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

紫捷與孤琯将人弄回去時,慕容策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整個人更是沒有意識,只嗯嗯的尋着什麽東西解體內的情毒。

“怎麽辦?怎麽辦?”紫捷焦急的問道。

“我哪知道?可不能放着皇上自己解決吧!他現在自己動手的力氣都沒有。”

季蓮匆匆的跑到鳳承殿去,焦急的去了月門裏面的小屋,這還沒進去就聽到屋裏的嬉鬧聲。

當時也顧那麽多,只敲着門說道“皇後,奴才季蓮,有事找您。”

“何事?”

“皇上皇上出事了,您您就過去看看吧!”季蓮很着急。

屋裏的聲音沒了,轉而是玉清風打開了門。“他會出何事?”

“也不知怎的,皇上吃了合歡。他如今重病累累,那能經得起這般折騰啊?”情急之下,季蓮也忘了慕容策的囑托,将他重病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一心只想着慕容策現在。

聽聞重病累累時,冰冷的人終有了點感情,只是,消失的很快,依着門說道“那就讓他自生自滅。”

“皇後,你怎可讓皇上自生自滅?”季蓮驚訝的說道“這些年來,皇上對皇後的思念絲毫未減反而更增千尺,他這病也因皇後而起。”

“因我?”玉清風覺得可笑,“季蓮,這天下的罪人我玉清風可不想做。”

“奴才未說皇後是”

“讓我過去也可以。”季蓮話未完,就被玉清風打斷了。

“那快過去吧!”季蓮一時高興根本就沒想到玉清風前後的矛盾。

而下一刻,玉清風站直了身子,笑道“若是你讓慕容熬此刻過來,跪着求我,我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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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季蓮還在想他們兩人或許能和好,可這剩餘的話卻讓他如被雷劈一般,看着玉清風不敢眨眼。這人還是他所認識的玉清風嗎?還是當年被慕容策捧在手裏怕掉含在嘴裏怕化的玉清風嗎?還是當年慕容策寧可背負朝臣壓力也要護他周全的玉清風?還有如今天下掀男風,慕容策更是被指責有愧百姓不配為皇,皆是因為這人,而這個人此刻卻見死不救還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

看着季蓮,玉清風托着手讓嘴唇摩挲手指,算計的眼眸如冷箭似的睜着,啓唇道“慕容熬若是不來,那你就另尋他人,看看偌大的皇宮有誰可以解他的毒?哈哈!”

“是你給皇上下的毒?”笑聲盤在四處,讓季蓮不寒而栗,更多的是對他今時的絕情而寒心震驚。

“是。毒是我下的,軟骨散、溫含歡、夜來香,還有他不知道的吸髓隕。前三種算不了什麽,找個人圓個房就好了,可吸髓隕卻只有我能解。”沒有入魔的玉清風此刻比入魔時更可怕,猖狂不羁的微笑,狠毒的眼神,冰冷的臉色,沒有一樣不讓人從腳底寒冷。

季蓮顫抖着轉身,已經開不了口說什麽話,想着回去,去哪他也不知道。

“季蓮,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慕容熬他最愛的兒子最期待的兒子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但你必須得清楚,他慕容策一死,你們所有人都會陪葬。”

季蓮已經不記得玉清風說了什麽,迷迷糊糊到了慕容熬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而慕容熬是氣的一口鮮血而出。

“孽緣啊!孽緣啊!”慕容熬痛苦的喊道。

“先皇,奴才給您請大夫。”季蓮着急。

“倘若我連最愛的女人的孩子都不能保護,還算什麽丈夫與父親。廣攬,我讓你國破家亡,也未能讓你瞑目,今晚,就算是玉清風讓我慕容熬自盡我也要讓羽笙好好的。”

慕容熬最愛的是上古廣攬,最愧對的也是上古廣攬,可他卻是摧毀她一生的人。踏平古龍國,害她失去家人淪落四海,還讓她活着時未能聽到自己的孩子叫她一聲“娘”,只能看着孩子叫着別人。今時,他又讓她的孩子生死颠簸。

他愧對上古廣攬。

“先皇,奴才看還是別去了。皇上也不許你這樣的,若是出事了,皇上會無顏茍活。”季蓮跟随慕容策多年,自是了解他的。

可慕容熬是決定了,起身說道“我若死了,季蓮,記着,告訴羽笙,殺玉清風為我報仇。”

既然玉清風不肯規矩,那他就以身換安寧。慕容策再愛玉清風,怎能容下殺父之仇繼續和他在一起。呵呵!

慕容熬一人視死如歸的去了玉清風那,小屋的門沒有關。

走到屋子外,門開了,只見玉清風出來站在臺階上,用着無比蔑視的眼神看着他。

“慕容熬,愛子心切,你當真是當仁不讓。呵!與慕容策一模一樣,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折腰屈跪。”

慕容熬知道他在嘲諷他,也沒多說什麽。“你要如何才能救羽笙?”

“既然你這麽心急,那我就告訴你。跪着,從你立着的地方跪走到我腳下。”

如此大辱,慕容熬怎能,可他沒有選擇。掀起衣擺跪了下去,慢慢的往前走。

“慕容策誣陷我哥,倘若他知道我今晚侮辱他所敬愛順從的父親會不會想着殺了我?不過,太低估他了,他怎麽會殺我呢?除非我想讓他殺我,否則,這天沒有人可以讓他殺我。”看着慕容熬前來,玉清風自顧自的說着自己的話,沉在自己的世界裏。

“慕容熬,我也曾想過将你看作是我的父親,可你總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兒子。包括恭蘇還有許多人,你們都認為我沒有資格,我給他的只有無盡的拖累沒有一點做作用。現在,你該知道這天下”平靜的語氣終于在瞬間沸騰,狂浪般的卷動“只有我玉清風才能讓慕容策活着,除了我,還有誰?能夠比得過我?我羞辱他,讓他跪我認錯;我折磨他,讓他被男人欺辱;我疏遠他,對他不管不顧,可他還是像只狗似的往我腳邊噌。哈哈!”

多年來,玉清風的心是死的,不計較什麽,也不想那些過去的痛、怨、恨還有愛,甚至,慕容策将他留在這裏他也未曾對他有半點怨。直到,慕容策那晚主動來找他,看他願意剝開自己,也是從那時開始,他才想讓慕容策嘗嘗他所遭受的。

今晚,他是故意的。

什麽都是他計劃好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再走。可他不痛,只覺不甘。

跪走到玉清風腳下的慕容熬将所有的話聽了進去,可玉清風在他心裏的樣子再也回不到最初。看他離家賺銀子給慕容策繡制香囊,他決定接受他,然而,事情往往都不是自己所料想的。

是,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沒有真正的接受他,只不過,是敷衍慕容策而已。

“無論他做錯什麽,我都相信,在他心裏是沒有錯的。玉清風,我不知你對他做了什麽,所謂的羞辱、折磨與疏遠,終有一日他會看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麽舍不得的,也沒有什麽能控制別人的生死,你也別太高估自己。”

慕容熬的話卻屬實話,這讓玉清風惱怒,憤然蹲下身掐着他的脖子。“你也不要高估自己,你的命還不值得我殺了你讓慕容策對我絕望,我要讓你活着,讓慕容策也活着,只有他活着我才會慢慢的折磨他。嗯!”

嫌棄的扔開慕容熬。

慕容熬被掐的臉紅,差點沒竄過氣,只待被松開才有了呼吸的機會。

“慕容熬,其實,歸根結底,慕容策如今的下場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倘若不是你,他早在十多年前便跟我走了,過着他心中的生活,也不會成為責任的傀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開口讓他走,他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裏。沒有人能夠讓他離開這裏,只有你。”

慕容熬從未這樣想過,包括現在,他也不這樣認為。可他選擇沉默。

“不過,”差點失神的玉清風極速回神,“就算你真的讓他離開,我也不在乎了,有這座宮殿陪着他。”

聽着這些話,慕容熬只覺得可笑,卻不想搭理他。

說完的玉清風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緩緩蹲下直視他的雙眼。除了他老了些,什麽都沒變,只是這個人囚了一個人妄圖囚一個天下。

“如若你真愛慕容策,我希望你放他自由,讓他追逐自己想要的,好嗎?他雖為人父,可也是個孩子,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對他?讓他為了你失去一生的幸福,一輩子為別人活着。如果這真真是你想要的,那我今晚說的所有話你都可以忘記,但你記着,慕容策是你慕容熬的兒子。”

慕容熬盯着他,審視他,懷疑他。

“在他小時候,他渴望父親能看他一眼誇他一次,說他做的好。可是,你沒有,你的心全在慕容央嚴身上。因為沒有父親,因為父親當着他的面賜死自己的養母,他逼着還是個孩子的自己長大,逼着自己像個大人活着,他所做的一切,莫不是為了證明給你看他不是那麽無能,他娘親的孩子沒有讓你失望。所以,他一直聽你的話,他或許叛逆過,可他還是聽你的,因為你是他的父親。包括現在,他寧願失去一些不想失去的也不願違背你。你真的以為他會當作什麽也沒發生聽從你嗎?錯了,他聽從你,只是因為你是他父親是他一直望塵莫及的父親,而你,從未設身處地的為他着想,你一心為了天下,為了你慕容家的地位名譽權力将他往死裏逼。當年他跳長仙臺不是我的錯,錯的是你是你将他推下去的是你所謂的責任。慕容熬,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有什麽資格做他的父親,今晚,你就算跪死在這裏也是罪有應得。哼!你以為你那是愛,不過是你統治天下的借口,說他是你的傀儡一點也沒有錯。”

玉清風氣憤的起身,不想看慕容熬一眼。

“我去晉陽宮看他,你好好想想。”

玉清風走後,慕容熬攤在地上看着冰冷的地板。“我是愛他的,這不是借口,他也不是我的傀儡。”

玉清風來到晉陽宮,紫捷和孤琯還在屋裏,這會兒都在給慕容策擦汗,而他四肢被綁在床的四角,估計怕他傷了自己。

當紫捷看到玉清風時,眼裏多了點厭惡。曾經,他還是喜歡這個人的,可這個人做起事來真的過分。

“你們出去,我來。”

聞聲的孤琯轉身看來,當時像看到希望似的。“快快快,你來,我們倆實在是沒辦法了。”

孤琯說着拉着紫捷出去。

等人走,玉清風上前看看渾身散發着熱氣的慕容策,聽着從他咽喉裏發出的嗚咽。

伸手解開布帶,從腰封中取出一個小瓶,拔掉蓋子放在他的鼻前讓香氣進入他的體內。

有了解毒的香,慕容策身上的熱氣漸漸散去。吸髓隕非毒,而是他手裏的解藥,解與軟骨散類似的毒。這些傻子都以為是□□。

“清清風。”當慕容策的聲音能有點音量的時候,響在四處的卻是玉清風的名字。

玉清風沒管,只讓吸髓隕的香盡數被他吸走來恢複一些體力,至于夜來香與溫含歡都是可以解不會太折磨人。

安安靜靜的半盞茶功夫,慕容策已經能動了,知道用手抓什麽。

玉清風适時的收起小瓶,起身自己褪了衣物,待褪完才上床卸帳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慕容将面臨更大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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