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豪華酒店三日游20

兩個成年人帶着孩子暫時藏在箱包店裏,大號洋娃娃拖着刀,焦躁的在外面來回走動。

頭上,吊頂板在高頻震動。

不但如此,宋襲還看到不少娃娃從二樓各個地方湧出,它們看着矮矮小小的一只,張開嘴吧露出的牙齒卻十分駭人。

想起之前被襲擊的情景,宋襲對徐子安說“當心些,他們的牙可不是開玩笑的。”

“試過?”徐子安活動着踝關節,試圖讓受傷的腳好受些。

“被咬得不輕。”宋襲把自己的小腿給他看,兩條褲腿上是牙齒咬穿的洞,隐約可見裏面流血的傷口。

徐子安投去安慰的眼神,“我很同情你,但現在不是唠家常的時候,咱們是不是該跑?”

“不跑。”宋襲思忖着去哪裏找個趁手的工具,手上一涼,被蔣夙硬塞了個東西,是之前的剪刀。

蔣夙仰着頭,“哥哥,你沒有武器打不過壞蛋,這個你拿去用。”

宋襲根本不記得蔣夙什麽時候撿起了這個,顧不上多想,他拎起小孩塞給徐子安,“我先去把她肚子裏的東西掏出來。”

天花板上一震,走到一半的腳停了下來。宋襲的視線停在一個中央空調上,有東西從出風口一閃而過。

“你抱着蔣夙躲起來。”宋襲說,“快!”

徐子安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會拖後腿,抱着蔣夙躲到深處,把小孩兒塞進一個結實的大號行李箱中,又從旁邊取過裝飾用的金屬燭臺,雙手捏着橫在胸前,當做武器。

大廳裏,巨響驟然而起,嵌在頂部的中央空調被重力頂開,砸下來摔得稀爛。

宋襲看見一團團糾纏在一起的魚線從正方形的空洞中掉下來,蠕動着朝他爬來。

而不遠處,大號洋娃娃已經閉上了她的鋸齒嘴,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年,同時彎下腰,把手放到地板上,好讓小號的洋娃娃可以順着她的手臂爬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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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徐子平過來找他哥彙合,看到那一簇簇透明會動的魚線震驚了,沖宋襲他揮手怒喊“你他媽怎麽還在這兒!不是捉迷藏嗎!”

宋襲“別站在路中間!”

奈何距離有點遠,雜音多,徐子平大概是沒聽見宋襲的喊叫,不但沒跑,反而往他的方向又靠近幾步,恰好穿過弧形的步道,看見了那個面容精致,卻渾身爬滿小洋娃娃的女人。

女人黑色的頭發如海藻般柔亮,白皙的皮膚光彩照人,讓人奇怪的是,她手上的膚色較深,讓人有種眼熟的感覺。

疑惑間,女人也看見了他,咧開嘴笑了。

徐子平“……”

是躺在蕾絲床下的女屍活了!

徐子平本能的轉身想跑,卻發現,由他負責吸引注意力的廚師提着刀來了。廚師對眼前的景象也有些迷惑,但很快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兩眼放光的往樓上看去。

二樓欄杆處,電梯小姐怒氣沖沖,“是誰弄髒了我的洋娃娃!”

宋襲看見,她懷裏抱着一個褐色紙袋,紙袋上有從內部暈染出的鮮血。像是餓極了,喊完那一句後,電梯小姐從紙袋裏掏出一塊血紅的東西,用力塞進嘴裏。

經理走出來,給她遞了一張手帕“慢點。”

經理的态度殷勤、溫和,看來他辦公桌上那張照片中的小女孩,還真是電梯小姐。

“大明星,這什麽情況!”徐子平驚悚的看見,那些小洋娃娃竟然爬進了大號洋娃娃的嘴裏!

宋襲也有點迷茫,但當他看見大號洋娃娃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後,一切就都明了了。這場看似簡單粗暴的吞噬,實則是在壯大自己的身體!

“卧槽,救命!”徐子平放聲呼救,長長的廚刀從斜後方劈來,還好他當時往廚師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不然就裂成兩半了。

宋襲正想過去幫忙,慢慢爬動的魚線突然變化了形狀,成了一束長長的辮子。

三股辮是一種簡單大方的發型,若是平時出現在妹子肩頭,那是真的簡單漂亮,如今卻成了駭人的巨大長鞭。

啪得甩下來,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看着擋住自己去路的魚線辮子,宋襲垂眸看向手心裏的東西。洋娃娃兩手拿着武器無法近身,相比之下,眼下的辮子卻沒有那麽大的危險性。

他利落的分開貼在一起的刀鋒,朝辮子靠近。本以為會費一番功夫,卻不想直接将魚線辮子給吓退了。

它像是認得那把剪刀,瑟瑟發抖,宋襲果斷撲上去攥緊了辮子,發狠的剪了下去。

辮子散開,重新恢複成雜亂的魚線。它們不停地退縮,直至退到大號洋娃娃的腳邊。

“無恥的小偷!那是我的東西!”電梯小姐在二樓瘋狂大喊,沒有咀嚼完的血肉從嘴裏噴出,血沿着嘴角流下。

“殺了他們,我要把他們的皮全都剝下來!”她像個氣急敗壞的小孩,用力跺了幾下腳,甚至将懷中的紙袋發狠的甩向地面,裏面的紅肉滾落出來,其中還有一跟帶血的手指。

經理溫柔的撫着她的頭發,“別着急,他們一個都逃不掉的。”

他擡手在半空擊掌,安安靜靜的櫥窗裏,那些僵硬的模特動了起來,他們撞開厚重的玻璃,僵硬地跨出櫥窗,以扭曲的姿勢,一步步走向宋襲。

寡不敵衆,宋襲有自知之明,他轉身往一樓盡頭跑去,那些模特立刻轉向,行動僵硬的追着他不放。

電梯小姐哼起了歌兒,像是早料到青年想做什麽,她興奮地咧開嘴,四肢趴在地上,在青年出現的瞬間用後腿蹬地,将身體彈射出去,把人死死按在地上。

宋襲發出一聲悶哼,手腕轉動,剪刀尖直朝電梯小姐的後背戳去。

預想的效果沒有發生,一只小小的洋娃娃不知從何處蹦出來,咬住了他持剪刀的手,頓時鮮血淋漓。

宋襲疼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憤怒地把手臂揮向地面,洋娃娃被這一下撞得腦袋開花,棉花全擠了出來。緊咬的上下牙齒脫力松開,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電梯小姐很聰明,在青年對付洋娃娃的時候就從他身上撤走躲了起來,潛伏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的看着。

宋襲疼得整條手臂都在顫抖,強自忍耐着往前邁了幾步,便看見位于一樓的大號洋娃娃已經變成了加大號,顏色不一的皮膚下,一一個個小洋娃娃在裏面攢動。而她手裏的兩把刀,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把阻礙在前的所有物體毀得一幹二淨。

這種情況,從上方出其不意的攻擊是最佳方案。

宋襲抓住扶手,眼看着要從二樓跳下去,電梯小姐悄無聲息地突然從天花板上掉下來,抓着他的肩膀将人拎起,扔向牆壁。

宋襲感覺渾身要散架了,在地上滾了兩圈才翻身起來。還沒站穩,雙腳就被一雙手給抓住了。

電梯小姐力氣很大,拖着宋襲走進一間餐廳,把人扔到桌上,沖着外面到“剪刀,我要剪刀!”

經理出現了,手裏是從外面地上撿來的剪刀。他十分懼怕這東西,捧起的雙手止不住地顫。

電梯小姐高興地拍手,将冰冷的剪刀對上宋襲的下颌,輕輕磨蹭,又用指尖捏了捏宋襲的臉“他的皮膚真好,嘻嘻嘻,真好……”

經理已經戴上了白色的乳膠手套,迅速解開了宋襲的上衣扣子。

皮膚接觸到空氣,宋襲打了個冷顫,他心急如焚,想要快點擺脫這兩個瘋子,大腦卻不聽使喚的越急越亂,什麽也想不出來。

酒店就如一潭水,看似平靜,實則住着一只怪獸。當它任性時,波濤翻滾,水花飛濺,無論是潭內還是潭外的人,都不能幸免。

宋襲知道,酒店是要大開殺戒了。

剪刀已經來到了他的胸口,尖部輕輕往下就感到一陣刺痛。他閉上眼,掂量着時機,當經理的手來到他腰上,即将解開褲扣的時候,突然擡起了膝蓋。

經理的腦袋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撞得一個趔趄,宋襲趁機一把攥住電梯小姐的頭發。

那頭發摸到才知道有多髒,又油又膩,電梯小姐舉起剪刀,不管不顧的開始胡亂紮人,宋襲險險避開三次,最後一次被紮在了大腿上。

剪刀拔出,血湧了出來。

即便這樣,他也沒有松開電梯小姐的頭發。因為他知道,只要逮住了這顆腦袋,這個怪物就不能像人形蜘蛛那樣爬來爬去,暗中偷襲。

電梯小姐的頭皮被拽出了血,血液沿着鬓角不停地往下流。她越發瘋狂,嘴裏不停地罵罵咧咧,但都是些奇怪的內容,譬如“你這個讨厭的壞人”、“你是個壞蛋”、“爸爸,我要爸爸”……其中最惡劣的不過是那句“我要殺了你,剝了你的皮”。

經理聽到咒罵聲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但他不敢靠近,甚至對胡亂揮動剪刀的女兒有些畏懼。

宋襲微眯起眼睛,拽着電梯小姐的腦袋朝他走過去。

經理驚慌得臉皮子抽出,忙不疊往後退,此刻他所有的恐懼都集中在那把剪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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