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賣萌可恥(中)
醉醺醺的兩人打車回到了家中,在門口兩人為了誰掏鑰匙像幼兒園小孩子一樣争執了一番,最後劃拳決定,肖以鳴不幸輸掉了,郁悶地摸索着鑰匙。
“我沒帶。”肖以鳴掏光了兩只口袋,從裏面摸出一把糖果和若幹山楂之類的零食,但是鑰匙這東西卻不見蹤影。
“肯定在你口袋裏!”肖以鳴嘟哝了一聲,一把将迷惘狀态中的樊越按在牆上,在他的褲袋裏摸來摸去。
樊越一怔,立刻從迷惘的醉酒狀态中脫離出來,一把推開了肖以鳴:“你幹什麽?!”
肖以鳴猝不及防地坐倒在地上,抓了抓頭發呆呆地說:“……找鑰匙。”
微醺的醉意讓樊越有些不那麽清醒,看着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的肖以鳴,他還是伸出了手:“地上很髒,起來吧。”
“哦。”
兩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樊越無奈地掏出鑰匙開了門,屋子裏一片漆黑,只有敞開的窗戶透入街邊路燈的光芒。
“洗洗睡吧。”樊越嘀咕了一聲,搖搖晃晃地走進衛生間,搓了把冷水臉,這才稍稍清醒一些,再看肖以鳴,這家夥已經趴在床上睡得香了。
“喂,起來,好歹把衣服脫了再睡啊。”樊越搖了搖已然進入夢鄉的肖以鳴,可惜這家夥完全罔顧他的好意,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就在幾天前這家夥也是一樣醉死在他的床上,然後把他也拉進了稀奇古怪的夢裏。
算了,好人做到底。
樊越果斷開始解肖以鳴身上的衣扣,肖以鳴大概是覺得身上有點癢,拿手有氣無力地拍開他的手……這家夥。
給一個同性寬衣解帶,這原本不算什麽太異樣的事情,但是麻煩在于樊越是個GAY,雖然他對肖以鳴沒有什麽不軌意圖——套用肖以鳴的話,這家夥和他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但是畢竟住在一起,曝光性向這種事情是遲早的。
雖然肖以鳴經常看着電腦忽然拍桌子喊出“卧槽,搞基啊”“我類個去,都快成賣腐片了,你到底是搞基呢還是搞基呢還是搞基呢”之類的咆哮,但是旁敲側擊地詢問之後樊越卻發現他對這個并不怎麽介意,按他的話說,連人獸都看得很淡定的人,攪基這種好歹是同物種間內部解決CP問題的事情完全不能突破他的認知下限啊。
“竺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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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以鳴忽然喃喃地叫了一聲,聲音很輕。樊越一愣,是夢話嗎?
淺眠中的肖以鳴忽然皺緊了眉頭,憤怒地叫道:“你死了我不會給你燒紙的,給我活過來啊混蛋!”
樊越忽然想起肖以鳴提起過的他有個好友,三年前去世了。
這家夥啊……明明能夠控制自己的夢境,竟然還會說夢話。
拿來毛巾給他擦了一把臉,樊越也脫了衣服睡下了。
沒有拉上的窗簾任由街燈的微光肆無忌憚地印入了卧室中,肖以鳴淺淺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酒意讓樊越的頭昏昏沉沉的,困倦的感覺席卷而來,入夢前最後一刻,他依稀聽到肖以鳴的聲音:“混蛋,給我活過來啊……”
會記得如此深刻,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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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以鳴已經在夢裏無所事事良久了,空蕩蕩圖書館裏一個人都沒有,一切都停留在昨晚醒來前的那一刻。
連樊越的那杯咖啡都還冒着熱氣。
這家夥怎麽還不睡着呢?肖以鳴無聊地看着窗外的常青藤,斑駁的牆面透出古舊的氣息。
樊越還沒來,他也不想将夢境開始,說好是兩個人一起冒險的故事,總不能他一個人自導自演一場獨角戲。
咖啡都快冷了,樊越還沒出現。
無所事事的肖以鳴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封面上畫着一群漂亮蘿莉,正穿着泳裝在水裏玩,肖以鳴立刻眼睛亮了,感興趣地快速往下翻,一張張都是他看見過的儲存在大腦某個角落的圖片,在夢裏卻清晰地投射了出來。
書忽然被抽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果然是在看這個。”
肖以鳴回過頭瞥了他一眼:“你不懂蘿莉的美好。”
樊越沒理會他:“其他人呢?”
肖以鳴嗲着聲音揶揄他:“別怕,這裏就我們倆,你做什麽都不會被發現的。”
“……就是因為沒別人我才怕,開玩笑的。”樊越把書放回書架,一轉身,圖書館內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狀态。
端着咖啡壺給自己倒咖啡的貓耳少女酷酷地沖他們笑:“要跟我學魔法嗎?我覺得你很有潛質。”
“好啊好啊。”肖以鳴點頭如搗蒜。
貓耳少女的手指從肖以鳴轉到了樊越:“我說他。”
“我才是魔法師!他是騎士啊,看清楚,他是騎士啊!”肖以鳴一把推開樊越擋到了他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貓耳少女。
少女笑眯眯地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拎着咖啡壺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問道:“你确定?”
“确定。”
貓耳娘的咖啡壺緩緩舉到了肖以鳴的頭頂,然後傾瀉了下來。
褐色的咖啡從肖以鳴的眼前淌過,貓耳娘笑盈盈地說道:“可我不确定哦~”
被雙皮奶罩頂過的肖以鳴“呸”地一口把滲進嘴裏的咖啡吐了出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妹子太剽悍,嫖起來壓力太大,放棄。
“照你的設定,我是個騎士吧。”樊越忽然想起了什麽,問肖以鳴。
“那玩意兒根本沒人記得啦,讀者從來不看設定。現在你知道作者的痛苦了吧,苦思冥想的設定根本沒人注意,一看一大段背景介紹就跳過,等看不懂的時候吐槽作者沒交代清楚。”肖以鳴長籲短嘆,順手抄起貓耳娘的圍裙給自己擦了擦臉,潔白的圍裙上瞬間多出了咖啡漬。
貓耳娘笑得更甜了:“想好怎麽死了嗎?”
“順其自然活到躺平等死!”肖以鳴立刻回答道。
“不行哦,人家不同意哦~”貓耳娘一把拉起肖以鳴的胳膊在空中掄上三圈用力一擲,肖以鳴就像一只超重的鐵餅,刷地往窗戶飛去,玻璃窗在巨大的沖擊力下齊齊破碎,樊越目擊了人類變成天邊閃亮一顆星的奇幻情節,果然是夢啊。
貓耳娘輕松地拍拍手,端起咖啡壺親切地問道:“要來一杯咖啡嗎?”
“不了,謝謝。”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壺裏的咖啡已經全部貢獻給了肖以鳴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