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告別與新的開始(上)

鬧鐘真是人類發明的對待自己最殘忍的兇器。

試想一下你在甜美的夢鄉之中,忽然,一陣凄厲的聲音開始咆哮,歇斯底裏,而你不得不将自己從夢境的世界裏拉拽出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去安撫這個吵鬧不休的家夥。

五分鐘,不,哪怕再睡一分鐘也好啊。

不得不說,将兢兢業業的鐘表和喋喋不休的公雞合二為一的創意真是令人……生厭。

這絕對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殘忍的發明!

至少肖以鳴是這麽堅信的。

他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看着樊越利落地起身穿衣服,肖以鳴打了個哈欠:“早上好。”

“嗯,該起床了。”樊越低聲說道,聲音裏帶着晨起的沙啞,聽起來卻格外悅耳。

肖以鳴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腦袋裏無端一陣暈眩,他兩眼無神地看着樊越:“你不是辭職了嗎?為什麽還是每天這麽早?”

“我要去給林靜秋做牛做馬。”樊越嘆了口氣,眉眼間卻帶着點笑意。

“記得讓他放你回來做晚飯啊。”

“……知道了。”

敢情他的人生價值就只能在廚房裏體現?樊越無奈地搖搖頭,去洗漱了。

肖以鳴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繼續犯迷糊,腦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好像塞住了,他搖了搖腦袋,心想難道是發燒了?

等廚房裏傳來肉粥的香味,肖以鳴終于起來了,麻木地刷着牙,洗了臉,頭更暈了,有種随時會躺下去睡着的感覺,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

“樊越,我好像發燒了。”肖以鳴面癱着一張臉陳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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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樊越有些疑惑,伸手試探了下他的額頭,果然有些發燙,“等着,我找溫度計。”

一量溫度,38.9℃,果然是發燒了。

“早說了不能每天蹲在家裏不動,周末一起去爬爬山也好,每天待在家裏會發黴的。”樊越忍不住啰嗦了他幾句,給他倒了杯熱水,“多喝點水,如果很難受就吃藥,今天就睡覺吧。”

“不行!我還沒更新!為了日更全勤獎,我不能死在這裏!”肖以鳴吶喊了一聲,手腳并用地爬起來。

“……從沒見你這麽認真過,前兩天才說更新是浮雲。”

“喂,讓我體驗一下當勞模的感覺啊。”

樊越把自己的手提電腦放到床上:“要用的話就拿我的筆記本在床上用吧,反正家裏有無線。不過別多玩了,多睡覺。”

“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特別啰嗦。”肖以鳴嘀咕着。

樊越去幫他盛早飯,肖以鳴看着筆記本的開機畫面發呆。

剛才昏昏沉沉的還真把昨晚的事情給忘了,現在看着樊越的筆記本一下子給想起來了。那種尴尬的感覺再度襲來,他始終忘不了。

臉頰上似乎還有溫熱的唇擦過的熱度,肖以鳴覺得原本隐隐發燙的臉一下子熱起來了,不用照鏡子就可以猜到自己一定是紅透了臉,太、太丢人了!

“臉好紅,不會溫度又上去了吧。”樊越端着碗來到床邊,用手背試探了一下肖以鳴的額頭,肖以鳴的臉更熱了,簡直快要往外絲絲冒氣。

樊越似乎明白了什麽,卻只是微微笑了起來:“喝點粥吧。”

“哦……嗯。”肖以鳴端起碗喝粥,新撒上去的蔥點綴在粥上,看起來分外可口,肉粥的香味讓原本食欲不振的肖以鳴胃口大開,舀起肉粥就往嘴裏送。

“慢點,很燙。”樊越提醒道。

肖以鳴吐着舌頭呵氣,被燙到的舌尖有種麻痹的感覺。

樊越去突然奪過了他的碗,按住他的肩膀惡狠狠地吻他。來不及撤回的舌頭被兩片嘴唇含住,另一個濕滑的東西在他燙得麻痹的舌尖上輕輕一觸,像是被靜電刺到的感覺從肖以鳴的胸口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肖以鳴就這麽幹瞪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樊越,最後還是樊越稍稍拉開了點距離,嘆息道:“你就不能閉上眼睛嗎?”

“我要記住你此刻非禮我的罪證。”肖以鳴愣愣地說。

樊越似乎是想笑,可是最後只是嘆氣:“我走了,你繼續睡吧。”

“哦。”

臨走前樊越将藥和肖以鳴的手機放在床頭,然後低頭親了親他,肖以鳴扭頭想避開,最後被樊越報複性地咬了耳垂。

“你幹嘛?”肖以鳴捂着通紅的耳朵惱怒地質問道。

樊越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屋子裏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肖以鳴食不知味地喝光了剩下的粥,然後打開筆記本把今天的更新給貼了,順便把明後天的一起塞進存稿箱。

最近一點碼字的欲望都沒有啊……自從把上個坑爛尾之後,當然目前還沒有貼出來,等讀者們看到這麽坑爹的結尾估計又要哭爹叫媽了。

編姐剛好上線,随口問了下近況,肖以鳴如實交代自己生病,目前發燒中。

編姐回了兩個字:【騙鬼。】

肖以鳴頓時淚流了,他的信譽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嗎?

敷衍了一下新坑的構思,肖以鳴關了電腦倒回床上。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喝了滿肚子的熱水,感覺自己的肚皮都鼓出來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良久,腦袋裏反反複複出現的是樊越的臉。

這個混蛋到底想做什麽?前所未有的糾結感向肖以鳴襲來,紛亂的念頭将他的大腦當做了公共廁所,随意溜達來溜達去。

喂,搞基的念頭勿入啊,去隔壁女廁所啦!

肖以鳴煩躁地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腦袋塞到枕頭下面,皺着眉頭思索。

無疑,他的室友是個GAY。

而他,非常積極主動地要求和他同居了,當然是在對方性向未知的情況下。

更糟糕的是……他們同睡一張床很久了。

肖以鳴忽然感受到一種貞操上的危機。

上帝既然給了他兩只手,那麽……一手捂黃瓜,一手捂菊花,剛好。

被自己腦中無厘頭的想法逗笑的肖以鳴幹咳了兩聲,喝了口熱水繼續睡下了。

病中有些迷糊,肖以鳴忘了自己能操控夢境的能力,只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睡意朦胧之間,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以鳴,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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