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事情敗露以後
因為‘未來岳父’臨時插一腳，顧瀚雲不得不放棄繼續調戲自家小O，把人送到飛行器跟前，顧瀚雲還有點不放心。
“要不然，我送你回去？”顧瀚雲一邊朝駕駛座位置上頭擠，一邊勸。好在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兩個人在校內飛行器旁邊的動作還不算引人注目。
幾乎是顧瀚雲稍微一用力，徐攸舟就被他擠到了一旁。
駕駛位不算寬，顧瀚雲非要擠過來，兩個人不得不挨得很近，顧瀚雲幾乎是把徐攸舟揉在了自己身前。感覺着徐攸舟綿綿軟軟，沒什麽用處地抵抗，顧瀚雲心說這麽軟的omega是怎麽考到飛行器駕照的？
他的手能拉得了手動操控杆嗎？
萬一出什麽事，自動駕駛不能用可怎麽辦？乖乖開車不好嗎？怎麽就非要開飛行器。
顧瀚雲腦補了一大出戲，想着徐攸舟學開飛行器時候的模樣，就非常擔憂。
行動的反抗沒有用，但徐攸舟絲毫沒有猶豫要不要妥協，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定拒絕——不能讓徐家家主發現韓先生！
“我自己回去。”徐攸舟出聲反抗。
顧瀚雲沉默了一下，沒有繼續研究這個民用的飛行器怎麽操作，他跟徐攸舟再确定了一次。
顧瀚雲詢問道：“真的不用我送你嗎？這種時候，我在場比較合适吧。”
徐攸舟搖頭，心想要是韓先生在才麻煩呢！
“我一個人就可以。”
小卷毛omega背對着自己，顧瀚雲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光是語氣中就能聽出來，這個小O很堅定。真的是在奇怪的地方堅定，讓人覺得他很有魅力呢~
就是不能在柔弱地omega面前表現一下自己，顧瀚雲有億點點遺憾。
……
送走徐攸舟，顧瀚雲在音樂學院附近站了站，想到徐攸舟說他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看着周圍美麗的景致，就突然覺得這地方沒意思極了。
音樂學院花枝招展的omega可太讨厭了。光是濃烈的信息素香氣就讓人反感，跟軍方做的信息素抵抗訓練一樣讨厭。
那些花兒也醜不拉幾的。
顧瀚雲嫌棄地走到小商店，買了一袋小牛奶，嘴裏充斥着奶香味兒之後，才覺得心情稍微舒暢了一點點。
喝了幾口以後，顧瀚雲又咂摸出這牛奶完全沒有徐攸舟信息素的感覺，只好站在路邊垃圾箱前，拿着小牛奶，想扔掉覺得浪費，繼續喝又不能緩解他心理的煩躁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好好一個人高馬大地alpha，站在路邊垃圾桶旁邊實在是很奇怪，顧瀚雲察覺到周圍人目光以後，幹脆一口氣喝完，将包裝袋丢進垃圾桶，壓低帽子離開了音樂學院門口。
顧瀚雲看看被關靜音後，通訊器上幾十條通訊請求和信息，有些無奈地開始一一回複。
不就是沒去交任務，至于要定位他嗎？還能不能讓為帝國服務的alpha，有一點解決私人感情問題的時間了？
顧瀚雲嘁了下，還是往軍團所在的位置趕。
……
從外頭回來，徐家家主沒有在書房，而是直接靠坐在沙發上，看着徐攸舟進門，目光盯着這個兒子，一句話沒說。
等徐攸舟小心翼翼地坐在對面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徐攸舟主動認錯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謊。”徐攸舟低着頭，不敢看徐家家主。
徐家家主開口的時候，仿佛蒼老了十多歲，語氣中透着失望：“舟舟，外頭的事情，我不管你。你不喜歡趙黎訓，說謊，爸爸也不追究。之前沒有幹涉你的決定，想考音樂學院沒什麽問題，但是然然不在了，徐家的未來都在你身上……”
徐攸舟忽然很愧疚。
畢竟徐家家主對他就算不是寵愛，也從來沒缺他少什麽。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徐家家主事事以徐家為先，可作為家主，這也是他應該做的。
“舟舟，你知道咱們家在帝國沒什麽根基吧。”
“咱們家是百年前帝國與聯邦戰争時候崛起的家族，徐家所掌握的資源，多數來自于那時候的祖産。星際運輸算不上什麽起眼的行業，但在帝國高層，卻是人人眼熱的資源，咱們家必須有個可靠的軍方庇佑……”
徐家家主說了很多，從自家百年基業，到家族現在面臨的困境。
最後總結說會給徐攸舟安排相親對象，等徐攸舟看着合适了，再商量聯姻的事情。
“星網上現在說的不太好聽，不過豪門世家不太看中這些，你是我徐家的人。咱們雖然是找靠山，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底氣……”
徐攸舟上輩子沒和徐家家主這樣談過話，作為omega，他不需要承擔這些，徐家家主一貫嚴肅古板也不會提這事。前世的徐攸舟足夠聽話，徐家家主交代的事情他都好好去做了。
後來和趙黎訓關系破裂，責任不在徐攸舟。徐家家主并沒有責怪過他，還支持他離婚……
這輩子，如果徐家家主強硬的跟他吵架，像先前去趙家時候一樣大發雷霆，徐攸舟還不會像現在這樣愧疚。
他真的能為了自己，不管養他二十年的家族，不管哥哥用心守護的徐家嗎？
徐攸舟很自責，可他還是想掙紮一下，他低着頭，不敢看徐家家主的眼睛，小聲地說：“父親，我有喜歡的人了。”
徐家家主聞言一愣，徐攸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聽見徐家家主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像是壓抑了什麽，詢問道：“你和理查德的事情是真的？”
徐攸舟連忙搖頭否認，擡起頭看着徐家家主的臉，目光透着堅定，說道：“不是理查德子爵，我那天去理查德家裏，是給他家兒子做鋼琴老師。我喜歡的，就是個普通人。一個alpha，年紀比我大一些……是個好人。”
韓先生是個星盜的事情，徐攸舟怎麽也不會不打自招的。
想了半天，最後只能用‘好人’來形容一下。
“既然這樣，跟他斷幹淨，這兩天我會給你安排相親。相信爸爸的眼光，你是我們徐家未來唯一的希望了，你不會希望看着然然守護的家，敗落吧。”
徐家家主沒有給徐攸舟繼續解釋的機會，轉身離開了沙發，只剩下徐攸舟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略微頹廢。
徐家宅子裏的客廳燈火通明，亮了一整晚。
徐攸舟紅着眼睛，給顧瀚雲發了條信息，讓他以後不要再聯系自己，就把人拉黑了。
淩晨四點，徐攸舟看着通訊器上的光屏自動熄滅。
明明周圍都是亮堂堂的，卻讓徐攸舟覺得自己身處黑暗，只能小聲地啜泣，不敢驚動傭人，更不敢驚動徐家家主。
徐攸舟不禁想起上輩子，他一個人守着兩人的‘家’，坐在客廳枯等趙黎訓回來的心情。
等精神恢複一點以後，徐攸舟有點頹廢地想着，可能，的确是要經歷一番，才能擁抱幸福吧。人是沒辦法反抗命運的……
韓先生，我們現在遇到的确早了一點。
可是，已經見識過黎明的美麗，我還能忍耐黑暗嗎？
徐攸舟害怕了。
可是他身邊沒有人能幫他。
或許應該把陳斂拉下水？
徐攸舟試圖讓自己自私一些，如果他跟徐家家主說，陳斂其實是個omega，并不是一個ba，那麽去聯姻的，應該就是陳斂了吧……
陳斂才是徐家家主的親生兒子。
鼓起勇氣站在了徐家家主的房間門口。
徐攸舟想敲門，他只要進去說清楚，陳斂才是那個能幫到徐家的人。
一個依附于alpha的菟絲花，并不能替家族帶來什麽好處。他攏不住alpha的心，不夠有個性，不是現在流行的自立自強型omega，他連事業心都沒有多少。
除了一些老派貴族之外，沒有人喜歡他。
他甚至可以跟徐家家主說，趙黎訓的心上人是自己哥哥，所以只要趙黎訓見到陳斂，絕對能成為徐家在軍方的助力。
徐攸舟不停地打腹稿，想着要怎麽送陳斂去聯姻……
然而，最後時刻，徐攸舟還是紅着眼睛離開了，在徐家家主起床之前，回到了自己房間。
哥哥對他好，是真真切切的，是他‘偷來’的。陳斂……重生前陳斂做的事情，與現在的陳斂是一個人嗎？
徐攸舟的道德觀不允許他将這些事情混為一談。
就連趙黎訓，那個令他惡心無比的alpha，也不應該把重生前的事情強加給他。
他遇到韓先生的時機不太對……
可他要認命嗎？
他重生後給自己未來規劃呢？重生後遇到韓先生，想和韓先生私奔，只是他的一個小插曲才對……
徐攸舟依然是紅着眼睛的，他躺在床上，認真思考要怎麽破局，忽然收到了封曉的信息【恭喜，投稿通過了茲蘭的初審，我……】
……
兩天後，徐攸舟被徐家家主安排來這家餐廳跟人相親，兩個人都打扮得十分體面。對方這個alpha比徐攸舟大十一歲，據說是一個大校，他還有個厲害的父親雲雲……
徐攸舟坐在餐廳，挺直地背脊透露出他的緊張，對方儀态很好，也是一個貴族。
這個alpha朝徐攸舟露出一個略微憨的笑，兩人吃到一半，他忽然略微驚喜地開口：“我感覺你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徐攸舟不太在意，臉上露出一個标準的禮儀微笑：“謝謝您的誇獎。”
禮貌的回答完畢，他繼續小心地切牛排。
今天的一切都是徐家家主安排好的，他必須過來，否則他沒有辦法離開徐家宅子。
徐攸舟甚至有一點後悔，那天晚上他就應該直接跑路的！
徐攸舟小心地觀察徐家家主布置在周圍的人，默默考慮要怎麽跑……
對面的alpha還在跟徐攸舟套近乎，顯然他有些滿意，精致漂亮的omega誰不喜歡？徐攸舟心不在焉地敷衍對方的話。
“啪！”徐攸舟和對方面前的桌子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徐攸舟被吓了一跳，偏過頭看罪魁禍首，又被吓了一跳竟然是趙黎訓！
不等徐攸舟想清楚趙黎訓為什麽會在這裏，趙黎訓拉住徐攸舟的手腕，将他從座位扯上起來，另一只手指向和徐攸舟相親的alpha。趙黎訓眼睛瞪得混圓，仿佛能看到紅血絲，他壓抑着憤怒，對徐攸舟說：“你這是在相親還是約會？”
徐攸舟沒有回答，掙紮了一下，想扇趙黎訓一巴掌！
“這位先生，您放開我！”
“我不會再放手了，舟舟，我不管你是不是随便一個alpha都可以，我都不會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