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願 今日一更

周末有個聚會, 慕寒帶上小湯圓一起。

外表上,小湯圓是慕寒的縮小版,但人類幼崽嘛, 白白淨淨,五官長得好, 又愛笑,渾身散發着萌噠噠的氣息,無人能抵擋他的魅力。

小湯圓一來到, 最受歡迎,這個叔叔要抱抱他, 那個阿姨要跟他玩玩。

一時,小湯圓像個明星在開粉絲見面會,滿足粉絲的要求。

作為小湯圓的表哥,楚南風也抱了抱他。

最終,小湯圓被衆人傳遞一圈, 再回到慕寒的懷裏。

在場的人中,慕寒不是第一個有孩子,可他是唯一一個未婚生子的,他帶小湯圓出來玩, 大家默契地不問孩子母親, 他們也好久沒見沈詩意了, 多少有點明白慕寒的意思。

沈詩意沒跟慕寒結婚時, 慕寒還經常帶她出來,她懷孕生下孩子後, 就沒被慕寒帶出來過,顯而易見,她當上慕太太的幾率不高。

也不知道慕寒當初為什麽取消兩人的婚禮, 為了不觸黴頭,大家當着慕寒的面,仿佛不知道小湯圓的母親是誰。

楚南風是那個例外,別人不敢提的東西,他偏偏敢提。

塞了一個果子給小湯圓拿着玩,他就問:“舅舅,你光帶小湯圓出來,我舅媽呢?”

明知道慕寒和沈詩意無夫妻之名,兩人僅是男女朋友,楚南風也叫沈詩意為‘舅媽’,還直問慕寒為什麽不帶沈詩意出來,衆人不約而同地想,沈詩意好手段,楚南風剛回國一年,就把他搞定。

眼見小湯圓要扔掉果子,慕寒拿過來,放回到桌上,擡眸看了看楚南風,淡淡道:“去旅游了。”

“還不回來?”楚南風知道沈詩意出去旅游,因為她最近老往朋友圈裏分享美景和美食,由景色來判斷,她應該去了幾個城市。

“嗯。”

“她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慕寒沒問過沈詩意的歸期。

從她出去旅游後,他們天天有視頻通話,她會說自己去了哪裏玩,吃了當地的哪些特色美食,玩得樂不思蜀,看得出,暫時還不想回來。

辭職前,她工作一直壓力大,也很久沒出門玩過,去旅游放松,他沒必要催她回來,等她玩盡興了,自然會回來。

“……”楚南風似被噎了一下,“她出門挺久了吧。”

“十天。”

“行吧,當我沒問。”楚南風在沈詩意上次住院時,去過醫院探望她,醫生和他舅舅都說,她身體沒什麽大礙,但她在家休養僅半個月,他舅舅就敢放心她自己出門旅游。

聚會的全程,只有楚南風朝慕寒問起沈詩意的去向,其他人沒這個膽子。楚南風是慕寒的親外甥,他們可不是,提及沈詩意,萬一惹到慕寒,得不償失。

散場時,楚南風注視在他舅舅懷裏睡着的小湯圓,“舅舅,你真打算一輩子不帶孩子母親出來見人?”

“我最後說一次,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管別人的閑事。”

楚南風仿佛沒聽到他舅舅這句話,眼前浮現沈詩意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不禁想起他母親說過,沈詩意因為生小湯圓而元氣大傷。

暈倒就讓沈詩意病恹恹的,可想而知,她兩年前又是何種模樣。

楚南風正眼看着他舅舅:“她在病床上躺着的時候,你難道沒有一絲絲的心軟嗎?滿足她想要的東西,又有什麽關系,為什麽拖着不給?”

慕寒微冷道:“不要以為自己一次談過戀愛,什麽東西都懂。”

楚南風眼神忽地變得幽暗:“正因為談過戀愛,我才會跟你說這種事。”

他和他女朋友是大學校友,在他大四的那一年,他們戀愛了,兩情相悅,戀愛期間,規劃好等她碩士畢業,工作穩定,就結婚。他那時候認為,她會愛他一生一世,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然而,規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們戀愛不到兩年,他女朋友說要分手就是分手,分手的第二天,她人已經找不到了,消失在他的世界。

沈詩意愛他舅舅,渴望和他舅舅結婚,願意未婚生子,還在等着他舅舅點頭答應結婚,但他舅舅就是不肯結婚,也不帶沈詩意在圈子裏露面,完全是在消耗沈詩意的耐心。

一直讓人無望地等下去,無名無分的,孩子也逐漸長大,難不成沈詩意可以忍受一輩子都這樣過?

他女朋友說愛他,轉頭就能跟他分手,誰又能猜到沈詩意的耐心和對他舅舅的愛,哪天就沒了。

慕寒抿唇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趕緊回家吧。”

楚南風嗤笑:“是啊,不用我管,我只是看不過眼而已。”

慕寒不悅地擰緊劍眉:“你哪位?輪得着你來為她打抱不平?”

“我不是為沈詩意打抱不平,我是覺得,身為男人,對于感情這種處理方式,不妥當。你知道沈詩意想要什麽,卻不給她什麽,既然不想給,那就斷得幹幹淨淨,不要拖着人家。”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拖着她?是她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不是我強迫的。”慕寒眸色微變,“你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你就為沈詩意說話,未免太有失公允。”

“沒有公允!同樣是未婚生子,別人敢說你慕總什麽,全是在說沈詩意,而沈詩意處于弱勢位置,我不幫她說話,難道要幫你?不好意思,我幫理幫弱,不幫親,這是我媽教我的道理。”

“閉緊你的嘴巴,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慕寒眸中冷意彌漫。

“我媽說,你遲早會有後悔的那天,我挺好奇你有沒有後悔的那天。”楚南風剩下半句沒說,那就是他舅舅絕對會後悔,太固執,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

“滾!”慕寒沉着臉。

司機開車來到面前,楚南風不跟他舅舅多說,坐車回家。

沒一會,慕家的司機也開車過來,慕寒将小湯圓放在兒童座椅上睡覺,自己則坐在旁邊的座位。

拿出手機,微信上有多條新消息,沒有一條是沈詩意發來的,點進朋友圈一看,她今天又發了新的朋友圈,九宮格照片都是食物,逐一點開放大看完,他剛才被楚南風勾起的怒火,漸漸地消下去。

回到家中,慕寒抱小湯圓去二樓的房間,還沒把他放在床上,他就醒了。

小湯圓雙手揉着眼睛,迷糊又透着奶裏奶氣地道:“爸爸,我要喝奶奶”。

慕寒當即吩咐陳阿姨去沖奶粉。

陳阿姨拿着沖好的奶粉進來,發現慕寒在教小湯圓在說話。

“媽媽,我想你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小湯圓的語言能力在逐漸加強,短句子說得很流暢,一下子說不了太長的話語,聽到父親的這句話,他努力地跟着說:“媽媽,我……我想你了,你什……什麽時候回……回家?”

将奶瓶交到慕寒手裏,陳阿姨在旁邊觀看小湯圓學說話。

慕寒斜掃一眼陳阿姨:“出去。”

陳阿姨默默地出去。

房間裏又只有他和小湯圓,慕寒在微信上找到置頂的聊天窗口,叮囑小湯圓:“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吧?要一字不差地說出來,說完了,你才能喝奶。”

為了喝奶,小湯圓點點頭:“記住了。”

聞言,慕寒立即按下發起視頻通話的按鍵。

同一時間,人在A市的沈詩意,吃完飯後,正午睡中。

被鈴聲吵醒,她煩躁地伸手,去從床頭櫃上拿手機。

慕寒打來視頻電話。

她沒立刻接聽,調整了下面部表情,才按了接聽鍵。

手機屏幕沒有出現慕寒,而是被小湯圓肉嘟嘟的臉占據,他眉開眼笑地看着鏡頭,小手搖晃。

“媽媽!”

出來有十天,也天天有視頻,見得到小湯圓,沈詩意還是有點想小湯圓。第一天游玩時,她确實瘋狂地想過,不想回去S市,可讓她真不回去,她做不到,割舍不下慕寒和小湯圓。

她起身坐起來,靠着枕頭,問:“你爸爸呢?”

小湯圓牢記父親的叮囑,沒任何鋪墊,直接說:“媽媽,我想……我想你……了,你……”

一邊說,小湯圓一邊使勁地想父親教他說的那句話,呈現出來的效果,是磕磕絆絆的,後面的幾個字怎麽說,硬是沒記住,求救地望向父親。

沈詩意回應:“嗯,媽媽也想你。”

教了好多遍,兒子也沒記住,慕寒開聲問:“詩意,你什麽時候回來?”

在外面的這些天,不在令自己喘不過氣的環境,忘記壓力,沈詩意每天都睡好和吃好,失眠不藥而愈,回去S市,難保她不會再失眠。

她想能在外面呆多久就呆多久,現實卻不允許。

思考了會,她回道:“過幾天。”

“好!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小湯圓有鬧着要找你。”慕寒将鏡頭對準小湯圓,此刻,小湯圓手拿奶瓶,喝得一臉滿足。

屏幕中的小湯圓,沈詩意愣是想象不出他會鬧着找她的樣子。

有慕寒和陳阿姨在,小湯圓怎麽會鬧着找她?

跟小湯圓說幾句話,他始終專注喝奶,沈詩意閉了閉眼睛,“慕寒,我剛才在午睡,沒睡醒,要接着睡。”

“你訂好回來的機票,記得跟我說,我和小湯圓去接你。”

“嗯。”

說罷,沈詩意挂掉通話。

***

有句話叫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人不管在何處,終是呆在自己的家裏舒服,沈詩意不這麽覺得。

她現在寧可天天呆外面,睡酒店,也不想回家。

一共旅游了半個月,沈詩意準備訂周六下午的飛機票回家。

她不止報了一個團,現在是第三個團,沒完成行程,她就要脫團,導游跟她說,費用已繳納,不可以退的,叫她認真考慮。

純玩的貴價團,一周的費用,抵得上她以前的一個月工資,她不差這兩三萬塊,但兩三萬也是錢,加上她也不是很想回家,決定到跟團結束,再回家。

于是,她在外面呆了足足二十天,才回S市。

由于是工作日,沈詩意沒讓慕寒來接她。

慕寒還是來了,并且帶着小湯圓。

十天前,慕寒說有鬧着要找她的小湯圓,見到她,依然牢牢地靠在慕寒的懷裏,不願下地走路,也沒往她懷裏湊,只是嘴上喊着“媽媽”。

沈詩意不禁捏了捏小湯圓的臉蛋:“這麽久沒見媽媽,你也不跟我要個抱抱,小沒良心的。”

“媽媽是壞蛋!”小湯圓腦袋縮在父親的肩膀上,防止母親再捏他的臉蛋。

“那你就是小壞蛋。”

将行李箱轉交給司機,沈詩意跟着慕寒的步伐,逗着小湯圓玩。

慕寒有意放慢步伐,聽着他們母子倆說的話,唇角不由微微翹起。

時隔二十天回家,沈詩意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壓力,呼吸也有些不順暢,想掉頭走人。

慕寒将小湯圓放在地上走路:“找陳奶奶玩去。”

陳阿姨就在眼前,小湯圓飛快地奔向她。

沈詩意強忍離開的念頭,硬着頭皮上二樓。

進入房間裏,看到那張床,她想起失眠的煎熬時光。

慕寒放好她的行李箱,問:“有帶特産和紀念品回來嗎?”

沈詩意扭頭想注視慕寒,發現他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便道:“沒帶。”

她出門,沒有帶這些東西的習慣。

兩人面對面地站着,慕寒颀長的身軀,給她造成一股強大的壓力。環境又安靜,她腦海湧現他說不會跟她結婚,耳邊響起旁人的閑言碎語,她步伐不由擡起,準備往後退一步。

下一秒,她的腰身上,多了一只大手。

慕寒用力地摟緊她,迫使她往前站一步,離自己十分近。

大半個月沒在現實裏見過她,他細細地端詳她的臉頰,“這次玩得盡興嗎?”

不盡興,她不想回家。

沈詩意憋着不說真心話,臉上展現慣性的笑容:“還行吧,放松了不少。”

她右手不自覺地朝後伸,想拿掉慕寒的手。

未等她行動,慕寒另一只手也放上來,雙手抱住她。

身體貼近,他清晰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他聞熟悉的味道,“你換香水了?”

說話間,慕寒低下頭,試圖想聞出來她的香水是什麽味道。

平穩溫熱的呼吸氣息,若有似無地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沈詩意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向後靠,面上不動聲色地拿開慕寒的雙手,“嗯,是換了香水。我要去洗澡睡會,你回公司,繼續工作吧。”

“我今天不用回公司!你睡覺前,陪我做件事?”

不用明說,沈詩意通過慕寒的眼神,知道他是想做什麽,她沒有拒絕。

洗澡時,她速度有意無意變慢。

從浴室出來,慕寒早已在床上坐着等她,他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顯然也去洗了個澡,不過速度比她快。

不等她走近,慕寒向她走來。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侵襲,随即是灼-熱急促的吻……

一個多月裏,她和慕寒深入交流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次,她如是被狂風暴雨襲擊,被動地承受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城略地,最後,齊齊攀上愉悅的高峰。

她沒有依偎在他的懷裏休息,而是平躺。

慕寒不滿她這樣,強行把她弄到他的懷裏。

休息夠了,兩人又到浴室洗一次澡。

重新躺在床上,沈詩意身體是疲憊,但大腦一丁點睡意也沒。

不到一個小時,她便起床。

直到晚上的睡覺時間,慕寒和她深入交流,坐了三小時的飛機,又做了兩次深入交流運動,她理應很累很困,可身旁的慕寒睡着許久,她依舊不想睡。

昨晚,她在異地的酒店,沾床就睡。

一回來,又失眠了,她煩躁得皺眉。

越想睡着,越是睡不着,硬生生躺到天亮,沈詩意沒有腦袋脹痛,就是眼睛酸澀,身體僵硬。

慕寒要上班,輕手輕腳地起床,再盡量不發出聲音地洗漱,換好衣服,而後走出房間,整個過程不超十五分鐘。

他一走,沈詩意不再裝睡。

她揉了揉眼睛,煩到不行,極想又出去旅游,逃離這裏。

***

長期失眠會出現糟糕的情況,沈詩意上次暈倒住院,就體驗過了。

旅游回來的四天裏,她沒有一天睡着的,不得不又開始借助酒精。

在家喝酒,喝多了,也無趣,她想約個朋友出去喝酒。

恰逢楚南風來家裏找慕寒,帶了一整箱紅酒過來。

他看見她,就說:“舅媽,聽舅舅說你喜歡喝紅酒!”

沈詩意點點頭:“是的。”

“等我和舅舅說完事,陪你喝點?”楚南風最近一年,對酒的熱情不減。

“行啊。”

答應和楚南風在家喝酒,沈詩意放棄約人。

楚南風沒跟慕寒談多久的事,沒一會的功夫,他就來找她。

慕寒要哄小湯圓睡午覺,聽見他們要喝酒,不禁蹙起劍眉:“喝兩杯就算了,不要多喝!”

楚南風沖他揮揮手:“舅舅,你趕緊上樓,小湯圓在等你哄他睡覺。”

吧臺上,管家放了幾樣下酒菜。

一坐下,沈詩意面前多了一杯倒好的紅酒。

楚南風邊給自己倒酒,邊問:“舅媽,你下一份工作,打算找什麽樣的?”

沈詩意還沒想工作的事,天天失眠,壓根沒心情。

面對慕寒,壓力又跟旅游前的一樣,若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她就回自己的房子裏睡覺。

她仰頭,一口氣喝光紅酒,“暫時不工作。”

上份工作本來好好的,被人知道她的私事,那個環境壓得她喘不過氣,再找一份工作,還是在S市的公司,難免會又一次發生同樣的事情,畢竟,現實擺在那,她确實未婚生子。

楚南風立馬給她舔酒,“不工作,休息休息也好,對你身體有幫助。”

不在這裏住,才是對她的身體有幫助,沈詩意揉幾下脹痛的太陽穴。

工作聊完,話題轉到其他東西上。

沈詩意盯着杯子裏如是鮮血般的紅酒,耳邊認認真真地聽楚南風說話。

聽他提到自己的女朋友,她好奇問:“你不是單身嗎?哪來的女朋友?”

楚南風眼睑垂下:“準确說是我的前女友,我們去年分手了。”

“你們為什麽分手?”

“她不想跟我談戀愛了,找茬跟我分手。”楚南風依然記得分手前,女朋友有多努力找他的茬。

“……”沈詩意不敢置信。

和楚南風認識一年,每次接觸,楚南風都會給她留下良好的印象,她也沒發現他有纨绔子弟的不良習慣。

從各方面來說,楚南風條件都是頂級的優秀,竟然被女朋友找茬分手,他是哪裏被對方看不上眼?

醞釀好安慰的言語,沈詩意沒說出口,又聽到楚南風說:“如果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走,我今年剛碩士畢業,仍在國外待着,管理南嶼集團海外市場的業務。”

“什麽計劃?”

“她跟我同一家大學,比我低兩屆,也要讀研,等她讀完研,找到穩定的工作,我們就結婚。”楚南風說起往事,無比想找到那個一夜消失的人,當面質問她,為什麽能做到如此絕情。

“她比你低兩屆,豈不是小你兩歲,你今年二十三歲,你們去年分手,那你們是幾歲計劃的結婚?”

“去年年初。”

“你二十二歲,她二十歲,你們就計劃好什麽時候結婚,不會早了點嗎?”

“不早!遇到愛的人,遲早都要結婚的,早一點沒什麽。”楚南風不認為計劃結婚的年紀太早,他那時候已經到法定婚齡,“就像你遇到我舅舅,不也是想早點結婚嗎?”

“我理想中的結婚年齡,是二十五六歲左右。”沈詩意說的是真心話,她不是那種想早早結婚生子的人。

自己還年輕,多談幾年戀愛,雙方磨合好,等自己有可以組建家庭的成熟,再進入婚姻裏,會比較合适。

只是,後來的事情發展,她控制不住,而且,當母親的年紀,比她想象中的早了四年。

楚南風眼中掠過驚訝:“可是,你二十二歲時,不是在籌備我舅舅和你的婚禮?”

沈詩意垂眸不語。

楚南風有些不解:“我以為,遇到愛的人,都會想早點結婚。只有不是那麽愛另一半,會遲遲不結婚,甚至不結婚,騎驢找馬,再到更愛的,會踹掉現任。你跟我舅舅,你應該想早點結婚,才對。”

只有不是那麽愛另一半,會遲遲不結婚,,甚至不結婚,騎驢找馬,再到更愛的,會踹掉現任。

楚南風這句話,反複在沈詩意耳邊回蕩,如是醍醐灌頂。

這麽久了,她忽略了一個問題。

慕寒始終不跟她結婚,是不是在等待自己遇到愛的人?

那時,她是要被踹掉,讓出位置吧?

會像林影說的,去母留子嗎?

他還會有愛上她的那一天嗎?

剎那間,沈詩意體內迅速蔓延寒意,宛若置身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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