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號外 傅九揚把他爹傅盛揍……
那是一個矯情到發嗲的女聲, 即便像是刻意掐着嗓子,也可從聲音裏判斷出歲月的痕跡。這個女人,最起碼三十五歲打底。
可以肯定的是, 她絕不是自己的母親。
傅九揚一下子頭皮發麻, 厲聲質問:“你是誰?你怎麽會接聽我爸的電話?”
對面的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手機, 然後急急忙忙将傅盛喊了起來:“你趕緊起來, 我接錯電話了。”
其實張曉思倒真不是故意的,傅盛現在用的這個手機, 是她給傅盛買的, 兩個人的手機是同款同一個顏色, 并且都沒有帶手機殼。
連手機鈴聲, 兩個人都故意設置成了一樣的。
本以為, 這是一種暗戳戳的小浪漫。誰成想, 就是這個“浪漫”惹了大禍。
傅九揚大清早的就打電話,張曉思本就迷迷糊糊的, 何況這是在她自己家裏, 她根本沒有多想, 也沒有注意是誰,拿過手機直接就接了。
傅盛也有點迷糊,他見張曉思叫他,還有點起床氣:“誰啊, 天還沒亮就打電話,可真煩人?”
張曉思這會兒已經清醒了,她無奈地提醒道:“你兒子。”
傅盛也一下子清醒了,他連忙接過電話,正要開口, 那方傅九揚便已經把他的電話給挂了。
還能說什麽呢?還有什麽話可說呢?父親出軌了。他之前就總是不見人影,他說他是為了嘉宏尋找新客戶,才去外地出差。
每次一去,最少是三天。
問題是,從傅盛頻繁出差開始,他也沒往嘉宏帶回來一個客戶。
每次回家,他都會跟傅九揚找各種理由,說他的那些老同學,一個個都跟人精似得,根本不肯跟他簽單。
傅九揚每次都體諒父親,他覺得父親一直沒有接手過嘉宏的事務,本身就不熟悉。再加上,宣九也總是說,他如今是剛回到老宅,剛恢複了富二代的身份,想要找從前的同學,喝點大酒吹個牛,說什麽為了嘉宏的業務,其實都是假的。
宣九還讓傅九揚體諒傅盛那喜歡炫耀的心思。畢竟之前也是窮怕了,冷不丁又富起來,總得給他點機會顯擺。
傅九揚也信了母親的這番說辭,畢竟在宣九的心裏,傅盛這個人,缺點一大堆。唯一的優點,就是對她忠誠,絕不會出軌。
宣九自以為自己很了解傅盛,也覺得傅盛是愛慘了她。
畢竟這些年,無論宣九說什麽,傅盛都極力的忍耐,哪怕宣九指着傅盛的鼻子說,你不算個男人,傅盛都一聲不吭。
小時候,傅九揚還問過傅盛,說爸爸難道你都不生氣嗎?
傅盛也只是憨憨一笑,摸了摸傅九揚的頭,嘆口氣道:“你媽在外面工作已經很累了,她喜歡發洩就發洩一下。作為男人,當然要寵着自己的女人啊。你以後也一樣,要寵着媽媽,知道嗎?”
傅九揚自認為,他從小到大對母親的順從,也是受了傅盛的很大影響。
在一定程度上,他覺得自己的父母是真愛。即便母親嘴上不饒人,可她始終對父親不離不棄。即便父親除了富二代這個光環之外,一無是處,可他為了母親,也放棄了很多。
可就在這一刻,傅九揚發覺,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母親的不離不棄,是因為她盼望着有一天能回到傅家,她盼望着傅振華死後,讓傅盛或者傅九揚繼承傅家的一切。
而父親的隐忍,也在幾個小時之後,有了答案。
傅盛一大早,早飯都沒吃,便趕到公司跟傅九揚解釋。
他說了很多,自然也會提到那個讓他二十幾年都念念不忘的女人。
傅九揚聽完他這些話,只覺得可笑。
原以為,他父母的愛情是那般真摯濃烈。可現如今,傅盛告訴他,他對宣九的隐忍,只因為宣九長得像他愛過的女人?
傅九揚眼眶腥紅,擡頭質問:“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好好守着我媽,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出去找小三?難不成,那個小三也長得像你愛的女人?”
傅盛愣怔片刻兒之後,點了點頭,随後道:“她的确比你媽,更像小雅。”
“誰?哪個小雅?你說的人,該不會叫王小雅吧?我沒記錯的話,任東雅他媽也叫王小雅!”傅九揚問出這話的時候,渾身都不可抑制地顫抖着。
傅盛擡眸看了傅九揚一眼,居然沒有否認。
傅九揚恨不能此刻從天邊來一道雷劈死自己。
他想起了前幾天任東雅對自己做的一切,又想起這些年,任老師對他們家的照顧,他便越發理不清這裏面的關系。
“你和任東雅她媽有一腿,任老師知道嗎?”傅九揚問。
傅盛擰眉:“你說話別這麽難聽,我和小雅當年……我們是真愛。”
“真愛個狗屁!”傅九揚汗毛倒豎,躁憤異常。
傅盛嘆了口氣,也不敢去看傅九揚,只得道:“九揚,你是個好孩子,你從來不說髒話的。”
“我感覺我已經很克制了,我還有更難聽的,你想聽嗎?”
傅九揚情緒不穩,他昨晚沒睡,又加上經歷了這樣的打擊,他想沖着傅盛吼,都沒什麽力氣。
所以,他只能用這麽沙啞無力的言語來攻擊他。
“我是你的父親,不管我做錯了什麽,我都是你親爹。你媽怎麽說我不要緊,別人怎麽說,我也不在乎。但是你作為我兒子,你不能這麽說我。”傅盛也有些生氣。
他再怎麽說也是傅九揚老子,他一大早跑來跟兒子解釋,倒不是怕了傅九揚,他只是不希望兒子把這個事鬧開。
最起碼,先不要告訴宣九。
傅盛倒不是害怕跟宣九離婚,他是覺得,以宣九那個性子,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到時候,傅盛和張曉思都得完蛋。
傅九揚聽到傅盛這番話,他只覺得可笑。虧他之前還覺得,父親懂他。
現在,他只覺得父親惡心。
“一個連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子都能背棄的人,你不配做父親。我從小就知道,我父親沒什麽能耐,即便是媽媽說,你的爺爺是大公司的董事長,可我們家,還是過得十分拮據。你仗着自己是富二代,即便爺爺斷了你的經濟,你也不出去幹活,成天就指望着媽媽外出掙得那點工資。”
“即便是媽媽跟你結婚的時候有私心,可這麽多年,她也沒有對不起你。反倒是你,不僅拿她當替身,現在有了新的替身,你就轉頭将發妻抛在了腦後。是不是以後,看到了更像任東雅她媽的人,你是不是也要跟她厮混啊?”
想起任東雅,傅九揚便更加咬牙切齒:“怪不得你總撮合我和任東雅在一起,你該不會是因為任東雅長得像她媽,所以你對任東雅也有心思,想要讓她進咱們傅家的門,讓你天天看着?”
傅盛不忍再聽下去,一巴掌呼在了傅九揚的臉上。
“你的想法怎麽能這麽龌丨龊?東雅是個好孩子,我是體念她對你一往情深,我才支持你們在一起的。”
傅九揚輕嗤一聲,咬牙切齒道:“好孩子?那就是個臭丨女丨表丨子。”
傅九揚想起前一陣子,任東雅設計他便一臉氣憤。
這事萬一傳到了華晚那,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任東雅的母親婚內出軌,跟自己的父親厮混。果然,任東雅也像極了她的母親,傅九揚覺得,她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傅盛向來把任東雅當成女兒一般的寵,聽到傅九揚如此侮辱,他上前一把将傅九揚推倒在地,猛扇了這孩子兩個巴掌之後,便憤憤不平地指着他:“你這些年,讀了那麽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怎麽能這麽沒素質。東雅她做錯了什麽,要遭受你這樣的诋毀?”
傅盛打得挺狠,傅九揚只感覺鼻孔裏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他順手抹了一把,便沾了滿手的血。
他看着眼前惱羞成怒的父親,頓時笑了:“她做錯了什麽?她給我下藥,趁我酒醉時将我拽上了她的床,她跟你的心上人一樣,都賤!”
這些年,王小雅就是傅盛心目中永遠的痛。
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傅盛發了狠,一拳一拳地往傅九揚臉上削。
傅九揚雖然一夜未睡,可他到底是個大小夥子,比起常年不鍛煉的傅盛,體力實在是好上太多。
他之前沒還手,是因為覺得眼前人畢竟是自己親爹。可他也會疼,身上的疼,心裏的疼,都讓傅九揚極度崩潰。
傅九揚翻身而起,将傅盛壓在了下面,随即,只用了三拳,便将傅盛打得找不到北。
傅盛只覺得天旋地轉,可他頭腦還是清醒的,他只得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是…你…爹……”
傅九揚從地上爬了起來,臨出門前,還不忘補了傅盛一腳:“我沒有爹!”
傅盛被傅九揚打住院了,他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始終是承受不住。
而且他打傅九揚的時候,好歹還顧念着這是自己兒子,沒下全力。
而傅九揚不一樣了,他那幾下,每一下都下了死手。
傅九揚離開嘉宏之後,也沒讓人去理會傅盛,他只需要知道,那幾拳打不死人就行。至于其他的,傅九揚也不在乎。
他忽然很羨慕華晚,無父無母,一身輕松。
後來還是傅盛自己摸索出手機來,讓張曉思過來救自己。
而傅九揚此刻,心情實在是悲痛。
他現在是工作也做不好,家也不能回。
他一個人開着車,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終于到了華晚家樓下。
這個曾經他來過無數次的地方,此刻卻如此陌生。明明風景依舊,小區路口的小樹依舊,偏偏他的心境,已然不同了。
傅九揚下了車,本想去華晚家門口守着,然而,他還未走進樓門口,便被物業的人攔住。
“先生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
熟悉的物業人員,這一次卻沒有喊他傅先生。
傅九揚側頭看着她,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我是……”
傅九揚還沒等自報家門,那邊物業人員便微微一笑:“是的,我知道。不過,我們的業主提前叮囑過了,以後不必再放傅先生進來。這是業主的意願,我們無法違背,請您諒解。”
傅九揚心口一窒,他站在原地,靜默良久之後,才苦笑一聲:“我知道了。”
說完,他轉過頭,尋了個石階,坐了下來。
太陽已經升起,那刺眼的陽光,刺得傅九揚渾身不舒服。
他熬了一整夜沒睡,這會兒的陽光照下來,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虛。
他嘴角處還有傷,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可他卻不太在乎這些。
他甚至不打算離開。
他想就在這裏守着,哪怕一直不睡,他也相信,華晚總有一天會下樓。
而那物業人員看到這個情形,便先後打了三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她先是通知了水樂。因為水樂提前吩咐過,看見傅九揚一定要攔下來,并且提前打電話通知。
第二個電話,她打給了葉晖的助理。葉晖提前讓人買通了物業人員,随時關注樓下的動靜。攔住一切,來找華小姐的人。這當然包括傅九揚,傅九揚的家人,亦或者是陸沉舟。
第三個電話,她打給了宿子恒。沒錯,宿子恒也花錢買通了物業人員,随時監測傅九揚有沒有上門找華晚。
此物業工作人員覺得,她能不能發家致富,就全靠這幾位了。
這三個電話打出去之後,華晚和葉晖也雙雙接到了消息。
華晚特意拉開窗簾往樓下望了一眼,見傅九揚在樓上坐着之後,便面無表情地拉上了窗簾,并且告訴水樂,叫他今天不必過來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她會叫其他人做,讓水樂休息一天。
若不然,傅九揚看到水樂的話,一定又是一番糾纏。
而葉晖接到消息之後,他便立刻給華晚打了電話,求她去隔壁幫個小忙。
說是小忙,他只是想拖住華晚,不希望她下樓。
至于宿子恒,接到消息之後,已經往華晚小區這邊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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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早上,葉晖都有點粘人。
他吃過早餐之後,便一直跟華晚說話。起初是說他最近幾個要開的項目,他認為有好些項目,華晚都可以接。後來,項目的事情說完了,他便開始說自己在國外留學時候的事。
華晚知道他的心思,便一直默默聽着。
好在,葉晖的性子雖然看起來冷,可他一本正經的說話時,倒還挺有意思的。
他會繪聲繪色地給華晚講述他在國外的艱難生活,偶爾提到陸沉舟的地方,他會刻意省略。
寥寥幾句,他便把自己在異國他鄉的那種孤獨感講了出來。
葉晖同華晚一樣,也是父母雙亡。他高中剛一畢業便出國留學。
葉晖說:“我剛出國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反正無論是在國內國外,我都始終是一個人。沒有家的人,漂泊無依,去哪不一樣?”
“可是到了國外,接觸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飲食,我突然就十分懷念祖國。當時有很多留學生,會選擇畢業之後,留在國外。我不一樣,我畢業之後,一定要回來。回到祖國,回到家鄉,回到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才會有歸屬。哪怕這裏,我一個親人都沒有。”
葉晖極少願意同別人分享自己的心事,然而華晚不同,他特別希望他們能盡快了解彼此。
當然,葉晖也特別會揣摩人心。他知道華晚的父母也不在了,他知道說自己的這些事,會引起華晚的共鳴。
男人适當的示弱,也會激發起女人內心深處的保護欲。女人天生就是感性的,适當的用一些小技巧,其實也不為過。
更何況,葉晖說這些的時候,本來就是真情流露。
華晚果真被他這段話打動,她想起了自己上輩子就是孤身一人,從小便跟着姥姥相依為命。後來她大學畢業,姥姥也去世了。她便一個人漂泊在外,從群演做起,什麽活都接過。
也許是沒有父母緣分,讓她即便再重來一世,還是孤身一人。
孤獨慣了的人,雖然覺得一個人并不可怕。可是,有些時候,就是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看到某些不經意的場景,便會勾起內心那孤寂的情緒。
她自己一個人過年的時候,最怕看到朋友圈裏的阖家團圓,也最怕在某個街角,看到一家三口牽手的畫面。
華晚低下了頭,一時間竟也是感慨良多。
葉晖見她不說話了,便突然出聲道:“你知道嗎?之前你在醫院說,要給我親人般的照顧。我這幾天是真的體會到了。我們相處下來這幾天,我真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連這個屋子,都變得十分溫馨。”
“所以華晚,我希望我們以後還可以像現在這樣,時常來往。你說,我以後就住在你隔壁了,好不好?”
“這樣的話,哪怕我脖子上的傷好了,我也能時常到你那裏去蹭飯。你做的東西,真的特別好吃,有家的味道。”
華晚還沒等開口答應,系統便發出了一陣驚嘆聲:“這反派一號,真是nb,一套一套的。”
發完驚嘆聲之後,系統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出聲,我一定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氣氛。”
華晚幹脆無視系統,溫婉笑道:“當然可以啊,這不也是你的房産嗎?你選擇住在哪,是你的自由。”
葉晖想了想,突然笑道:“萬一你嫌棄我煩,搬家了呢?”
華晚也笑了笑:“那不會,我名下就這麽一套房子,也沒有賣房的打算,我是不會搬家的。”
葉晖本想說,沒有關系,等我們結婚後,我的房産都是你的。可這話若是說得太早,他擔心吓到華晚,便憋在了心裏。
兩個人吃過早飯,光聊天就聊到了十點半。又到了華晚要做午飯的時間。華晚本準備去隔壁做飯,葉晖便一把拽住了她:“食材夠嗎?如果需要下樓買的話,就吩咐我助理去。”
“應該是夠的,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這個。”
葉晖當然擔心,他忙說:“你這幾天,天天做飯,也很辛苦,要不然我們打電話訂餐吧,我讓餐廳的人做好,送過來。”
華晚笑着問他:“你是不是特別想吃餐廳做的飯了?”
葉晖當然喜歡吃華晚做的,讓餐廳送餐只是阻止華晚下樓的借口而已。
葉晖停頓的這幾秒,華晚終于笑了:“你放心,我不下樓,若是需要什麽新鮮食材,我讓護工下去買。”
葉晖這才放開她。
原來,她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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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傅盛住院的消息,也傳到了宣九耳朵裏。
宣九看到老公那一臉的傷,便頓時怒從心起:“這是誰幹的?老公,到底誰敢打你?咱們一定不能放過那個人?”
宣九忙拽住一旁的助理,問:“有沒有監控?行兇者是誰?咱們一定要告他!他知道我老公是誰嗎?不要命了,連我老公都敢動?”
助理求救似的看了傅盛一眼,傅盛忙說:“你別嚷嚷了,沒事,我這就是自己不小心。”
宣九聲音格外尖銳:“怎麽能是不小心呢?你這就是被人給打的。傅盛,咱們現在與往日不同了,你不用忍,咱們嘉宏有律師團隊,一定告死他。”
傅盛當然不敢說實話,他只好胡編亂造,說自己喝醉酒,斷片了,當時又是監控盲區,他也分不清是被人給打的,還是自己摔的。
傅盛還安慰宣九,說自己不嚴重,不要緊的。
宣九的情緒漸漸安穩了下來,随後她沖着傅盛的助理道:“九揚那個不孝子呢?他爸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你們有沒有通知他?”
助理還沒有說話,傅盛便拽住宣九的手說:“九揚那孩子現在情緒不穩,昨晚又在公司加班,一夜沒睡,就別讓他來了吧。我也沒什麽大事,不用他過來照顧。”
宣九心裏難過,抹了抹眼淚道:“那孩子一定還在跟我怄氣,他肯定是知道我在這,不想見我。”
傅盛心裏頭也十分窩火,可又不能将這事宣揚出去。眼下宣九在他跟前哭,他又沒心情安慰,索性便閉了嘴,任由宣九哭。
好巧不巧的,張曉思也剛讓家裏的保姆做好了豬骨湯,親自拿了過來。
她以為宣九沒那麽早接到消息,而且,她也有點擔心傅盛,想親自過來看一眼。
她早上是親自将傅盛送到醫院的,這會兒也是熟門熟路,連門都沒敲,便走了進來。
剛一進門,便迎面對上了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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