會讓他有這麽不安理由的為她,馮要偉自己也說不明白,騎士沒有因為身份變化而改變。

“美麗馬上就到,來之前我已經給她打電話了,同學聚會神馬的她最喜歡。”莫阿嬌就是抓住了馮要偉的心理,其實她知道如果不說出來馮要偉也會默默支持她。心結不是說解就解,莫阿嬌就是打着親情的牌子來應對馮要偉。

同命相連,對連枝沒有任何祈盼,所以當時一見面,兩人都是同一個反應——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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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經姜美麗提着大包進酒時,裏面已經人滿為患了,謝翩雙手護着她穿過舞池跌跌撞撞走到卡座。

“我殺了那麽多波僵屍,你再不來茅山道士都要給我退位讓賢了。”莫阿嬌收起手機,大聲說。

姜美麗挨着莫阿嬌坐下,拉開包的拉鏈,眼睛閃着晶光挑着眉毛讓莫阿嬌看。

以為是什麽好酒,莫阿嬌拿出來,一看商标原來只是冰銳。

“姜美麗,我這個酒可是北江市最大的酒,會沒有你包裏那玩意兒提供?瞧不起人的人該自罰三杯白的。”馮要偉一看也是冰銳,這對于他來說只是兒童飲料。

姜美麗也不收收藏藏,把裏面的酒全放在桌上。莫阿嬌給她打電話說要拉攏馮要偉和連铮的關系,灌酒她來陪。喝多少都抵不過風月場合蕩慣了的馮要偉,所以姜美麗想了一個辦法,貍貓換太子。

謝翩抿唇臉頰僵硬抽搐了一下,瓶子商标看着是冰銳,裏面那藍色的卻是害他以為自己出櫃了的“飄飄欲仙”。女人不能惹,太狠了,他在想馮要偉等下會被幾個人擡出去?

“你敢說你酒裏賣得價錢比我在超市買的便宜?老同學這幾個錢你也想賺,鑽錢眼兒裏去了。”姜美麗拔掉瓶口的塞子,把酒倒在杯子中。

如果馮要偉能仔細點,他就能看到,姜美麗給他們三個男人倒是拔得塞子。而姜美麗和莫阿嬌兩人杯中裏酒,是用酒瓶起子開的。

“嬌嬌,我把整桌的兒童飲料喝完都不會醉耶,你要不要換別的賭注呀?”

“大家高興聚在一起談什麽喝醉,偉哥你那麽想喝醉去我家,我家裏有酒精,叫謝翩炸一碟子花生米給你配着吃。人醉心明白,我們明話,一笑解恩仇。以前我家翩翩對你多有得罪,咱翻篇兒,我先走一個。”姜美麗挑着眉毛給莫阿嬌打暗號,意思是馮要偉絕對會喝趴下,她直接對着瓶口喝下一瓶。

“啧,行。”馮要偉端起放在他面前的那杯,一口氣悶下。

**

連铮是看到姜美麗的小動作了的,他還是毫不猶豫端起那杯,敬馮要偉:“我幹了,你随意。”

馮要偉就近拿着瓶給自己倒,回了個連铮的“幹了”。

接下來是謝翩和姜美麗輪番上陣邊敬酒邊說着過去各種往事,可想而知,以一敵三的馮要偉最後真的是被手下擡上二樓休息室了。

莫阿嬌還沒摸清線,他們人已經出了酒,因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四人踩着月光漫步在安靜的街上。

走了差不多百米,連铮突然蹲在莫阿嬌身前,莫阿嬌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連铮把她背了起來。

姜美麗看得眼癢癢,孺子可教的謝翩也同樣蹲下背起了她,并排走着。

莫阿嬌嘴裏輕哼着歌,連铮手拍在她屁股上跟着打節奏,感覺回到了高中那樣年少無猜的日子。

旁邊的一對人生冤家也沒有再吵架,和莫阿嬌一起哼着歌,路燈把四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JJ抽了,梨子連文都打不開……

58醒鬧爸爸

墓碑上,馮博一臉燦爛的笑容展示在大家面前,跪在墓前凄凄而哭得連枝被連铮扶起來。

站在墓前,安靜沒說話,只留着連枝的哭聲。

“媽媽你也哭了?媽媽不哭,以宜會保護你的。”

莫以相聽見妹妹這麽說,馬上接話:“媽媽不哭,以相也會保護你的。”

莫阿嬌蹲下,把兩個孩子擁入懷中,這才是她今生最大的依靠。

莫母擔心的看着女兒和孫子,她本來就不主張把孩子帶到這裏來,莫阿嬌執意要帶來,說讓馮叔看看他嬌嬌的孩子。

馮要偉要往莫阿嬌方向去,被連铮拉住了。連铮把他手上的連枝交給他,對着墓碑上的照片九十度鞠了個躬,再來到莫阿嬌的位置,蹲下安慰她。

連枝看着扶着自己的兒子,內心千轉百回,是喬傑救了她,救了她的孩子。

欠你一生情緣,許你孩子一世安穩,這就是喬傑默戀連枝付出的行動。

**

連枝因為這幾天情緒的連續不穩定,她又必須回B市養病。

莫父吩咐馮要偉和莫阿嬌去送行,不情願的馮要偉龜速開車,兩人到機場時飛往B市的飛機起飛還有一小時。馮要偉才知道被莫父給玩了,肯定知道他會拖到最後一刻,所以才謊報時間。

連枝從包裏拿出兩把小金鎖項鏈遞給莫阿嬌和馮要偉,那是她在懷着他們的時候做的,一直保留到現在。

馮要偉接了,但是他轉手就放在莫阿嬌手上,“給以相跟以宜。”

**

安檢時,連铮幾乎是幾步一回頭,莫阿嬌都微笑着跟他揮手再見。當他一步一回頭時,莫阿嬌手都揮酸了,馮要偉看不下去了,幾步路走得像生離死別,他拖着莫阿嬌先走了。

連铮看着莫阿嬌的背影,被連枝提醒着過安檢,他想着飛機一落地就馬上買票飛回來。

**

回程的路上,馮要偉也開得很慢,難得有閑情時間跟莫阿嬌單獨相處。

“對了,你那個學生的奶奶,我把她接來北江了,他媽答應要照顧她。”

“噢,我都快忙忘了。徐傲媽媽答應了?”

馮要偉承諾每月會固定為奶奶付生活費,徐傲他媽當然會答應。

“你是忙,忙着跟姜美麗一起灌我酒,這胳膊肘往外拐得讓我心寒。”馮要偉喝了那晚的酒,胃難受了幾天,幸好姜美麗第二天有送熬好的保胃中藥,不然他可能要去醫院挂號腸胃科了。

狠呀,這兩妮子!

說到底,馮要偉還是幫莫阿嬌一直在善後,那些曾經幫助過她的人湧泉以報,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不要再讓他遇到。

**

連氏大樓,謝翩忙得連上個廁所都得擠時間,不停地開會簽字下達命令。

莫阿嬌沒回來前他很忙,莫阿嬌回來後他更忙,連謝醒他都沒時間去接回來。兒子在丈母娘家,會不會等連铮回來坐鎮後,他的兒子已經是肉球了?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謝翩按接:

“謝總,有位自稱是您的媽的人要上來見您,能請進來嗎?”

謝翩想,他媽在B市啊,怎麽突然來了?

“謝翩,你兒子在我手上,識相的話就下來!”

中氣十足的女高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此媽非彼媽,是他丈母娘。謝翩扔下筆,屁滾尿流

跑下去接。

**

“粑粑~”姜母把謝醒放在地上,由着他跨着小短腿走向謝翩。

謝翩抱起兒子,臉上尴尬對着姜母笑:“媽您來之前跟我先說一聲啊,我好去接您。”

姜母挎起放在櫃臺上的一個旅行包,無視謝翩的谄媚:“我要是說了來還能見到你人?”姜母也是氣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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