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貧道會壞掉的
三月三，勾人忙，勾魂更忙。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東宮明德殿內，身着深藍道袍的空空子正手持拂塵于八卦陣上施法。
八卦陣前，太子李寅成與當朝文武兩大重臣分前後莊嚴跪拜。
今天是先皇駕崩的第四天。三天國喪期剛過，民間已經允許披紅戴綠，可這已死的皇帝卻還沒有入土為安，只因皇陵的開門人還沒能确定。
按照以往先例，此開門人必為下任儲君。然而，這位先皇死得太快，臨死之前寧可抓着同榻的愛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深情模樣，也沒能想起他還沒有立傳位诏書。
太子以頭叩地，哽咽低喃，“父皇，您怎能如此之早就舍兒離去？這諾大的堯天國，兒臣要如何做才能不弱您的威名？”
文武兩大重臣低頭互換個眼色，這意思就是以儲君自居了？
“父皇，兒臣不才，卻也知道您生前對空空子道長頗為看重。遂今日請了嚴老丞相與魏大将軍前來，一同見證道長為您尋一條最聖潔的西行之路。”
文武兩臣心中一驚，皇陵早已備好，那麽再找一條西行之路的意思是？
噗——空空子一口水噴向兩人前方的紙盆。
呼——火苗應聲竄起兩尺多高。
兩人驚得呼吸一窒，明明沒見火折子，那火是如何燃起來的？
空空子一甩拂塵，“無量天尊，太子，兩位大人，聖潔之路找到了。”
太子連忙跪行兩步向前，“在哪裏？”
“城外山後，法華寺。”
可皇陵明明在山前半腰。如果從山後修路繞過來，那勢必又是一番勞民傷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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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将軍沉沉叩首，語重心長，“太子仁厚。堯天國三年少雨，百姓手中寡淡，懇請太子為民着想，不要……”
“哼，不要？不要什麽？”太子霍然轉頭，哽咽一秒變厲喝，“魏将軍的意思是本宮太過勞師動衆不體諒百姓了？”
“微臣……”魏将軍剛想解釋就被嚴丞相狠扯了下袖子終止了。
嚴丞相一正臉色，諄諄進言，“太子，魏将軍的意思是，如果從後山重新修路繞過來，那勢必會花費一些時日，而這時日是無論如何也要在一月之上了。這樣的話，先皇龍體的完整性只怕會多少受到影響。”
“嗯，嚴丞相的顧慮倒也合情合理。”太子的表情軟化下來，瞥一眼魏将軍，冷哼一聲，“也更入耳一些。”
兩位剛要松口氣，太子的話又傳了過來。
“不過，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太子一指身後的空空子，“空空子道長的能力兩位剛才也看到了，他完全能在聖潔之路修好以前保證父皇的龍體完好如生前。”
聞言，魏将軍握緊了拳頭，嚴丞相皺緊了眉頭。
“就這樣吧，修路之事本宮會讓空空子道長全權負責。雖然昨夜求雨今日作法已經令空空子道長不勝勞累，但本宮相信，為了父皇走的安穩，空空子道長一定會不遺餘力。”
“無量天尊，貧道不勝榮幸。”空空子跪地行禮。
太子一擺手，“行了，二位告退吧。”
“太……”魏将軍還想說什麽，被嚴丞相一個眼色制止，然後兩位倒退了出來。
關門，前行，拐角，停。
魏将軍一記鐵拳擊向旁邊的假山，一塊石頭應聲而落，“本事那麽大還做什麽屍體保鮮直接讓先皇羽化成仙不是更好？”
嚴丞相趕緊扒拉下魏将軍的拳頭，又左右看了看确定無人之後才悄聲道，“老魏你胡說什麽！”
魏将軍一臉的氣憤無奈，“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一個生前只惦記長生丸，一個還未上位就先懂得了聚己刮財。再這樣下去，我看這堯天國的氣數也……”
“快閉嘴你快閉嘴。”嚴丞相吓得就差拿手去捂魏将軍的嘴了，“他不還沒上位呢嗎？你着什麽急？”
“能不急嗎？！先皇是沒有留下傳位诏書，可你看看這諾大皇宮，除了太子，除了一群數不清的公主，也就一個病殃子的二皇子……”
兩人同聲一嘆，這也是為什麽太子以儲君自居他們也不會有異議的原因。菜園子再爛也得拔個外表看起來還算完整的蘿蔔出來打版不是？！
嚴丞相自己撫平眉頭，“算了，我回去看看家裏還有沒有多餘的，我多出一些百姓們就能少擔一些。”
魏将軍一甩袖子跟上，“我先派人到修路有可能會經過的地方提前打個招呼，只希望民間逆反朝廷的情緒不要再漲才好。”
兩人走遠。
在他們的身後，黑影一閃，閃回了明德殿。
明德殿，曾雙膝跪地的太子并未起身，只是順勢一躺，就躺在了那八卦陣圖之上。
空空子也未起身，暗衛回報之時他正在為太子按摩腿部。
“太子，這兩位大人怕是還沒有做出全心效忠的準備啊。”
“那又如何？本宮不在乎。”李寅成單手撐頭，食指勾勾就勾上了空空子的下巴，“本宮只在乎你，有沒有全心效忠。”
下巴不退反進，“太子難道看不出來？”
食指緩緩鑽進道袍，“本宮不看，本宮只——摸！”
“太子！”空空子嬌嗔一聲，斜一眼旁邊未退的暗衛，“貧道效忠的事情太子什麽時候查證都可以，可那二皇子的事情……”
“噓，”李寅成眉頭一皺，食指收回，“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魏老不死那愛潑涼水的癖好了？”
空空子立刻端眉肅目，以頭叩地，“太子明鑒，貧道萬萬沒有。”
“哼！”李寅成頭一扭，不再看他。
空空子沉默片刻，然後主動抓起李寅成的手重新放進自己的道袍深處，“太子，貧道對您的忠誠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哦，是嗎？”還是那般聽不出喜怒的聲調，空空子卻扭了扭身子，吐氣走樣，“太子，您不是說能摸……出來的嗎？”
“哈，這次可是你讓本宮摸的！”李寅成擡頭一笑，翻身就把空空子壓到了身下，“如讓本宮摸出名不副實的蛛絲馬跡，看本宮怎麽重罰于你。啊，就罰你到禦膳房挑一根蘿蔔做處罰好了。”
空空子臉色一僵，随即又很快地笑出嬌羞的模樣，“太子，貧道會壞掉的。”
那頭又開始忙碌，間或應聲，“那跟本宮有什麽關系。”
“太子，您不疼貧道了？”
“本宮現在不就在疼麽？”
……靡音濃起，暗衛準備悄悄告退。
剛到門口，身後傳來李寅成的命令，“二皇弟那個有錢的紅顏知己聽說要嫁人了，你去代表二皇弟送一筐蘿！蔔！做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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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章因尺度拿捏不對，更改太頻繁以至于誤了九點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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