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59我要孫池血債血償
☆、059 我要孫池血債血償
氣氛瞬間冷凝,殺氣陡然凜冽。
木之槿和半夏不約而同地把林老夫人和那個糟強護在了身後——林老夫人是他們此來平城的目的,絕對不能有事;而那個糟強亦是拿下林老夫人的必要獻祭,當然也不能有事。
心意相同的兩人眼神交流——
木之槿:一會兒我掩護,你帶兩人先走。
半夏:不行,你內傷未愈,還是我掩護,你先走。
木之槿:這是命令!
半夏:我聽命的主子裏從來都不包括你!
木之槿:……這些人對我們出手只怕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會向你的主子方如來下手。如果你不在,我又分身乏術的話,那麽你的主子怎麽辦?你确定不先回去早做防範?
半夏:好,我先走。只須一柱香的時間,我就能藏到他們絕對找不到的地方。一柱香之後,你也馬上撤。
木之槿微一點頭,腳向前跨,“糟強的同夥是不是?想救人是不是?那得先問問我手裏的劍答不答應!”
語畢也不等對面的人回複,他身子一縱,就搶先攻了過去。
與此同時,半夏左夾一個右夾一個,運足內力就向相反的方向奔。
“哼,雕蟲小技!”鬥篷中領頭的冷哼一聲,一揮手,“一隊殺,二隊追!”
十多個的鬥篷人立時一分為二,一撥圍住了木之槿,一撥縱身就追向半夏。
木之槿長劍進攻的去勢不變,另一只手從懷裏一掏,一把向日葵花出現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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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與他對打的鬥篷不由嗤笑道,“怎麽,知道自己終将不敵,這是提前準備花葬……”
木之槿甩手打出了那把向日葵花。
皎潔的月光下,葵花莖根根亮如鋒利的刀刃,挾帶着難以想像的殺氣直直擊向追半夏的那拔人的後背心。
對面的鬥篷人最後一個“嗎”字卡在嘴裏,想出聲提醒他的小夥伴們不知怎的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那麽快的速度,普通的向日葵早就花瓣凋零了,可這些木之槿發出的呢?非擔沒有凋零,反而襯着皎潔的月光更顯明媚嬌豔。
那哪裏是普通的向日葵花,那分明跟他們的鏈子镖一樣,是特意打造出的殺人利器!
領頭的最先反應過來,驚叫“小心”的同時,手中的鏈子镖一甩而去,只聽得“叮”一聲響,一支葵花落地。
其他的也趕緊出手幫忙,但反應到底晚了些,還有一部分的葵花沒被打落。
正在追半夏的鬥篷們聽到異動,及時回身趕在葵花射到之前躲了過去。等他們再将注意力轉回半夏的身上,半夏早已跑得更遠。
“再追!”領頭的氣得眼睛通紅,發下命令之後,一甩鏈子镖就帶頭攻向了木之槿,“兄弟們,先滅了這個再說。”
剩下的鬥篷們一擁而上,手中的鏈子镖上下飛舞如織得嚴密的一張網,就将木之槿困在中心。
木之槿不得不使出渾身的解數來抵擋反擊,哪裏還有時間去幫半夏解決那幫跟蹤的。此時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半夏的輕功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麽好了。
事實上,半夏的輕功還真就是少有的好,穿過荒涼的郊野,于村落間的幾家大瓦房之旁數個轉身後,利用木之槿為他贏得的時間差輕易就将身後追擊的鬥篷們甩在了看不見的身影之後。
然而,正想找戶人家把林老夫人和糟強藏起來的時候,半夏不得不停住了。
前方拐角處,一個帶了大帷帽的人走了出來。而在他的身後,先是陸老八走出來,然後數十個黑衣人呼啦啦就朝着半夏的方向湧過來。
半夏第一時間後退到一個狹小的房角,這就使得想包圍的黑衣人們只能半包圍地圍住半夏等三人。
半夏嚴陣以待,不是因為四周這殺氣騰騰的包圍,而是因為那個大帷帽和那個陸老八。他記得這兩個人,一個是今天上午在趙家門口幾度引導輿論意圖阻止方如來和朱西施進入趙家的那個大帷帽;一個是他曾經替主子查過的被林老夫人特意提前收買的準備洩密的陸老八。
本該是立場敵對的兩個人,如今為什麽好像是一夥的一同出現?半夏第一時間看向林老夫人,這位老太太應該知道原因吧?
林老夫人一戳手中的拐杖,“陸老八,你敢背叛我?”
“哎,老夫人,說話要講點良心哦,我什麽時候聽命過你了,又何來的背叛你?”
“你!”林老夫人被噎住,她這才想起來,一直跟陸老八聯系的是她的一個心腹,而陸老八确實有可能不知道這背後她才是主子。
“啊,想起來了,那個找我給我銀子讓我把某些事情洩露出去的人原來是老夫人的人啊。”曾經憨厚的漢子臉如今嬉皮笑臉起來居然不見絲毫違和,“那您更能理解了啊。你能用錢收買我,別人自當也能。大家的方式都一樣嘛,無所謂就是錢多錢少而已,老太太現在又何必太過計較呢?”
林老夫人氣得渾身哆嗦,“那好,陸老八!我現在出那人給你的雙倍價錢,你把他的身份說給我!”
陸老八一攤手,“晚了,老八今年賺夠了,要離開平城去盛京城享福了。老夫人,不見哈。”
說着陸老八轉身就走向城門的方向,“有錢的大爺們,老八我來……”
嗖,一支利箭快準狠地射中陸老八的頭部,陸老八話都沒說完就倒在了地上。
那利箭出自某個黑衣人手中。
林老夫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說道,“呸,活該!”
“老夫人,很解氣吧?”那位大帷帽走過去,将陸老八懷裏的銀子銀票全部收回自己的兜裏,“可是,如果我是你,我會首先擔心自己的處境。”
他一揮手,數十黑衣人齊齊挽弓搭箭,而這箭頭的方向自然是半夏三人的方向。
半夏閃身一步擋在林老夫人的前面,如果真的硬碰硬的對上,老太太只能死在他死了之後。
哪知老太太并不領情,拐杖一伸輕碰半夏的手臂,那意思:讓開。
半夏讓開,林老夫人素手整整白色的鬓角,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趙家當家人。
“你,哪位?受命于誰?”林老夫人擡起拐杖一指大帷帽,“我出對方十倍的傭金,你改聽命于我!”
大帷帽回給她的是一串響亮的嘲笑聲,“老太太,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一成,你趙家全部都是我的?還十倍傭金?那比起趙家來了,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那你想過沒有,十倍傭金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而趙家,沒有我的親自授命,你就算得到也只能是個空殼子。”對于這一點,林老夫人很自信,趙家的鹽道人脈之所以廣招垂涎卻從不曾輕易洩露,就是因為只有每一屆的當家人才會得到那親手相傳的秘密信物。有它,鹽道人脈才會認;沒它,趙家就是一個日漸沒落的衰敗鹽商。
大帷帽并不心動,“你的家傳信物嗎?如果早個幾天你如此說,我還能考慮考慮。可是現在,它沒用了,你的趙家鹽道将會從今天起徹底地成為歷史。鹽道人脈嗎?也只有你還當寶貝了,那些東西也會随着你趙家的滅亡而再不會被人提起。”
林老夫人聞言就是臉色一變,“不可能!”自古鹽道輕易不變,因為鹽是生活之本,是百姓之本。如果改變了,一個不好,輕則民間暴動,重則改朝換代。聯想起近來的關于朝廷的傳言,林老夫人驀地打個機靈,“你到底是誰的人?”
原來她還以為只是這糟強的同夥人,可聯想前後這兩批訓練有素的殺手,同夥?不可能!這兩批人明顯要比糟強的那夥要身手厲害很多。在這小小的平城,就算花錢請江湖人,也不可能一下子請來這麽多吧?那麽,只有——
“你是孫池的人!”不等對面回答,林老夫人自己直接給出答案,且語氣肯定。
能夠無視鹽道有膽只要趙家的,能夠在夜裏出動兩批人馬準确攔截到她的,除了來自朝廷的人還能有誰呢?
大帷帽笑聲漸歇,“老太太,你知道的太多了,那麽,我只能--殺!”
命令突如其來,箭聲卻不會因為反應不及而遲鈍。
幾乎就在那“殺”字出口的瞬間,數十支鋒利的箭矢如道道閃電劃過淩晨微亮的半空,裹一身出弦必見血的殺氣直奔半夏三人。
“老夫人,進去!”半夏反身一掌打破身後的牆壁,然後再探手一推就把林老夫人推進了他劈開的牆洞內。他又飛起一腳将一直點穴控制的糟強踹進牆洞內,然後他才跟着蹿了進去。
身後的利箭這時也趕到了,半夏一邊以劍抵擋,一邊再補一掌打向牆洞的上方。整棟房子開始坍塌,亂石雜礫撲簌簌落下,擋住了就要跟進的黑衣人們。
半夏不敢停歇,他要趕緊出去,否則這越塌越快的房頂也會把他們三人砸在裏面。
可他才轉身,就愣在當場。
他的面前,他第一個推進來的林老夫人,此時正把一柄匕首從自己的腹部拔出來。而在她的身旁,糟強的胸前也早已血流成河。
“老夫人,你……”半夏目光落在那斷成兩截的拐杖上,想來那匕首是藏在那裏的。問題是,她殺糟強他能理解,可是她為什麽報了仇後還要自殺呢?
林老夫人臉上沒有半點将死的痛苦,堅持将匕首雙手托起示意半夏接過,“這就是黑白兩道都眼紅的鹽道信物!我信大師,信你們,所以你拿去!沒有我的拖累,相信你會輕易脫險。那麽,就請壯士為大師帶去老身的臨終口信——”
“我要孫池血債血償!”
------題外話------
論過渡章與開文提綱難寫程度的相同與不同
不同:一個痛苦在開頭,一個痛苦在過程。
相同:都屬于NoZuoNoDie的範疇。
自帶BGM:生來彷徨!(請腦補汪頭條滄桑的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