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喂的就是屎也是香的!……
排名還沒出來, 駱崇宴在酒店等到裴遠他們比完一起回家。
跟青冢這種剛組隊的新人不同,飓風從組隊以來一共經歷了五年大大小小的比賽經歷,團隊職責分明、技術穩定, 有固定的贊助商與資金來源,每年團隊都會小幅度的升級飓風,翻車可能性極小。
裴遠清楚駱崇宴想培養隊友的想法,自然對外界針對青冢戰隊褒貶不一的評價都當屁放了, 甚至自己還開小號在專業論壇裏當自來水把鍵盤俠都噴回去。
駱崇宴下了飛機直接帶着他們回檬苑,會也不開、飯也不吃,洗了個澡就躺床上了,将近一個周連軸轉,現在整個人身心俱疲只想補覺。
結果睡覺也沒睡踏實,一個夢接着一個夢的做, 上一世的混雜着現在的出現匪夷所思的畫面, 越睡越累。
岳銘晚上過來一趟, 給駱崇宴帶了點兒粥, 小少爺都快睡一天了,不能不吃東西。
他進來卧房時只開了盞夜燈,駱崇宴歪着身子躺床上, 上半身基本沒蓋被,只有略微消瘦的雙腿乖乖的待在被子裏。
“少爺, 起來吃點兒再睡……”岳銘說着, 望着駱崇宴冒着汗水的額頭,放下粥碗用手背碰了下他額頭。
“這麽燙!”岳銘替駱崇宴拉好被子後出去找體溫計,順便給程東打了個電話。
“現在不清楚是傷口所致還是單純的風寒感冒,我等你們來還是……?”岳銘聽着電話裏程東的回複,嗯了兩聲挂了電話。
他煩躁地撂下電話, 想錘自己,他到底是怎麽照顧小少爺的?!
駱崇宴平常臭美挑剔還愛吃肉和甜品,一旦有空就會待私人健身房裏鍛煉,消耗多餘的能量,身體素質算不錯了,所以平時也不怎麽會感冒。
平時越不生病的人病來如山倒,當夜就被火急火燎的時晝親自抱回時家,那裏有全套專為駱崇宴準備的治療室。
符偌允跟鐘毓原本也想跟着過去,被岳銘擋了讓他們好好去休息,明天再過去也不遲。
醫生說是過度疲勞免疫力降低,加上兩地溫差致使病毒入侵感染的,而且掌心的傷口輕微有些發炎。
醫生趁駱崇宴昏睡的時候,快速替他重新處理了手上的傷口,他的身體有點特殊,如果情況不是特別嚴重最好別使用藥物,可以依靠物理降溫,捂出來汗降下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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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崇宴一整天沒吃什麽東西,時晝怕他餓着,讓人熱了牛奶粥片,結果一口都喂不進去,他就不張嘴。
整個人緊閉着眼睛,整張臉白裏透着發燒的紅,身上一直出汗,明明感覺體內有團火在燒,上半身卻還緊緊蜷縮在一起微微抖着。
時晝試了好幾次都不行,最後只能讓醫生給他吊營養液。
程東站角落見旁邊的岳銘一臉凝重,撞了撞他胳膊,安慰道:“小少爺明天肯定就好了,有先生照顧呢,別太擔心了。”
岳銘點了點頭,沒什麽心情說話,守了一會兒離開。
駱崇宴眼睛下面的傷口也結痂了,看着比之前的小黑痣更明顯,濕漉漉的頭發粘在臉上,時晝替他把發梢撥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冷毛巾,輕輕放在他額頭處。
時晝坐在床邊聽着他喊熱一直推開被子,抓着他的手亂動的手,再動一會兒走針了。
但每次駱崇宴推開被子,他都不厭其煩地再給他捂好,低聲說着讓他別推被子的話。
發燒的人哪能聽見鑽進他耳朵裏的蒼蠅聲,感受到身上的熱意更盛,煩躁地皺着眉推開身上的熱源,不滿地哼唧。
程東端過來熱水盆兒示意時晝給駱崇宴擦一下胳膊,物理降溫當然不只是臉!
時晝從來沒做過這活兒,望着程東遞來的毛巾沒及時接過去,他自己不認為他可以做這件事。
往常給駱崇宴換完衣服,這小混蛋睡舒服了,時晝還得回三樓沖個冷水澡,但現在這個狀況他可是一步都不能走。
“那我讓……”程東剛開了個頭,時晝拿過毛巾沾濕,低垂着眉眼掩藏起他的眼神。
程東見狀離開,這個時候還是別打擾他們倆比較好。
……
替駱崇宴擦完胳膊,時晝自個兒也出了一身汗,期間駱崇宴一直不配合,一個勁地跟那被子掰扯,他蓋好沒十秒鐘又被扯下去。
時晝沒招兒了,出去洗了個冷水澡,回來脫了鞋直接上床躺駱崇宴旁邊抱着他,輕輕用胳膊箍着這不聽話的小混蛋。
被時晝兩個胳膊封印的駱崇宴這才消停了,整個人像個發燙的小火爐縮在時晝懷裏,耳朵貼着他的脖頸,連呼出的氣息都灼燒着他略微咧開的胸口。
他的後背貼着他的胸口,彼此胳膊裹着胳膊,時晝還是第一次緊抱着駱崇宴這麽久,尤其是在他無比清醒的時候,惹得他心跳也比平常要快了許多。
“小混蛋。”時晝從後面抱着駱崇宴,貼着他耳邊小聲說。
說完時晝輕輕啄了一下駱崇宴染成深紅色的耳朵,關掉夜燈閉眼,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陪着懷裏的小火爐睡覺。
半夜,駱崇宴降下去的體溫又反增上來,這次不是嫌熱反而是怕冷。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晝被懷裏的寶貝燙醒,見他怕冷的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輕輕放開他,下去替他拔了即将滴完的針頭,又給他加了兩層被子,将卧室的溫度調高了幾度。
他再上床的時候,駱崇宴還是自動鑽他懷裏,拼命汲取着他身上的熱度。
時晝鑽在好幾層被子裏熱出一身汗,睜着眼睛睡不着。
懷裏的駱崇宴還很燙,腦袋枕在他胳膊上,兩只手緊緊抱着他的腰,他動也動不了。
時晝擡臂輕輕揉了揉駱崇宴潮濕的頭發,目光垂在他臉處,黑黢黢的房間什麽也看不見,他卻就這麽看了很久,把他的睡臉刻在心裏。
駱崇宴的燒反複了一夜,第二天一直睡到臨近中午才醒來,等他徹底清醒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卧室就他一個人。
管家端着粥過來,身後還跟着穿常服的醫生。
“我……”駱崇宴一張嘴發現自己聲音啞得像吞了十袋沙子,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整個人只能勉強動一動腦袋。
管家過來說他發燒了,問他現在怎麽樣,還難不難受。
駱崇宴輕輕搖頭,他除了感覺無力饑餓之外沒什麽感覺。
管家跟他商量了半天,駱崇宴才答應讓他身後的醫生過來檢查,醫生檢查的時候他就偏頭閉眼,任由他擺弄自己的傷口,又拿儀器在他手腕處測溫。
等醫生走後時晝穿着一身家居服過來,他今天沒去公司,推掉所有行程只處理緊急事件。
“難受?”時晝坐他手邊,目光檢查他的傷口,昨天的點滴給他的手背留下小小的針頭印。
駱崇宴搖頭,不是很想說話,尤其是用這種很難聽的聲音。
時晝替他用毛巾擦了擦臉還有手,伺候這小混蛋在床上刷牙漱口……所有事都親力親為。
駱崇宴焉兒吧唧的也生不出什麽旖旎的心思,只是時晝走到哪兒,他的視線就跟到哪兒,一場病生得他越發會黏糊人了。
時晝回來時端着一碗粥,坐下用勺子探了下溫度問:“要我喂你?”
駱崇宴搖了搖頭,随後又改主意點頭,他要。
“坐得起來?”時晝直接坐他床邊,見駱崇宴一點勁兒都使不上,直接上手把人抱起,讓他靠自己懷裏,怕他冷還給他裹了層薄被。
駱崇宴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時晝身上特有的味道所包圍,尤其是後腰貼着他腹部,原本軟綿綿的人徹底化成一灘,要不是肋骨那塊兒有胳膊箍着,估計這灘駱崇宴就滑地上去了。
時晝端碗粥的功夫,駱崇宴整張臉都紅到脖子處了,低下頭不敢看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帥臉,生怕自己一擡頭就親上去。
兩只手藏在被子裏軟踏踏的互相扣巴着,整個人又羞又臊,脖子的紅暈都快蔓延到鎖骨下面了。
不帶時晝這麽不講武德地撩/撥病號的!
時晝見他臉又紅起來,用手背測了下他體溫,果然又燒起來了。
他怕自己手背測得不準,又用自己的下巴貼着他額頭再測一次,還是有點燙。
“我去叫人。”時晝難得給他報備一聲才準備放開他,駱崇宴把腦袋直接埋他懷裏,抱着人不讓他走。
他這哪兒是發燒,明明是快被大冰塊兒不自覺撩人給撩熟了好嗎?!
“我……”駱崇宴被迫張嘴,“餓的。”
時晝:“……”
時晝喂一勺,駱崇宴吃一口。
他嘴裏原本苦了吧唧的什麽味兒也品不出來,但粥進肚子裏,從心底泛出一層一層的糖圈包裹着全身。
時晝見他吭哧吭哧像頭小豬吃的眉眼都彎起來,帶着一絲笑意問:“好吃?”
駱崇宴點頭,他喂的就是屎也是香的!
見勺子遞過來駱崇宴下意識張嘴,結果那勺子碰了下他嘴巴又縮回去。
駱崇宴:“……”
這人心是冰塊做的吧?
有這麽欺負病號的嗎?
時晝把人惹惱了,又重新舀了一勺熱的遞到駱崇宴嘴邊,眼神示意他快吃,這次不逗他玩兒了。
駱崇宴微撅着嘴,張嘴咬住勺子不放了,小眼神順着勺子柄落到時晝眼睛裏,從他眼底倒影中看見小小的自己。
想要這雙眼睛永遠都這樣只看着他,哪怕下地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