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野獸的秘密

楊煊合上櫃子,信步離開房間。

古堡給人一種時光凝固的滄桑感,窗外的晨光透過窗子投射進來,空氣中塵埃漂浮,清晰可見。

楊煊極具閑情逸致地打開每個房間的門,觀察每間屋子的陳列擺設,他想借機找到莫索口中的魔法書,即便這書沒那麽容易被尋到,但只要真的存在,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一圈觀看下來,楊煊見到了會吹牛的茶壺,認識了臭美的鏡子,還和小板凳聊了半天城堡主人的八卦。

小板凳年齡不大,比起小掃帚要傻白甜得多,套起話來也更容易些。

據小板凳透露,它們這些會說話的家具原本都是城堡裏的仆人,但是主人家道中落,常年不在古堡中,為了防止仆人們變賣古堡裏的東西,損害主人的利益,這才都被施了魔法,永遠地留在了艾馳古堡中。

楊煊疑惑:“野獸不是一直在古堡裏呆着的嗎?為什麽說他常年不在家?”

“野獸?他只是個看門狗啊。”小板凳驚奇道,“你不會把野獸誤會成艾馳古堡的主人了吧?”

楊煊想起莫索之前告訴他的“美女與野獸”的故事,不解道:“野獸不應該是……王子嗎?”

“哈哈哈哈!”小板凳狂笑不止,“你瞧瞧野獸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哪有這種王子?”

小板凳年紀輕輕就很勢利,談及主人時窺探欲滿滿又小心翼翼,但說到野獸時卻毫不顧忌、大肆嘲笑。

“野獸啊,有時候是一頭熊,有時候是一匹狼,還有可能是其他動物。”小板凳說,“他們和我們這些家具不一樣,我們是家養的,十年如一日,地位穩固。但野獸是易耗品,七天一換,他們的殺傷力雖然強大,但是太容易壞掉了。真為難我們尊貴的主人了,他每天要忙的事情那麽多,還要抽空回古堡替換野獸。”

楊煊眉毛微微蹙起,野獸不僅不是王子,還是個低值易耗品,這內幕和衆人一開始所想象得差距有些大啊。

楊煊不禁回憶起帽子店老板娘說過的話,野獸每隔七天就會吃掉一個人,抛屍于路邊,狀況慘不忍睹。

但結合何銘钰被變成野獸的經歷以及現在聽小板凳透露的消息……

真相呼之欲出,每隔七天被抛屍的恐怕不是別人,恰恰就是人們所畏懼的“野獸”!

“為什麽是七天一換?”楊煊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模樣,詢問道。

“我也不曉得哎。”小板凳地位不高,壓根觸碰不到古堡裏的敏感信息,但他的八卦本領一流,還是告訴了楊煊一點線索,“不過,我自有推測。根據我的觀察,基本上每只野獸都是第一天幹活的時候最兇,最後一天快離開離開古堡時最溫順。我猜想,主人是不滿意它們不夠野蠻了。”

“畢竟,保護古堡的安全,一定要侵略性滿滿才有威懾力,對不對?”

楊煊明白過來,七天一換,應該不是人被變成野獸後身體機能出現了什麽問題,而是野獸漸漸恢複了“人”的意識,體內屬于野獸的力量也漸漸削弱了。

這一發現讓楊煊稍稍放下心來。

“我想去找野獸玩。”楊煊問小板凳,“你要不要一起來?”

小板凳對野獸極為不屑,又有點恐懼這種野蠻的動物,立刻拒絕:“野獸有什麽好玩的?被它咬上一口會死板凳的!而且我一點都不想去地牢,那裏黑窟窿東的,我什麽都看不清。”

楊煊于是惋惜地和小板凳揮手告別,他先是去庭院裏折了幾根樹枝,又回到壁爐旁點燃樹枝,這才施施然地來到地牢入口處。

在這期間,那種被無數目光窺伺的感覺一直存在着,直到楊煊的身影消失在地牢裏,如蛆附骨的目光才徹底消失。

昨晚楊煊不曉得這些目光來自何處,但今天他知道了,家具們一直在盯着他看,就連門口的那棵樹搞不好都是古堡以前的仆人們變成的。

地牢裏确實暗無天日,但楊煊卻對這種環境适應良好。他以前在古墓裏呆了很久,旁人覺得無比陰冷恐怖的環境,在楊煊眼裏卻有種詭異的溫馨感。

地牢有兩層,關押着三四個人。這些人一開始看到有光,都是一副躲在牢房一隅瑟瑟發抖的樣子,但看清來人是個眉目清秀的、穿着男裝的長發小姑娘後,他們眼裏又都迸發出癫狂的光芒。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變成怪物啊”

那些人把手伸得極長,楊煊毫不在意地一晃身,輕飄飄地忽略過了。

說楊煊薄情寡義也好,不愛管閑事也罷,以往在古墓迷城裏被關押的玩家多了去了,他也沒同情過誰。

楊煊此次地牢之旅只是要找到何銘钰,僅此而已。

在地牢最裏面一間,楊煊看到了渾身是傷,躺在地上,毛發沾着血的巨狼。

楊煊執着火把,面無表情地盯着這一幕。

“啪”的一聲,他心裏的一根弦崩斷了。

跳躍的火苗如同此刻楊煊心中的怒火,是誰把何銘钰弄成這副凄慘的模樣,答案不言而喻。

一定是這個古堡的主人!

楊煊一時間摸不清自己的心思,只覺得無比憤怒。不管怎麽樣,何銘钰都是他捧在手心裏想要攻克的小雪狼,沒想到來到這個垃圾副本裏,竟被折磨成這樣!

楊煊想毀滅副本的沖動都湧上來了。

但可惜,如今他只是個2級玩家,憤怒起來沒有風雲變幻、飛沙走石的力量,甚至連眼睛都不會變色了。

莫名的暴躁感讓楊煊感到陌生。

怒意正升騰間,楊煊聽到了一聲中氣十足的狼嚎。

狼嚎聲來自背後,并不是眼前這個垂死的病狼發出的。

楊煊緩緩轉身,燈火照亮了他身後的景象。

一只神氣得活靈活現的巨狼正将它的狼臉緊緊貼在牢房的鐵欄杆上,它伸着舌頭,傻不兮兮的,兩只眼睛卻賊亮。

楊煊這次看仔細了,這頭狼脖子上是拴着石頭的。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聲,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

“回頭還是把地牢裏的人和動物都救出去吧。”楊煊伸手摸了摸何銘钰的狼腦袋,毛絨絨的觸感十分治愈,楊煊大發慈悲地想到,“好端端的,被困在這裏,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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