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到底怎麽一回事?

跟總經理談完後,濑田繣又靠着樹幹坐在草地上,讓風吹着自己被放下的頭發,讓風親吻着自己的臉頰,閉上雙眼,享受片刻的寧靜。過了會兒,才徐徐起身,往家裏方向走去。

回到家裏時,已是接近中午了,午餐基本上都已準備好,繣就幫忙端碗盤到餐桌上,與家人和好友們一起。這個大家一起吃飯的感覺,好像好久沒有了,自從她父母從美國回來,也就是她大學畢業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她一人在家吃飯,雖然偶爾也會外出與朋友一起,可那種感覺,那種味道,還是遠遠不能相比的。

午飯洗完碗後,繣敲了藤真與俪姍的房間,開門的是俪姍。繣拉着俪姍的手走進去,“吶健司,今個下午把俪姍借我好嗎?這幾天都沒好好的跟她聊聊,明天就把她還你,行嗎?”

藤真溫和的笑了,“我沒問題,可就不知孩子們…”他看了一下兩個孩子,再看看繣和俪姍,“他們很粘媽媽的。”

“不然我們帶着吧,”俪姍開口。“我們帶他們去附近走走玩玩。”

“行呀,就這麽辦。”繣笑着說。“今晚再讓你們過兩人世界,我和彥一幫忙在家帶孩子,只要他們不反對的話。”

“孩子們,可以嗎?”俪姍問,兩孩子紛紛點頭。

“那就這麽說定了。”藤真看着自己的前妻,“記得今晚別太晚回來呀,還有小心。”

于是俪姍和繣一人牽着一孩子出門了。她們來到一個小公園,孩子們正在玩滑流梯,繣和俪姍則坐在秋千上,邊看着孩子邊談。

“所以,”繣開口,“事情就是這樣了。我跟總經理結束了,流川楓,我會找個機會問的。”

“這樣真好嗎?”俪姍表情還是有點擔憂。“怎不先問流川再跟你上司談呢?而且電話也無法說清楚的吧,這麽重要的事。”

“可是若不這樣,我如何能安心地去問流川,我的心無法做到。而且就算流川跟我以後沒結果,我心還是無法接受別人的,至少現在不行。”還有4日,就過年了。那天,應該能見到他吧。

“哎,這也是為了你們三人都好吧。可這樣日後,會不會寂寞?”

“我不是因為寂寞才想找人的,只是以前覺得不結婚人生就好像不完整,而且我還有這個家需要扛,需要繼續這血脈下去。”

“呵,但是你宗哥哥給了你和其他人不用結婚免死金牌吧?”她本擔憂的臉笑了。

“是呀,不得不承認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心情輕松許多。而且,一個人若覺得寂寞是正常,兩個人覺得寂寞,那是悲涼。”頓了會,“先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和藤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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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俪姍和繣回到家時,夜色已晚,她們也都在外頭和孩子們吃了。到家後,她們分別回自個房間,做自己的事。在繣在房間準備有關流川采訪的同時,俪姍和藤真在把孩子們哄睡後,就來到後院,坐在長廊上閑聊着。

他們依偎着彼此,俪姍仰望星空,“你看,月亮又變小了呢。

騰真也仰頭,“是呀,照這情況看來,應是快要新月了。怎麽,聽你語氣好像不開心?下午聊了些什麽呢?”

俪姍嘟着嘴,說道:“哪裏不開心了,只不過月亮變小了,本想說來這裏看看滿月,是不是跟神奈川不一樣,又大又美的,沒想到趕不上。而且人家說滿月團圓呀,配上過年的氣氛有多好呀,哪知卻是無月,心情就有點郁悶起來。”

藤真笑了,然後輕拍俪姍的頭,“你呀這小傻瓜,人家月亮每個月都不一樣,你就因為這而感到郁悶了?”

“也就是這次,特殊時期嘛,大過年的,配個滿月該有多好。”大概也自知不是很講道理,越說越小聲,頭也低了下來。

“那為何不換個角度想,利用新月來迎接新的一年呢?就當作新的開始吧。”

“每年過年,不都是這樣的,當作新的開始嗎?”

“嗯,可今年或許會不一樣。”俪姍擡頭,看着他,他也低頭與她平行對望着。“今年,流川不是退役籃球隊,并且不是答應繣,不,該說指名要繣給他做采訪嗎?你覺得是為什麽?”

“今天繣跟我講了最近發生的事,雖然之前電話就有說過些,不過,她心還是放不下流川,所以暫時也接受不了別的人。那流川指名要繣給他做采訪的話……,我不能确定,但至少可以看出流川想跟繣至少再見上一面?可這不表示他對她也有感覺呀。”

“不能夠确定,但至少是個開始,不是嗎?現在他們,都是正式單身,連暧昧的也沒有,所以他們有這機會與選擇,開始新的戀情,擁有新的人生。”藤真此時的表情,不像平常那樣柔和,倒是有些嚴肅了。不過,語氣還是保持一貫的輕柔。

“也是,不管繣做什麽決定,我和奈絮都會支持她的,她覺得快樂幸福就好。今天跟她出去,感覺她放松了許多,不像剛回來時,有好多心事。想和她聊聊,卻又怕打擾她工作。那時候,她其實更需要的是自己思考空間吧。”

“那麽我們呢?有沒有考慮過再給彼此一個機會?”他問的嚴肅,問的認真,問的真誠。俪姍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只是定定的回望她。她的心,怦然跳動着。要再試一次嗎?

要再試一次嗎?俪姍的心怦然跳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子,這樣的他,她未曾見過。第一次看他用那麽專注的眼神看着她,不可否認的,她心動了。可怎麽這麽突然,毫無預警的就……俪姍的思緒回到了從前,到她初識他那一刻,到湘北一年級在體育館裏的那個夏天。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場比賽開始可以說是翔陽對的個人表演,他們身高與氣勢給湘北球員們一種無形強大的壓迫感。那時的她與兩閨蜜,在她們啦啦隊流川命未強大之前,就連啦啦隊的歡呼聲和氣勢也矮了翔陽一大截。那時她們的心夜随着比賽而不斷高低起伏。藤真健司的出場,無疑給了湘北很大威脅。她明明在比賽時,恨那男人恨得牙癢癢的,心裏還不斷的咒罵着。 當比賽結束,裁判宣布湘北的勝利時,她非常的興奮,還特地去瞄了一下翔陽的藤真,像是挑撥性的那樣看着。在比賽中,她耳朵可沒漏掉其他人特別是翔陽的人怎麽說她們流川命的,沒素質。現在,她倒要看看他們輸了之後是否還能那樣嚣張。

于是她眼睛不自覺得在人群中尋找他,看到的是失望寂寞寫滿在他那雙美麗的眼睛裏,跟他在板凳上的那種冷靜眼神,和球場上的那炙熱嚣張自滿的眼神,大大的不同。然後,聽他眼裏含淚,對隊友們說“很謝謝你們”的時候,她居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或許,他其實并不壞,只是可惜了他在敵陣,她心裏想着。可為何心會突然莫名的難過,是感動吧。也罷,她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他了吧,他都三年級了。可沒想到,第二第三次來的這麽快,在湘北全國大賽前的練習賽以及冬天的那場比賽。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被吸引了,然後,心漸漸的淪落了。忘了吧,畢竟他跟你屬于不同世界,再見的機會渺茫,而且就算見了又如何?他們只不過是彼此的路人,不會交叉的兩條平行線。

自從高一下學期,她和兩閨蜜雖然還是流川命隊員,但一般不是像上學期那樣排在最前排。自從夏天全國大賽後,繣不知從哪聽到流川要去美國的消息,于是她變成攝影記者,捕捉他平常和比賽的畫面,當然她也把隊友及別隊的也都照了進去。奈絮而是主要負責公關外交工作,同也是主要的招募人員,雖然後來不需要她招募就已經有很多隊員了,她的工作還包括了管理後輩的言行舉止,不讓其他人有再說她們沒素質。而她自己,也負責了部分管理工作,不過她還特地跑去陵南,借些比賽記錄的錄影帶。或許是因為這樣,她跟相田彥一熟識了,同時也認識了他姐姐彌生

在看那些錄影帶想捕捉精彩畫面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總是會忍不住找藤真的影子。美名是要勘查對手的底細,可實際原因也只有她知道吧。當然,她兩閨蜜也有察覺什麽,可她們卻也只問了一次之後就沒下文了。也許,流川,藤真,或者其他的人,在那時後,只是她們所崇拜的偶像,僅此而已。她也這麽認為,直到她三十歲那年。

三十歲那年,俪姍大部分上都獻給了工作。直到後來結婚有了孩子後,她才變成了全職妻子和母親。有一晚,她父母問了她是否有男友或心儀的人,她給了否定的答案。結果,她父母跟她說她其實有個婚約,可當初說好是要看孩子們的意願而不去強迫。現在他們也都到了結婚年齡卻還是獨身一人,他們這才想讓孩子們相親見面。

聽她的父母說,對方是個美男子,從事籃球教練的工作。聽說對方大她兩歲。聽說對方很有異性緣,卻還是單身。聽說,或許她曾經見過他也說不定。她問了父母,那麽多聽說,就不能告訴她對方的名字嗎?她熱烈的想知道答案,哪知父母卻說這是對方的要求,去見面了自然就能知道了。因為,那個男人不希望對方是因為他的名字來相親,而是因為對他這個人有足夠的好奇與有想見面的渴望。于是乎,俪姍在不知對方是何人物或長得怎麽樣,去相親了。可這不公平,她心裏想着,對方一定知道她是誰,就算或許不知她的樣子,可是名字至少是一定知道了吧。

話說,這婚約到底當初是怎麽定下的,父親也沒有說清楚。只說她母親懷孕八月多時,出門買東西卻被一個大約兩歲小男孩撞到,差點跌倒。結果那孩子母親覺得抱歉,硬是要留下雙方名字電話,方便以後若有事情聯絡。那男孩的母親還讓小男孩跟俪姍媽媽道歉,小男孩照做了。後來她媽媽生下她後,看她身子健康也沒什麽事也就就安心了,其實壓根就沒想過打電話。誰知卻接到了對方的來電,說什麽也要來看看她們母女。所以在俪姍三個月大時,婦人和她丈夫帶着兩歲的兒子來到她家。結果小男孩似乎很喜歡小俪姍,直嚷着要抱着。于是,大人們在一旁打趣着,這婚事就這麽定了下來。之後或許大家都忙的原因,大人們很少見面,更別說是孩子了。這婚事俪姍父母一直都記着,卻也想他們或許是無緣,所以一直都沒接到消息。可是,不久前卻又意外的接到了他們的電話,并有讓孩子們見面的意思。

所以今天她才會站在這裏。來時她還問母親不知對方名字樣子怎麽找到對方,得到的答案是對方會找到你。這麽說來,她完全是在明而他則是在暗了。不得不說,她對這不知名的男人很是好奇,也感覺他有些自大自戀了,憑什麽認為人家都會認識他?可他既然這麽說了,他對此婚事也是有些認真的吧,不然也不會提出此條件。

心裏怎麽想是一回事,真正見到是另外一回事。當她看見那個曾藏在她心底的那個男人向她走過來并确認名字後,便坐了下來,開始了相親。這個男人,還認識自己嗎?俪姍心裏想,她該問嗎?她又是想聽到哪種答案呢?那時十六歲的她在他眼裏,大概只是個不起眼沒素質的啦啦隊之一女吧。她畢竟給他留下不好的初步印象,之後他們也彼此不認識。或許他也早就忘記也說不定。忘的不是那年夏天,那場比賽,而是忘記了籃球場上以外的人吧。

若是那人對自己沒有記憶,更沒有愛情的婚姻,那麽她該試試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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