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篇] (1)
[中篇]【EXO勳興/燦興同人】《不負》（CP：吳世勳/樸燦烈×張藝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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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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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樸燦烈将剛從公司內部拿到的高層資料偷偷塞給張藝興。
“……別告訴別人啊，我只給你看的。……”
張藝興皺着眉頭看那人探頭探腦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好像倆人真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
“——聽說年底公司又要成立一個新組合，這次貌似只有四個人的名額！”
“……所以呢……？”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張藝興差不多已經能夠流暢地用韓語跟樸燦烈交流了，“你覺得你可以進？”
“哎，等過了十一月生日我就十八了，好歹也有兩年多的練習生經驗，而且人氣又這麽高……”
張藝興一臉嫌棄地看着那人大言不慚地捋了把分明不長的頭毛還凹了個自認為帥得“不要不要”的造型出來。
“怎麽這種表情啊，藝興，你難道就不想出道嗎？”
“——說了多少次了，要叫哥，叫哥，哎喲真是的……”
張藝興實在是忍不住要吐槽這一個兩個怎麽都跟吳世勳那熊孩子一個德行啊一點兒敬語都不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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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實在的，不想出道那是不可能的，張藝興做夢說夢話都嚷嚷着想要站上那樣的舞臺。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當機會再一次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張藝興卻不幸再一次與之失之交臂。
九月初組合人員名單最終敲定的時候，和張藝興同期進入公司的訓練生就占據了其中的三個席位。
這是張藝興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圈子的殘酷性，他自身的條件并不見得比其他人差。
“你只不過是不懂這個圈子裏的規則罷了。”——這是樸燦烈的原話。
“……那你呢？”張藝興落于身側的兩手心有不甘地緊緊握拳，“你不是會玩兒的嗎，這不也是落選了嗎——？”
“……那如果我說，……”
樸燦烈忽而間邁步上前，俯身将一張好看的臉就這麽直直湊到同張藝興僅僅只剩兩公分的距離，——
“我是為了陪你才故意放水的……”
張藝興一步不退地堅定回視着樸燦烈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那沉沉似水的目光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游移和動搖。
片刻後，卻也只是擡起手來一巴掌徑直虛推開了那人的臉，——
“……你騙鬼呢。”
……
[Chapter 12]
“切，……真沒意思。”
被人識破了騙局的樸燦烈臉上也絲毫不見得有多失落，倒是張藝興抿唇搖了搖頭，——所以說他最讨厭的就是這人一張虛僞的臉。
“其實說出來倒也沒什麽啊，——”
樸燦烈倏爾間又重新站直了身子，繼而若無其事地給張藝興講着圈裏頭種種肮髒不堪的事跡。
“你知道的吧，這次高層新換上任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開出的條件還不錯，就是把最後一個組合的名額給我，啧啧，……不過可惜啊，我實在是不想陪她睡覺啊，……”
“……喂，燦烈你，……”
“哎哎，潛規則什麽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誰叫人家空長着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呢。……”
……聞言的張藝興硬生生把自己那句已然到了嘴邊安慰的話語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裏去。
……
說到底，韓國的演藝圈就這麽大，近些年來更是愈發接近飽和。
各家公司各色男團也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只恨不得在有限的市場裏占到足夠的份額。
年末新組合推出的時候張藝興顯得已經相當麻木了，偶爾上網看到舞臺上那四個人包裝出的或單純或溫柔的假笑，他就止不住地擱心裏頭好一陣的反胃。
——看那一個個僞裝得人模狗樣相親相愛的，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在公司裏頭三天兩頭搞小動作私下裏互相擠兌人的嘴臉的。
“……這個圈子裏誰不是在裝啊，張藝興，”這些不都是樸燦烈教給自己的游戲生存法則麽，“人人都搶破頭想要擠進去，可蛋糕就這麽大，怎麽夠分的？”
所以啊，……樸燦烈雙手食指架起來一左一右可愛地撐在自己的兩邊嘴角向上扯起。
“要學會笑啊，哪怕是假的也要笑着，給粉絲看到的永遠要是最光鮮的一面。……至于背後是多麽下作的手段，沒有人會關心的啊。”
進入公司的第二年，樸燦烈教會了張藝興如何鋒芒斂盡，韬光養晦。
……
“……知道我最初為什麽會找上你嗎？”
樸燦烈一點兒沒個當弟弟的正經樣子，展臂伸手一把就揉上了身旁張藝興的腦袋。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啊，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舞蹈房邊邊角角那裏，明明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吧，還偏偏裝出一朵‘遺世獨立白蓮花’不跟你們同流合污的高冷樣……”
真的是，……
“……看着真叫人覺得惡心啊。”
惡心到甚至讓他忍不住想要扒掉那副虛僞的面孔直看到那人內心深處最脆弱不堪的一面，然後狠狠地扯出來，踩在腳底，碾碎，再用最下作肮髒的字眼将他羞辱得體無完膚……
自然這番話語要是放在一年前，張藝興聽着鐵定得跟他樸燦烈幹上一架，不過現下的他卻也只是輕松地抱以自嘲的一笑，——
“你不用對我用什麽激将法的，……我早已經習慣你的毒舌了。”
張藝興從來不知道，這種類似于妥協又無奈的“習慣”卻是早早成為了自己将來要面對這個圈子裏外一切ANTI的籌碼。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逼迫自己盡快的成長，盡管手段未免太過激進了一些。
但當某一天他驀然驚覺自己再也不會為了社交平臺下毫無緣由空穴來風的無恥謾罵牽動心緒的時候，他才隐隐感覺到樸燦烈曾經教會他的究竟有多少。
“——黑粉什麽的從來都是沒有理智的啊，他們看到的你只是他們憑空臆想出的想要看到的你，你跟他們講不通道理的，……藝興啊，認真你就輸了。”
[Chapter 13]
吳世勳聽了練習生指路找到張藝興的時候，那人正給人半圈着身子“親親密密”地“抱在懷裏”低頭撥弄着手上的吉他和弦。
樸燦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給身後一股強烈的力道緊拽着手臂一把甩到了牆邊，身前的張藝興似乎也給這突然間的發難猛地狠狠吓了一跳，——
“天吶，——吳世勳！？你這是幹什麽？！……”
吳世勳年底忙着寒假的期末考，兩人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轉過年來這小狼崽兒個頭不見高倒是脾氣見長，張藝興頭大地盯着吳世勳那雙相當不友好的眼睛死死盯着一旁的樸燦烈恨不得将人生吞了下去的樣子。
“……等等等等，——你們是不是有誤會啊，……”張藝興趕緊放下懷裏的吉他出來起身打圓場，“這是樸燦烈，這是吳世勳，大家都是練習生，這像是什麽樣子啊……”
張藝興站在兩人中間，一會兒扭頭看看這個，一會兒扭頭看看那個。
“……燦烈啊，要是這裏頭有什麽誤會，我先替世勳給你道歉，……他比你年紀小兩歲，小孩子不懂事兒，你讓讓他……”
“誰要他讓啊！——”
吳世勳這時候也不知道亂發哪門子的少爺脾氣，當下一把甩開張藝興握在小臂上的手，一雙眼睛瞪着樸燦烈睜得提溜圓。
樸燦烈似笑非笑地環臂在胸前，垂眼望着眼皮底下這個比自個兒生生矮上一頭的小屁孩兒，——啧，這下邊兒毛兒都還沒長齊吧，就學着人家亂吃飛醋了哦。
大約吳世勳也還沒經歷變聲期，那弱雞兮兮的小奶音傳到樸燦烈耳朵裏是怎麽聽怎麽覺得好笑。
張藝興眼見着身邊這個不靠譜的家夥愈發沒心沒肺地快要笑劈叉了，當即屈起右膝蓋來正正一擡就頂在了那人的屁股上，——
“——笑笑笑，幹脆笑死你算了。”
沒成想張藝興這表面看似“護犢”的一腳落在他吳世勳眼裏簡直就不啻于火上澆油，……
這、這分明就是實打實的打情罵俏好不好！
吳世勳也不知道肚子裏憋着這股子委屈勁兒到底是打哪裏生出來的，反正就好像是原本給他藏得好好的獨屬于自己的東西一不小心就給人家搶了一樣膈應得難受。
彼時年少的吳世勳大概還來得及意識到這種亂七八糟的心情究竟算是什麽，等到将來的某日裏當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其中的“是非曲折”，便已經是很漫長的一段歲月過去，他已然跟一個叫
做鹿晗的中國練習生彼此交好的時候了。
[Chapter 14]
起初張藝興并沒有意識到吳世勳正是在賭氣疏遠自己，等他那蜿蜒奇長的反射弧繞過地球兩圈回來的時候，原來整個寒假裏他的小奶包弟弟竟是一次都沒有再來找過自己。
聽樸燦烈說吳世勳去隔壁樓加入了其他練習生的陣營裏去，并且跟其中一個同樣是來自中國的練習生，叫做鹿晗的家夥走得很近，……
“……哦，原來是這樣啊，……”
張藝興仰頭抹了一把順着臉頰淌下的熱汗，一張汗濕涔涔的臉上一時間倒也平淡得看不出喜怒。
“——瞧你這副爛表情，該不會是舍不得吧，……啧啧，”樸燦烈拉下眼角擺出一臉欠抽的苦逼表情，“心愛的弟弟毫不留情地棄我而去，嗚嗚，還真是一場催淚大戲啊……”
“……樸燦烈你夠了喂。”
剛剛結束完一段高強度舞蹈的張藝興咬着牙解下身上墜着的七七八八的沙袋，聽着那鉛條叮叮當當落在地板上的動靜，樸燦烈都實在忍不住咋了咋舌。
“……你要不要這麽拼啊，……”就手将渾身脫力的張藝興反身壓倒在地板上，“——趕緊趴好了，我給你腰上捏兩下。”
張藝興也不拒絕地乖乖趴倒在地上，兩條手臂墊枕在下巴底下，咬牙克制住等下不要痛苦地哼出聲來。
樸燦烈一腿屈膝跨過張藝興的後腰，整個人就這麽敞腿半跪着橫亘在他的身子兩側。
一雙大手将将掐上張藝興的側腰，就聽着給他摁在身底下那人狠狠倒吸一口涼氣的呼吸聲，——
“嘶——你、你輕點兒，……”
樸燦烈也不知輕重地揚手照着那人肉嘟嘟的屁股上就狠狠地一巴掌抽下去，——
“還不是你自己作的，人家醫生早讓你休息你不聽，……話說你現在負重多少了啊？”
“……唔，輕、輕點兒，……就、……四肢兩公斤，腰上加起來三公斤，……”
“你玩兒命啊這是——！”樸燦烈邊說着邊不輕不重地拿手擱張藝興的腰胯間狠掐了一把，“你可是個男人，小小年紀把腰操壞了可怎麽好，——哎、……哎喲！”
樸燦烈這話音未落就給張藝興報複似的反手狠狠地朝大腿肉上擰了一下，“……叫你胡說八道。”
“啧，你都不會覺得疼的嘛……？”樸燦烈不屑地撇嘴，擡頭直沖着天花板上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當然會覺得疼啊，……”
張藝興拼命咬緊牙關，卻仍舊是抑制不住地從口中緩緩流落出一聲聲短促的□□，——
“……我只是比較能忍罷了。”
[Chapter 15]
張藝興再見到吳世勳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年後的寒假了。
彼時小奶包的身高忽地就猛竄到了跟自個兒接近齊平的程度，頭發莫名其妙染了個亂七八糟的彩色，遠遠地看在張藝興眼裏簡直像是只五顏六色的火雞。
今天是公司高層又一次的內部選拔會，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公司決定繼續推出一支全新打造的四人男團。
看得出來這次遴選樸燦烈很重視，以他自己的說法是，時機已經成熟了，藝興咱們可以放手一搏準備出道了！……
然而迄今為止，張藝興依舊是打死也不相信樸燦烈口中所說的什麽，“放棄了那麽多次的出道機會，一直是在等你追上來。”
畢竟那個人總是笑得一臉的深藏不露，肚子裏彎彎繞繞一堆的壞水和大道理，頻頻弄得他不知道哪句話該信哪句話不該信的。
……
“喏，——看到沒有，你家小奶包旁邊的那個一頭粉毛的家夥，那就是鹿晗。”
樸燦烈歪過頭來，嘴巴湊到張藝興的腦袋邊兒上就“親親密密”地跟他咬耳朵。
張藝興後頸那邊有一小塊兒特別敏感的皮膚，樸燦烈講話呼吸間那稍微一丁點的氣流都瘙得他直縮脖子癢得不行。
樸燦烈大概是瞅準了摸透了這人的軟肋，常常三天兩頭地就拱着腦袋鑽過去，直逗得張藝興常常架不住地抱頭求饒，——哪裏還有點當哥哥的樣子。
吳世勳隔着老遠就冷眼瞅着了兩人鬧作一團的樣子，鹿晗敏感地察覺到身旁那人的異樣，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哦，“……原來是樸燦烈跟張藝興啊。”
吳世勳眉頭又習慣性地鎖起來了，也許他沒有都注意過的，這一年的時間下來，自己皺眉的時間越發長了許多。
“——你認識他們？”
“嗯，樸燦烈啊，很出名的練習生。至于張藝興，……聽說過一些消息，不過從來沒講過話，不熟。”
吳世勳閉着眼都知道那所謂的“張藝興的消息”都是些什麽烏七八糟的傳言，更有甚者，打從那人跟樸燦烈交好之後，公司裏的風言風語甚至傳出了兩人之間是不是也有些不正當的關系。
……
“——聽說鹿晗也是今年公司準備力捧的，他可是這屆裏咱倆最強勁的競争對手啊。”
然而就在對面兩人正肆無忌憚地打量過來的時候，樸燦烈這邊也在盡職盡責地跟張藝興八卦着吳鹿之間的“坊間傳聞”。
“……你家弟弟最近可也是抱人家大腿抱得緊，你就一點兒不吃醋啊？”
樸燦烈這張嘴裏總是一路跑火車的從來沒個正經，張藝興聽完也只是斜睨了那人一眼便決定再不搭理他了。
[Chapter 16]
出人意外的是這屆選拔裏的張藝興竟然是公司頭一個敲定的名額。
按照他樸燦烈下臺以後的說法是，“媽呀藝興你自己沒看到你剛剛的那段舞蹈簡直了！底下仨評委直接都看傻眼了！……”
事實證明，努力付出到底還是有回報的啊，——只是奇怪的是，在最終得到确認消息的那一刻，張藝興這心裏頭忽然就一片空蕩到無喜無悲了。
大概是真的看淡了，看透了，四年的練習生生涯，早已生生锉去了他的全部棱角。
他變得圓滑，變得世故，他學會了虛情敷衍，學會了虛與委蛇。
起床洗漱的時候，張藝興甚至會有恍然一瞬間的疑惑，眼前這張鏡子裏，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真心笑容的人，究竟是誰……？
樸燦烈告訴過他要笑，一旦發現了鏡頭，一定是要微笑着的。
要有禮貌，不管對誰都是。
要謙遜，虛心，碰到年長的前輩不管是藝人還是工作人員都要弓腰打招呼，叫哥哥姐姐。
這一切的一切正如跗骨之蛆一般深深刻入骨髓，烙進心裏。
久而久之，但當某一天張藝興驀然發覺早已經再找不回過去的自己，他就知道，自己終于徹底被這個圈子磨平了戾氣，他終于可以将所謂的夢想當成職業了……
……
四人成員名單最終敲定下的，門面鹿晗，主舞張藝興，RAPPER樸燦烈，另外還有一位幾人都不太相熟的主唱CHEN。
吳世勳的落選卻是出乎很多人的預料之外，公司高層一時間沒有給出确切的理由，張藝興只能從樸燦烈咬死的口風中零星探聽出其中幾分不可言說的諱莫如深。
“……你很擔心他？”
四人成軍首次碰頭會上，樸燦烈注意到身邊坐着的張藝興從頭到尾一直一直在發呆出神。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一定就能說死的，……”
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樸燦烈方才給出了一個看似模棱兩可卻又語焉不詳的答案，——
“……吳世勳他也不是個簡單的家夥。”
……
[Chapter 17]
二月底DEMO跟MV就要出來，三月底音源就要緊趕着發布。
出道日被鎖定在了四月中上旬，留給所有人的準備時間已經不足半個月了。
組合名正式敲定為EXO，取自EXOPLANET的寓意，最初這滿滿中二氣息的設定簡直是叫張藝興又萌又囧到不行。
一輯主打曲《MAMA》是首極具舞臺張力和感染力的曲目，進棚錄制的當天衆人卻是意外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吳世勳。
張藝興傻乎乎地大張着嘴巴，滿臉寫着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倒是樸燦烈樂呵呵地率先迎上前去，一手拽過吳世勳的手臂同那人看上去很是“友好”地抵肩一撞，另一手大幅度地拍拍新晉隊友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有法子的。”
樸燦烈那略帶笑意的低聲調侃就這麽生生咬碎在吳世勳的耳邊，卻絲毫不見對方面上流露出異樣的情緒。
短短幾天的時間，已經足夠吳世勳學會如何收斂好自己潛在的一切喜怒。
選拔失利的巨大落差迫使他迅速地适應了這個圈子合該擁有的殘酷性，——想要的，就要自己去争。争不到的，就要學會去搶。
他争了，争不過；他搶了，搶不到。
最終他選擇了卻是曾經的自己最為唾棄厭惡的手段，吳世勳到死也忘不掉公司夜宴的那晚，他是如何強忍着不要甩開高層中那個惡心的中年男人不斷流連于自己腰胯間的髒手。
……多麽公平的交易啊，EXO第五人的席位，最終還不是被他吳世勳抓在了手裏。
只可惜從今往後，他卻再不敢直視張藝興的眼睛。
那雙承載了太多細碎溫柔的眼眸，自始至終對自己都盛滿了永遠深不見底的包容。
——他現在就只想要站在那人的身邊，不管用什麽手段，不管這手段有多麽肮髒。
[Chapter 18]
EXO有了吳世勳的加入一時從四人小組升級成了五人小分隊，張藝興從練習生公寓搬進新宿舍的頭一晚簡直興奮得睡不着覺。
只可惜在宿舍房間的分配上，張藝興最初多少還是對同屋的鹿晗略顯排斥的。
真是很奇怪的感覺啊，明明兩人同是中國人，對方又是性格那麽好的家夥，張藝興卻是打心底裏沒辦法對新隊友、新舍友生出一丁點的好感。
大概是第一印象不太好的緣故？
——張藝興內裏雖然是這般不斷地腹诽，表面上卻仍要配合着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人前人後地跟着鹿哥、鹿哥地叫着。
相比于這邊宿舍的“貌合神離”，同樣被分在同屋的吳世勳跟樸燦烈那邊才更是“暗潮洶湧”。
兩人打從初見那次就是副時時刻刻劍拔弩張的狀态，張藝興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着隔壁間随時預備着爆發的“世界大戰”。
然而意外的是，合宿的頭一晚居然就這麽順順遂遂地和平度過了。
第二天一早，當實在困得半睡不醒的張藝興推門從卧室出來的時候，居然還很和睦地看到樸吳兩人勾肩搭背地窩在沙發裏一并看着昨晚球賽的重播。
——張藝興懵逼一樣地揉揉眼睛，只覺得自個兒是不是夢游啊他必須得要調頭回屋裏再補一覺才好。
……
當天是主打曲《MAMA》進棚拍攝MV的日子，工作人員準備待機的時候，張藝興正一個人叼着片面包擱角落裏一遍一遍地練習着舞步。
吳世勳因為晚些加入的緣故，對整體的動作、走位都還需要反複地确認、調整，——這工作自然就落在了旁人看來一向關系不錯的鹿晗身上。
張藝興也不明白這到底是種什麽的七上八下的心情，偏偏一雙眼睛還總是控住不住地有意無意間就往不遠處的兩人身上瞟。
直到樸燦烈捧着罐熱牛奶塞進這人手裏的時候，張藝興方才忽然像是被誰踩了尾巴尖兒的兔子似的猛吓了一跳，——
“喲，怎麽的，做啥壞事兒了，心裏頭這麽虛——？”
張藝興面色不愉地一把搶過熱乎乎的牛奶，對着樸燦烈剛給摳開的罐口，咕咚咕咚仰頭就是幾口灌下去。
那副急于掩飾的模樣，看得樸燦烈一個勁兒地直搖頭。
怎麽這都馬上要出道的人了，臉上卻還是藏不住丁點兒心事，——啧啧，瞧這耳朵尖兒給紅得喲。
……
鹿晗和吳世勳兩人的關系似乎一致在衆人口中都是出了名的好。
鹿晗是隊裏最年長的大哥，吳世勳是隊裏最年幼的忙內。
倆人似乎是打從鹿晗進公司做練習生開始關系就黏糊，零零碎碎的消息傳到上層那裏，策劃部幹脆決定順水推舟開始給“勳鹿”的CP造起了勢。
這年頭男團組合不折騰出點兒男男配對啥的，似乎就不能完全迎合市場某些特定女性粉絲的需求。
正巧鹿晗也是花美男型，吳世勳又是賣門面的潛力股，兩個人光是擺在一塊兒就養眼得不行，更何況公司再刻意給制造點兒粉紅，……
最開始張藝興還是沒有看出來其中有什麽不對頭的，但等宣傳照一波波出爐的時候，就連向來腦回路神奇的他也看出了其中隐隐約約的微妙……
鹿晗跟吳世勳，怎麽總是靠在一起啊……？
“——因為‘馴鹿’是公司主推的官配啊。”
樸燦烈一臉你連這個都不懂啊的傻逼表情瞅着張藝興。
“說白了就是兩個隊友之間搞出點親密的舉動，滿足廣大女性粉絲的種種‘奇妙的’幻想……”
“奇、奇妙的、……幻想？”張藝興一時間無法理解究竟是些什麽樣的“幻想”這麽的“奇妙”，“……她們喜歡看兩個男人整天勾肩搭背地抱在一起啊……”
樸燦烈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低頭瞅着蜷縮在沙發上依舊愣怔地捧着平板的張藝興，“——少女的心思你這種‘宇宙第一直男’又怎麽會懂呢，傻瓜。”
樸燦烈越看越覺得現下這個正仰着張傻乎乎的小臉兒“真誠地”回望着自己的張藝興簡直可愛得不要不要的，那微張着的小嘴像是草莓果凍一樣的，一口咬下去的感覺一定很綿很軟吧，……
這樣亂七八糟想着的樸燦烈登時就一把抽掉了張藝興手裏的PAD，下一刻幹脆想也不想地便躬下身子徑直湊到那人面前，沖着那人嘴巴的方向張口就親上——旁邊軟乎乎的腮幫，……
“就像這樣子，……”餘光一閃，樸燦烈很快便将淺嘗辄止的一吻結束掉，“……她們喜歡看的，就是這些，……”
利落地直腰，起身，樸燦烈忽而又咧開招牌一樣的嘴角，揚手沖着門口正相攜而入目瞪口呆的兩人打起了招呼，——
“你們回來啦，鹿哥，世勳啊……！”
……
[Chapter 19]
打從給樸燦烈莫名其妙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後，張藝興就再也無法直視隊友間哪怕若無其事的一點碰觸了。
于是乎在《MAMA》MV的拍攝花絮裏，攝影機的鏡頭就經常卡到幕後充當背景板一樣的張藝興偶爾孤零零地一個人幽靈一般地飄過。
倒是樸燦烈這個話唠秉承着一貫閑不下來的風格，不管是CUE單人誰的專訪，到哪裏都能見到這家夥勾肩搭背四處黏糊糊的搞怪模樣。
三月中旬的時候，公司放出了第一波成員的單人宣傳視頻，一時間官網幾乎要被刷癱瘓，尤其是隊長鹿晗和老幺吳世勳的視頻點擊量更是三天即破百萬。
公司這次包裝投入的回報率之快似乎遠遠超出了預期，EXO還未出道就率先紅成這樣也是所有人都沒能料想到的。
特別是吳世勳，——那深邃的眉骨，月牙的笑眼，高挺的鼻梁，刀削的嘴唇，搭配上棱角分明立體感十足的臉部線條，柔和在一起造就了一張近乎被神明眷顧的面龐。
就是這樣一個虛歲才剛滿十八的小小少年，臉上還盡是未來得及盡褪的青澀，宣番中的造型和舞蹈卻又是極具視覺沖擊力的震撼。
這種明顯的反差萌簡直要戳爛了一杆姐姐飯們的芳心，國內國外各大視頻門戶網站幾乎同一時間以千軍萬馬之勢要将這個還未出道的新人操上話題榜的熱度。
相比較而言，主舞的張藝興在這裏反倒是吃虧了不少。
一個星期過後，當助理将計時統計的數據拿到內部研讨會的臺面上時，張藝興才驀然驚覺自己原本設想過的種種都太過輕易和草率。
五位成員單人和全員一起的宣傳視頻，他和CHEN的熱度和話題性全部掉在最後兩位，甚至被排名第三位的樸燦烈遠遠甩掉了一大截。
“……CHEN是主唱，舞蹈方面弱勢些這還情有可原，但是LAY你看看你，……”——LAY是EXO成軍後給張藝興确定下的藝名。
經紀人滿是失望地将手中一摞的數據報表統統丢在張藝興的面前。
“——你要知道公司原本對你的期待度是很高的，不過很顯然現在結果并不令人滿意，……”
良久的沉默過後，欲言又止的張藝興終究還是妥協一般地垂下了頭去，——
“……對不起，……”
縱然心裏頭有千千萬難言的委屈和不服，張藝興也早已經習慣了率先反思跟檢讨自身的失誤。
……
[Chapter 20]
“……你就算這麽把自己憋死在裏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
晚上散會過後沒多久，樸燦烈就把一個人悶在房間裏的張藝興從被窩裏挖了出來。
“所以我說你壓根兒還是不懂迎合市場女性消費者們的需求啊，……”
樸燦烈一把扯開被子，揪着張藝興脖子後面的衛衣兜帽就整個兒将人提溜了起來。
“你也看了鹿哥跟吳世勳的宣傳視頻了吧，還有咱整個團隊的先行宣番。……你自己說說你啊，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實在說不過去的，你還沒我會搞笑呢，你憑啥叫粉絲記住你？”
樸燦烈這不說不要緊，一說張藝興肚子裏更是憋屈得不行了，“——但、但我是主舞擔當啊，……”
“噗，——”樸燦烈一聽這話簡直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主舞擔當……？你四年練習生當得也真是白瞎了！你該不會是跳傻了吧，啊？——你以為當藝人光會跳舞就行了？你現在跑大街上
随便抓幾個人出來，十有□□的都還能給你扭上兩下的呢！”
“……”
“當藝人最重要的就是藝能感，說白了就是會來事兒，——會來事兒你懂麽？就是懂得CUE到觀衆最想要看到的部分，你得學會去把握鏡頭，而不是等着鏡頭來找你……！”
樸燦烈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才會這麽毫無保留地跟這個算是自個兒潛在競争對手的家夥講這些，——其實這麽說也并不全對，至少隊裏頭好歹還有個比自己更傻的家夥連鏡頭都不會搶
的。
老實說尤其是EXO全員的那段宣傳PV放出來的時候，連他樸燦烈自己都看傻了，——除了開頭張藝興跟着團隊出鏡過幾秒鐘的打招呼之外，整個長達十幾分鐘的宣番裏頭，那個人要麽被當做背
景板似的出場，要麽就跟個幽靈似的全程打醬油。
這也不能怪公司的後期剪輯偏心，因為這人原本錄制的素材就少得可憐，幾刀剪下去能剩下個零星的片段也還真是謝天謝地了……
“——不管怎麽說，你得學會無時無刻以最好的狀态面對四面八方對向你的攝影機，……現在你已經不是出道前的狀态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你得學着怎麽把鏡頭更多地拉到自己的身上來
，……”
張藝興就如同一個好學的小學生一樣，一面崇拜地望着眼前滔滔不絕“教導”着自己的樸燦烈，一面發懵似的不停地點着頭。
“……那我應該怎麽辦啊……？”
你瞧，上鈎了……
“很簡單啊，——”樸燦烈嘴角忽而又似扯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馬上四月份就是出道舞臺了，接下來會有接連不斷的一大堆行程、采訪、通告要上，……你就只要記得，到時候跟我多
互動就好，……”
話音未落，樸燦烈忽而又像是從前那樣驀地俯下身去，繼而将唇緊跟着湊上張藝興的耳畔壓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