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赫赫是被尿憋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去了廁所放水,回來躺倒在床上,只覺得自己腦袋暈暈乎乎的,像要爆了一般。解決了大急,他四處打量一下,發現在自己訂的酒店房間裏。

他使勁回想,昨晚好像喝多了,在包間被死胖子占了便宜,然後……赫赫心裏一跳,從床上彈跳坐起,糟糕,昨晚好像遇到冷面男了。

“嘶!”赫赫閉着眼扭着腦袋想自己昨晚拉着人家嘀咕什麽來着,腦仁裏傳來一陣陣痛,除了那張黑成鍋底的臉,什麽都記不起來了。他頹然攤在床上,算了,又不是第一次得罪他了。

但是自己怎麽回來的?想到一種可能,還是很有可能的猜測,赫赫驚異地眨着眼睛,莫非是那個冷面男送他回來的?

他只覺得腦子抽抽疼,看了一眼表,已經睡到中午了,收拾了東西,便準備退房,在S城也沒什麽事兒了,葉璃那個角色找崔導也沒用,還是先回家再說,Sunday還等着他呢!

赫赫上飛機之前先給好友諾威打了電話,諾威是他的老朋友了,他是個攝影師,當時赫赫火的時候為他拍過照,兩個人一見如故,又都是零。後來赫赫敗落了,可貴的是諾威一直陪着他,有不錯的模特工作還時時惦記着他。

赫赫輸入密碼打開門,一只三色柯基犬“嗷嗷”叫着沖了過來,站立起來扒着赫赫的腿,一個勁地搖動着尾巴,小短腿急得只蹬,大耳朵耷拉着直哼哼。

“Sunday,爹地想死你了!”赫赫來不及換拖鞋便一把把狗抱起來,那狗便可勁舔他的臉。

赫赫一腳蹬掉腳上的鞋子,踢拉着拖鞋走到客廳,見諾威正半躺在沙發上玩游戲,似乎已經很習慣了,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回來了。”

“嗯!”赫赫應一聲抱着Sunday坐到沙發上,左右翻看着狗,嘴裏嘀咕道,“哎喲,我看看幹爹養得怎麽樣?”

“我養得可好了,虧不了,你看看他都長胖了!”似乎是game over了,諾威罵了一句“草”了,把游戲機扔到桌上,然後轉過頭看人狗一家親的兩只。

諾威長得的确有點藝術氣息,留着及肩長發松松散散地挽起,露出一對鑽石耳釘,閃閃發亮,一雙桃花眼似乎在随時放電,薄唇翹鼻。赫赫常想如果他是個攻就好了,可惜啊人家是零還特純,現在和那勇猛的小男友打得火熱呢。

“好像是胖了。”赫赫揉揉Sunday的肚子,肉呼呼的,轉臉笑着望着諾威,“謝啦!”

諾威“嗤”一聲笑了,沖赫赫一揮手,“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麽。”說着像想起什麽似的,坐直了身體,認真問道,“對了,你那個角色争取地怎麽樣了?”

赫赫洩氣地靠在沙發上,一臉心塞,“別說了,我都犧牲色相了,眼看着就要成事了,結果被那個冷面男插一腳,前功盡棄啊!”赫赫哀叫一聲,簡直慘絕人寰,想起沈崇敖,他的牙又開始癢了。

“冷面男?”諾威一臉詫異地望着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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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伸着手指指指樓上,撇着嘴,一臉厭惡,“就住在我樓上?”

“誰啊?”諾威一臉八卦地擠到赫赫身邊,滿臉期待。

赫赫翻個白眼,一臉不屑,“沈崇敖!”

“卧槽!”諾威大呼一聲,一臉難以置信,他一直以能為沈崇敖拍照為理想,那身材簡直太棒了,那臉更是俊得沒法挑剔,沒想這個神人到就住在樓上,他疑惑了,赫赫怎麽就記恨上人家了,“你怎麽惹到他了?”

“誰知道我哪裏礙他大爺眼了!”赫赫舒一口氣,百思不得其解,赫赫屬于及早出來拼搏的,以前他紅的時候那小子還在念大學呢,他與沈崇敖接觸就那幾面,天知道他哪兒得罪到人家了,果真是天妒紅顏嗎!

“看來這事的确蹊跷。”諾威手指摸索着下巴,一臉沉思,“不過既然這沈崇敖成了阻礙,那就要從他身上找突破口。”

“在他身上找突破口?”赫赫搖搖頭,覺得諾威肯定是在開玩笑,“你不知道那人,真是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那脾氣,啧啧,我怵得慌。”

“那是必然的,你看看人家那後盾,出道兩年就紅成那樣,自然拿鼻孔看人了。”

聽諾威這樣說,赫赫贊同地點頭,心想果真是他好gay蜜,和他一個鼻孔出氣,正感激不盡呢,卻見那邊諾威一臉花癡樣,滿眼冒着粉紅泡泡,“哎呀,不過他長得太帥了,你看看那長腿,脖子以下都是腿了,啧啧,我這一生就以能為他拍照為奮鬥目标了!”

“哎哎!”赫赫不樂意了,“你還是我哥們兒嗎,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諾威一見赫赫炸毛了,趕緊好生哄着,“好好,我胳膊肘往外拐不是人,走走走,今晚哥請你喝酒去。”說着便撈着赫赫要出門去,這招絕對百試百靈。

“等等,我換身衣服。”果真上一秒還在生氣呢,下一秒就挂上笑臉飛奔進房間去收拾自己了。

酒吧嘈雜的響聲沖蕩出門外,是S城比較有名的gay吧,起了個招黑的名字,叫“瘾君子”,老板正是諾威的小男友,諾威帶着赫赫進去,酒保就“哎呦”一聲迎了上來,“老板娘來了!”

“嗯!”諾威應一聲,然後對着酒保一仰頭,“拿最貴的酒來招待我最好的哥們兒!”

“好嘞!”酒保應一聲,過不久便端了兩杯酒過來,推到兩人面前。

赫赫端起酒喝了一口,酒不烈,味道不錯,便又喝了一大口。諾威見了“哎哎”兩聲提醒道,“這酒後勁足着呢,你慢點喝!”

赫赫沒有理會他,他轉頭望着臺上舞動的人,人來人往的,舞池裏擠滿了人在扭動,有的甚至在舞池裏激吻,抱成一團。赫赫有些心煩意亂,最近各種不順心,把他的樂觀一點點消磨殆盡。

那邊諾威倒是和酒保聊了起來,過了一會他推推赫赫的手臂,“白練在上頭我去看一下,馬上就回來。”然後轉臉對酒保交代,“酒給赫赫管夠!”然後就走了。

赫赫一邊喝酒一邊等諾威回來,但是這個“馬上”似乎有點久,他會意一笑,端起酒獨自喝了起來,都說獨自喝悶酒才最傷身,不知喝了多少杯,便覺天旋地轉,頭頂上的燈都在旋轉。

他搖搖晃晃起身,走到舞池裏,随着音樂扭動起來,四周立刻響起了口哨聲。有幾個人圍着他跳動,赫赫也不在意,笑話,他可是舞蹈出聲,鋼管舞都難不倒他,在舞池成為焦點這件事他已經習慣了。

他感到有一雙手自背後伸過來,撫上他的腰,随着他的節奏一起擺動着身體,他有些詫異,扭過頭,只看到那人的肩頭,再順着那人的身體上移,是一個長得英氣的男人正貼着他,那人頭發不長,整齊地梳起,笑眯眯地望着他。

雖然是醉了,但赫赫明白那眼裏閃爍的訊息,他沒有抵抗,內心深處不想一個人呆着,他回過身摟住那人,靠在他懷裏,兩人相擁着在舞池裏晃動。

赫赫睡意襲來,又晃得太有規律了,整個人像睡在搖窩裏一般,舒适地靠在賀風與的肩頭,只覺有一雙手擡起自己的頭,接着便迎上一個火熱的吻,赫赫沒有推拒,湊過去與他纏吻在一起。

等赫赫再回神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車上,他扭過頭睜着惺忪的眼望着駕駛座的人一眼,嗯,面熟!

“醒了。”那人偏過頭望一眼,見赫赫小眼神迷糊地望着自己,似乎在回憶這人是誰,便覺得幾分可愛,他伸出一只手,握着赫赫的手,輕聲一笑,“你也真是夠粗心的,那樣都能睡着。”

“哦。”赫赫把頭扭正,望着前方,現在路上的車少,車行駛通暢,“你看起來也不像壞人。”

賀風與嘴角的笑溢得更開了,只覺眼前這人着實可愛,“哪有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的,你不知道人面獸心嗎?”

人面獸心?赫赫聽到這個詞眼前就浮現了沈崇敖的臉,獸類裏面的戰鬥獸。

赫赫也沒問什麽,酒勁有些厲害,他的腦袋要罷工了,現在這種情況就一個結果——開房。人都坐車上了還能下去嗎,不過他也不抗拒,便安心地閉着眼繼續打盹。

赫赫被賀風與摟着進了房間,剛關上門,賀風與便急切地将他壓在門板上親吻起來,嘴裏漫溢酒香。接着便是一場疾風暴雨般的情@事。

賀風與在做足了前戲之後便急吼吼地要提槍上陣,赫赫感到有個東西頂着自己,意識雖然迷糊但是立刻用手捂住屁股,結巴道,“戴……戴套!”

賀風與一笑,翻出一個套子戴上,心想這個小東西還真可愛。

不得不說賀與風是個溫柔的攻,懂得在床上照顧他的感受,弄得他宛如在雲端飄搖,傳來陣陣顫栗讓他幾乎把持不住。賀與風也是個四處留情的人,眼前動人的身體讓他無法自拔,他也注意到赫赫身上遺留的吻痕,顯然不是自己留下的,不過他也沒有那麽多情結。

在赫赫進門時他就注意到了,甚至還知道他是個模特,長得太過耀眼,讓人挪不開眼。當赫赫酒意正濃跳進舞池時他便跟了過去,這才順水推舟将人帶了回來。

事情過後,兩人都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過了一會,赫赫掙紮着去浴室洗澡,出來穿好衣服,便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拿自己的手機。

“要走了嗎,我送你。”賀風與說着要穿衣服。

赫赫揮揮手,“不用,我打車回去。”

賀風與看出他的拒絕,想也沒想,順手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卡和一張名片遞給赫赫,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此時腦袋沒有多想,身體先做出動作,“有機會了再出來喝一杯!”

赫赫歪着腦袋盯着賀風與手裏的東西看了一陣,似乎在辨識那是什麽東西,也不知看清了沒有就拿過來随意塞進口袋裏,搖搖晃晃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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