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驚弓之鳥
是自己的錯覺嗎？
喬璇不禁低下頭，她害怕被他發現，明明已經換了皮囊可她還是擔心被他一眼看出，畢竟曾經的他們是彼此最熟悉的。
而接下來則是一幹人等為老夫人祝壽獻禮，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的祝詞就連禮物也大同小異，老夫人則樂呵呵的将其全部收下，時不時的還與楚祁夜舉杯相飲。
喬璇一個人慢慢的喝着酒，不想這時楚祁夜看向了他而且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喬璇的身上，讓喬璇可以肯定他就是對着她舉杯的，随着楚祁夜舉起的酒杯，所有人都驚訝的望向了喬璇，這時真是騎虎難下。
堂堂燕帝朝她舉杯些若是不回應怕是大罪，可此刻若是回應她大概會被集火，本就不想招惹是非，可沒想到還是逃不過。
她将手伸向了酒杯，幾乎在竭力的拖延時間，而就在這時候楚璟軒拿着酒杯站了起來，沖着楚祁夜比了比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後脫口而出，“幹。”
接着便一飲而盡，他喝的爽快，惹得很多人附和，而楚祁夜的目光一直都沒有從喬璇的身上移開，他淡笑着将酒一飲而盡，喬璇低下了頭，危機感油然而生。
見此場景，喬淩實在忍受不了了，自己的風頭居然被喬璇搶光了，如果在不出手恐怕他們只知道喬府有喬璇了吧。
于是她即刻起身走到宴席中央朝着楚祁夜行了行禮，然而楚祁夜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喬淩尴尬的走向老夫人，溫聲細語的說道：“祝奶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着她朝着鈴蘭招了招手，鈴蘭神秘兮兮的拿着一精致的盒子走了過來，喬淩接過來以後遞到了老夫人的手中。
老夫人驚訝的打開一看，沒想到居然是一顆深海夜明珠，即便是在大白天絲毫不掩其光芒。
“居然是夜明珠，沒想到喬小姐居然這麽大手筆。”
“就是，我聽說總共才兩顆，曾經有一顆陛下送給了皇後……”
“就是那個寵冠後宮的蘇皇後？”
底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就在這時忽聽“砰！”的一聲，似是酒杯墜地後破裂的聲音，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楚祁夜，此刻他冷着一張臉，使得周遭的溫度都降低了下來，剛剛竊竊私語的幾個人暗叫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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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蘇皇後可是燕帝的禁忌，剛剛他們由于過于興奮居然把這檔子事抛之腦後，如今看到楚祁夜的那一張臉，他們感覺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于是急忙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恕罪？你們何罪之有？”楚祁夜瞥了一眼那幾人，語氣冰冷到了極點，那幾個人根本不敢擡頭，身體不覺的開始發抖。
“陛下……罪臣……”他們現在連辯解的可能都沒有，完全就要看楚祁夜的心情，可楚祁夜并未搭理他們，起身走到了喬淩面前，然後看着老夫人手中的夜明珠邪魅一笑，“确實與朕當年贈于皇後的那一顆相差無幾，只是光芒要黯淡了不少。”
一聽這話喬淩立刻跪了下去，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只是想要送分不一樣的禮物，這樣容易引人注意，可她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檔子事，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她淚眼婆娑的看着楚祁夜，哽咽了半天才小聲的開口，“陛下，臣女……臣女知錯了，是臣女孤陋寡聞……”
接着老夫人也跪了下去，連帶着身後的三夫人也急忙跪下，她擔心這一場喬淩在劫難逃，畢竟燕帝這個人性格古怪他們都是拿捏不準的，同時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喬承蕭，而喬承蕭卻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完全置身事外。
二夫人和喬欣則在一旁看笑話，他們倒是很希望這一次喬淩再也翻不了身，順便再牽連一下三夫人，這樣他們就是最後的獲利者。
喬淩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到現在楚祁夜都沒有開口，她的心不由得顫抖起來，就在這時，不想楚祁夜突然低頭朝着她溫和的笑了起來，那一瞬她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修羅，只是他的話讓她驚訝不已。
“不要哭，哭起來就不好看了。”那聲音溫柔的可以溢出水來，喬淩本來就在忍耐，再因這一聲哭的更是梨花帶雨，楚祁夜伸手将她扶了起來，并且溫柔的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朕不是說了嗎？哭了就不美了。”
這話語說出來以後，不只是對喬淩會心一擊，更是對喬璇。
她緊緊的扣住了桌子，盡量壓抑心中的怒火。
真是沒想到啊，這句話他對誰都可以說，曾經她以為她是他的唯一，可現在看來不過是笑話而已。
楚祁夜回走沖着其他人道：“都起來吧，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誕，朕不予計較。”
那幾個人感動不已，連忙磕頭道謝，老夫人還在震驚中卻已見楚祁夜朝她伸出了手，她慌忙的站了起來，“謝陛下。”
“今天既是你壽誕，那朕便允諾你一個承諾，并且永久生效，老夫人若是想要什麽可随時來找朕。”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羨慕的看向了老夫人，這可不是一般的禮物，帝王金口一言，所許允諾與免死金牌無異，看着真是羨煞旁人。
“謝陛下！”老夫人急忙跪下拜謝，楚祁夜點了點頭，“平身吧。”
接着他掃了一眼衆人，淡笑道：“朕在這裏你們估計放不開。”
說着他轉身便朝着大門走去，途徑喬璇身邊時朝她看了一眼，喬璇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可臉上盡量裝作沒事人一樣，僅此一眼楚祁夜再沒多看。
“陛下起駕回宮！”
直到楚祁夜離開，喬淩還一臉驚訝的站在那裏，畢竟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淩兒，過來坐。”老夫人喊了一聲，喬淩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坐下。
剛剛的一段小插曲使得大家都心神不寧，可唯獨楚璟軒他們幾個正惬意的喝着酒，完全不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
“淩兒，這便是帝王家，無人會例外，如果有朝一日你不幸入宮，可切記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啊。”老夫人長嘆一聲，經過此次事情她感慨頗深，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孫兒孫女了。
“奶奶，您這是什麽意思？淩兒有意中人，淩兒不會入宮的。”喬淩不解，那九重宮闕她從未渴求過，無情最是帝王家這個道理她一直都懂，又怎會自己往火坑裏跳？
“不進宮當然好，奶奶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不要考慮那麽多了，放心吧，奶奶你定會保護你的。”一聽這話，喬淩撲到了老夫人的懷中，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而看到這一幕的喬欣不禁握緊了拳頭。
經過一會兒的适應，宴席再一次熱鬧了起來，可喬璇根本無心在意這些事情。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還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盡量不去想，可似乎根本就做不到。
“小姐……小姐……”直到夜莺叫了好幾聲以後她才回過神來，“什麽？”
“小姐，到您祝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