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最後一站,我們來了……

比賽場內熱烈氣氛餘波不斷, 主持人趁第二場刺客與飓風還在準備,抓緊時間逮住青冢三人采訪了幾句。

主持人依舊先恭喜,吹了幾句彩虹屁才問他們每個人的感想如何。

鐘毓微笑着很淡定地說:“目前沒太多別的想法, 想先好好準備決賽。”

“是,時間真的很緊張啊,那小允現在激動的心情有平複一點嗎?”主持人自然的把話拐到符偌允這邊。

符偌允誇張地做了幾個深呼吸表示自己很好:“我……我現在有點……嗯……要好好準備下一場!”

符偌允說完見話筒移開,又拉回來對着觀衆席補了一句:“謝謝大家支持我們!”

駱崇宴見符偌允活寶樣兒, 直接笑出聲了,看了眼岳銘示意他們能離開後,想走被主持人給堵住去路。

主持人對上駱崇宴顯然有很多想問的,但也知道時間緊張,只挑了一個問題問:“駱隊的心情不用問,我們也知道肯定特別開心特別激動, 我臨危受命替特別特別喜歡你的粉絲問個八卦, 請問你喜歡的那個人來看現場了嗎?”

駱崇宴低頭笑了一下, 搖頭:“他沒來。”

也不可能會來的。

主持人愣了一下, 随即柔聲說:“雖然他沒來現場,但我相信他肯定在屏幕機前為青冢加油!”

“謝謝。”駱崇宴說完跟着tomb一同從通道回到備戰區,一路上都有機器在跟拍, 但他們已經無暇顧及多餘的人。

鐘毓跟符偌允回到備戰區,第一時間迅速把tomb的外殼全部卸掉, 一一檢查裏面的電機電池零件是否完好, 要是哪裏壞掉的話就得趕緊換。

“時間還有,別着急。”駱崇宴檢查外面,鐘毓負責裏面,符偌允負責指揮與感應系統的調試。

岳銘雖然在這方面幫不上他們,但端茶遞水後勤還能保障。

尤其是這個敏感時間, 他寸步不離駱崇宴,就連他上廁所他都得在裏面的小門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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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崇宴罵他神經病,哪有人上廁所還跟着的?

但岳銘就是不走,他也沒辦法,何況這裏的廁所設置的對他這種不方便的來說真的不太友好。

……

IPF辦公室內。

時晝看完短信沒說話,沉默着将訊息遞給程東示意他看。

程東看完立即将自己手裏的平板點開調給時晝看:“先生,這狐貍是在試探。”

時晝将目光放在平板裏的顯示出整個比賽會場外設三層,能進入會場內包括正常通道、出入口、貨道、消防下水空調道皆設置關卡。

整個會場極為專業的立體圖、結構剖面圖上面都有無數個小點彙聚,不同顏色的小點代表着無人機、人員、監控安排,力求全方位确保小少爺的安全。

程東走到他身旁點開監控圖裏場內觀衆席的方位,快速找到拍攝的角度進行定位:“先生,需要将這人……?”

時晝搖頭:“等。”

“蟲寶還沒比完。”時晝擡眸對着他說。

雖然相信自己的人能護住他,但沒能待在駱崇宴身邊,時晝的神經沒一刻是放松的。

他跟那位如今各走一步,時晝手裏拿着能将死他的“白棋”,對方同樣捏着他命門的“黑棋”。

“是。”程東明白。

“先生,若是小少爺比賽奪冠,之前的安排還繼續嗎?”

雖然現在提這個不合時宜,但程東私心想為小少爺做點什麽來紀念,何況部分內容都是先生親手繪制,不放出來太可惜了。

“嗯。”時晝将手機鎖屏,又拿起手機摁出鎖屏的畫面,是過年時兩人一起拍的照片。

在駱崇宴看不見的時間裏,大多數時晝都是望着有他在的畫面度日。

程東見狀微微後退了幾步,不想打擾他,卻不料時晝笑了一下自顧自地說:“他若站起來,都到我下巴這兒了。”

時晝是最想駱崇宴站起來的那個人,卧室裏挂着的其中一幅畫就是小混蛋在草坪上奔跑着放風筝。

可當年親手斬斷他站起來的機會也是時晝。

程東知道,那件事從誕生起就是個錯誤,站在它面前的人無論前進還是後退,不管向左還是向右擇路都是道兩難題。

“先生,您不該将不屬于您的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程東懇切道。

當年時晝才不過是剛過了十周歲生日的少年,可自那個小蘿蔔頭少年仰頭望着時晝,把胖嘟嘟的小手塞進他手裏,奶聲奶氣地第一次喊他哥哥開始。

駱崇宴所有的痛苦與眼淚全都由他背負。

時晝望着手機上小混蛋的笑容,與小時候一模一樣,擡眸認真地糾正程東的措辭,不是不屬于他的錯誤:“是禮物的附屬品。”

比賽場內,刺客與飓風打得活像一對兒難兄難弟,一個缺胳膊一個差條腿。

飓風這場是覃礫主操作,大熊輔助,裴遠沒上只在一旁負責大錘部分。

“哎,裴隊是什麽回事啊,跟駱隊一樣半決賽都不上場!”

“怕是輸了被罵?”有人猜測道。

“得了吧,他們倆誰是輸不起的?”

裴遠不知道駱崇宴是怎麽個情況,他是單純的想避開覃礫而已,何況這混蛋馬上要滾了,就讓他再陪飓風玩兒兩局吧。

平常不經意的三分鐘如白駒過境,眨眼就沒,可覃礫打的這三分鐘是裴遠這輩子度過的最漫長最難熬的三分鐘。

每呼吸一次,每一次心跳都是這個男人要離開的倒計時,你我今天過後從此分道揚镳。

這麽重要的時刻,他卻把決定權交給別人,還中途思想抛錨,盯着場內的視線總是會移到旁邊隔着大熊一張圓臉的帥臉上。

精致帥氣的男人架着一副幾何眼鏡,視線時刻盯着場內,手上的操控器一刻不停,偶爾低聲對旁邊的人講話。

在後臺的駱崇宴見tomb沒什麽大的問題,放下心來看大圓子的比賽。

一邊搖頭一邊牙疼地啧啧啧,大圓子這個憨批能不能收斂點兒他那個花癡的目光?打比賽呢,盯着你家副隊看看看個沒完沒了。

符偌允忙裏偷閑瞄了一眼,正好畫面切到裴遠跟覃礫這邊,他随口問:“駱隊,覃副隊真的要退啊?”

“哼。”駱崇宴才不信,“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聽飓風的栗子說的啊,他背地裏偷偷哭的時候被我看見了!”符偌允嘴上叭叭的說,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

“你等着看吧。”駱崇宴篤定道,以他對大圓子尿性的了解,估計忍不了一個周就得眼巴巴追着人家屁股後面跑了。

駱崇宴看覃礫打的時候心裏又有了新的靈感,他拿起紙筆寫寫畫畫,正好符偌允手上的活兒幹完了,正準備過來陪駱隊看比賽呢,結果駱隊走了。

“駱隊,這比賽還沒完呢,您怎麽就不看了?”

駱崇宴埋頭寫畫:“不用看。”

這場飓風穩贏,別人能不能看出來不知道,但他看了不到一分鐘就能看出來,刺客完全是被飓風壓着打的,刺客操作手可能沒太發揮出自身的優勢,被拆機是遲早的事。

結果基本與駱崇宴猜測的沒什麽出入,一路逆風的刺客基本沒了重新翻盤的機會,即使想翻身飓風也不給他那個機會,直接拆機一波帶走。

這一屆的重量級格鬥大賽真被裴遠預言了,成了他們兩的內鬥“家暴”時刻。

主持人等裴遠跟覃礫兩人之間聊完才走過來随口采訪了幾句,裴遠已經激動的開始搓手手,等不及要跟駱崇宴打一架了。

後臺這邊的攝影師問駱崇宴對決賽的對手有什麽感想,駱崇宴想了一下說:“有些人就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輸給我看,我當然選擇尊重他的意見。”

駱崇宴嚣張無比的話從後臺傳到現場,引起一陣轟動:“哇!駱隊這個說話調調,我愛了!”

“這新人不會真的以為進一次決賽就能這麽嚣張吧?小心等會兒臉疼!”

“不過是賽前互相放狠(垃圾)話的時候,你這麽在意做什麽?”

果然裴遠聽到駱崇宴這句話的時候,笑得更大聲了:“蟲子越嚣張我越想虐他!”

跟拍的攝影師小聲感慨原來駱隊跟裴隊以前就認識吧,感覺關系很好。

裴遠點頭,一點沒掩飾兩人的好關系:“一個圈子裏都是場上敵人場下朋友的,但我跟駱隊的關系嗯……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裴遠。”

駱崇宴大學帶他入行,算他的半個啓蒙師父。

裴遠這話一出,場上的觀衆又沸騰了,奇奇怪怪的CP增加了。

跟在裴遠身後的覃礫聽完臉色更加一沉,落在隊尾去了趟洗手間,駱崇宴造就了今天的裴遠,那他呢?

他付出這麽多年又算什麽?

導播将鏡頭切回到比賽現場前面的兩位解說面前,其中一位開口道:“好的,目前我們的決賽隊伍已經産生,大家先給他們兩隊一點準備時間。”

“緊張刺激的比賽是不是還沒看過瘾呢?之前說好的三隊混戰娛樂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三隊分別是大冰、量子貍、以及我們的海嘯戰隊!大家都猜對了嗎?”

“我們的三隊都已經候場好了,一起來看看他們的準備情況……”

場上的表演、娛樂賽跟飓風還有青冢毫無關系,兩隊人馬都在進行最後上場階段的檢查。

“跟飓風打都放輕松一點兒,輸贏不重要,好好享受明白嗎?”真到了這個階段,駱崇宴才發現自己賽前的壓力都沒了,只想用一場比賽來結束這段時間的奮戰與努力。

符偌允伸手:“我要拆了飓風!”

鐘毓把手蓋他手上面:“加油!”

岳銘見他們三個看他,他也只好把手放上去:“等你們的好消息!”

駱崇宴最後把手蓋上去,故意逗他們玩兒:“我還是想要冠軍。”

其他三人:“……”

得虧還以為剛剛說的話都是掏心窩子的,敢情都是假的。

準備上場路過他們的裴遠聽見,腦袋伸過來超大聲哔哔:“我不給你!”

駱崇宴掏了掏耳朵,将胸口處的參賽牌牌擺正,見他們準備好後第一個走出備賽區。

鐘毓操控着tomb的移動架走在駱崇宴右側,符偌允蹦蹦跳跳地拿着青冢标志旗揮舞,岳銘跟在他們身後,像個沉默的移動支柱。

全國重量級格鬥機器人大賽,四人行的最後一站,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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