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不合适，誰說了算
對理查德的猜測歸猜測，徐攸舟還是把課上完了，離開的時候，是別墅的管家出來送他。
管家彬彬有禮地告訴徐攸舟：“大人正在處理私事，不方便出來。”
理查德和宋教授正在處理的私事，不太适合見外人。
徐攸舟心說，他們得三五天才能有精神處理其他事吧。
徐攸舟對管家點點頭，又稍微慶幸了一下，還好他把抑制劑用上了，還好他不在易感期。不然這棟別墅裏頭的信息素濃烈程度，搞不好會讓他在這地方做出什麽丢臉的事情……
Alpha信息素就是有這樣可怕的力量，他們容易暴躁，是絕對的掌控者。
而omega天生會臣服于此，哪怕是現在自诩文明的帝國，刻在基因裏的劣勢也讓每一個omega不得不小心謹慎。哪怕他們可以依靠刻苦的鍛煉獲得身體的強悍，但在信息素的誘導之下，每一個omega都會狼狽不堪。
徐攸舟莫名記起前世。
那時候他已經和趙黎訓聯姻，被完全标記。
帝國為了保證生育率，任何向已婚的omega出售抑制劑的行為都是違法。Omega在發熱期的時候沒有抑制劑，也不可能找其他alpha撫慰自己。
徐攸舟要更慘一些，趙黎訓他經常不在。
沒有自己的alpha陪伴，可憐地omega只能狼狽地躲在他私藏的alpha衣物裏頭，本能的築巢行為可以稍微緩解一下對配偶的渴望。但更多的時候，還是要靠鎮定劑度。
因此徐攸舟幾乎熟悉了所有市面上可以購買的鎮定劑類型。
作為軍屬，徐攸舟從來沒有抱怨過這件事，他以為是趙黎訓軍方出任務。為了帝國忍耐，為了心愛之人忍耐，毫無疑問是光榮且幸福的，但後來徐攸舟才知道趙黎訓根本不記得徐攸舟的易感期、發熱期是什麽時候。
有一次，趙黎訓甚至直接在他發熱期的時候，跟陳斂去了藍斯諾星域看海鯨表演。
多可笑啊。
回想上輩子的事情，徐攸舟輕輕笑出了聲。
……
離開理查德子爵的別墅，徐攸舟還有些恍惚，他給遠在因撒星域的封曉發了條信息，詢問要是自己拒絕這份兼職，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封曉秒回：沒有影響，拒絕吧！
徐攸舟：……
果然這種暴富的路子不太适合自己。
拿定注意之後，徐攸舟就在考慮怎麽拒絕理查德了。
當然徐攸舟還有時間，理查德子爵估計還在和宋教授交流‘私事’，他也不方便提這事，他能認真考慮一下措辭。
直到幾天之後，徐攸舟的賬戶收到一筆六萬元的轉賬，徐攸舟才恍然，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他還沒和理查德子爵說這事兒。
而理查德子爵也打了通訊過來。
“徐老師，你收到錢了沒？賬戶沒打錯吧。”理查德的聲音透着愉悅，顯然他和宋教授的談話很順利，讓他心情不錯。
“收到了！沒有打錯。”徐攸舟先是回答了理查德的提問，接着想了想措辭，跟理查德說：“關于恩斯特鋼琴家教這件事，我可能，不太适合。”
徐攸舟委婉地拒絕了正式成為恩斯特的補課教師這個提議。
理查德本來是打通訊過來問問徐攸舟有沒有收到試講費用，結果直接聽到了徐攸舟要拒絕做恩斯特老師的事情，他驚了，随後就是惶恐。
“唉，別啊，徐老師，恩斯特很喜歡你的，你們兩個不是相處很愉快嗎？是錢的事情嗎？費用可以再商量的。你一定要來啊。”理查德一口氣說完，擔憂地看向通訊器屏幕，他有點後悔沒有打視頻通訊過去，不然他就能看看徐攸舟現在的表情要是顧瀚雲回來發現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指不定要怎麽收拾自己呢！
理查德越是急切，徐攸舟就越是惶恐。他咬咬牙跟理查德說：“理查德先生，我們真的不合适，您已經有宋教授了。”
理查德以為他在說恩斯特跟宋淵學鋼琴的事情，連忙說：“有宋淵也不影響，多加一個你更好。”
徐攸舟：……
“嘟——”地一聲，徐攸舟果斷的挂掉通訊，然後将理查德拉黑。
這都什麽人，活該追妻火葬.場！
沒了理查德的兼職，徐攸舟還要另外找兼職，而沒過兩天，先前的校園作曲比賽名次出來了，徐攸舟的曲子入圍前十。
班長愉快地跟徐攸舟通知：“後天，學校小禮堂進行現場評比，你記得過來。”
徐攸舟連聲和班長道謝，軟軟地聲音從聽筒裏傳出，班長猶豫一下，跟徐攸舟說：“舟舟，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你不用跟我這麽客氣的。”
班長的話讓徐攸舟一愣，尤其是忽然變成‘舟舟’這樣親昵的稱呼，實在是有點不适應。
然而班長并沒有繼續說什麽，鼓勵了徐攸舟兩句，就結束了通訊。
徐攸舟茫然了一會兒，想不通班長為什麽這樣，只好把心思重新放回比賽上頭。
畢竟是比賽，徐攸舟覺得他還是應該穿的正式一點。翻翻衣櫃，徐攸舟決定去重新買一件小禮服。
從宿舍出來的徐攸舟正在查附近的百貨商場，判斷自己往哪裏走，卻忽然被一個人攔住去路。
徐攸舟以為是自己低頭看通訊器擋了路，連忙讓了一下，而這個人卻又挪了一步，依然擋在徐攸舟面前。
徐攸舟茫然地擡頭，看着陌生的臉孔，奇怪地詢問：“您找我有事嗎？”
徐攸舟不刻意提高音量的時候，說話聲音軟軟地，尤其是他現在語氣平緩，聽起來就像一根手指就可以戳倒。尤其是他臉上的小梨渦，更讓人想戳了。
可惜對面這個專門來堵他的人，并沒有欣賞徐攸舟軟萌的能力，語氣還很嫌棄，他臉上帶着口罩，說話悶聲悶氣：“我叫賀淩峰，我勸你不要再觊觎顧瀚雲了，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賀淩峰是個omega，雖然帶着口罩，但他身材高挑，眉眼中就能看出他的模樣不差。再加上氣勢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凜冽，絕對是個能打的omega，和徐攸舟完全不同類型。嗯，就是那種，走出去能讓無數omega為之扼腕，為什麽不是alpha的那種類型。
徐攸舟聽說過賀淩峰，是帝國娛樂圈的當紅明星。
不過聽到他自己報家門以後，徐攸舟的第一反應是——哇，難怪他要戴口罩。
徐攸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賀淩峰，他也喜歡這樣的omega，覺得賀淩峰這樣的omega是真的又飒又帥。欣賞美貌帥氣omega的徐攸舟，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賀淩峰這是來跟自己宣誓主權了？
“啊，好吖。”徐攸舟忽然點點頭，然後回答了賀淩峰的話。
在徐攸舟看來，他雖然放話出去了，可那是敷衍徐家家主的。現在顧瀚雲的‘正牌對象’找上門，他當然要跟顧瀚雲劃清界限。
“我不會打攪你們的。”徐攸舟很識趣。
賀淩峰一時語塞。
兩個人站在學校的路上互相對視，賀淩峰忽然說：“你不堅持一下？說你是真的喜歡他？”
徐攸舟沉默了一下，考慮到萬一賀淩峰會說出去自己胡扯的話，讓徐家家主知道就不好了。
徐攸舟掙紮了一下，對賀淩峰說：“我喜歡是我的事情，顧少将要是有其他對象了，我可以躲你們遠一些……”
徐攸舟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自己綠茶白蓮了。
但賀淩峰且沉默地看着徐攸舟，沒有繼續說話。
兩個人又站了會兒，徐攸舟問他：“我準備去前頭的商場買禮服，你要一起嗎？”
賀淩峰：……
賀淩峰拒絕了和這個腦子不太正常的omega一起逛街的提議，然後離開了音樂學院。作為大明星，賀淩峰偷偷走到自己的飛行器旁邊，進到裏面之後打開通訊器，找見一個聊天群組。
賀淩峰：見到人了，的确是腦子不太正常的亞子。
XX：我就說，肯定是腦子不正常才會喜歡顧瀚雲。
xx：別這樣說。
xx：你有本事當着顧瀚雲的面兒這樣說。
xx：不就是仗着顧瀚雲不在這個群才敢說。
xx：截圖中.gif
xx：狗子，你等着！
xx：賀大佬，你覺得這個o人怎麽樣？
賀淩峰：傻乎乎的，乖可愛的。
xx：感覺顧瀚雲老婆要被拐了……
xx：樓上+1
彙報完情況，賀淩峰沒有繼續管這群損友是什麽想法。
顧瀚雲突然出任務不在帝都，先前的流言蜚語卻半點沒見少，甚至有越演越烈地趨勢，要說他們應該想法子遏制一下。
原先他們都覺得，顧家的狀況，顧瀚雲得找個能鎮得住場子的omega做配偶比較好。
但今天見完徐攸舟，賀淩峰卻有了點其他想法。
尤其是結合了理查德那裏聽來的事情，讓賀淩峰更加肯定，徐攸舟是真的合适。
……
本來準備去買禮服的徐攸舟其實并沒有去成，他在路上接到了徐家家主的通訊，徐家家主讓他立馬回去一趟。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你回來就知道了。”
徐家家主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和藹。
這讓徐攸舟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和顧瀚雲的事情被曝光出來，徐家家主找他算賬……
忐忑的徐攸舟回徐家宅子，一推門，正好看見陳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