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處見真情
劉增林把老伴慢慢地放在沙發上,讓上身舒服地躺在沙發上,在用兩只大手托着馬淑英的臉:“淑英,你怎麽了?你可不要吓我。”
劉增林的手顫抖着,從來不曾流過淚的人,已經是老淚縱橫......
馬淑英第一次見到老伴這樣的陣仗,自己剛才是被氣暈的,現在是被吓暈的,整個人都蒙蒙的,竟然大腦也有空白的時候。
馬淑英蒙的原因很正常,平時在家裏就很強勢,對劉增林那更是很少說體貼的話,總怪老伴不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滿嘴,滿心都是怨言,經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話“全世界上的人他都善待,唯獨一個不對眼的就是她,卻成了捆綁在一起的夫妻。”
就因為她和兒媳婦吵架,劉增林離家出走,已經把她恨的牙根疼,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她曾經在心裏發誓“這一生最恨的人就是劉增林,現在是,百年以後也是,就是死了也不和他埋葬在一起。”
今天的馬淑英看着老伴,急瘋了一樣的嚎叫,她的心一下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只有遇到生死離別的時候,才有的表現,現在她全看到了,她很知足......
劉增林手忙腳亂地掐老伴的人中,感覺到鼻子處的呼吸,那種帶着淚的嘿嘿聲,還有跪在沙發邊給老伴把脈,當摸到脈跳的那一刻,那種發自內心的放松.....
“淑英,你這是咋的了?是不是不能說話,那就不要說,我現在就撥打120急救電話。”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還沒有撥出去,馬淑英的手就放在了屏幕上。
劉增林的大手攥住馬淑英的一只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大富大貴,一定會闖過這一關的.....”
“老頭子.....”馬淑英喊出這句,眼淚已經湧滿眼眶。
“放心吧,不管你得了什麽病,我以後都是你的拐杖。”劉增林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準備好照顧她的下半輩子了。
此時的馬淑英已經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了,只能使勁地回握住老伴的手。劉增林感受着手上的力道,看着老伴的臉色,猛然感動了時間就是生命的道理,自己不能在摩擦了,可是,手機就在兩個人的大手之間,他本能的要耍粗,當手觸到老伴的手的時候,還是變得特別有耐心。
“你一生都要強....”劉增林眼淚噼裏啪啦地掉下來:“可是,你知道我是離不開你的,你要我怎麽活?”
本來要說話的馬淑英,被老伴的話一下打回去,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了。
“你不讓我打電話,我給兒子打一個,總可以吧,你可是最疼兒子的。”劉增林急中生智。
聽到兒子馬淑英一下精神了,腦子裏的空白正在填充,人不由的要坐起來,劉增林急忙扶起老伴:“你不能激動呀。”他恨自己提起兒子,讓老伴的腦子受刺激。
馬淑英靠在沙發上,現在她的腦子完全清醒了,她不想在和老伴玩躲貓貓的游戲了:“我沒事,坐一會就好。”
劉增林也坐在馬淑英的旁邊,看着馬淑英的臉色:“我去給你到一杯水。”
馬淑英看着老伴點點頭。
劉增林站起身來的時候,才發現門還是敞開的,快走幾步向門外望望,這才把門關上。
看着老伴喝下一杯水,劉增林蹲下身子,仰頭看着老伴的臉:“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馬淑英不太适應地點點頭。
“穩當一會,我們就去醫院做一個全面的檢查,以防萬一。”劉增林不容商量地。
“不用去醫院,我沒事。”馬淑英不敢看老伴的眼睛。
“你還是這麽倔(jiang),那我只能去讓芝墨勸勸你了。”劉增林很是無奈地。
聽到老伴要告訴閨女,馬淑英立刻想到了,那次因為吃食,和兒子鬧的不愉快,她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看着正在撥電話的老伴,急急地說出了積壓已久的要求:“你把兒子喊來,我的病就好了。”
看着沒事人似的老伴,正在撥號的劉增林,把手指停在了半空中:“如果你欺騙了兒子,那以後的關系就更難複合了。”
馬淑梅的肩膀立刻挺直了,眼睛像銅鈴一樣瞪視着老伴:“難道我為了他好,他就不認我了嗎?”
“孩子們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應該給他們一個自由的空間。”劉增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裏話。
“我沒有給他自由嗎?自從她有了孕像,我就天天地照顧着,我有說過不照顧嗎?”馬淑英的情緒開始激烈。
劉增林皺着眉看着老伴,不敢輕易地惹怒她,心裏還留存着剛才的驚怵。
“生完孩子,她管過孩子嗎?天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我說過我不帶孩子嗎?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說不讓帶就不讓帶,既然你有本事,自己一個人帶孩子呀,幹嘛讓那個冤家對頭,一家子住到我兒子家,我的孫子憑什麽讓他帶.......”
劉增林現在才算聽出點苗頭:“打住,打住,你把話從頭說,你這樣越聽越糊塗。”
馬淑英被強行的打斷,瞪着一雙眼睛:“我從頭說什麽呀?”
“誰給誰帶孩子了?”劉增林提醒老伴。
馬淑英眼睛冒着陰森的光,就連嘴都在用勁:“你說我能說誰?”
“打住,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看着你被氣成這樣......”劉增林故意停頓了一下:“不會是在說咱的親家吧?”
馬淑英狠狠地剜了老伴一眼:“就你看着那個死老婆子順眼,我才不把她當親家看。”
“這是看不看的事嗎?”劉增林兩手一攤。
“我不管,就是不能讓那個死老太婆住我兒子家。”馬淑英有點有點控制不住。
“你不幫忙,你管得着嗎?”劉增林道。
“孫子是我們劉家的種,就是不能讓他們路家得意去。”馬淑英喊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真是不可理喻。”劉增林甩手站起來就要走人。
馬淑英一看不和自己站成一隊的老伴,心裏的火氣一下就冒出來了,剛才的那一幕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