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了車,萬玲玲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以後這樣的場合我再也不來了。”

淩君凡卻笑道:“玲玲姐,你要這樣想。玉玺是絕對不會出席這樣的場合的,但他的實力注定會有很多人想要跟他湊近乎,你就是玉玺對外的代言人啊。”

萬玲玲楞了下:“代言人?”

寧旭噗哧笑了:“別說,還真是這樣。張家和曾家今天不就通過你給玉玺帶話、帶歉禮了嗎?”

萬玲玲皺眉:“我這麽做對不對呀?安安可能根本就不想接受他們的道歉和禮物。”

淩君凡:“怕什麽。誰說收了禮物就是原諒了?這禮物是他們硬要給的,又不是我們要的。他們本來也欠着玉玺。我是聽我爸說,軍訓的事情主導者是郭君林。不過玉玺把郭君林廢了之後,郭家倒是低調了很多,我本來還擔心他們找玉玺報仇,不過現在不怕了。他們恐怕還擔心岳爺爺和百裏爺爺找他們麻煩呢。”

萬玲玲仍舊沒有展顏,說:“我不是古武者,很多規矩都不懂。我在衣食住行上照顧安安沒問題,但類似今晚的事情,要不是你們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還是要找一個合适的人才行。其實君凡我覺得你做的就很好。”

淩君凡嘆息一聲:“算了吧,我爸第一個就不同意。而且你是玉玺的姐姐,關系不同。”

寧旭道:“你們也不要想太多。回去問問淩四叔不就行了。”

淩君凡拍了下大腿:“對,回去問問我爸。”他對張家人說的那些話不就是他爸教他的麽。而且他爸也猜到了張家和曾家肯定會送東西,還叫他到時候都收下。他爸果然料事如神。

淩君凡、寧旭和萬玲玲在宴會場都沒吃什麽東西。10點的門禁也是說給外人吃的。淩君凡索性讓司機帶他們去了一家西餐店,三人穿得都那麽正式,吃中餐怪怪的。等餐的時候,淩君凡給父親發了短信,詳細說明了一下宴會上的事情,因為怕自己說錯什麽,他用的是熟悉的英文。

如果沒有什麽事,祁玉玺都不會太晚休息。他也收到了姐姐的短信,對于姐姐忐忑地告訴他收了三份禮物,祁玉玺只回了一句話:“收就收了。”

有人敲門,祁玉玺擡頭:“進。”

門被推開,淩靖軒拿着一杯牛奶走了進來。祁玉玺盯着那杯牛奶,沒有表情的臉上其實已經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別對我說,這是給我喝的。

淩靖軒把牛奶杯遞給祁玉玺:“喝杯牛奶,好睡覺。”

“我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祁玉玺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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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靖軒:“君凡每天要喝掉一升的牛奶。”

祁玉玺靜默了五秒鐘,伸手接過牛奶杯仰頭咕咚咕咚喝下去了。祁玉玺雖然嘴上沒說過,但對于自己的身高還是很不滿意的。在家裏,他的個子不低,結果到了上京大學,淩君凡和寧旭都比他高了一大截。淩靖軒那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淩君凡每天喝一升的牛奶,所以長得高,好像根本和基因無關似的。但祁玉玺還偏就“上鈎”了。

喝完一大杯足有500毫升的牛奶,祁玉玺立刻去刷牙,等到他從浴室出來,淩靖軒問他:“今晚的事情,玲玲有沒有對你說?”

“說了。”

“你的态度?”

在淩靖軒身邊坐下,祁玉玺看着前方淡淡地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找死,他必然不會客氣。淩靖軒看着祁玉玺的側臉,那顆米粒大小的朱砂痣在對方這張摘下帽子盡顯淡漠的臉上卻透着一股矛盾的誘惑。那顆明顯的唇珠更是令人忍不住想品嘗一番。祁玉玺長得很漂亮,即使是見過無數俊男美女的淩靖軒仍舊會在心中贊嘆。但這并不是淩靖軒忍不住一次次去看祁玉玺的主要原因,這個人,即使戴着帽子,遮住五官中最美麗的眼睛,也依然容易吸引別人的注意。

祁玉玺扭頭,看進淩靖軒凝視着他的雙眼裏。作為先天中期的古武者,他自然知道淩靖軒一直在看着他。沒有逃避祁玉玺的注視,淩靖軒就那麽看着對方的雙眼,道:“也就是說,張家的事到此為止?”

祁玉玺:“我不喜歡張家,但也不會遷怒。”

“如果你不介意,那由我替你轉告他們。”

“不介意。”

淩靖軒笑笑,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很自然地遞過去:“師兄給你的零花錢。”

祁玉玺垂眸,擡眼,伸手接過:“打過我再說師兄。”

淩靖軒又一次無奈地笑笑:“那這輩子怕是沒希望了。那你不願意喊我師兄,可我也不願意你叫我叔叔,那你我之間的稱呼可就棘手了。”

祁玉玺的鳳眸裏閃過一抹極快的戲谑,雖然快,但淩靖軒還是捕捉到了,他的笑容加深,等着對方開口。祁玉玺:“論輩份,我喊你一聲叔叔無可厚非。”

淩靖軒可不樂意:“論身份,我是你師兄。”

祁玉玺:“那我就只能直呼你的名諱了。淩靖軒。”

祁玉玺只見淩靖軒的眼神深邃了瞬間,再看時,對方笑容如常地說:“真的不能叫我一聲師兄?”

鳳眸微挑:“後天中期的師兄?”

淩靖軒笑出了聲,投降了:“好吧好吧,淩靖軒就淩靖軒。”笑罷,他道:“我的資質只能算一般,師傅肯收我為徒,很大的原因是外公曾幫過師傅。先天我怕是沒希望,不過既然做了你的師兄,總不能給你丢臉,後天大圓滿我會盡力去搏一搏。”

淩靖軒根本無法做到像其他幾位師兄弟那樣心無旁骛地習武,後天大圓滿對他來說也極為勉強,當然,這種洩氣的話怎麽能對小師弟說。祁玉玺起身走到椅子前:“過來坐下。”

淩靖軒起身過去坐下,好奇:“怎麽?”

“我給你捏捏骨。”

祁玉玺說着就拉起了淩靖軒的胳膊,撸起他的睡衣袖子。祁玉玺纖長的手指接觸到淩靖軒的皮膚,後者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祁玉玺擡眼:“冷?”

淩靖軒另一只手握住了祁玉玺的手:“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天生的。”

對此不欲多說,祁玉玺甩開淩靖軒握着他的手,繼續給對方捏骨。淩靖軒腦袋裏閃過祁玉玺曾折斷騷擾他的男同學的手,暗想對方或許不喜歡同性碰他,心下不免有些悵然。但這種悵然很快就被祁玉玺在他身上捏來捏去的動作給轉移了,特別是在祁玉玺讓他脫掉上衣之後,淩靖軒更是陷入了某種折磨之中。

祁玉玺給淩靖軒仔細捏了骨,然後收手:“你的根骨果然一般。”

淩靖軒假裝不動聲色地穿好衣服,輕咳兩聲,确保自己可以正常說話後才開口:“那我有沒有希望達到後天大圓滿?”

祁玉玺模棱兩可地回道:“只要不怕苦,自然有希望。”

時間不早了,淩靖軒也沒有繼續呆下去,拿了空牛奶杯,跟祁玉玺道了晚安就走了。只不過在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靠着門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低頭,看着自己腿間剛才一直在拼命壓制的某物慢慢蘇醒。

淩靖軒是成年人,是一個已過30歲的成年人,非常清楚引起自己身體變化的原因是什麽。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定力會這麽差。祁玉玺喊他“淩靖軒”時,他差點就沒能壓制住下身的變化。房間裏黑着燈,淩靖軒拿着牛奶杯走到窗邊,看着窗外小花園裏昏暗的地燈。良久後,他擡起牛奶杯,對着祁玉玺曾經喝過的部位,嘴唇貼了上去。

祁玉玺第二天有課,吃過早飯,淩靖軒送祁玉玺去學校。路上,淩靖軒問:“這周末有沒有安排?”

祁玉玺:“不知道。”

“怎麽?有活動?”

“班裏可能有活動,還沒定。”

淩靖軒很意外:“我以為你對班級活動不會有興趣。”

祁玉玺:“寧旭和淩君凡是班幹部。”

這是要支持那兩位班幹部的工作?淩靖軒失笑:“周末兩天,剩下的一天我帶你們去騎馬。”

鳳眸微亮:“好。”

一直注視着祁玉玺的淩靖軒看出他對騎馬感興趣,心情更加大好。

祁玉玺上午的課在三四節,淩靖軒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宿舍樓下。看着祁玉玺進了宿舍樓,淩靖軒才讓司機開車離開。到了公司,淩靖軒就對時雨說:“這周末請荀老先生到家裏來一趟,給師傅、小師叔和安安他們做幾身衣裳。”

“好的,老板。”

時林把老板今天需要處理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時雨好奇地問:“老板今天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淩靖軒拿過第一份文件,低着頭反問:“怎麽,我平時的心情看起來不好?”

時雨:“不是,只是今天感覺特別好。”老板不說是喜怒不形于色吧,但像現在這樣臉上明顯帶着笑容的樣子很少見。

淩靖軒在一份文件上簽字,說:“我心情好,自然是遇到了能讓我心情好的事情。工作去吧。”

時林和時雨離開,老板這麽說就是不會解釋了。辦公室的門關上,淩靖軒這才擡起頭,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心情好嗎?失神了一會兒,淩靖軒把所有雜念摒棄于外,埋頭工作,他要把周末的時間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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