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宅的秘密(下)

傍晚的時候肖以鳴拎着一袋子白饅頭回家,對門傳來誘人的飯菜香味,肖以鳴咽了咽口水,手腳頓時不聽使喚了。

再一想他的晚餐加上明天的三餐都是淡而無味的白饅頭,他頓時覺得手腳更不聽使喚了。

肖以鳴狠狠心,回來拿來一罐醬豆腐和一罐辣牛肉醬,拎着饅頭就敲開了樊越的門。

樊越穿着圍裙,手上還拿着鍋鏟。

“要饅頭和佐餐的醬料嗎?”肖以鳴不好意思地問道。

樊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九九,豁然一笑:“一起吃飯吧。”

肖以鳴感動地淚流滿面:“好人啊,求包養。”

“我暫時養不起兩張嘴。”樊越苦笑了一聲,讓肖以鳴進來了。

肖以鳴捧着一大袋饅頭手足無措地問道:“你要饅頭嗎?”

“好啊,那晚餐就不用燒飯了,一起吃饅頭。”樊越接過饅頭放到桌子上,轉身又進了廚房。

晚餐不算豐盛,但是對于肖以鳴這種三餐基本靠泡面和饅頭打發的人來說簡直是太美味了!雖然樊越的手藝挺一般,但是這種時候還敢挑三揀四的人都該被抹殺。

“紅燒肉啊……雖然我每天吃紅燒牛肉面,但是這麽大塊的肉還真是好久沒吃到了。”肖以鳴感動地啃着香噴噴的肉,囫囵吞棗一般往下咽,連咀嚼的步驟都省略了大半。

“慢慢吃,當心噎着。”樊越蘸着辣牛肉醬啃着饅頭,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結果牛肉醬辣得出乎意料,樊越是吃不得辣的口味,立刻去找水喝。肖以鳴笑嘻嘻地看着他:“不能吃辣?”

“嗯。”樊越喝着水應了一聲。

“我可是無辣不歡。”肖以鳴說着又開始往嘴裏猛塞饅頭和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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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太快的家夥果然噎着了,痛苦地捶胸頓足想把食道裏的饅頭捅下去,奈何饅頭頑固,卡在食道裏就是不下去。

“要死了要死了。”肖以鳴痛苦地皺着眉頭呻吟,眼見着樊越面前裝了水的杯子,想也沒想就抓了過來一口喝光,總算緩解了強烈的不适感。

喝完了才想起這是樊越的杯子,不由尴尬地笑問:“抱歉,順手就拿來喝了。”

樊越盯着杯沿看了一會兒,最後淡淡道:“沒關系。”

覺察到樊越這話說得挺勉強,肖以鳴立馬明白了,這家夥有潔癖,可是此刻再糾纏這個是自讨沒趣,他立刻轉移了話題:“樊越,你手藝真好。”

“是嗎?其實我也沒學多久。”

“但是要我每天下廚,我寧願買泡面算了。”肖以鳴啃着饅頭嘟哝說。

“一個人住總要學着點照顧自己。”樊越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麽,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言不發。

“是啊,不過我就快被趕出去了……”肖以鳴正想吐槽一下房租,忽然靈光一閃,對啊,他不是需要一個合租人嗎?為什麽不考慮和樊越合租呢?這家夥的屬性欄有人妻隐藏屬性,技能欄有廚藝中級,簡直是絕佳的同居人選啊!

“樊越樊越!和我同居吧!”肖以鳴鄭重地說道。

“……你在說什麽?”樊越臉上一僵。

“我們合租吧,省錢省事啊,我出你一半房租,水電費夥食費均攤,怎麽樣?”肖以鳴一邊啃着饅頭一邊期待地看着樊越。

“……我需要考慮一下,這裏只有一張床。”

“那好啊,咱們可以一起做夢,想做什麽夢就做什麽夢。”肖以鳴樂滋滋地說。

“我不想再被砍頭了。”樊越說。

“那你想做什麽夢?只要你想得到沒有我編不出來。”

樊越沉默了半晌,支着下巴看着七零八落的餐桌,最後緩緩說道:“只要不再讓我做噩夢就行了。”

“你常做噩夢嗎?”肖以鳴好奇地問道。

“嗯,一直做噩夢。前一陣子一直睡不好,半夜還會驚醒。如果是你的話……大概能讓我不再做噩夢吧。”樊越輕聲說道,“也好,那你把東西搬過來吧,我們合租。”

“啥?”樊越同意得太突然,以至于還在思考怎麽千方百計讓樊越同意合租的肖以鳴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樊越微笑了起來,俊朗的臉上露出蠱惑似的笑容:“我說,我們同居吧。”

目标達成的肖以鳴直愣愣地看了他幾秒,心裏犯嘀咕:為什麽突然有種被反調戲的感覺?

不管怎麽說,兩人的同居生涯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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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去點。”肖以鳴抱着枕頭往床上一坐。

折騰了一晚上累死人了,雖然這次搬家距離不遠——就在對門,但是麻煩在于東西多啊,當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第四個蘿莉手辦進樊越的房間後終于被一頭黑線的樊越叫住了。

兩人就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奧義進行了一番切磋,最後劃定井水不犯河水,肖以鳴抱着淩波女神的抱枕和PSP上了床,得瑟地對樊越宣傳女神教的奧義。

“閉嘴,睡覺。”樊越放下金融報紙揉了揉鼻梁,還在他身邊聒噪不休的家夥一邊玩着PSP一邊啰嗦,被喝住後終于不再吱聲了。

“你晚上想做什麽樣的夢?”肖以鳴一邊拼命按着鍵努力通關伊蘇4,一邊還抽空問樊越。

“随便,今天先給我介紹一下你在夢裏的能力好了,好像挺有趣。”樊越看他玩得挺高興,不由多看了一眼。

“要玩嗎?”肖以鳴問道。

“不用。”

沉寂的卧室裏只有PSP裏傳出來的音樂聲,還有樊越翻閱報紙的聲音。可是莫名的卻讓人覺得寧靜。

樊越斜睨了肖以鳴一眼,心想這家夥如此心無芥蒂地躺在他床上玩游戲也屬難得,如果他知道他喜歡男人……

樊越不由苦笑了一下,只怕到時候肖以鳴躲他還來不及。

從他對萌妹子的熱情來看,這厮不折不扣是個異性戀。

如果撇開肖以鳴某些不靠譜的缺點來說,這家夥還是個挺好相處的人,尤其是來蹭飯的時候那忸怩又谄媚的小模樣,總讓他想起以前養的那條薩摩。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樊越準備睡了,肖以鳴精神百倍地和游戲機死磕,最後在樊越的瞪視下怏怏不樂地關掉了。

“早睡早起的生活只屬于老年人,作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你要習慣熬夜。”肖以鳴說着瞅了瞅樊越的黑眼圈,“再說你都熬出黑眼圈來了,一定也是個喜歡熬夜的主。”

樊越沒說話,他那黑眼圈純粹是半夜做噩夢醒來睡不着而留下來的後遺症。

熄了燈兩人縮在被子裏,因為友好度不夠的關系,兩人每人一床杯子,肖以鳴精神百倍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就是沒睡意。

“樊越樊越,我們來聊天吧。”肖以鳴說道。

樊越轉過身看着他,正對着窗戶的眼睛裏印着兩簇明晃晃的光:“聊什麽?”

樊越的聲音低低的,有種天然的磁性,是肖以鳴最羨慕嫉妒恨的那種聲優類型。

心态不太健康的肖以鳴有種回他一句“聊你妹”的沖動,但是又怕被當做挑釁,以至于被踹下床沒地方睡,只得怏怏地說:“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大千世界。”

這敷衍得極不認真的回答讓樊越失去了理會他的興趣,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肖以鳴無趣地翻了個身,看着窗外明晃晃的燈光,也漸漸陷入了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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