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夢不知其所起,然一往坑爹(下)

條條大路通羅馬。

當肖以鳴還是個正太的時候他相信過這句話,但是在他往死宅魔法師變異之後,他突然發現所謂的條條通往蘿莉禦姐軟妹的大路全都亮了紅燈,唯有基友這條是一路綠燈。

他驀然有了種憂傷感。

雙人床上堆滿了萌妹抱枕,一個個都用水靈靈的眼睛盯着他,仿佛無聲譴責:主人,你要為了一個男人抛棄我們了嗎?

肖以鳴覺得壓力很大。

終有一天他要在這張布滿了軟妹的床上和基友滾床單——好吧,他也覺得樊越能忍到今天只是偶爾旁敲側擊一下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他一直催眠自己男人和男人上床比男人和女人上床更沒壓力,但是作為一個沒有經驗的死宅魔法師,他還是覺得……黃瓜和菊花都很疼。

今天是他二十六歲生日了,死宅魔法師又往大魔法師進化了一步。

樊越說了今晚會早點回來給他過生日,肖以鳴就翹首以待等蛋糕,自從大學畢業後他就沒吃到過蛋糕了,一想起來就覺得怪饞的,再加上樊越的手藝……完了,口水都要下來了。

在電腦前碼字碼得魂不守舍的肖以鳴不斷擡頭看挂鐘,渾然不知道自己寫了些什麽。

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态一直持續到樊越回來。

肉包最先覺察到樊越的腳步聲,屁颠屁颠去門口準備撲人,肖以鳴看在蛋糕的份上也去門口候着,省得樊越被肉包撲倒連人帶蛋糕全廢了“我回來了。”樊越打開門說道,看到門口一大一小兩家夥還怔了怔,“今天都這麽熱情?”

肖以鳴抽了抽他手上的蛋糕:“我是對它熱情。”

樊越露齒一笑,将蛋糕塞給他:“藍莓味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肉包饞兮兮地吐着舌頭看着蛋糕盒,一臉垂涎欲滴。

其實肖以鳴的表情和它也差不到哪裏去……

“我去做幾個菜,然後一起吃飯。”樊越将食材放到廚房,然後提醒肖以鳴,“先別吃蛋糕,餓了我這裏有豆腐幹,先吃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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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以鳴心滿意足地去廚房吃豆腐幹了。

“親一個。”樊越用筷子夾了一塊豆腐幹誘惑肖以鳴,後者翻了個白眼,自己伸手去塑料袋裏拿。

反倒是肉包撲上來搭在樊越身上要吃的,最後被它成功奪食。

“你看,肉包問你要吃的你就不要它親你,要一視同仁啊。”肖以鳴嚼着豆腐幹抱怨說。

樊越嘆氣:“你為了逃避情人義務竟然把自己劃為肉包的行列了。”

肖以鳴的臉綠了。

但是當鍋子裏傳來紅燒雞翅的香味的時候,肖以鳴已經自甘堕落地和肉包一起蹲在廚房牆角邊眼巴巴地等晚餐了。

“肉包你餓嗎?”肖以鳴問大狗。

大狗黑溜溜地眼睛瞅着他,吐着舌頭吭哧吭哧。

等雞翅出鍋,樊越不意外地發現廚房牆角的一人一狗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求投喂”的模樣。他無奈了,拿筷子夾了一個雞翅,送到肖以鳴嘴邊,肖以鳴心滿意足地張嘴去咬,雞翅跑了!

“可惡,你竟然不喂我先喂狗。”肖以鳴死死盯着肉包嘴裏的雞翅恨聲說道。

“它的眼神看起來比你真誠。”樊越笑着說。

肖以鳴哼了一聲,站起來在他嘴上狠狠親了一口,終于得到廚房情趣獎勵——雞翅一塊。

終于挨到了開飯,樊越打開蛋糕盒,塞了一包細蠟燭給肖以鳴:“點蠟燭吧。”

“可以直接開吃嗎?”肖以鳴忍不住問道。

“遲早是你的,吃到你吃不下為止。”樊越安慰他再忍耐一會兒。

肖以鳴這才不情願地點上了蠟燭,然後關燈許願。

這麽幼稚的事情已經好多年沒做了,可是看到樊越這麽認真地替他準備,他又不忍心推拒,再說,再說不是還有個蛋糕嘛!

他雙手合十腦子裏胡思亂想着要許的願望,願望啊……

是想和樊越永遠在一起。

多麽矯情又多麽貪心啊。可是這就是此刻他所最想要的東西了。

也許在某個饑腸辘辘的夜晚,當他敲開樊越的房門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溫馨又好吃的夜宵所俘虜了。而那種願意等待一個人,願意照顧一個人,願意和那個人共度漫漫一生的感覺,也許就是他一直不曾出現過的愛情。

他會學會去珍惜。

肖以鳴睜開眼睛,對樊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樊越迷惑地看着他,直到他将蠟燭全部吹滅。

關了燈的屋子裏一片漆黑,樊越起身想去開燈,卻被肖以鳴拉住了。

可是人是拉住了,話卻卡住了。

表白總是這麽矯情,一個內心腼腆的死宅也許能在網上十分自然地對心目中的2D女神們表白,但是卻永遠難以對現實裏的愛人開口。

沉默的時間是那麽漫長,肖以鳴覺得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

樊越在黑暗中嘆了口氣:“我愛你,很難說出口嗎?”

肖以鳴沉默着,拽着他的手緊了緊。

“既然說不出口,那至少也該有點實際行動。”樊越的聲音低低的,帶着點戲谑的意味,可是卻意外得動人。

肖以鳴別扭地靠了上去,摸索着他的臉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情人之間的吻總是熱情的,帶着點迫切想要證明的感情,樊越舔開了他的嘴唇,靈活的舌頭引誘着肖以鳴回應他,而後者一腦子胡思亂想,麻木地舔了回去。

接吻其實是件挺費力的事情,肖以鳴想,難怪聽說能減肥。

等電燈再次亮起的時候,肉包蹲在兩人腳邊好奇地看着他們,肖以鳴不由臉紅了,火熱的感覺一直從臉頰蔓延到耳垂,簡直像是過度催熟的水果。

“我我我餓了。”肖以鳴結結巴巴地說,別開臉不去看樊越。

樊越也不難為他,拿到切了蛋糕放到他的盤子裏:“慢慢吃吧。”

肖以鳴沉默地吃着蛋糕,直到他的牙齒咬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他痛苦地捂着腮幫子抱怨:“哪家的蛋糕?我竟然啃到了石頭,牙都快崩了。”

“快吐出來!”樊越緊張地拉住他,一副你千萬別咽下去的驚恐表情。

肖以鳴呸地吐了出來,小小的塑料袋裏包了一個男士鑽戒。

有一瞬間肖以鳴的腦瓜子沒正常運轉,而是稀裏糊塗地說:“蛋糕師傅的戒指掉進去了,可以索賠嗎?不,還是黑下來比較好。我的牙齒都快崩了。”

說完後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尴尬地看着樊越,後者一臉無奈地看着他,那個表情……真是難以形容。

“你的?”肖以鳴問他。

樊越嘆了口氣,聽起來比剛才更無奈:“你的。”

“呃……樣式不錯,看起來挺貴。”肖以鳴是這麽評價的。

樊越拆了包在外面的塑料袋,取出戒指,然後拉起肖以鳴的手套在他的無名指上:“剛好,看來我估計得不錯。”

無名指上傳來涼涼的感覺,肖以鳴看着手上的戒指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驀地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猶豫地問道:“這算是求婚嗎?”

“戒指都戴上了,顯然是求婚成功了。”樊越是這麽回答的。

“……我還沒同意呢!”

“那給你個反悔的機會。”

肖以鳴又蔫了,瞅了瞅樊越的手,同樣的位置上還是空空的。

“你的那個呢?”

樊越微微一笑:“等你幫我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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