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勝利大逃亡(中)

前往糖精帝國的路意外的漫長,肖以鳴和樊越已經花費了三天的時間在漫漫長路上了。

今天的夢也依舊是一群人趕着馬車騎着騎獸前往糖精帝國,莉莉絲團長一路上指點江山,偶爾用馬鞭抽抽人,經常拿野獸恐吓路過群衆,沒錢了就在附近的城鎮停下來賣藝,沒糧了就去附近的深山老林,放跑了魔獸們給它們加餐。要是有人來打劫她可就高興壞了,先把人家給搶了,然後再把肉丢給魔獸們加餐。

真是殘暴得讓人無法吐槽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對。

三觀崩壞的暴嬌妹子喲,一渣到底絕不洗白。

一覺醒來又是天亮了,樊越總是能迅速地脫離床的誘惑,而肖以鳴卻總是想在床上消磨掉一整天。

看在早餐的面子上……

“晚上想吃什麽?”樊越在廚房煎蛋,一邊問蹑手蹑腳摸過來的肖以鳴。

“肉,很多很多肉。”肖以鳴饞兮兮地說。

樊越回頭看了他一眼:“是該多吃點,摸上去都是骨頭。”

肖以鳴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什麽時候摸的?!”

“你睡着的時候。”樊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那麽點邪惡,眼裏還閃爍着戲谑的光芒。

肖以鳴這才想起來,通常來說樊越總是睡着得比他晚,所以多半是他一個人迎來夢境的開始。原來這段讓他無所事事的時間裏,另一個家夥正在對他“上下其手”。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怎麽樣?害羞?惱羞成怒?還是立刻暴跳如雷?

對于肖以鳴來說,大概是惱羞成怒後的不甘心。

“可惡,我要摸回來!”肖以鳴憤憤地說着,唬着一張臉伸手就往樊越屁股上摸。

樊越好整以暇地給荷包蛋翻個身,露出了個懶洋洋的笑容:“歡迎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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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以鳴無奈了,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室友原來是個臉皮如此之厚的家夥?!虧他還以為他是個有志正直青年,根本是個……是個不要臉的腹黑!

末了,肖以鳴只能哼哼了兩聲,抱着摸一下也不會少塊肉的念頭,轉身就要離開廚房。

“肖以鳴。”

“嗯?”

回應的聲音剛沖出舌尖,手已經被拽住了,樊越一手拉住他的手,另一手強迫他轉過臉,嘴唇上傳來的溫熱的觸感傳來,突兀的氣息落在他的臉上,然後是撬開他嘴唇的舌頭。

突如其來的吻打斷了肖以鳴的思緒,甚至将他原本就不夠充實的腦袋掃蕩得更加空空蕩蕩。

麻木地任由靈巧的舌頭劃過他的舌尖,然後是敏感的上颚,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想要避開。

樊越比他早一步暫停了這個吻,轉而舔了舔他的耳垂,措手不及的肖以鳴低呼了一聲,捂着發紅的耳垂怨憤地盯着他。

“偷用了我的草莓牙膏?”樊越了然地問道。

“一點牙膏而已,至于這麽小氣嗎?”肖以鳴的手還遮着自己紅通通的耳朵,努力要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可是蔓延到了臉頰上的紅暈讓他的裝腔作勢沒有一點說服力,反而更像是情人間的小情趣。

樊越一挑眉——這個小動作真是該死的性感——他似乎是想說什麽,可是鍋子裏燒焦的味道讓他想起被自己遺忘的煎蛋,只得匆忙地拯救它。

“這個你吃,你就愛吃熟透的。”肖以鳴幸災樂禍地說,一溜煙地就逃出了廚房。

關上洗手間的門,肖以鳴看着鏡子裏面紅耳赤的自己,恨鐵不成鋼地龇牙。他怎麽可以敗在這種程度的調戲下?!只是一個吻而已,一個吻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親到了。

拿冷水再洗了把臉,使勁把臉上的紅暈沖掉,耳朵上的熱度還沒退卻,平時看不到也就算了,可是一照鏡子才發現,耳垂已經紅得可以直接去打耳洞了,保準一點都不疼!

低頭的時候再度瞄到了樊越的牙膏和牙刷,肖以鳴權衡了一下現在拿他的牙刷去刷馬桶的可行性,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果然是個善良的人。

樊越在門外敲門:“該吃飯了。”

肖以鳴咕嚕咕嚕地漱口,使勁蹭着嘴唇,想把黏在上面的樊越的氣味蹭掉,可是蹭得嘴唇都痛了還是無法抹掉那種感覺。他挫敗地随手抹了一把臉,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樊越在門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在看到他蹭得通紅的嘴唇之後不由黯然地問道:“我的吻就這麽讓你讨厭嗎?”

“啊?不,不是……只是……”肖以鳴亂糟糟地解釋着,越解釋越慌亂。

樊越沒有再說什麽,落寞地回到桌邊,用筷子夾起焦糊糊荷包蛋蘸醬油。

肖以鳴尴尬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要說什麽。

會讨厭嗎?真的是讨厭嗎?肖以鳴咬着嘴唇問自己。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雖然會覺得慌亂無措,可是那種感覺絕對不是讨厭。

只是不習慣。

在漫長的一個人的生活之後,有個人突然地進駐到了他的生活裏,帶來美味和關懷,還有他從不敢期待的……愛。

他就像是住在陰暗地洞裏的老鼠,自娛自樂地過着自己的生活,嘲笑着趴在屋頂上曬太陽的貓,它們永遠也不懂打洞的樂趣。

可是這個世界終究是在陽光下的,他是期待這樣的光明的,卻又不敢奢望。

直到有一天另一只老鼠打通了他的地洞,給他帶來了另一個世界的訊息。

外面的世界有鮮豔的花,有聒噪的鳥,還有翩翩起舞的蝴蝶,最重要的是,那裏有陽光。

那是只要照在身上就會暖洋洋的東西。

可他從來都不敢沐浴在陽光中,他習慣了在夜晚出去覓食,然後瑟縮在自己的巢穴裏。

——你可以試試看,一旦陽光并不是可怕的東西,只要你接受了它,你就擁有了它。另一只老鼠對他說。

他已經擁有了它。

肖以鳴深吸了口氣,大步走到餐桌前,在樊越迷惑的目光中粗魯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該死的早安吻。”肖以鳴嘟哝着,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飯。

毫不溫柔的早安吻幾乎蹭破了樊越的嘴唇,他苦笑着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唇。肖以鳴低着頭只顧着吃,可是從他嫣紅的耳朵上來看,他大概是害羞了。

樊越微笑着看着對面的肖以鳴,臉上的神情無疑是溫柔的。

真是個別扭又容易害羞,可是意外得很好騙的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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